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翻譯官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正文只要他在周圍,空氣都是香的

    老槐樹下,墨深靜靜的看著微恙離開的背影,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她不是說她愛他嗎?為什麼看見這一幕,竟是毫無反應的走了?難道連生氣,對她來講,都不值得了嗎?

    一抹無名的煩躁感從心底升起,他扶起路箏的肩膀,心情不悅,但還是柔聲說:「好了,不哭了,我們該回去了。」

    路箏點點頭,雖然心裡還是難過的,但至少他出來找她了,至少他心裡還是有一點她的吧,

    咖她深知自己不能得寸進尺,不然會讓彼此都很難看。

    車子是墨深的車,回去的時候車子上只有她和程威兩人坐在後面,墨深開車,副駕駛座位依舊是空的。

    路箏一路無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也許是平凡人看多了,她眼中的墨深總是那麼驚艷,只要他在周圍,空氣都是香的。

    聆總有一種人會迷一種人到無法自拔。

    這些年來,看慣了他的習慣,他說話的動作,他擁抱時的舉止,那些美好的記憶都刻畫在她的頭海裡。

    有時候她似乎能理解他為什麼總是那麼沉默,沉默不代表不會說話,只不過是他不願意說,覺得沒有說的必要,也就沉默了。

    她不知道他對蘇微恙的態度和對平常人有什麼區別,如果始終如一,她大概有些瞭解,為什麼蘇微恙會不告訴他小孩子的事情,而一個人偷偷的跑到小鎮上來生孩子。

    人是需要溝通的。

    話多也好,沉默也好,但在和自己的另一半相處的時候,都要學會交流,那樣才能讓人有一種信任的感覺。

    坐在後面的程威實在看厭了窗外的風景,調轉投過來,身邊的那隻眼睛還是緊緊的看著駕駛座上的另一隻。

    一個人的背影就那麼好看嗎?他有些鬱悶,再不說話,他就快要憋死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雖然能猜想到他們之間剛才發生過不愉快,但還是很沒人性的開口說:「路箏,你的眼睛前面有什麼好看的東西嗎?從我們出發到現在你眼睛看的眨都沒眨一下。」

    路箏被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收起了眼神,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喂,我在跟你說話呢。」

    她依舊是不做聲。

    程威快要抓狂了,「啊,你們這都怎麼了。跟墨深那傢伙呆在一起的人都會得沉默病嗎?啊!我好無聊。」

    路箏一愣,沉默病嗎?

    聽人說,愛上一個人,總會下意識的模仿他,模仿他的表情,動作,甚至說話的語氣。

    她忽然抬起頭看著他,眼睛彎起來,笑的特別的溫柔。

    程威只覺寒毛都豎了氣來。那是什麼笑啊,為啥他會覺得那麼恐怖。

    算了。就當他們的說話能力暫時被外星人收了去了。

    程威無奈,拿出手機把玩。

    在上面搜索了一個可以調戲的名字,打了過去。

    於是安靜的車上,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

    迴響不絕。

    有時候人就是喜歡自我催眠,就像此刻的路箏,只要他還沒有開口叫她離開……只要他還沒開口就好。

    ……

    回到家裡,微恙將要進來幫忙的蘇煙是趕了出去。說自己一個人就可以。

    可是當真的做起來的時候,平時已經練了百變熟的廚藝,此刻卻做的像一個初學者一樣的笨拙,不是忘記了洗菜,就是忘記了在鍋裡面放鹽。

    當她茫然著切著肉的時候,一雙手從後面伸過來接過她的刀。

    她意外的抬頭,看著蕭北道:「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說……」

    「我怕你會想不開。」蕭北如是說。

    「我才不會。」

    「是嗎?可是現在拿著刀是在幹什麼?」

    「切菜啊……」

    「恩哼!」蕭北很不屑的用下巴示意讓她看看。

    微恙低下頭,倒吸了一口氣,可不是麼,要不是蕭北及時的拿住刀,那一刀切下去不是板子上的肉,而是她的手指。

    蕭北歎息,逕自從她手上拿過刀道:「你去洗菜吧,我來切。」

    「嗯。」她沒有異議。

    低頭洗菜,放水的時候,又漸漸的開始發呆。

    蕭北看了一眼說:「怎麼?還不開心呢?」

    「啊?」微恙回神,否認:「沒有。」

    「我剛才一直站在那裡看你,你一點知覺都沒有,從你回來之後神情就變得很茫然。不要懷疑我的智商,如果我連這個都猜不出來的話,這些年算是白活了。」

    微恙抬頭,午後安陽透過廚房的玻璃窗灑進來,帶著些許暖溫。

    她有些失神的凝視著窗外,對面的天空有一群飛翔的小鳥,耳邊是它們唧唧喳喳的鳥叫聲,也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我現在真希望自己是一隻鳥,可是馬上就飛到他身邊。」她喃喃的說。

    「幸好你不是。」

    她轉頭,奇怪的看著她。

    蕭北解釋:「要是是鳥的話,也只有鳥膽。估計看見何大神就嚇軟了翅膀,更別說想要飛到他身邊。」

    這笑話真冷,但是微恙還是很給面子的笑了一下。

    「心裡好悶。」她說,「看見他和別的女人抱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悶悶的,即使知道他不愛她,但是還是忍不住會想入非非。」

    「抱一下你就難受了?」蕭北哼道:「那人家在一起兩年了,你就不保證,他們不會做更進一步的事情?」

    微恙心一緊,那種酸酸的,沉重的,悶悶的,煩躁的感覺,又湧上心頭。

    那是她知道卻不敢想像的事實。

    「他會嗎?他會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做那種事情嗎?」她輕聲問,也不知道在問誰,心裡很痛。

    正文訝異的事情

    其實要收拾的東西並不多。

    中午吃晚飯,微恙獨自坐在房間裡收拾。除卻她和綜綜平日裡穿的衣服,還有一些生活用品,其他就真沒什麼了。

    然而,就在她收拾一個大皮箱子的時候,卻在最底層的牛皮紙袋裡,發洩了許多照片。

    恍然間,她視線漸漸凝聚,過往的痕跡在心底又一次無聲泛起漣漪。

    咖那是三年前,她拍的一些照片,有很多墨深熟睡的樣子,也有很多墨深在電腦前認真工作的樣子,都是她無聊的時候的精華。

    三年裡她一直都壓在箱子的最底層,一個是不敢讓綜綜看見,另一個是不敢讓自己看見。每當看一次,她就會狠狠的哭一次,最初來到小鎮上的時候她每天晚上不敢睡覺,就是抱著他的照片,流淚到天亮。

    原來,許多時候,塵封的是回憶,卻不是心情。

    聆常常都說時間可以改變一切……

    可是三年的時光能改變什麼呢?連忘記都不能輕易的做到。

    她斂下眼瞼,輕輕的歎息出聲,卻還是望著眼前的東西失神了。

    「喂!怎麼又在發呆了?提早進入更年期了麼?打包好沒?」耳邊響起一聲輕喚,她的肩膀隨即也被拍了一下。

    她回首,看了眼拿著袋子都過啦的蕭北,嘴角溢出恍惚的笑容,「馬上就好了。」

    「龜速,叔叔阿姨都在下面等你了,我來幫你吧。……你手上拿著是什麼?」

    手腳慌亂的藏起:「沒,沒什麼,就是一些舊東西而已。」

    「是哦,那你還看的那麼出神,難道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哪、哪有,你不要瞎說。」

    「傻瓜!你真的是一點謊話都不會說。算了,不逗你了,我先幫你把打包好的行李搬下去,你動作快一點。」

    「嗯……」她點點頭,忽而又叫住她:「北北。」

    「嗯?」

    「謝謝你啊,真的很謝謝。」

    拖著行李箱的蕭北渾身顫抖了一下,「真肉麻,跟我就不用來這套了。我會受不了的。」說完便走了出去。

    活了這麼久,微恙覺得自己最幸運的事情,就是兩件,一件是遇見了墨深,一件是遇見了蕭北。

    蕭北是她見過的最神奇的女孩,永遠的那個陽光快樂,永遠都留著細碎的短髮,永遠都沒有心事的樣子。三年前她拒絕了所有人的幫助,消失了一段時間後,突然有一天良心發現聯繫她的時候,她以為自己會被罵的狗血淋頭,卻沒想到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關心她的近況,那一刻她真的好像放聲大哭。偏是總有那麼傻的女人,為了愛情,會放棄其他人的關心。

    有一次她問她,「北北,你都不會生我的氣嗎?我以為你會一輩子都不想理我了。」

    「一輩子時間太長了,用來氣一個人不划算。就當你被外星人綁架了一段時間吧,只是以後別在做這種奇怪的事情就是了。人的感情又不是只有愛情,對不對?」

    蕭北讓她看見了女人在人生中的另一種昂揚的姿態。

    她將要生綜綜的時候,也是她向學校請了假,陪了她半個月,也幸好她在自己身邊,不然碰到的那個意外,恐怕綜綜早就沒有了……

    就在她回想的時候,墨昭他們已經將她的東西都搬了下去。車子的後車廂被塞的很飽滿,裝下了三年裡所有的孤單和美好。

    待到所有的東西都整理好了,她關上大門,心裡有些奇怪的不捨。

    「傻丫頭,快走吧,全新的生活在等著你,尋找自己的幸福最重要。」一眼就看穿她心思的蕭北拍拍她的肩膀說。

    微恙點頭,向車子走去。

    走了幾步,發現不對,轉過身看不去,她奇怪的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蕭北:「北北,你怎麼不走?」

    「你們先回去吧,有人會來接我。」

    「啊?」她訝異,「誰來接你?你都不跟我講。」

    「瞧你這表情,要是我說是我男朋友,你會不會更驚訝?」

    顯而易見,她臉上的表情已經回答了她的話:「臭北北!」她走過去,古裝生氣的瞪著她:「你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都不要告訴我。」

    「呵呵,現在不是說了麼?本來打算今天介紹給你們的,誰讓他又遲到了。」蕭北說,「不過其實也不用怎麼介紹沒,你們應該是認識的。」

    「我認識的?」微恙第一個反映就是將腦袋裡所有認識的異性都搜索了一遍,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是誰。就在她想開口問的時候,蕭北突然說:「看樣子,這次他算是來的及時了。」

    微恙朝著她的視線方向看去,只見一輛紅色的跑車正往這邊開來,紅艷的顏色和時尚的設計引得小鎮上的人紛紛回頭。

    驚訝的好奇的視線都射向那邊。

    待到車在她們面前停穩,一抹似曾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微恙的視線裡,她當真是驚訝了,嘴巴維持著「O」型,直到那人走到她面前都沒合攏。

    只見他好笑的看著她的神情,甩了甩自己飄逸的額前碎發,笑道:「怎麼了?難道是我變得太帥了,讓你看的眼睛眨都不眨。是不是後悔了?當初選擇了墨深沒選擇我?」

    微恙總算是將嘴巴給閉了起來,哭笑不得:「北北,這個傢伙真的是你男朋友嗎?天啊,簡直難以置信。」

    蕭北在一旁笑而不語。

    倒是那人挑眉道:「怎麼就難以置信了,就許你跟我家北北關係這麼好,我就不行了嗎?」

    「沒有沒有。」微恙搖搖頭,清了清嗓子,露出一抹歡迎的微笑,「古晨,好久不見。」

    正文墨深爸爸

    古晨成了蕭北的男朋友,在微恙認為這簡直是山崩地裂也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蕭北是那種性格比較獨立的女生,古晨喜歡的是那種瘦瘦小小的,會依賴他的女生,兩個人怎麼會走在一起,她都不敢想像。

    難道真如李寧所說的,一切皆有可能?

    回到家後,跟蘇煙是和何家賢熱情了一番,她獨自回到了房間,許是有些疲憊了,她有些犯困。墨昭帶著綜綜去買好玩的東西去了,這三年墨昭也從初中生變成高中生了,褪去了一些稚氣,成熟了許多,綜綜很喜歡這個小舅舅,不得不說的是,墨昭對綜綜也是極好的。

    咖以前在家裡他什麼東西都喜歡跟她搶,可是在綜綜面前,什麼好東西都先給他。

    對於回G市,綜綜的心情比她還開心,在車子上的時候就不停的在墨昭身上躥來躥去,還說這幾個晚上都要跟小舅舅睡在一起。

    微恙時常都在想,如果墨深小時候家庭沒有變故的話,一定也會像墨昭這麼開朗吧,至少不會那麼冷漠,對人疏遠而防備。

    聆很多事情其實都在冥冥中安排好了,我們都只不過是順著它的軌道前行。

    微恙洗了一個澡,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發呆,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應該是很疲憊的吧,夢裡面她聽見了自己的手機在想,明明知道是真的有響了,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眼皮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壓著,艱難的睜開了一條縫,然後很快就閉上了。

    就這樣昏昏沉沉的睡著,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空已經變黑了。

    她擁著被子坐了起來,頭還是有些迷糊。

    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點點,一個小腦袋伸了進來,黑溜溜的眼睛往房間看了一眼。

    「蘇小微,你醒了。」

    微恙向他招招手:「綜綜,過來。」

    「哦。」

    綜綜將房門推開,快速的跑了過來,「外婆說你累了讓我不要吵你,現在還沒到吃飯的時間,你還要睡覺嗎?」他仰著小臉問,額前的細發落下,一雙眼睛亮澄澄的,明媚可愛。

    微恙一把將他抱到床上,摸摸他的小腦袋,她說:「不要了,我睡好了。你有好好聽小舅舅的話嗎?」

    「當然有啊。」綜綜說,「我一直都是個很聽話的孩子好不好。」

    微恙失笑。

    綜綜坐起來一些,摟著她的脖子,臉埋進她的胸口,像只雪貓兒一樣在她胸前輕蹭:「蘇小微,我發現我好喜歡小舅舅。」

    「這個你以前不是說過嗎?」

    「以前本來就很喜歡,現在更喜歡了。」他眨巴眨巴著眼睛說。

    「為什麼更喜歡了?」

    「因為這麼久不見小舅舅,我發現他又變帥了。而且我發現他長的好像墨深爸爸,所以就更喜歡了。」

    微恙一愣,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抬起兒子的小腦袋一本正經的說:「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能亂叫的嗎?如果叔叔不喜歡怎麼辦?你不怕他生氣嗎?」

    綜綜扁著一張嘴巴,委屈道:「可是乾媽說讓我叫的啊,而且,我那麼討人喜歡,小鎮上的阿姨叔叔爺爺奶奶都好喜歡我,為什麼墨深叔叔會不喜歡我?」

    微恙只覺心一抽,忽然就有種想哭的衝動。

    一直以來,綜綜都好想有一個爸爸,每次看見別人有爸爸帶著出來玩的時候,都會睜著大大的眼睛看很久很久。

    他知道說出來會讓她傷心,所以在她面前決口不提要爸爸的事情。

    有時候也只敢在周延風面前鬧鬧說,叔叔你要不要當我爸爸。

    這樣的孩子,任何一個當母親的也會心疼,內疚的吧。

    她親親他柔嫩的小臉說:「叔叔不是不喜歡你,但是因為以前蘇小微做了讓他生氣的事情,他還在生我的氣,所以綜綜如果想要叔叔當你的爸爸,就要乖乖的,替蘇小微爭氣,為蘇小微加油,好嗎?」

    「好!」綜綜乖乖的點頭,兩隻手興奮的拍拍,「好開心呢,我好希望墨深叔叔能當我爸爸。」

    「為什麼啊?」

    「因為這麼久了,只有墨深叔叔才像蘇小微說的那麼優秀。我喜歡那麼優秀的爸爸,這樣我就可以以他做榜樣,我就會變得更優秀了。」

    他的表情好天真,就算小傢伙平時再怎麼人小鬼大,畢竟還是個孩子。

    微恙說:「嗯,那讓我們一起努力。」

    「好。」綜綜點點投說,「蘇小微,我們可以一起下去了嗎?外婆做了好多好吃的。」

    微恙摸摸他扁扁的小肚子,「餓了嗎?」

    「嗯嗯!」他很用力的點頭。

    「那你先下去,我穿好衣服就下去了好嗎?」

    「好!」綜綜特乖的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爬爬爬,爬到床下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

    微恙柔柔還有些酸痛的額頭,剛想下床,忽然想起了夢裡面的手機鈴聲響。

    她在床頭找到了手機,打開看了看,果然有三個未接電話,只不過打電話來的人讓她有些意外,居然是程威。

    其實她跟程威算不上很熟悉,只是以前跟墨深一起去參加他們的聚會時候認識的。那時候大家對她的身份都很好奇,畢竟從小到大,墨深身邊都沒出現一個固定的女朋友,所以趁著墨深不在的時候,那些朋友都挨個上前跟調侃過她。

    其中也包括程威。

    她跟他雖然不熟,卻知道他很夠義氣,真的是那種為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的人。

    只是他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孩子。無論追到與否,對別的女生也就是調侃調侃的心態,屬於專情的好男人。

    正文好多個墨深在眼前

    她覺得自己應該回個電話過去,於是便撥了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就接通了,那邊剛開始很吵,大概是在KTV的包廂裡,有人在吼《死了都要愛》,和三年前一樣的水平。

    「喂,微恙?」待到他出了包廂,微恙才聽見了他的聲音。

    「對,我看見手機有你的未接電話,你找我嗎?」

    咖「對,我找你……」那邊遲疑的傳話過來,「我找你幹嘛呢……我找你做什麼……」

    「……」

    「想起來了!」忽然叫一聲,隔著電話,微恙都能聽見他用手拍腦門的聲音,「我聽延風說你已經辭職回到G市了,我公司正好缺一個秘書,你要不要過來做?」

    聆「秘書……」微恙腦袋一下子轉不過彎來。

    「這樣你就有機會更接近墨深了,孫子兵法不是有說,要剿滅敵人就要勇敢的探進敵人的內部嗎?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呃……話是這樣不錯……但是孫子兵法有這麼說過麼?」

    「管他有沒有說過,反正這句話總是沒錯的。」他想了一下,說,「你放心,秘書是我的秘書,不是墨深的,這樣的身份你就不用太尷尬了。別說你以前沒有做過秘書之類的話,其實我也沒什麼事情給你做,就是來當當樣子的,我會每天都給你放水的。」

    微恙想了一下,也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剛想應下,那邊就傳來他的聲音:「別猶豫了,你沉默我就當你答應了。我的名片上次有給你的,你有時間就過來報個到吧,打我電話就好。我先掛電話了,那邊在喊我呢!拜拜。」

    拜字說完,那邊的電話就掛斷了。

    微恙盯著手機,怔怔的。

    晚上吃完飯後,蕭北就風風火火的衝來她家了,那個時候她還穿著睡衣,躺在床上看書,身邊的綜綜已經熟睡了,臉蛋紅撲撲的。

    蕭北忍不住狠親了一下,兩人到房間外面去了。

    蕭北說,「晚上我們去酒吧吧。」

    「為什麼啊?」

    「想去就去唄,哪有什麼為什麼。」

    微恙略微頓了下,然後有些遲疑的開口,「我很久沒去過酒吧了,而且你看我現在還穿著睡衣。」

    「又不是去參加什麼英國王室宴會,哪有還要去考量什麼衣服,只要你不裸著,穿啥我都沒意見。」

    「可是……我怕綜綜醒來找不到我。」

    「你以為綜綜是你啊,這麼大了還不敢一個人睡覺,何況我乾兒子很聽話的。別囉嗦了,走吧,時間緊迫。」

    「哦。」微恙應了一聲,「那你等等,我去換個衣服。」

    出來的時候,她左看右看,沒有見到她以為會出現的人影。

    「古晨呢?」她偏頭問蕭北。

    「我怎麼知道。」她比她還奇怪,「問他做什麼?」

    「……」微恙一愣,才解釋說,「我以為他會在外面等你,你們兩個不是在交往麼,去酒吧怎麼也不叫他一起去?」

    「叫他幹什麼,這是我們兩人的約會,他來做第三者啊。」

    微恙笑笑,心裡有些疑惑但是沒說出來……

    晚上的時候飄起了小雨。

    細小的雨滴落在長髮上,肩上,睫毛上。

    她看著眼前的酒吧,有些似曾相似。

    蕭北停完車後就見她站在酒吧門口不動,拍拍她的肩膀說:「怎麼不進去在這裡淋雨?」

    她笑笑,沒說話。

    兩人向門口走去,酒吧的門自動的打開,臉帶微笑的服務員有禮貌的說:「歡迎光臨。」

    這間酒吧並不像常人所想像的那般燈紅酒綠,流光靡華。從吧檯到舞台,都是有簡單的微暈橙色交織而成,撇去了浮華凌亂,更顯得些許靜默溫情。

    酒吧裡的人並不多,許是音樂太過於輕緩的緣故,大家都沉靜著,沒說話。

    服務員一路引他們到吧檯坐下,其中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化妝的微恙看起來年齡很小,一點都不像是有二十三歲並且生了小孩的人,尤其是她今天紮了個馬尾,看起來就像是未成年少女,清純可人。

    這樣的人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不引來別人的注視和凝望都稀奇。

    蕭北替她點了一杯顏色非常好看的雞尾酒,然後目光掃視了四週一眼。傾身在她耳邊笑說:「親愛的,你知道現在有多少男人的眼光放在你身上嗎?」

    微恙有些窘迫的瞪了她一眼,垂眸,喝了一大口略帶甜味的雞尾酒。

    霎那間,雪白的臉上一陣緋紅。

    那應該是酒的緣故。

    「微微,我去台上唱首歌,送給你的。」

    微恙還來不及反應,蕭北就風似的躥了上去。

    一直都覺得蕭北的聲音很像Stefanie。乾淨清澈卻專注多情。

    每個人都在安靜的聽。

    她說,那是唱給她聽的歌。

    「多想化成隱形的人

    掩飾我傷痕

    給你我的體溫

    好幫你驅走寒冷

    看不見也能感受心疼」

    不知道是不是她醉了的緣故,她居然可以看見蕭北看著自己眼睛的時候帶著些許的深情。那沉寂的眸子裡漾出從未有過的憂鬱淺傷。

    那是她從來都沒見過的蕭北。

    她笑自己是喝多了,晃了晃逐漸開始沉重的腦袋,定睛再看過去的時候,她的眼神是在別處的。

    就說……是她眼花了。

    微恙失笑,低著頭,用吸管輕輕撥弄著玻璃杯中的冰塊,眼皮下,一個變成了兩個。

    「你怎麼在這裡?」一個熟悉卻不敢相信的男聲驀地在她耳邊響起,溫暖的氣息也隨之靠近。

    她有些錯愕的回首,在看見眼前人的那一刻睜大了眼睛,然後不可置信的晃了晃頭。

    是她的錯覺嗎?

    眼前怎麼好多個墨深,還是那麼漂亮的臉,只不過他蹙著眉頭,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她再晃晃腦袋,睜眼看去,還是好多個墨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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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有曖昧看哦,微恙和墨深的對手戲終於開始了。

    我繼續打滾,我要票票我要花花……

    正文你醉了

    她始終不相信的搖著頭,好像想要將腦袋搖出去一樣,眼前的那個人,真的是他嗎?一模一樣蹙起的眉宇,黑亮的眼眸,那麼高大的身影,不經意間就能流露出耀眼的光芒。

    她有記得,他每次出現在這樣的場合都會吸引很多女生的視線哦。她有些暈暈的轉過頭去,去看看有沒有女生往這邊看,如果有的話,眼前的人肯定就是墨深了。

    她的頭還沒轉成功,就被他擺正,昏暗的視線裡,看不大清楚他的表情,只聽見他說:「沒事頭幹什麼搖來搖去。」

    墨深是知道微恙的酒量一向都不怎麼樣的,他來之前就瞥了眼吧檯上的玻璃杯子。

    咖雞尾酒,這個女人膽子變得夠大。

    如不是知道她喝的差不多的,他也不會這麼貿然的就過來,喝醉了酒的微恙是不記事的,就算今晚他出現在她面前拐賣了她,第二天再把她送回家,她一覺醒來也什麼都不記得了。

    被擺正的那張臉,腦袋轉不動了,那雙清澈的眼睛開始不斷的眨啊眨。

    聆眨累了,她推開他的手,趴在吧檯上眼巴巴的看著他。

    墨深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女服務員趕緊走了過來,清了下嗓子,柔聲問:「先生,有什麼可以為你服務的嗎?」

    墨深頷首,不熱情也不冷淡,點了一杯威士忌。````

    他轉頭,問她:「在看什麼?」

    她眨了一下眼睛,相當誠實的回答:「看你啊。」

    墨深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迷茫的眼,皺了眉,問道:「要不要喝點飲料?」

    微恙頭硬是暈了一下,抬眼,看到他黝黑的眸子,一下子就撞進他的眼裡,愣著搖搖頭說:「不要。」

    他移開指尖,拿起吧檯上的威士忌抿了一口,看過去時,她還是乖乖的趴在桌子上,只不過這回沒有在看他。

    面對這樣的微恙,墨深沒有以往的冰冷和沉默。其實在她面前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故意疏遠,只不過這麼多年來的欺騙是他心裡解不開的心結。

    就連他主動去找她時候,她都不將事情說清楚,他能不氣麼。

    三年前是如此,三年後依舊是如此。何墨深只要一見到蘇微恙,腦子就開始不大轉了,心裡全是百轉思回,一貫的應事能力變成了一,還是負的。

    酒吧的音樂不知道何時換了一個曲調,悠揚的像催眠曲。此刻的微恙自然也想不到蕭北去了哪裡,她連自己都顧不了,趴在桌子上,眼睛倒是睜的大大的,卻是沒有意識的。

    墨深坐在他身邊,沉默著不說話。

    遠遠的看去,兩抹身影就像是不認識的陌生人。

    「我一定在哪裡見過你。」身邊一個陌生的男聲傳來,微恙微轉過頭,眼前又是好多頭,只是這個頭的主人她不認識。

    她沒說話,繼續趴在那裡暈乎乎的發呆。

    在酒吧裡,這樣搭訕的男人多的用手指頭都數不完,從微恙一進來開始,那純情可人的模樣就已經成為了很多人的狩獵目標。

    男人顧自在她身邊的背椅上坐下,手指尖還優雅的拿了一個水晶杯,他側著投,雙眼凝視著她,閃爍的眼睛裡儘是挑惑的笑意:「我們見過面的,對不對?」

    她還是沒回答。

    其實是聽不怎麼清楚他說話的聲音,因為聲音沒有吸引力,她只覺腦袋一直都在嗡嗡的叫。

    男人看她那樣子,憑著這麼多年的經驗,就知道這女人是喝傻了,他伸手,遲疑的搭在她擱在吧檯的左手腕上,柔聲問:「你好像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說完拉起她的手就要走。

    微恙只覺得腦袋又嗡了一聲,本能的排斥他的粗魯,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但那人的力氣很大,醉酒的她根本不及他一分,一晃,就被從座位上扯了下去。

    微恙只覺天旋地轉的難受。

    一隻修長有力的手瞬間擦過,擒住那個強硬的手腕。

    墨深眼睛裡的怒意如出鞘的冰劍,勢不可擋,渾身上下滿是厭氣。

    男人在酒吧混的,自然對墨深這樣熟悉的面孔很熟悉,深知他是有身份的人,不大想為了一個女人而得罪他,鬆開了手,笑了笑:「OK……我不碰她。」

    說完轉身滑進了舞池,昕長的身子,俊朗的臉龐,這樣的男子在酒吧裡永遠不缺一夜情的對象,只是可惜了一個清純小花似的姑娘。

    由於他突然的放手,身體軟軟的微恙根本站不住,眼看就要軟了下去,墨深及時的撈起她的身子,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

    微恙的腳是虛浮的,意識是沒有的,但奇怪的是竟然能感覺到此刻的懷抱是安全的。

    她八角章魚似的扒著墨深的腰,像只終於找到安定住所的小狗一樣將臉埋在他的懷裡蹭了蹭,又蹭了蹭。

    收回冰凌般的目光,他看向她的眼神是柔和的。

    「微微?」三年裡,第一次叫這個熟悉的稱呼讓他覺得內心有些觸動。

    「嗯。」她乖乖的應了一聲,像是要回應他一般,又在他的懷裡蹭了蹭。

    她的臉蹭在他胸口的位置,讓他心間劃過一絲暖潮。

    他拍拍她的臉,聲音不自禁的放柔了許多:「微微,我們回去了。」

    「嗯。」她仍是回答一個單音字,那樣的依賴就好像是他們之間沒有過三年的隔閡。她還是他的微微,他還是她的墨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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