戀愛中的人胡思亂想,患得患失好像已經是通病了,微恙晃晃腦袋,起床去浴室刷了牙洗了臉,打算小小的化哥妝,等待她的心上人來接她。
可是這一等,等的可久了。
時針從她起床的九點多一直到下午三點多,墨深還沒有出現。
她想要打電話給她,可是又怕妨礙他,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她一個人,墨昭去打工了,綜綜去學畫畫了,何家賢和蘇煙是在睡午覺,她覺得自己像是八十年代的小姐,坐在窗子口張望著路口自己的少爺出現。
房間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裡一直放著一首歌,像很多年前一樣,來來回回的單曲循環著,That-snottheshape,theshapeofmyheartAndifitoldyouthatilovedyouYou-dmaybethinkthere-ssomethingwrong
依舊是當年那首深情的《shapeofmyheart》。
手上拿著的是她自己的書,總覺得自己看自己寫的書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是很多年後看見當時的自己所寫的故事以及那時的心情,心卻是很極難的靜了下來,週遭的一切都變得很恬謐。
就在這時,右手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她拿起,接過,低沉的聲音伴隨著歌聲萬分的好聽:「微微我在樓下。」
早已正裝待出發的公主有些迫不及待,從椅子上站起來,飛快的跑到樓下。
王子坐在車裡,顏容有些疲憊,卻在看見她的一剎那,露出抹微笑。
坐在墨深的車裡,她有些心疼的看著他疲憊的眉宇,沉默,不說話。
墨深發動了車,發現了特別安靜的她,問:「怎麼了?怎麼不說話?生氣了?」
「生什麼氣?」她看著他。
「氣我這麼久才來接你。」
「我才沒那麼小心眼。」她嘟囔:「我知道你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才會來這麼晚的。」
前方十字路口,紅燈亮起來。
墨深把車停好,轉頭,輕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善解人意?」
說的好像自己有多無理取鬧似的,微恙一時沉默。
「有你在身邊,很好。」墨深側頭親了親她,笑的卻是很滿足。
「是不是很辛苦?」微恙溫柔的摸了摸他比自己還要涼的俊臉:「把自己弄得這麼累,綜綜看見了也會很心疼的。」
「人生在世,原本就是要來完成任務的,母親是我的責任,你和綜綜和是我的責任,我要做的就是,二者都不能耽誤。」他說的並不嚴重,英俊的臉和修長的手指在陽光下乾淨的很不真實。
微恙想,如果以前的自己知道有一天自己能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賴死在他身邊都不走的吧。我們常常容易被一些自己的胡思亂想轉移了視線,所以前方的路縱使兜兜轉轉的不平穩。
幸而二十三的年紀,彌補起來並不算太晚。
「我不要是你的責任。」微恙說:「我寧願自己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你累了的時候,我永遠都是第一個出現在你身邊的人。」
「嗯。」墨深彎著黑色的眼睛道:「你是我身體裡的一根肋骨。」
男人是骨,女人是肉。男人是堅韌的,每一步都能聽到骨頭錚錚的響聲。而女人,是柔軟的,柔軟的就像水面,無論男人以什麼形式出現,她都能將他包容。
微恙原本以為墨深帶她來的地方會是程威的加。
卻沒想到他帶她來的使一個陌生的地方,其實說陌生也不算是,只要住在G市的人,大抵都知道這個地方。
費倫斯堡,一個城堡一樣的小區,據說這個房地產的老闆是個浪漫的男人,製造了這樣一個小區。聽說,只有真心相愛的人才能有資格買下來,住進去。
他,也會撒嬌?
隱隱的像是猜到了什麼似的,她問:「我們要去哪裡?」
「回家。」他只回了短短兩個字,牽著她的手,來到大門口。
守衛好像已經認識了他一般,看見他過來,微笑道:「何先生,帶女朋友來看新家了嗎?」
「對。」墨深說:「不過,不是女朋友。」
「啊?娟」
「是夫人。」
她抬頭看他,動容,沒說什麼,五指回握住他,與他一同進去。
二十八層的高樓,他們的房子在第二十三層,只因為她曾經說過二十三,是她的幸運數字寰。
開了房門,一室漂亮讓她睜不開眼睛。現代化的設計,白色為主,咖啡色的配色,線條很利落清爽。可能因為被打掃過的關係,整個屋子纖塵不染的,好看的如同裝潢雜誌上的樣板房。
她就站在客廳裡,二十三曾的樓高,從大片的落地玻璃窗望出去,半個城市似乎就在腳下。當真的視野開闊,滿目的花花世界。
他從身後輕抱住她,輕聲道:「這個房子其實已經裝修完工很久了,一直沒有告訴你,怕你會不喜歡。」
微恙訝異:「這麼漂亮的房子,我怎麼會不喜歡?」
他閉上眼睛:「因為感覺他太高太冷清。」
微恙動容;「那是因為沒有人氣的關係,等到我們一家人都住了進來之後,就會很熱鬧了。」
「還不夠。」
「嗯?」
「我還想要一個女兒。」
「為什麼?」
「綜綜就不會感覺孤獨。」
微恙心一緊,想起小時候身為獨生子的他看起來並不如別人想像中的那麼專寵開心,獨生子有獨生子的好處,當然一個人和孤單也是他的壞處。
「好。」她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貪心,「如果你嫌不夠的話,多生點沒關係。」
微恙臉一紅:「討厭啊我又不是母豬。」
墨深吻吻她的脖子,將她放開,改為拉著她的手到其中一個房間裡。
滿室的書卷氣息告訴她,這裡便是書房了。
「好多書啊」她驚訝,扭頭問他:「你是把書店都搬到家裡來了麼?」
他笑著搖搖頭,拉著她來到書桌旁,桌子上有一台電腦,筆筒,煙灰缸,以及其他的擺飾。她面前攤開的使一個卷宗,內容有些眼熟。
墨深說:「你把這個看一下,差不多就是明天翻譯的內容。」
她微異:「不是說不能外洩的麼?」
「形式上是這樣說的。」話音剛落,電話就叮叮噹噹的響了起來,他說了一句:「你慢慢看。」就去接電話了。
微恙坐在書桌旁,環視了書房一圈,想著這就是她以後的家啊,她和墨深的家,光是想像就覺得又幸福又開心。
帶著這樣的心情看卷宗,很快就沉迷了進去,以至於他什麼時候打完帶你話從外面進來了都不知道。
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外面的太陽都要落山了。
書房裡顯得有些暗,落地窗不知何時半開,美麗的窗紗映著晚霞被風吹的輕輕飛揚,空氣裡有種茉莉花般的香氣。
羊制的沙發裡,墨深卻是靜靜的睡著了,他枕著自己的手臂,黑色的髮絲遮住了他閉著的眼眸,要探上前看,才能看到他眼圈處稍顯疲憊的黑色。
微恙知道,他定是累壞了。
從一路開車來他眉宇間的疲憊,和他靠在她的肩膀上沉重的呼吸,她就知道。
她大概隱約的知道,他的疲憊跟阿姨有掛你,但是他不說,她也不想追問,有些事情不是說出來就對大家都好,那樣反而會成為更深的負擔。
微恙輕輕的把沙發旁邊的毛毯蓋在他身上,低下頭,望著他恬靜的睡容,心裡彷彿漸漸升起暖意,如此這般,就算此刻死去,也是幸福的。
凝視他良久。
她才漸漸將視線轉開,瞥了牆上的時鐘,站起身,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客廳裡也有些暗了,她開了燈,進了廚房,環視了一圈,發現廚具都樣樣具備,可見,墨深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她打開冰箱,如她所想的一般,裡面塞滿了滿滿的東西,她一樣一樣細細的看了一邊,最後將裡面的一隻完整的雞拿了出來。
聽說雞湯很補的,小時候,她在長身體的時候,蘇煙是就每個星期都做一次給她喝。濃濃的想起,爽滑的觸感,她還記憶猶新。
她從來沒有可以的學做菜,照顧綜綜的時候太忙,可是又不能餓著他,每天下班就只能親自動手。她想她的親生父母大概在做菜方面很有天賦,所以第一次她煮出來的東西其實算不上很難吃。
而後,做多了,也便更好吃了。
除了綜綜和蕭北,他是第三個吃到她煮的東西的人,若不是中間相隔了幾年,他會是第一個的。
煮的差不多的時候,書房裡的他也醒了,掙開眼睛,沒有看見原本該坐在書桌旁的人,就將毯子放到了一邊,走了出來。
客廳裡已經是滿滿的想起了,他心頭一暖,彷彿是在寒冷的冬天,看到了家裡一盞暖暖的燈光。
孤獨的人縱使在尋找一種家的感覺,有家的地方,即使再冰凍的心都能融化一片海洋。
向廚房走去,看見她赤足站在流離台前,正在嘗試湯的味道,他從輕輕從背後將她擁住,剛醒的睡意讓他將整個腦袋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
她好像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氣息,並未驚訝,只是溫聲道:「餓了嗎?馬上就可以吃了。」
他靠在她的肩上,低低的「嗯」了一聲,卻不放手,頗有撒嬌的意味。
纏綿悱惻
「墨深?」她剛轉過頭,唇就被他吻住,相似的氣味,纏綿悱惻,昏黃的燈光傾瀉了一室溫暖。
吻夠了的時候,微恙已經氣喘的厲害,墨深埋在她的肩膀上,嗅著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其實也不能說是香味,她從來就不用香水,那味道就是她的體香,像極了他一直喜歡喝的牛奶味道。
「再不把湯盛起來,就要糊了。」耳邊是微恙儂儂的聲音,倒是比湯好要糊。
他這才放開她,關滅了火,接過她手中的勺子,親自將湯給打了起來考。
他盛湯,她就將電飯鍋端了出去,還有早就炒好了的菜餚。
冷清的客廳好像一下子就溫暖了起來,外面已經霓虹初起,暗夜的落地窗玻璃倒映著他們的影子,一個長方形的桌子,她和他就近坐著,半空中冒著才的熱氣,那樣的姿態就像是許久以前他們已然是一家人,和所有的夫妻一樣,下班之後一起吃飯。
其實墨深煮的東西還是要比她煮的好吃很多,但是看起來,他卻吃她煮的比較香。這麼多年以來,真的有很久他都沒有感受到被人照顧的感覺的,尤其是他在乎的人,看著她煮東西的樣子,他只覺心暖,全身都被那騰騰的熱氣熏得暖洋洋的。
兩人吃飯的時候並沒多做交談,只是細細的吃,微恙喜歡看他吃東西的樣子,細緻品味,哈市極其的優雅筠。
門鈴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她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裡也掠過一絲驚訝,起身去開門。
來者,是他們都出乎意料的,竟是古晨和蕭北。
微恙詫異的從餐桌走到門口:「這」她看了看墨深:「不會是你們事先越好的吧?」
「不是。」墨深的口氣倒是有些淡漠,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有些感覺他好像不太歡迎兩個人似的。淡聲問:「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古晨倒還是平常的樣子,打趣道:「就允許你們搬到這麼豪華的城堡來,我們就不行麼?」他攀著蕭北的肩膀,不像是攀情人,反倒是像攀哥們一樣:「別忘記,我們也算是最佳情侶典範。」
微恙這次倒是沒有太過於笨呆,她說:「你的意思是,你們來在這裡買了房子嗎?」
「對,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
微恙笑了,拉著蕭北的手發自內心的笑:「真的太好了,北北,以後我們不是可以天天的都見面了嗎?」
蕭北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往客廳裡看了一眼道:「你們在吃飯?聞起來好香,應該是你做的吧?」
微恙眼睛閃亮:「厲害,這都能被你猜出來?」
「是啊,我以前經常吃。」
古晨捏捏蕭北的臉,笑道:「這可不公平了,為什麼只有我老婆能吃到,我從來都沒吃過?」
言下之意來蹭飯的意思很明顯。
「想吃的話,下一次。」一旁一直沉默的墨深卻開了口。
三人一愣同時看去。
墨深的臉上波瀾不禁,沒人能看出他在想些什麼,「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們要繼續吃飯了。」
明顯要趕人了,微恙只覺好尷尬,卻不是不知道墨深到底怎麼了,看見對面兩人沒說話,她忙打破僵局:「呵呵墨深這陣子都很累,大概是餓壞了吧。迫不及待的去吃飯了,你們吃了嗎?沒吃的話一起吧?」
「不用了。」墨深替他們回答,理由是:「飯不夠。」
氣氛再一次僵硬,古晨看了他一眼,嘴角邪氣的勾起:「幾天沒見,墨墨怎麼就這麼不待見我呢?」
墨深沒說話。
蕭北說:「我們只是上來看一下的,跟你們說一聲。」她微笑的望著微恙說:「有空襲來找我聊天,我們住二十樓。」
「嗯」微恙點點頭,臉上有些抱歉,又不好意思當著墨深的面說出來。
待到古晨和蕭北走了之後,她終是忍不住問:「墨深,你是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他反問,拉著她重新回到餐桌上去吃飯。
「你不喜歡古晨和北北來嗎?」她說,「剛才你趕人的意思那麼明顯,我都能聽出來了。」
「是嗎。」墨深笑:「比以前聰明了。」
微恙看著他的神情好像又恢復平常了,但是又少了什麼似的,她問什麼他都沒有正面回答。
微恙想了一下,道:「墨深,你跟古晨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很直截了當的回答。他夾了一塊肌肉放在她碗裡。
微恙哪裡還有心思吃飯,追問:「那你剛才幹嘛那樣啊,你說啊,不說的話我心裡老忐忑的還是你不喜歡北北?」
墨深看了阿一臉認真的表情,放下筷子,終是說:「我不希望你跟他們太接近。」
「為什麼?」微恙更訝異了,「古晨是你的朋友不說,北北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我怎麼可能不跟她接近。」
墨深有些不耐:「我不說,你又問我為什麼,現在說了,你又不答應,你要我怎麼辦?」
「」微恙被凶的一愣一愣的,回神過來,才滿腹委屈,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對不起。」發現了自己的失態,他歉然的說著,看著她可憐兮兮的表情,他終是壓抑不住心裡排山倒海的壓力和一些接連不斷讓他心煩的事情,沉默的拉開椅子,走到書房拿了煙和打火機出來,坐在沙發上默默的抽了起來。
不要再勾.引我了
微恙看著他的背影,明明那麼溫暖的燈光照在他身上卻只能更顯得說不出口的孤寂。她心裡又悶又疼,想要上去說說話,卻不知道自己該從何說起。
其實心底,更對的是委屈,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好像從一開始,她就沒做錯什麼。偏生他無緣無故的生氣,若是換成以前,她肯定會乖乖的上去道歉,即使不是自己的錯,也承認哥徹底。
可如果一輩子都這麼道歉下去,該有多累啊。
她看著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飯菜,以及他未吃飯的飯,剛剛還溫馨的氣氛,怎就一下子變成了這樣。
她放下筷子,鬱悶的將身子縮在椅子上發呆考。
一陣月兒的鈴聲傳來,是墨深的手機。
微恙有偷偷的瞄了他的背影,他一直都保持那樣的姿勢,似乎並不打算接聽。
可是那鈴聲偏是和人作對一樣,響個不停
安靜的客廳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隱隱浮動,只是等待一個時機爆發出來。
鈴聲卻在這個時候停止了,不一會兒又響了起來。
墨深剛結果,裡面就傳來嘰裡呱啦的聲音,微恙知道是程威。
他一人在那裡說了老半天,墨深只回了一句話:「你就不能讓我有點私人空間嗎?」
那邊可憐巴巴的說了句什麼,關了機,世界終是安靜下來。
又過了幾分鐘,當原本空空的煙灰缸裡塞滿了煙頭的時候,墨深才站起身,轉過,卻發覺微恙蜷縮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他一驚,忙衝了過來扶正她微微汗濕的臉:「微微?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胃疼」微恙閉著眼睛,聲音和蚊子似的哼出來。
墨深著急的想抱起她;「怎麼會胃疼?我們去醫院。」
微恙搖搖頭,摸索著握住他的手,說道:「不要我只是好擔心你,什麼都不說,怕你生我的氣什麼的,自己胡思亂想就成這樣了,忍一忍一會兒就好。」
墨深默默的她蒼白的唇和憔悴的側臉,輕聲道;「對不起。」
微恙不知為什麼,聽了這話卻悲哀的笑出來,手卻握得更緊了,「沒關係,真的。本來我是覺得委屈的,後來想想,你的壓力一直都那麼大,偶爾會有壞脾氣是很正常的。我跟你說過嗎?我以前有個同學跟我說,她的父母就是屬於那種戶部型的,父親脾氣很壞,可是他們卻能夠相親相愛的在一起,每次她父親發火的時候,她母親都沉默,讓他火氣自動消滅。以後我們也這樣好不好?比較不會那麼容易吵架。」
「我知道。」微恙點點頭,「我一向都是那麼善解人意的嘛!」
兩人相視而笑,墨深像是想起什麼來,突然起身:「我給你找點藥,等一下。」
說完就走到電視劇櫃檯下拉開抽屜亂翻一氣,弄得木地板上道出都是沒開封的盒子,熱鬧極了。
「我記得是在這裡,怎麼沒了」他半蹲在木地板上邊找邊皺著眉頭自語。
不知什麼時候微恙下了椅子,走到他身後俯下身動作很輕柔的抱住了他,把頭靠在他的背上說道:「別忙了,我沒事情。」
墨深開始有些僵硬,後來,還是慢慢轉過身對上她的眼睛。
微恙的臉色還是不好,目光卻漸漸有了神采,流出暖暖的笑意。
「知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見偉大的何墨深翻譯官有手忙腳亂的時候,但是我很開心,因為你為了我。」
看著她可愛的小臉,聽著她令人動念的話語,墨深歎愄一聲,猛然的吻上了她柔軟的雙唇,像是有電流經過身體,情動之中忘記了懷裡的小佳人還生著病,很有侵略性的把他壓下了木地板上。
微恙沒有反抗,而是比以往更加溫順了起來,竟然主動探出了溫熱的小巧舌尖,在誘惑中把這個吻延伸到了無限漫長。
她的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根據猜測也可能跟阿姨以及他的工作有關係。
後來她想了一想,那次發生洩露的事情,墨深說文件是在圖書館的,去過圖書館的人,在她的印象裡除了墨深程威和她,還有一個人
彷彿一個世紀那麼久遠,墨深才微微放開手臂間全身無力的微恙,看著她面頰染粉,瞇著眼睛微微張開嘴喘息的可愛樣子,臉上的神情溫柔到極致。
微恙感覺自己心跳的太急促,大抵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主動,撒嬌似的埋在他的懷裡,忽而又調皮的抬手伸進墨深半敞著的襯衫裡,輕輕的觸摸到他結識的胸膛,感受那裡的頻率是否和自己有什麼不一樣。
墨深卻拉住她的手,親了親已經她的指尖,低著聲音問:「手怎麼還是這麼涼。」
微恙看著他眼睛滿臉幸福第笑;「又沒人說,親親了,手指就會升溫的。」
墨深忽然直起身子,很輕巧的把她抱起來臥室的方向走去。
開了燈,將她安置在床上,然後從外面端了一個托盤進來,他道:「好好休息,不要再勾引我了,你先喝點雞湯,我出去買藥,很快就回來。」
微恙沒有吭聲,很聽話的把托盤放在腿上,拿勺子舀了口湯吹了喝下去。
墨深又叮囑:「多喝點,對胃好。」
微恙跟小狗似的滿足的舔舔嘴巴點點頭。
傻瓜,你是病人
墨深出去了之後,微恙將他給端進來的雞湯全部喝掉了,也不是她太餓,也不是自己做的雞湯有多好喝,只不過是因為這是他親自端給她喝的,意義非凡。
愛情跋山涉水之後,只要你細細品味,會發現兩人在一起的幸福可以是共同呼吸的空氣,你為他做的他為你盛的一碗湯,亦或是你生病了,他為你找藥時著急的神色。那時候許多人在你周圍,你卻從未眷戀,再也沒有人比你瞭解,那愛的堅決的滋味,我們都是不完美的人,縱使在那個另一半能讓你可以完美的人,然後互補。
微恙喝完湯,在床頭找紙巾擦嘴的時候,看見了擱在床頭的手機在震動,那是墨深的手機,其實她真的是以為那是一個來電,以為會有什麼急事,拿了手機按了鍵,信息就那樣跳了出來,那是一個未知的號碼,沒有存入手機內,一連串的數字,下面寫著:「親愛的,我今天又將公寓打掃了一遍,窗子和門依舊沒有打開,我怕你的氣息會跑了出去。我知道自己很無賴,動用關係將這套房子佔為己有,但是我只能用這樣的方法證明,你還在我身邊未曾離去。輕你能理解,永遠愛你的箏。」
若問微恙看見這條信息的反應是什麼,訝異以及驚奇,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千萬不要以為她會為了這條信息而吃醋,她相信,墨深絕對不喜歡每天都收到這樣的騷擾信息的。他將路箏的電話號碼都刪了,事實證明,那一場感情裡,始終放不下的只有路箏一個人而已。
如果是墨深的脾氣忽然間變得不穩定,她總算是能夠理解了,平時他要忙著工作,雙休日還要照顧他精神病的母親,每天晚上還要收到這樣的騷擾信息,是人都會受不了得吧。
她忽然就心疼了起來。
情不自禁的將他手機的信箱打開,除了這一則是她無意打開的之外,其他的都是未閱讀信息。
她趴著看了一兩條就無心看了下去,所發的都是她生活上的瑣事而已,最肉麻的也莫非是後面加了一句我愛你。
不過大家都是女人,她大抵能夠瞭解她的心思,那樣的堅持也不過是以為他還在身邊,自己做了哥心理安慰便是了。
墨深手機裡有很多客戶的號碼,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不換號的原因吧。
可是如今卻是被她發現了,當女朋友的他當然不可以選擇無視了。很多事情,男人解決不了,男人背後的女人都應該出面了。
她與路箏之間,是時候要來一場戰爭了,雖然自己的愛人被別的女人如此喜歡著是一件極其只得炫耀的事情,不過那只是剛戀愛時的年輕人所想的,如今他們已是到了結婚了,以後是要在一起好好過日子了,端然是要拒絕別人女人有縫可以攥緊她和愛人的生活裡。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蘇微恙,不會在讓任何人能夠把她的墨深搶走。
這般想著,許是房間太過於溫暖,也許是雞湯的療效,她終是忍不住睡了過去。
這是一場很安穩的夢,許是睡前想的太多,微恙夢見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小時候跟她的墨深個哥哥在梧桐樹下做遊戲,他霸道的臉,欺負她時的邪惡。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醒過來的,睜開眼睛,眼前模糊的人影,溫熱的手撫摸過她的額頭,墨深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澈:「我吵到你了嗎?」
微恙這才范縣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深更半夜,而墨深竟是這樣一直守在她身邊,像是剛洗完澡,濕濕的短髮在月光下很乾淨。
「這麼完了,你都不叫醒我。」她掙扎著欲起來,卻被他給按下了:「今晚就睡在這裡,我已經跟墨昭打過電話了。」
微恙感覺有些頭疼,深呼吸一口氣,帶著倦意問道:「我這是怎麼了,怎麼覺得渾身都沒力氣,頭也有些疼。」
「你在發燒。」墨深輕歎了口氣:「這麼大的人,連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
微恙眨眨眼睛,摸摸額頭,溫度當真有些燙手;「怎麼就發燒了呢,事先都沒招呼一聲。」
墨深無語,將她給扶起來,拿過床頭早就準備好了的藥,道:「把這藥先吃下去。」
微恙點點頭,就著他的手將藥含在嘴裡,再順著喝了水吞了下去。
墨深替她擦擦嘴巴,將它重新塞進了被窩裡,蓋的嚴嚴實實,「好好休息,晚上睡覺蓋緊些,捂出一身汗,明天就好了。」
微恙點點頭,看著他並未有上床的動作,問:「你怎麼不睡覺?」
墨深笑笑:「我睡不著,你睡吧。」
他是怕小佳人再難受,一個人在黑暗裡忍著受罪。
但不能說,不然床上的人兒定然也睡不著了。
微微抿抿唇瓣,拉緊被角,輕聲說:「那我也不睡,我跟你聊天,聊到你想睡了為止。」
墨深帶著笑意倚靠在床頭,低頭看她:「傻瓜,你是病人,怎麼能遷就我?」
「可是」
「乖乖睡一覺,明天你好好在家裡休息,翻譯的事情我會安排給別人。」墨深很溫柔的用指尖在她的臉上摩挲著弧線,像是收藏家面對自己的珍寶,唯恐傷及分毫。
微恙一聽,激動了:「不要,我要自己去。」
「聽話,這不是在玩。」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錯過這樣的機會。」
墨深忽然問:「為什麼?」
「我愛公司,我要為公司做事情。」用被子蒙住自己,微恙聲音顯得悶悶的。
「你還愛世界和平呢。」墨深覺得好笑,調侃著掀開被子把她給揪出來。
嗯,還早
微恙咬著唇,烏黑的眼睛顯得特別的好看:「我要去,一定得去。」
「好好,只要你病好了,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墨深很憐愛的抱住她纖瘦的身子,他知道微恙是在擔心他的工作壓力,害怕那麼多的負擔會將他壓垮。這個小傢伙,總是敏感的讓人心疼。
從前,他雖然很喜歡她,卻很少真正設身處地的為她著想,甚至有時會責怪她股東的諒解他,可對於從小就是孤兒的她,他又如何曾經想過她也會孤單也會害怕自己一個人的恐懼?
有些事情,明白的太晚,已經很難再去彌補,只能希望明天自己能做的更好。
微恙看著墨深半天沒說話,有些擔心的問:「墨深,你在想什麼?」
墨深回神,柔聲安慰懷裡此刻仿若小孩般的愛人:「沒有,如果你想明天繼續工作,現在就好好休息知道嗎?不然明天我就你鎖在家裡不給出去。」
「那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嗯,我就在這裡陪著你,一秒鐘都不離開,好嗎?快睡吧。」
許是藥的功效,微恙真的發覺自己很累,含糊的嗯了一下,半睜著的眼眸終於還是忍不住輕輕的合在一起,好像還有什麼事要說是什麼呢?想不起來了先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兒明天再說吧。
低頭輕吻著她無暇的睡顏。墨深靜靜的看著,有她在身邊,無時無刻都不在提醒著他,從此,他再也不只是一個人了。
能夠這樣擁有自己所愛的人,比起世上很多很多人,他終是幸運的太多。
第二天,許是晚上被照顧的太好,微恙醒來的時候燒已經退掉了,望著依舊有些陌生的房間,她一下子有些習慣不過來,但很快那樣的感覺就被甜蜜所代替,以後這裡就是她和墨深的家了呢!真正屬於自己的家。
其實臥室的設計很簡單,卻很溫馨,整體米白色的底色,還有大大的飄窗,她最喜歡的就是此刻睡著的這張大床,很柔軟,很大,五個人並排睡著都沒有問題,她可以自由自在的在上面翻跟頭。
她赤腳下了床,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來到飄窗前,望著外面的高樓大廈,突然間感覺自己好像高大了不少。
墨深開門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吃她赤腳站在窗子前的模樣,他走過去,將她人整個打橫抱起,訓斥道;「剛剛好一點,又想生病嗎?」
微恙憨厚的笑:「呵呵,墨深,你氣的好早哦。今天太陽好大,曬在身上很溫暖呢,正好可以把我身上殘餘的病毒都曬死了,怎麼會生病呢?」
墨深挑眉:「不錯啊,生了一場病,倒是更會頂嘴了。」
「沒有啦」微恙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一個晚上都沒睡嗎?」語氣裡帶著心疼。
「睡了。」他安撫道:「我每天都氣的這麼早,只是你不知道。」
「是麼」
「嗯。」墨深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轉而道;「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嗎?」
「嗯。」微恙點點頭:「胃不疼了,頭也不疼了。要不是今天要做翻譯,我還真不想這麼快就好。」
墨深挑眉:「為什麼?」
「因為生病了有你在身邊照顧,感覺好貼心啊。」
「傻瓜!」墨深輕笑。
「傻瓜就傻瓜,」微恙將臉埋在他懷裡:「我就喜歡生病,就是喜歡被你照顧的感覺。」
墨深沒說話,只是反手靜靜的抱著她,懷裡的小身軀,給了他心底渴望的溫暖。
「對了。」微恙忽而像是想起什麼道:「墨深,你介意跟我換手機號碼嗎?」
「嗯?」墨深著實有了些意外:「換這個做什麼?」
微恙眨眨眼:「就想換呀。」
聰明如墨深,仔細一想就大約能猜到是為什麼了。
「你看見了她發的信息?」
「嗯。」微恙大方的承認。
「我想過換手機號,但是你知道我手機裡有很多重要客戶的」
他的解釋還沒說完,微恙就摀住他的嘴巴,「不用解釋,我想換手機號並不是我在懷疑你什麼。墨深,我說過,我相信你,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我只是不想你為了這樣的事情煩心,這本來就是我身為女朋友的我應該做的事情,將心愛的男人身邊的女人都剔除掉,不是嗎?」停了停,她又道:「我知道許多重要的客戶都知道你這個號碼,所以我才會想到讓你跟我換,這樣如果有什麼緊急的事情我也可以告訴你不是嗎?」
「嗯。」墨深點頭,寵溺的口吻說:「隨便你。」
「你真好。」微恙翹起嘴角,白皙的臉頰上露出兩個並不是很明顯的酒窩。
墨深動容,捧起她的身子,朝她的脖頸深吻了下去,心在此刻如同少年時那樣激烈到不由自主。
「嗯」微恙一個沒收聲,就那樣輕吟出來,墨深眼眸一沉,下一秒站起身,同時將她抱起。
他一邊尋覓著她的唇,深吻,一邊向床頭走去,帶著曖昧的喘息分開時,微恙已經被重複放在雪白的床邊,她的腦袋又開始迷糊了起來,但隱隱的也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儂儂的說:「待會兒還有翻譯」
「嗯。」墨深吻吻她已經被揉虐的通紅的小嘴,道:「還早。」意思就是還有時間做想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