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你背我
墨深抱著微恙走出酒吧的時候,身後的女服務員還沒有收回眼神,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大門口,才感歎的對身邊另一個和她眼前一模一樣的女服務員說:「每次何翻譯官來酒吧我的那個小心臟都要跳好久,世界上怎麼會有長的那麼迷人的人呢?不管是長相還是身材,就連說話的氣質深深的吸引住了我。我當學生時怎麼就沒遇上這樣的學長呢?」
另一個女服務員濃黑的睫毛膏在燈光下直閃:「早知道我就早來這家酒吧工作了,美男真養眼啊,可惜人家有了心上人了,我希望晚上夢中能看見他。」
「你怎麼知道那是她心上人,不是今晚一夜情的目標?」
「看眼神咯,心裡的那個人和一夜情的態度和眼神都是不一樣的。虧你還觀察了人家那麼久。」
咖「是麼?」
「當然。」女服務員很自信的打了個響指,「憑我在愛情裡久經沙場是不會看錯的。」
今晚似乎注定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夜晚。
聆出了酒吧的門,夏日難得的一絲涼氣吹在微恙臉上,讓她舒適的輕吟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太過於舒爽還是因為心裡已經確定身邊有個可以依賴的人,她的腳一軟,趁著身邊的人沒注意,就那樣坐在了地上。
「喂……」墨深撫頭,額跡有些泛疼。
他忽然有些後悔,為什麼今天沒有開車出來,原本他是跟程威一起來酒吧聚會的,因為裡面太悶太吵,他才出來,卻沒想到會看見在吧檯上的她。
微恙賴在地上就是不起來,其實她是頭太疼,渾身沒力氣,她仰起頭水霧樣的眼睛瞅著他,提了個非常之好的建議:「你背我啊。」
他睥睨著她坐在地上的姿態,突然很想知道她清醒了之後看見自己曾在他的面前這幅模樣會有怎樣的反映。
他壞心的掏出了手機,打開攝像功能,對著她卡嚓了一聲,手機還開了閃光燈,閃的她就愣在了那裡,保持仰望他的姿勢。
墨深看了眼手機,心情忽然就很好了起來,把手機收回,背著她蹲下身,背她的意思很明顯。
醉了酒的微恙還挺知好歹的,乖乖的趴在了他的背上,抱著他的脖子,將小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也許喝醉了酒的人膽子都很大,微恙趴在他的肩膀上,不一會兒就不安分了起來,把腦袋從這邊移到他脖子的那一邊,然後再從那一邊移回來。就像是在玩著一個只有她才覺得有趣的遊戲。
這不算什麼,只要沒有太妨礙他,他也就忍了,可是如果她忽然在他脖子上咬上一口,是不是就得寸進尺的不可饒恕了?
墨深倒吸了一口氣,那一口咬的還真重。
也許是感受到了她的怒氣,她又開始乖乖的趴著不動了。
一輛車從他們身邊飛速而過。她安靜了一會兒就喃喃的說:「墨深,你真的到英國嗎?」
墨深說:「是美國。」
醉酒人的思維,一向不敢恭維。
她再接再厲的問:「美國的美女是不是真的那麼大膽,美國的建築是不是真的那麼好看?」
墨深停下腳步,微微側頭余眼睇了她的臉,見她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說夢話:「是。」他隨意的回答,從來沒有關注過這樣無聊的問題。
她問:「那美國白宮你去過嗎?」
他回答:「去過。」
「呃,克林頓的家呢?
「……沒有。「
「那伊麗莎白一世呢?「
「那是在英國。」
「哦。」
她點點頭,好像剛剛接受到新的知識一般的正經認真。
幸好她沒有再問奇怪的問題。
墨深專心的背著她,生怕她會一個衝動不安分的掉了下去。
走了一段路,他們剛好來到一個站台,又剛好有一趟回他家的公交緩緩的駛了過來,於是墨深決定坐公交回去。
背著她上去難免收到了司機異樣的眼神,好在他外貌一向給人安穩的保證,司機也就是奇怪,看著他投了幣之後繼續開車。
公交車上的人並不多,墨深忽略了別人看過來的目光,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將微恙放在裡面,自己坐在了她的旁邊。
剛一落座,她的腦袋就自發的垂在了他的肩膀上。
「冷……」她喃喃的說。
墨深身體一僵,遲疑的伸手,將她抱在懷中。外面的空氣是略微悶熱的,車上開了空調,對於喝醉的人來說,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的確會讓她有些顛倒。
她在他懷裡並不安分,蹭來蹭去的。
就在他想開口問她怎麼了的時候,就見她自己離開了他的懷抱,在她的上衣口袋裡掏啊掏,掏出了一大堆的糖,墨深斜眼看過去,只覺的很眼熟。
「是綜綜的糖。」她好心的告訴他。
他當然知道是綜綜的,不然還能是她的?
她討好的把裝滿糖果的手捧到他面前問:「你要不要吃?綜綜很喜歡吃的……我也很喜歡吃。」
所以……他也要喜歡吃嗎?
墨深蹙眉,對這樣的甜食真是沒什麼好感。
她不理他的沉默,將手上一堆糖果倒在他懷裡,然後拿起一個想要剝開。
明明是只拿了一個,可是到她的眼裡卻變成了兩個,她剝的好艱難。
好不容易撥開了,她舉到他的唇邊,笑嘻嘻的看著他:「吃。」
墨深低頭,一隻白白淨淨的小手上拿著一顆牛奶糖,鼻尖還微微泛著牛奶的氣息。
他依著她的手吃了一顆,然後就看著她呵呵的笑,很傻氣。
她低頭又從他懷裡拿了一個,邊剝邊說,「那我也要吃一個。」
正文抵死的抱住。
就在她很用心剝的時候,公交車忽然一個緊急剎車,她一個沒注意就撞了上去。````墨深來不及攔住她,眼睜睜的看著她鼻子臉一起撞到了前排的座位,當場撞懵了。
即使是沒有親身試過的人,也知道那撞的有多疼。
墨深拍拍她的肩膀,沉聲問:「撞疼了沒?」
她愣愣的回過頭,忽然就嚎聲大哭了起來,像個小孩子一樣摀住鼻子,「嗚嗚,好疼……鼻子……好疼。」
咖下一刻就見她的鼻血從鼻子裡緩緩的流了出來,她哭的撕心裂肺的,「哇……好疼。」
眼淚像噴泉一樣的往外灑。
前面的乘客眼神紛紛往這邊射過來,墨深哭笑不得,從口袋裡拿出紙巾幫她擦了鼻血,一邊柔聲安慰她。
聆有好心的乘客走過來詢問,微恙立馬就不哭了,把臉埋在墨深的懷裡,只露出兩個敵視的眼睛。
原本想要搭訕的乘客只能摸著一鼻子灰坐了回去。
墨深覺得自己有點自作孽不可活,又不是沒嘗試過眼前的人喝醉了會幹出什麼事情來,原本她的智商就不怎麼高,喝醉了更是智商低下,為什麼他還要把她帶出來,不乾脆將她仍在酒吧裡算了。
血總算是止住了,她的眼淚也止住了,靠在他的懷裡,他低頭看去,只見她的眼睛開著窗外,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然後漸漸的,漸漸的合了起來。
他再次伸手將她抱的緊了緊,將旁邊的窗子打開了一條縫隙,讓外面的暖風吹了進來。
喝醉了酒的她熟睡的樣子還是那般,臉紅撲撲的,顯得很乖巧,可愛。
如果公交車能夠一直這麼開下去,此刻的他希望永遠不下車。
這時,他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他一隻手抱著她,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上面閃爍的名字,直接將電話按掉了。
只是那邊似乎不肯放棄,又打了過來,他蹙眉,乾脆將電話關機了。
車廂裡傳來甜美的女聲提醒到站了。
他將睡得沉穩的微恙打橫抱了起來,在別人詫異的目光下,下了車。
才剛下車,懷裡的人就醒了過來,對上他的眼時候,愣了愣,他的身子微微一僵。
然後她露出一個笑瞇瞇的表情,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在他的懷裡找個一個更舒適的位置,又睡了過去。
敢情剛才她是在夢遊麼?
墨深失笑,抱著她快步的朝小區走去。
他住的地方還是以前的公寓,熟悉的環境和三年前一樣,今夜的天空黑色通透,剛下過雨的天上居然還有星星。
他上了電梯,一路將她抱進了公寓。
從美國回來快兩個月了,公寓裡依舊如三年前的擺設一模一樣,不是沒有觸景傷情的時候,只不過那個時候他把自己逼的太忙碌,忙的沒有空去想太多的事情。
程威說的對,對於他想要的事情從來都是有計劃的進行,最後都能到手,但對於微恙來說,他是從來都沒有計劃的。
即便是有,也會被她以各種出其不意的方式打亂。
除了蘇微恙這個人,他從來沒有為過誰在感情上太過傷神。
網
他一直都是在各個方面嶄露頭角的人物,現在更是男人中的極品,年輕,學歷高,能力強,長相又如意,一個男人想要的一切他都有了,可他的心裡還是只有一個她。
就像是被設下的一個魔法,永遠都逃不開的圈套。
這些年,他見過的女人多了去了,長得美的,有才的,有性格的也是不勝枚舉,上了心得極少,見過得多了,到頭來才發現,能讓他動心的還是只有她而已。
她就是他一生逃不開的魔。
很多人都認為,三年前在他們的那段感情裡,他屬於永遠被動的那一方。
人們往往都喜歡被表面的跡象迷糊了雙眼。
他喜歡她,從小時候就開始。
就因為越喜歡才越會在意,處處為她設想,步步為她佈局,反失了精準的判斷。
在大學的那段時間,他就懂得有些事情學會放下對自己更有好處的,可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對於她,他曾經真的有想要充滿疼惜的擁抱住她的生命。
墨深看著懷裡的那張臉,輕歎了一聲,也只有在她看不見的時候,他才會露出那種受傷過後的疲憊。
其實,還是很愛的吧。
他將她擱在床上,想要起身,脖子卻被她的手牢牢的抱住,抵死的抱住。
他掙了掙,反而被她給用力抱倒在床上。
她不舒服的翻了個身,趴在他的身上,烏黑的髮絲隨著她的動作,幾番纏飄,落在他的臉上,唇上。
他忽然很懷疑,身上的那位,究竟是真醉還是假醉?
不過根據他的判斷,這傢伙應該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底下裝的那麼像。
她將全身的重量完全壓在他身上,夏天的衣服都很單薄,很快的兩人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彼此的體溫。
微恙只覺的身子很熱,他的手掌很冰涼,她本能的蹭了蹭,想要得到更多的涼,卻沒聽見身下的男人悶哼了一聲。
是他的記憶力在倒退嗎?為什麼他不記得以前的她喝醉了竟會這麼的皮。
他不想在這種情況下發生什麼事情,尤其是他們之間的關係處於僵直狀態。
他試圖稍微拉開彼此間的距離,才剛拉開一條縫隙,她就又像章魚一樣黏了上來,死死的扒住他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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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你就那麼維護她!
「蘇微恙!」他只有在氣惱的時候才會連姓帶名的喊出她的名字,可是明顯的身上的人感覺不到他的怒氣,依舊巴巴的掛在他身上不安分的動來動去。````
這樣的狀況,即便是理智再強的人也會被擊的潰不成軍。
他試著想要翻過身子,好好的扶正她的身子。只是還來不及動作,公寓的門倏地被打開,驚擾了他的神智。
他本能的迅速抽回身體,卻無奈微恙實在是抱的太緊,只能從床上坐起來,讓她依舊靠在自己懷裡。
咖抬頭看見門口那人影時,他眸中閃過一絲驚愕,接著是有些不悅的情緒:「你怎麼過來了?」
路箏將手上的鑰匙放在一旁,逕自的走進來,臉上的表情不知是哭還是笑:「我不應該過來嗎?你掛了我的電話,我擔心你有事情……卻沒有有想到……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墨深一陣寂然,雖說今天的遇見是一個意外,但他卻不想解釋,如果路箏會因為這個生氣和他分手的話也不算是壞事。
聆見他連一個解釋都吝嗇給她,路箏慼然的笑:「你們就真的這麼迫不及待了嗎?」她咬著唇瓣,身子搖搖欲墜。
接著,像是難忍悲份,她忽而走上前,抓起微恙便是一巴掌,力氣很大,微恙原本就通紅的臉更加的紅了起來,只不過那傢伙醉的太厲害,竟是還沒有清醒過來。
「路箏,你做什麼!」墨深怒斥。
她動作太快,他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能甩開她的手,將微恙護在懷裡,手輕輕的碰觸她被打著的臉,迷糊中的她皺著眉喃喃的叫了聲:「痛……」
他這般溫存憐惜的一面,是她從來沒見過的,被冷落的委屈,得不到他的愛的痛苦一齊湧上心頭,路箏怒火燃燒的一發不可收拾:「這算什麼?她究竟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對她。就算你再喜歡她,她還是一樣背叛了你,她對你說了慌,她根本就不珍惜你的愛,三年裡你忘記不了她,可是她卻還能過的那麼逍遙自在。誰都可以,但是為什麼是她?她何德何能值得你這樣對她?難道這些年我做的,還不及她的三分之一嗎?墨深,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喜歡她是我的事,跟她無關。」墨深依舊很冷靜,「你和我之間的事情,更與她無關,不要把她牽扯進來。」
「與她無關?」路箏諷刺大笑,越笑越不可收拾,笑的眼淚一顆顆往下掉,「什麼叫與她無關,她才是一切事情的罪魁禍首,要不是有她的羈絆,我怎麼會這樣久了還不能讓你愛上我。在你最難過最傷心的時候,她在哪裡?那個時候陪伴在你身邊的人是我!在你日夜忙碌,累了,病了,餓了,照顧你的人是我。她為你做了什麼?她不是喜歡呆在那個小鎮嗎?為什麼我們前腳剛回來,她就要跟來?此刻她出現在G市來勾引你,讓你拒絕接我的電話,你卻說這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那樣的姿態,一點都不像是平常乖巧聽話的路箏。
而此刻,被她罵著的女主角卻只是輕蹙起眉毛,在墨深的懷裡鑽了鑽。不滿的嘀咕,「好吵。」
那副樣子看的路箏更是火氣四起,想都沒想就上前想要將她從墨深的懷裡給拽出來:「你跟我醒來,你以為裝醉就沒事了嗎?世界上男人那麼多,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他?因為他現在成功了,事業有成了?可以啊,如果你想要的話,那些全給你,只要你把他還給我。」
「夠了!」
墨深厲聲打斷,他沒有辦法職責她什麼,因為她說的都是實話,在感情的世界裡,她也是受傷害人之一,可是……「當初我們說好的,如果不合適,好聚好散。」
他在提醒她。
「好聚好散?」路箏喃喃自言,心裡苦的說不出話來,「在你心裡,我真的就什麼都不是嗎?」
「不,我很感謝你在這兩年都陪著我,但是路箏,你的幸福不是我。這是一開始我們就講明白的不是嗎?」
「是啊……一開始就講明白的。可是,墨深,你看看我,從頭到尾,我付出的不會比她少啊?為什麼你就一點都看不到我的好?」
「我知道你對我很好,相信我,我真的掙扎過。」
「你掙扎過?」她嘴角苦澀的勾起,「所以掙扎的結果,你還是選擇她嗎?你就那麼喜歡她嗎?」
對於這一點,墨深選擇慣性沉默。
她閉上眼睛,眼淚緩緩從臉頰流過,真的就這樣輸了嗎?那麼她這些年對他的好對他的愛對他的等待與包容又算什麼?
她從來就不曾走進過他的心,不曾有過他一言半語的承諾。
一切都是她的一廂情願,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心中藏著一段深情往事,卻仍是固執的強求。
只是因為,她以為那是已經回不去的往事,對她構不成什麼威脅,她不相信,兩年的朝夕相處,他們之間會不產生半點感情。
可是事實證明,他對她真的沒有情。
有時候她會想,是不是時間還不夠,不夠讓他可以再看清楚她的好。
是不是她的動作太晚,沒有在他剛做交換生的時候就開始追他,浪費了一年的時間。
她忽而睜開眼,堅定而倔強的看著他說:「我不會輕易的放棄。只要我們一天沒分手,你們就不能名正言順的再一起,我要看看她對你的愛究竟會有多深!」
正文迷戀
「你何必這樣?」
「我何必?」她想笑,但是難度太高,「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為了愛你,我可以放棄我的一切,如果當年我是她,我會寧願放棄孩子而選擇你。她呢?她蘇微恙捨得嗎?在她心裡,你還沒有孩子重要。如果她愛你也像你愛她那樣的深刻,我無話可說,可是我在她身上根本就找不到一個可以說服我放手的理由。說什麼是為了你的事業而隱瞞你孩子的事情,說穿了不過就是她自以為是。她以為自己是在演電視劇呢!犧牲自己,成全你?那是她不信任你,如果她信任你有能力,相信你能夠承受的住孩子的壓力,你們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能怪誰呢?怪你嗎?可笑,當年又不是你讓她把孩子打掉的。」
墨深蹙眉,眼前有些癲狂的路箏好像變了一個人,和他印象裡的路箏完全是兩個人。
這世界上,有一種女人,會為了討男人的好感而偽裝成對方所喜歡的樣子,但是如果一旦超出了她的底線,那麼她們就會徹底翻臉。
咖她現在總算是知道感情上一味的付出不一定有回報,但她是聰明人,研究生不是白讀的,她相信在任何人看來,她的條件都勝過什麼都沒有的蘇微恙,回國之時,正是他事業感情應該豐收的時期。
她路箏也曾有過17、8歲的清純,正是因為太過於單純,才會讓她曾經沒有勇氣去追墨深。````
她喜歡墨深的時間要比任何人想像的還要久。那時候她也在A大,第一次看見外語系的何墨深在台上演講的時候就被他給深深的迷住了。
聆那像是一種毒藥,看了一眼,就深深的淪陷,沉迷的無法自拔。
她開始瘋狂的瞭解他的訊息,收集他的資料,就像一個狂熱的追星族,她完全將墨深當成她膜拜的明星。
他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包括他跟蘇微恙之間的關係。
原本她以為自己永遠只能當一個默默的追捧者,卻沒想到得到他分手的消息。
聽說他要出國當交換生,她立刻動用家裡的關係,跟了去。
那時候她並沒有很大的野心,不過想要站在最靠近他的位置,默默的守護著他,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自己能站在他身邊,被別人說成是他的女朋友。
那對於她來講是多麼聖神的一個代名詞。````
他的女朋友,想想她就覺得好心滿意足,好像得到了這個稱呼,這一生她就足夠。
然而,人的***總是不容易滿足的,她開始想要永遠留在他身邊,即使她知道,他的愛,這輩子都不可能給她。但是她不介意,只要他在她身邊就好。
男人過了二十三歲就開始會計劃以後的家庭,為事業打拼,她相信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她會成為她在為事業而努力時候能安心的女人,會成為他失落時給他理解支持的同伴,會成為為他洗手羹湯的妻子,她願意為了他付出一切。
一直以來,她都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麼是他的禁忌,她熟知他喜歡的蘇微恙是怎樣的一個女人,於是她偽裝了自己,變成蘇微恙的影子。即便是偶爾她會看見他拿出那個女人的照片呆呆的凝望,即便是她的心裡五味參雜,她都會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女人的嫉妒一旦寫在臉上只有自取其辱的份,她不是傻瓜。
她是領教過他的傲氣的,卻不曾想過有一日這樣的人也會輕聲細語,關懷備至地對一個女人。
在美國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將微恙放在過眼裡,在她認為,蘇微恙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她軟弱不自信,如果墨深喜歡的是一個樣貌氣質都過人的女人也罷了,可朝思暮想的人是一個根本就一點優點都找不出來的女人,她能服氣嗎?
就像是一個國際巨星,在粉絲眼裡,能和他匹配的人當然要有跟他一樣的身份,不然的話要面對的自然是一片謾罵聲。
可是她忽略了,墨深喜歡微恙是從小時候就開始的,那是一場長跑的感情,平平淡淡卻是真真實實的。
當她一進公寓的時候,入眼的便是他眼裡滿滿的寵溺,嘴角溢著無奈卻柔軟的笑容,她從來都沒見過那樣冷傲的側臉會有如此美好的表情。
她是領教過他的傲氣的,根本不曾想過有一日這樣的人也會輕聲細語,關懷備至地對一個女人。
她重新拿回桌子上的那把鑰匙,說了聲再見,走出了公寓,還好心的替他們關上了門。
墨深是她愛的男人,更是她心目中的神,即使她很生氣,即使她一點都不喜歡蘇微恙那個女人,但是如果那個女人能給墨深帶來快樂的話,她想,她是不介意她在他身邊的。
……
一番鬧騰,微恙還終是在墨深的懷裡沉沉的睡去。
只不過她的半邊臉已經腫了起來,嘴巴扁扁的,看起來有些委屈。
墨深心疼的將她放在床上,去浴室裡拿了毛巾和臉盆,再從冰箱裡拿了些許冰塊,他將冰塊包在毛巾裡輕輕的貼在她臉上。
任是他的動作再溫柔,睡夢中的微恙還是疼的縮了一下身子。
她睜開迷濛的雙眼,恍惚間,她看見了一雙在夢裡面才會出現的黑眸,眸中閃爍著憐惜的溫柔和專注。
她想,她肯定又是在做夢的。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是一場很甜蜜的夢,在昏昏沉沉的再次進入夢鄉前,她這樣想著。
窗外,又開始飄起了小雨,星星又被隱藏在黑暗裡。
正文不一樣的清晨
第二天微恙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覺的地點比較夢幻,居然是她家門口?她眨了眨不算太清醒的眼睛,愣了愣,再不相信的眨了眨。總算是接受了現實。
眼前是小區熟悉的情景,早晨的天空很藍,還有鳥在叫,她身上蓋著一條毯子,好像還是新的。
她揉了揉泛酸的額跡,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上面顯示了現在的時間才是六點半。
她該不會是在家門口睡了一個晚上吧?
咖她坐在地上好像也沒打算起來,就那樣直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想著想著就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好像是跟蕭北一起出去的,去了酒吧,她說要唱首歌給她聽,後面發生的事情她就一點都不記得了。
一陣疲憊襲來,她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剛要張嘴,就覺得左臉一陣疼,她伸手摸過去,只覺得左臉都鼓起來了,有些疼。
奇)難道她昨天晚上不但喝醉了還被人揍了?
書)聆她蹙眉,覺得很有必要找個時間跟蕭北談談心。
網)從地上站了起來,她在口袋裡掏啊掏,掏了半天才掏出了家鑰匙,開了門,她進去了,沒過一會兒又退了出來,將地上的毯子一併給帶了進去。
坐在車裡的墨深直到看見那盜門徹底的觀賞,才駕車離開。
微恙一進門就看見在廚房做早餐的蘇煙是,墨昭今天是有課的,早早的便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當他邊打哈欠邊看見抱著毛毯一副心事重重樣走進來的微恙時,好奇的瞪大了眼。
「姐,你臉怎麼了?」
微恙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臉,又是一陣的疼,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好像被人打了。」
墨昭剛想叫就被她摀住了嘴巴,「別吵,我去上面洗個澡,然後睡一覺,如果媽問起我你就說我已經回來了,其他的什麼都不要說知不知道?」
「……」
墨昭還沒回答,就見她自言自語的說,「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被北北送回來之後我自己夢遊出去了,還撞到了臉。」
蘇煙是端著早餐出來的時候看見的是微恙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她問坐在餐桌上等著飯吃的墨昭,「你姐怎麼了?」
墨昭尚未從夢中清醒過來,瞇著眼睛,聳聳肩膀,「誰知道,大概是中邪了。」
微恙輕手輕腳的進了房間,走到床邊,綜綜趴在床上睡著,懷裡抱著一個枕頭,黑色的碎發一根根落在上面,小屁股是朝天翹起的。
每次微恙看見他這樣的睡姿都好像笑,可愛的想讓人抱著他放在懷裡揉虐。
她脫去了身上的衣服,換了睡衣,因為腦袋還是很昏很疼,她想再睡一下等到綜綜醒了再去洗個澡,卻不想,這一覺就這樣沉沉的睡了過去。
相比較這邊的輕閒,另一邊,墨深坐在辦公室裡明顯的要忙碌。
因為前幾天到了小鎮去,積累的工作都必須在這幾天完成,偏偏有不識好歹的電話打了進來。
「喂?」他接起電話,眼睛還緊盯著辦公桌上的一大卷綜案。
「HELLO……」對方的尾音拖得很長很長。
墨深好看的眉毛無意識的抽搐了下,「程翻譯官,你似乎很閒?」
「還好啦,我就是想要大哥電話給你,慰問一下。」
兩人就在同一家公司,辦公室相鄰著挨著,有必要打電話來慰問?
墨深拿起手邊的水杯,道:「那麼現在,慰問好了?」那口氣,明顯的隨時準備掛電話。
「我想跟你說件事來著,我昨天有打電話給小微微來著……」程威玩著手上的鋼筆,滿意的聽到電話對面沒了聲音。
一會,他終是忍不住,冷冷的聲線傳來過來:「所以?」
程威勾起嘴角,就知道這個冷漠的傢伙對人間愛餘情未了。想笑,又不敢笑出聲,他咳了咳繼續說,「她回到G市來了,那邊的工作已經辭掉了。」
「然後?」
「然後……我想問問,你今天脖子上帶著的那顆草莓是不是她種下的?」
「……」
程威非常能夠想像的出那邊冷漠的男人無奈的表情。
「何大翻譯官,怎麼說你也是公司的領導,注意下形象啊。」他笑嘻嘻的說,「這就是我這通電話慰問的目的。」
「我看你是太無聊。」
墨深呯的一聲掛掉了電話。
隔著一堵牆,他都能聽到那邊誇張的大笑聲。
墨深起身,打開窗,G市的清晨空氣很是宜人,在一片藍天白雲中,他的心情就那樣奇異的寬廣了起來。
不知道她的酒有沒有徹底的清醒過來。
他想。
……
微恙是被手機鈴聲給驚醒的,一睜開眼,牆上的時鐘顯示的是下午兩點半。
她接起手機,對方的聲音顯得很悠閒,「小微微,休息夠了的話不要忘記下午來公司報一下道。」
她這才想起答應了程威今天去公司上班的事情,萬分抱歉的說:「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我等一下就過去。」
「沒關係。」他好寬宏大量的說。「公司五點半下班,所以你不用著急,我萬分能夠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我在公司等著你,拜拜。」
「拜——」
掛了電話,微恙一頭霧水,他萬分能理解她什麼心情?
晃了晃腦袋,為什麼她發現自己剛來G市,不但早上醒來發現自己睡在自家門口不說,連別人說的話,她都開始要聽不懂了。
難道是她當鄉村人太久了,趕不上城市人的腳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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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有墨深出現的地方,她的智商就會自動降低好多。
下午,G市的天氣出奇的涼爽,有著夏日裡不該有的冷風渺渺。````
微恙按著手上的名片寫的地址,坐車來到了G市最繁華的地帶。
人來人往的街道,這一帶都是頗為歐式的建築,聽說的很早很早之前就留下來的產物。微恙對這一帶特別的嚮往,應該說她偏愛歐式建築。
以前偶爾跟墨深來的時候她都會拉著他的手說:「墨深,你看這裡的建築多漂亮啊,要是我們能住在這裡,每天看上一百遍都不覺得膩。」
咖大概所有的愛寫東西的女子腦袋裡都有和別人不同的幻想吧。
她仰頭,看著豪華精緻的高檔寫字樓,一塵不染的鉛華玻璃門窗,一眼望去的是看不到頂的樓層。
深呼吸一口氣,她告訴自己,新的生活即將從現在開始,不管怎樣,此刻開始她便要好好的追求自己的幸福,無論如何也不再輕易放棄。
聆嘴角重新掛上笑容,她那珍珠般的眼睛又變得明亮了起來。
翻譯公司在三樓,點頭門一大開,微恙就看見了前面一個巨大的玻璃門,前台一看有人來了,忙走過去將門打開,微笑而禮貌的問候了一句:「歡迎光臨,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微恙道:「我找程……呃……程翻譯官。」
那女職員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道:「您就是蘇小姐吧?」
微恙有些奇怪她居然能認出自己,後來想一想,應該是程威事前有跟她提過吧。
「蘇小姐,你跟我來。」她微笑的在前面帶路,微恙跟在後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在作怪,一路上居然連頭也不敢抬起來,好像生怕碰到什麼似的。
偏是這樣的時候越容易發上腦子裡想到的事情,此刻微恙的滿腦子都在想著,會不會碰到墨深?這可是他的公司。
果其不然,一個沒小心,她就撞上了一個剛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的人。
「哎呀,不好意思。」她低著頭說抱歉的時候,一旁的女職員叫了一聲:「何董。」
何董?
微恙心一跳,意外的仰起頭,第一個反應就是,叫什麼何董啊,人家墨深好年輕好不好,一個稱呼把他都叫了好多歲。
在她的印象裡,只要是跟董字沾邊的人都是那種肥頭大耳,肚子比孕婦還要大的中年老男人。````
墨深沉吟:「你怎麼會在這裡?」
對於女職員的稱呼,他由一開始的不適應到後面逐漸的沉默,這家公司是他和程威創建起來的,其中功勞他多自然不用多說,所以程威很理所當然的就把這個偉大的稱呼給了他。當然,誰的名頭大,誰的任務就多,整個公司的運作,幾乎都是他一人負責。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整天會忙的像個陀螺,而某人還有心情電話調侃的緣由了。
「我……那個什麼……我……」她一時慌忙,居然想不到自己來這裡幹啥。
果然,有墨深出現的地方,她的智商就會自動降低好多。
「她是來找我的。」早就看到兩人在辦公室外碰面的程威替微恙回答了。
「找你的?」墨深反問,眉毛挑的更高了。
結果,大家的視線同時的往這邊看來,辦公室裡最八卦的事情就是,何大翻譯官身邊所有的人和事,每次只要有女性來辦公室找墨深的都能引起他們的興致,但讓他們失望的,那些女的往往都是他商業上的客戶,雖然異性有意,但何大翻譯官明顯的公事公聊,完全讓對方連開口追去的機會都沒有。
此刻來的這個小女子,何大翻譯官居然是認識的,開口的那句「你怎麼會在那裡」聽起來一點都不如往常的客套話,就像是在跟自己很相熟的人在問話。
跟重要的是,這個小女子,程大翻譯官也認識,並且很有挑釁的看了何大翻譯官一眼說「她是來找我的。」
難道說……
同事面面相視了一眼,頭頂上方皆出現了一個小方框,方框裡出現兩個相同的字:「八卦……」「八卦……」
「對啊。」程威走到微恙面前,感情很好的用手攀住她的肩膀,「很奇怪嗎?她就不能來公司找我了?」
墨深沉黑的眼睛盯著他那只放在微恙肩膀上的手。
大家緊屏呼吸。只見何翻譯官那冰銳利的眼神,好像要將程翻譯官的手刺出一個洞來一般。啊!他們就說,那個小女子跟兩個公司的領導關係肯定非常不一般。
就在大家都萬分期待接下去會發生什麼你鬥我爭的狀況時候,只見何大翻譯官很淡然的說:「當然可以。」接著用一根手指,輕佻了挑程威落在微恙肩膀上的手指說:「手指沒洗乾淨,把人家的衣服弄髒了。程翻譯官,注意一下自身的形象。」
淡漠的說完,他轉身頭也不回的向辦公室走去。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很同情的看著程翻譯官反覆研究自己那雙手的樣子……
接著一整個下午,大家都明白了一件事。
果然,兩大翻譯官pk,還是何翻譯官更勝一籌,只開口說了一句話,就讓程翻譯官坐在辦公室裡,對著自己的手研究了一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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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了一個下午的小程同時頗為委屈的對我說:「親媽,我覺得我早上是有洗手的。」
我:「這個跟洗手沒關係。」心裡翻了個白眼:誰讓你碰人家女人了?
小程挺聰明的一個孩子,此刻腦袋卻轉不過彎來:「怎麼就跟洗手沒關係了?」
正在和手下職員交待事情的墨深很淡漠的瞟來一眼:「下一章裡,把他的手給我剁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