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綠軍營中俏紅妝(7)
假期第一天,所有的大一女學員全部留在宿舍蒙頭睡了整整一天。下午三點,莊薇是繼王曉琪以外第二個醒來的,看著王曉琪穿著背心褲衩盤腿坐在她床頭的凳子上啃火腿腸,迷糊道:
「你不睡覺,蹲我床頭幹什麼?」
「小薇,咱來C市這麼久,除了拉練還沒出去過,趁今天放假,咱一起出去唄。」王曉琪軟軟糯糯的聲音在莊薇的耳邊響起,看到莊薇無動於衷的翻了個身,繼續蒙頭大睡,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兩圈,突然一個前撲,騎到莊薇的身上。
「啊!」莊薇被猛然附加到身上的重量壓得一聲慘叫,嚇得熟睡中的蘇怡一跟頭從床上翻了起來,慌慌張張的喊:
「快,緊急集合了。」一邊說,還一邊往身上套軍服。
蘇怡剛套上一個褲腿,一時又覺得不太對勁,三人突然不約而同停下動作,對視一眼。
最終,莊薇和蘇怡被王曉琪折騰的徹底沒了睡意,索性整理好內務,拿了幾件便服、錢包和證件去找教官批外出的假條。
開假條的過程很順利,王曉琪剛出校門,瞬間變身成幼兒園的三歲寶寶,叼著棒棒糖,滿臉的興奮的向車站跑去。
莊薇、蘇怡對視一眼,紛紛上前一人抓住王曉琪的胳膊,一人抽走她嘴裡叼著的棒棒糖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勸你換掉軍裝前,還是老實點好。」莊薇似笑非笑的威脅道。
王曉琪眨了眨眼,權衡利弊一番,這才乖乖的行了個軍禮,瞬間正經起來,頂著個蘿莉臉,裝起了鐵血戰士。
一個半小時,在莊薇差點被公交車晃昏睡之前,市中心到了。王曉琪拉著莊薇她們飛奔下車,瞅準一個商場就趕緊跑了進去,找到廁所把身上的軍裝換了下來,棒棒糖重新回到她的手裡,這廝居然穿了一條騷包的粉紅色連衣裙,袖口領口處還鑲了一圈白色的蕾絲花邊,將蘿莉的氣場開到極致。
看到莊薇和蘇怡從廁所中換裝出來,王曉琪屁顛屁顛的湊了上來,攤開手一抖,嘩啦落下一張長約一米的紙條,莊薇瞄了一眼,發現基本上除了吃得還是吃得。
「先去找個地方給家裡打個電話。」莊薇直接忽略了王曉琪的存在,徵詢蘇怡的意見。
「嗯。」兩人說完,紛紛繞開站在她們面前的王曉琪,尋找目標。
「喂,喂,你們不能這麼對我啊!喂……」
這是莊薇到G大上學以來,第三次給莊爸和莊媽打電話,撥號碼的手有些微的顫抖,在等待接通的『嘟』聲中,莊薇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直到電話被接起,裡面傳出莊媽的一聲『喂?是薇薇麼?」
莊薇的眼眶瞬間開始泛酸,眼淚不受控制的滑落,深吸一口氣控制好情緒,莊薇才開口回應:
「媽媽,怎麼知道是我?」
(你是媽媽身上的一部分,電話一響,我就知道是你。)莊媽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溫柔,讓莊薇不禁想起了莊媽略帶笑意的溫柔面龐。
「呵呵,媽媽,身體好麼?還有爸爸?」
(都很好,都很好。你好麼?是不是很辛苦?十一放假麼?回不回來?)
「只有一天半的休息時間,我回不去,只能等寒假。」
(哦……)莊媽的聲音透露出一陣失落,過了幾秒,話鋒一改,(有沒有臭小子纏著你?長得帥麼?高不高?壯不壯?我跟你說啊,這個男人要有男人的樣子,高高大大的才好,別長得跟小雞子似的,遇到危險,還得你保護他……)
「……」
花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給莊爸莊媽打完電話,莊薇滿眼通紅的從電話間走出來,其他兩人的情況也比她好不到哪去,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的王曉琪也是一副剛剛哭過的樣子。
人,往往在面對親人的時候容易變得脆弱。
莊薇笑了,努嘴點了點王曉琪手中捏著的紙條,「爭取四年的時間,陪你吃完。」
「真的?我就知道小薇薇最好了。」王曉琪立馬活了過來,一改剛才的頹廢,星星眼的看著莊薇。
「現在,先去找個賓館,我們再去吃東西,你想吃什麼?」
「豬大腸!!!」
「……」
「我跟你們說哦,昨天晚上做夢的時候,我就聞到一股豬大腸的味道……」
「那個,除了豬大腸?」
「臭豆腐!!!」
「我跟你們說哦,前天晚上做夢……」
***
莊薇她們找了一家臨湖而建的賓館,三人標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三個人出了賓館去找吃得。
九月底十月初的C市天氣仍舊有些燥熱,走了沒多久,在一處靠近湖邊的地方,擺著一排夜排檔,燈火通明,生意紅火的幾乎沒什麼空位。
王曉琪非常自來熟的找了一個空位置,扯著嗓子大喊一聲:
「老闆,來桶扎啤,一打燒烤,拿手的小菜全部端上來。」她這一嗓子嚎的整個湖邊的人都能聽到了,關鍵問題是,再怎麼嚎,她的聲音就是無法脫離軟糯的範圍,幾乎所有的人都停下動作,看向這個小蘿莉,甚至還有些年輕的男孩瞎起哄道:
「妹子,成年了嘛?跑出來偷酒喝,被家長抓到可不好啊!」
現場聽到的人皆哄然大笑,本來就很熱鬧的夜排擋,這一下更熱鬧了。
莊薇和蘇怡站在離王曉琪所坐的位置不遠的地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知道她們現在撇下戰友迅速撤離現場會不會受到懲罰?兩人心照不宣的做著眼神交流。
「小薇,小蘇,你們站在那幹嘛,快來坐啊!」王曉琪直接忽略眾人的調笑,對站在一邊的莊薇她們招呼道。
莊薇、蘇怡非常默契的用手遮住額頭,硬著頭皮坐在王曉琪的身邊。
「怎麼想起來喝酒了,還一桶?」莊薇咬牙切齒的說。
「當然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這才能顯現出我們軍……」王曉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怡一把摀住了嘴巴,她們已經夠丟臉了,還是不要讓大家知道她們真實身份的好,至少不會丟了中國軍人的臉。
其實王曉琪的所作所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誰也沒規定女生就不能豪邁一點,可一向穩重行事的莊薇和蘇怡一下子接受不了如此情況下的萬眾矚目。
酒菜上來以後,王曉琪終於住了嘴,專心的吃起燒烤,間或端起超大的酒杯跟莊薇兩個人捧杯,然後猛灌一口,豪氣的擦一下嘴巴。(請自行想像頂著一張蘿莉臉,行豪邁之舉的行徑,簡直是……慘不忍睹。)
拋開襁褓中被莊爸抱在懷中用筷子尖兒沾著白酒塞到她嘴裡的行為,這是莊薇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喝酒,淺淺的抿了幾口,冰爽間帶著軟軟的泡沫,味道還不錯。
三人吃著燒烤,喝著酒有一搭沒一搭的隨意聊著天,間或停下吃喝的動作,抬頭望向湖中的波光粼粼。
莊薇覺得有些恍惚,好像與世隔絕了好久,突然重回人間。誰能想像的到,就在今天早上,就在幾個小時前,她,還有眼前的這兩個人穿著迷彩一身負重的奔跑在山間,那種喘息到撕心裂肺的感覺,她仍舊歷歷在目,記憶猶新;而就在幾個小時後,她卻跟並肩作戰的戰友坐在這風清月朗的湖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莊薇輕輕笑了起來,忍不住感歎世事無常,舉起杯子,對兩人說:「我是莊薇,薔薇的薇,很高興認識你們,我的姐妹,我的戰友。」
「我是蘇怡,怡然自得的怡,你們可以放心把背後交給我的戰友。」
「王曉琪,破曉的曉,棋逢對手的棋,跟你們一起打架抗黑鍋的戰友。」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啊?」莊薇一口幹掉杯裡剩下的酒,似笑非笑的瞥了瞥因為飲酒而顯得臉頰微紅,看起來越發可愛的王曉琪。
「嘿嘿。」王曉琪知趣的摸了摸鼻子,仰頭乾了杯中酒。
蘇怡淡笑不語,也豪爽的干了酒杯裡的酒。
三人正沉浸在濃濃的戰友情誼當中,一個著裝打扮很精緻的女人遲疑的站定在她們的桌前,將莊薇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個遍:
「莊薇?是莊薇吧?」
莊薇側仰頭,只覺得站在眼前著裝精緻的女人有點眼熟,卻又一時間想不起在哪見過。
「我是方雅黎,火車上的……」來人看出了莊薇的迷茫,微笑提醒道。
「啊,方姐姐,你好。」莊薇恍然大悟,起身欲與方雅黎握手問好。
「我就說剛剛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莊薇麼,遠處一看,又不敢認你,你……」方雅黎又將莊薇打量一遍,笑道:「變了好多,軍校裡很嚴格吧?」說完拉起莊薇的手,熱絡的話起家常。
莊薇只是點頭微笑,一一點過坐著的蘇怡和王曉琪,為三人介紹道:
「這是我的同學,蘇怡,王曉琪。」頓了頓,「這是方姐姐。」
「方姐姐(方姐姐)。」兩人乖巧的起身,嘴甜的喊了一聲。
「哎,你們好。」方雅黎笑瞇瞇的招呼,看到桌子上所剩無幾的啤酒和燒烤,「你們這是放假出來放風的?」
「是,在市區住一晚,明天就得返校。」莊薇有所保留的說明情況。
「住這附近?那正好了,既然是難得出來,跟姐姐一起去玩會吧!」方雅黎熱情的做出邀請,不等莊薇她們同意,就自作主張的叫來老闆結帳。
莊薇有些不喜的略微皺了下眉頭,在方雅黎想要為她們付賬的時候,攔住了她,眼神示意王曉琪趕緊結帳。
其實莊薇是真的誤會方雅黎的動機了,她只不過是一個風華正茂,非常愛熱鬧,愛交朋友的女人而已。也不是對所有見過一兩次的陌生人都這樣熱情相待,只是在火車上認識了莊薇,又覺得莊薇挺投她的脾氣,所以第二次見面就直接把莊薇當成了自己人般招呼。
可莊薇對於她的脾性一點也不瞭解,只是在方雅黎的強勢下勉強答應一起去玩,並在方雅黎不注意的時候囑咐蘇怡兩人,接下來不要喝任何飲料,吃任何東西。
三人跟著方雅黎繞著湖走了小半圈,一路上,莊薇都是處在高度警惕的狀態上,來到臨湖而建的一處隱秘會所,一片垂柳後,隱約的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築,古色古香的門匾上,龍飛鳳舞的提著兩個字:月宮。
18、綠軍營中俏紅妝(8)
莊薇萬萬沒想到方雅黎會帶她們來這種看似茶社的地方,瞥了一眼微笑著跟門前的服務員打招呼的方雅黎,莊薇她們這才一起跟著方雅黎進到月宮裡面,看著古樸的大門,門裡卻是另一番天地,,金碧輝煌的內飾,同門口的古色古香完全是天壤的風格。
長長的走道,幾乎一眼望不到頭,每隔幾米處,就會使用金色的水晶簾和紗帳隔開,腳下是軟軟的金色地毯,地毯上用滾燙的紅赤金色描繪著仙女飛天的各種姿態,這樣的裝潢設計,一度讓人覺得自己是誤入仙境的凡夫俗子。
「我很喜歡這裡,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招呼朋友來這裡玩。」方雅黎帶著莊薇她們一邊走,一邊解釋,七拐八拐的拐進最裡面的包房,門內和門外又是不同的光景。
打開包房的門,裡面已經或站或坐著十幾個男男女女,精緻的衣裝,舉手投足間的優越感,夾雜著強勁的音樂向莊薇她們席捲而來。
「哎呀,小黎,你可算來了,你再不來我都想走了。」其中一個身穿低胸禮服,身材姣好的女人看到推門進來的方雅黎,忍不住大聲抱怨起來。
「嘿嘿,抱歉抱歉,我不是正好路上遇到熟人嘛,耽擱了點時間。」說著,把莊薇拉到身邊,向眾人介紹道:
「我乾妹妹,莊薇,這是她的同學,她們可都是新鮮出爐的女軍官哦。」
「你們好,我是莊薇。」聽到方雅黎的介紹,莊薇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開始不喜她的張揚,只一瞬便恢復了正常,沒有因為他們的優越感而覺的不自在,落落大方的掃視眾人一圈,朗聲打招呼。
「喲,真新鮮,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女軍官,來來來,軍官妹妹,快來坐。」站得離莊薇她們最近的女人熱情的招呼三人坐到卡座上。
***
眾人又恢復了莊薇進來前的狀態,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甚至有兩個女人還對蘇怡和王曉琪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興致勃勃的拉著她們靠在卡座上聊天。
莊薇跟方雅黎聊了沒兩句,就抱歉的表示想要去下洗手間,方雅黎笑瞇瞇的為莊薇解釋洗手間大概的位置後,便任由莊薇離開了。
離開前,莊薇下意識的轉頭與蘇怡和王曉琪交換了一下眼神,得到兩人的回應後,她才轉身推門離開包房。
按照方雅黎所描述的位置,莊薇找到了女衛生間,大概是啤酒喝多了,解決完生理問題後,莊薇沖了馬桶出來,準備去水槽邊洗手,卻慢半拍的發現,一個男人正站在水槽邊,站在她的旁邊,此男臉頰通紅,雙眼迷離的準備拉褲子拉鏈,卻由於醉酒手軟,怎麼摸也摸不到門上。
看到這種情況,莊薇居然還能很鎮定的做出判斷,面無表情的轉身想要離開,打算出去找個服務生來把這個『非法入境』的男人丟出去,卻被身邊看似喝大了的男人一把抓住了胳膊,「Cindy,別走啊!讓本少爺,親,親一下……」邊說邊把嘴也伸了過來。
莊薇冷笑一聲,沒有因為對方是一個穿得人模狗樣的帥哥而手下留情,一個過肩摔,把本來就暈乎的男人甩到地上,一腳踩到還想做掙扎的男人胸口上。
*
康涵洛在男廁所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韓逸天,這才有些遲疑的想要轉移陣地去別的地方再找,誰知道,剛回頭走了兩步,就聽到從女洗漱間傳出的疑似韓逸天調戲女人的聲音,伴隨著一聲悶響,一切又歸於平靜。
顧不上太多,康涵洛象徵性的敲了一下女廁所的門,趕緊推開門,就看到一個身材纖細勁瘦的女人一腳踩在韓逸天的胸口,一邊挑眉看向探身進來的他。
廁所的燈光有些昏暗,卻不妨礙康涵洛打量莊薇的視線,說實話,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裡面會是這樣的狀況,愣了整整一分鐘,耳旁響起清脆悅耳的女聲:
「你朋友?」
康涵洛的表情微詫,卻還是點點頭。
「那正好,省得我去找人扛他了。」莊薇點了點頭,把踩到男人胸口的腳挪了下來,又回身洗了洗手,尤其重點的清洗了被酒醉男人抓過的胳膊,擦乾淨以後,越過腳下挺屍的男人,走到門口。
康涵洛和莊薇之間的距離幾乎不到一臂,讓他們彼此可以更真切的看清楚對方的五官。莊薇自動放棄了這個機會,側身離開了洗手間,而康涵洛卻沒有放棄,第一次見到這麼鎮定的女人,面對這種情況,沒有尖叫,更沒有大驚小怪,這讓他對這個一腳踩在他朋友身上的女人瞬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低頭看著她不施粉黛卻依然精緻的五官,身上沒有任何人工添加的香水味,淡淡的酒氣夾雜著香皂乾爽的氣息,充斥在康涵洛的鼻間。
「有點意思。」康涵洛瞇起眼,沒有急著去查看好友的狀態,看著莊薇消失在某包房後的身影,掏出手機,「『天池』裡是什麼人?」天池,是莊薇他們所在的包房。
「哦?我知道了,派兩個人到女洗漱間。」掛了電話,康涵洛這才良心發現的走進女洗漱間,去查看挺屍的韓逸天是死是活。
***
坐了沒多久,莊薇就起身跟方雅黎告辭,方雅黎雖然有些惋惜,卻沒有再強迫莊薇他們留下,從皮包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莊薇,又把莊薇送出了『月宮』。
莊薇再次婉拒了方雅黎想要送她們回賓館的提議,同她告別後,轉身跟蘇怡她們走了。
方雅黎看著三人的背影,無形中平添了一股說不清的感覺,看了半天,方雅黎才恍然,這三個丫頭雖然看著像是在散步,實則,她們的步履一致,就連手腳擺動的幅度都所差無幾。
「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通知我?」
突然從身後傳來的聲音,嚇了方雅黎一大跳,捂著胸口轉過身,對站在她身後搞突然襲擊的康涵洛嗔怪道: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樣嚇我?會得心臟病的。」
康涵洛修長的指間夾著一根煙,輕笑著聳了下肩,用下巴點了點莊薇她們離開的方向,「你請來的?」
「是啊,G大的女軍官,我去出差,心血來潮的跑去坐火車認識的。咋了?」
「逸天喝多了,剛剛在『女』化妝間『調戲』了你請來的女軍官之一,結果被對方給滅了,現在還躺在包房哼唧。」
「什麼??他跑去女廁所?」方雅黎瞪大眼睛想了想,立馬氣不打一處來,咆哮道:「難怪莊薇從洗手間回來沒多久就說要走了,她一定以為我帶她來的這個地方很不正經!韓逸天是怎麼回事?腦子裡除了精,蟲,就沒別的東西了吧?」方雅黎一邊說著,一邊繞過康涵洛往裡面走,邊走邊開始用她知道得各國語言詛咒韓逸天在關鍵時刻陽,痿。
康涵洛似笑非笑的看著方雅黎罵罵咧咧的背影,側頭看向『月宮』外不遠處的清湖,「G大?莊薇麼?」
***
莊薇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惦記上了,沒有把在女廁所遇BT的事情跟王曉琪她們說,三個人沿著湖邊散步回賓館,月色正好,莊薇抬手看了看表,十點五十。
「小薇,我肚子餓了。」王曉琪看到莊薇看時間的動作,開口說出她的需求。
莊薇點點頭,表示明白,依照在學校裡的飯量來看,一大杯啤酒和幾串燒烤根本無法滿足王曉琪的無敵胃口,想了想,莊薇提議道:
「C市東區晚上都有夜市的,以小吃和小玩意為主,離我們這不遠,有興趣麼?」
十五分鐘後,三人站在東區有名的夜市入口,王曉琪看起來興奮極了,猶如一匹脫韁的野馬,每個角落都被她踏了個遍,嘴裡叼著臭豆腐,手裡抓著小玩意兒,笑得像個孩子。
「她買的這些,能帶回學校麼?」蘇怡跟莊薇走在王曉琪的後面,看著她蹦蹦跳跳的左跑右顛,舉了舉手上的發卡、首飾,遲疑道。
「小東西,沒關係,只要在宿舍不被發現,應該問題不大。」
「嗯。」
「你要不要嘗試一下?」莊薇戳了一塊臭豆腐遞到蘇怡的面前,詢問道。
「不了,謝謝。」蘇怡趕緊摀住鼻子,退離莊薇三步的距離,一臉敬謝不敏的模樣。
「嘿,總要嘗試一下新鮮事物的。」莊薇戳起一塊厚厚黑黑,聞起來實在不怎樣的臭豆腐,放在嘴邊咬了一口,發現沒有她想像的那麼難吃,而且隨著咀嚼,還一股香味瀰漫出來,越嚼越香。
三人一直逛到下半夜才回了賓館,輪流洗了澡,躺在床上看電視,莊薇對電視劇和電影沒有太大的興趣,索性趴在枕頭上做昏昏欲睡狀,沒一會,就真的睡了過去。
蘇怡和王曉琪靠在床頭邊,看著電視裡播的外國電影,有一搭沒一搭的小聲聊著天。
「小蘇,我很好奇,你當初為什麼要考軍校?」
「從小就很喜歡軍裝和警服,這是我的人生目標之一。」蘇怡想了想,小聲回答道。
「那現在進了軍校,知道這個地方這麼辛苦還比別的大學嚴了太多,沒有漂亮的衣服穿,不能談戀愛,不能隨便外出,那麼多的條條框框束縛著,你後悔麼?」
「不後悔!難道你後悔了?」
「不後悔!」
「你說小薇她會後悔麼?」王曉琪側頭看了看呼吸深長的莊薇,詢問道。
「她也不會後悔的,你不覺得,她骨子裡越來越有軍人的風範了麼?像是潛伏在她靈魂深處的軍人潛質被激發出來一樣。」蘇怡也看向熟睡的莊薇,說出她的真實感受。
「嗯……是啊。」
***
第二天,三人五點半準時醒了過來,坐在各自的床頭面面相覷了五分鐘。
「沿著湖跑?」莊薇提議道。
兩人點頭附和,換上運動便裝,出了賓館,沿著清湖開始跑步。拜一個月的軍校生活所賜,她們似乎已經習慣了准點醒來,准點跑步,這種規律的生活大概也將會伴隨著她們今後的人生延續下去。由此可見,習慣,真的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東西。
莊薇目測一下這個湖的大小,沿湖跑一圈大約是三公里的距離,三人輕裝跑了兩圈後,這才停下,沿著湖邊散步,一邊看風景順便考慮早飯和午飯在什麼地方解決的問題。
「下面就要開始野外拉練了,拉練完還要進行體能測試和考核,重新體檢後,我們才算是正式的軍校學員。」王曉琪將腳掰到頭上,遙望未來的日子,充滿了無盡的坎坷。
「按照師以下『三三制』的編制,訓練的時候,我們可能分成三、六或九為小組進行野外拉練,我估計是以三人為小組,進行訓練,剩最後三天,再進行野外拉練考評,就是不知道小組是抽籤決定成員還是以宿舍為單位。」莊薇若有所思的分析接下來的訓練情況。
「額希望是宿舍。」王曉琪開始祈禱。
19、綠軍營中俏紅妝(9)
結果,王曉琪的祈禱顯靈了,她們回到學校的當天晚上,所有大一新生就被打包扔上了軍車,拉到了離學校很遠的深山中。剛一下車,就被整隊拉去一處空曠的地方開始學習挖坑。
當王曉琪知道她們現在在做的事情是為了保障在野外拉練期間,能夠有熱乎的飯湯吃時,更是繃緊了她形似蘿莉的臉,認真地看著教官示範如何挖出一個完美的散煙灶。
莊薇很無語,半夜三更被拉到山上來挖坑……
「莊薇。」
「到。」莊薇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條件反射的挺直腰板,立正站好。
「張敏。」
「到。」
一連叫了十幾個名字後,副隊唐筱筱才示意被叫到名字的人跟她走,走到一輛軍用解放前,唐筱筱用下巴點了點車上的箱子,「抬下來,每人各一套。」
莊薇同其他女學員一起把箱子從車上搬下來,打開一看,全是軍用匕首,92式9毫米*****和81式自動步槍。
「同志們,從現在開始,這刀和槍將會陪伴你們度過學校裡的四年時光,訓練時好好愛護,槍在人在,訓練結束後收繳,解散。」唐筱筱夾著文件夾離開了,眾女紛紛湊近這些槍和刀,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
山中的夜晚很冷,一直到吹哨熄燈進了軍用帳篷,王曉琪仍舊一副興奮的無以復加的模樣,提著那把分給她的槍和匕首,一溜煙的鑽進了被窩,隔了好一會兒,從她被子裡傳出一陣無法壓抑的詭笑聲。
莊薇看出她對/槍/支的喜愛,遠遠勝過了食物,至少,她再怎麼喜歡吃,也沒有把食物帶進過被窩。
結果第二天早上的打靶訓練,王曉琪就悲劇了。規定100米內,每人十發子彈,王曉琪同學十發子彈全部脫靶。
莊薇的打靶成績是所有大一女生中最好的,甚至排在了所有大一新生打靶成績的前三名。
唐筱筱在眾新生每日例行站軍姿的時候,慢悠悠的溜躂到莊薇的邊上,湊近她好奇道:
「以前練過?」
莊薇知道她是在泛指打靶,身形不動,小聲的回應,「小時候在軍區大院,聽爸爸講過很多次射擊要領。」
「哦……」唐筱筱想起莊薇的資料,恍然大悟。
野外拉練,比上個月平白多出了很多項目,除了每日固定的三十里行軍拉練外,操槍基本動作、戰術訓練、擒敵技術、射擊訓練和野外生存技能,是體力、腦力等全方位的訓練。
為了方便在凹凸不平的沙土地上匍匐前進而不至於被砂石拉破皮膚,所有的人都套了兩件衣服,甚至有很多人還在肘、膝蓋等處綁上了厚厚的繃帶,整個野外拉練,對於所有的新生來說,就如同一個巨大的悲劇。
而王曉琪同學在訓練之餘,仍不忘耍寶,看著蘇怡胸,前的豐,滿,洋洋得意的挺了挺胸,道:
「看來胸,部小也不是什麼壞事啊!尤其是匍匐前進的時候……」結果,被正準備用繃帶包住胸口的蘇怡狂扁一頓。
訓練中,各種問題層出不窮,中暑、拉肚子、胃疼、皮膚過敏、肌肉拉傷、痛經、腳泡破了……教官們為這些八零後們的嬌生慣養頭疼不已,一邊感歎著一代不如一代,一邊狠狠地想著法折騰他們,好像不把這幫大一新生的懶筋抽掉,誓不罷休。
***
野外拉練第十天晚上,距離拉練第一天被扔下的地方,大概三百多公里,莊薇、王曉琪、蘇怡三人被安排在營地外值夜,同樣一起值夜的,還有大一的十二個男生。
半夜三點左右,莊薇持槍站在營地的西南方,寂靜的山林,哪怕有一點風吹草動,都很容易讓人察覺,就在莊薇盯著暗夜裡的某個點默背軍事理論的時候,一個黑影突然在離莊薇約五十米的地方晃了一下,整個影子一閃而過。
莊薇一下子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將槍反背在身後,手摸到腿部綁定匕首的地方,貓著腰向黑影晃過的地方慢慢走去。
剛靠近目標點,一個黑影突然從莊薇左側的大樹後面躥了出來,莊薇下意識的抬腿側踢出去,眨眼間與黑影走了三招,就在莊薇想要拔出腿上的匕首進行攻擊時,那個黑影一手按住莊薇的肩膀,以手為刀將她手中的匕首震落,反身側壓,將莊薇死死的撲壓進草叢裡,兩人的爭鬥不過眨眼的功夫,莊薇就被那個黑影繳了械,制住了手腳和嘴巴,身上的重量更是表明,她正被一個至少120斤以上的人緊緊的壓著。
「擒敵動作不錯,就是力度不夠,應該加強力量訓練。」壓著莊薇的人靠在她的耳朵上,小聲的分析莊薇的不足。
莊薇的身體僵了僵,不知道是因為靠在她耳邊的呼吸,還是聲音非常熟悉的關係,莊薇動了動腦袋,示意來人放開她的嘴巴。
方淼明白了莊薇的意圖,放開捂著莊薇嘴巴的手,身體卻沒動。
「你在這幹什麼?」
「噓噓。」方淼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大方的回答隱私問題。
「不是指定了地點,男生在營地正西面麼?」
「這兒離我的帳篷近。」
「你要壓到什麼時候?」莊薇開始掙扎。
「把上次的本兒壓回來。」方淼不為所動。
「……上次緊急集合,是你?」莊薇停止掙扎,想到十一前的那次緊急集合,在女生宿舍門外被她撲倒的人,居然是他?
「我的腦袋到現在都還有個包。」
「抱歉,我沒控制好力度。」這點,莊薇沒有懷疑,當時很混亂,她以為隱約聽到的那個撞擊聲只是他們一同落地時所產生的,沒想到,居然是他的腦門敲到了地面。
「行,請我喝酒,我就原諒你了。」
「好。」莊薇一向是個敢作敢當的好孩子,聽到方淼的要求,立馬點頭答應了。
彷彿就是為了讓莊薇請他喝酒一樣,聽到肯定的答案,方淼立馬從莊薇的身上跳了起來,還不忘把趴在地上的莊薇也拎起來。
「那就等你考核過關後的第一個週末。」方淼想了想,開口道。
莊薇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方淼吊兒郎當的向她行了個軍禮,晃著腦袋走了。
莊薇待在原地,從草叢中摸回她的槍和匕首,所用東西歸到原位,握著有些酸疼的手腕,若有所思的扭了扭腕部,「力量訓練?」
說實話,這是入學新訓以來,第一次有人指出她的不足之處,不是因為她有多麼的優秀,挑不出一點錯處,而是跟其他的三十二個女學員甚至是大一學員比起來,莊薇的綜合素質實在是優秀太多了。
有些優越感是在無形中萌發的,尤其是某些壞習慣,很容易在這種環境中滋長,還不容易讓人察覺出來。
想到自己的花拳繡腿,居然還洋洋得意的沾沾自喜,莊薇暗自為自己近期的行為捏了一把冷汗,重新回到崗位上,不再吊兒郎當的一心兩用,靜下心來,專心站崗。
***
野外拉練第十五天,莊薇吃過菜根,扒過蛇皮,烤過兔子,蹲在茂盛的草叢中解決過內需,磨壞了一雙軍鞋,挑破了腳上的三個水泡,為了增強出拳的力度和速度,莊薇特意找教官問了一些關於力量和敏捷度的問題,結合王曉琪的武術學習,每天拉練、訓練結束後,莊薇把所有休息時間都用來鍛煉自己的體能和學習武術、擒拿。
就在眾人盼星星盼月亮的迎來了野外拉練第二十三天,眼看著勝利在望,就要熬出頭時,負責新訓的總教官帶來一個對新生來說,是噩耗的消息。
半個月後,全國軍校入學新生進行聯合公開考核,啥意思?說白了,就是眾目睽睽之下考核全國所有的軍校新生入學後的新訓情況。
這則消息一公佈,大一的新生們瞬間蔫了,抱持著關起門來丟自己的人也就算了,怎麼也不可能讓你丟人丟到外人面前去的原則。他們絕對會在今後的半個月裡,被教官和隊長們操練致死。
就在大一新生猜測會有更嚴酷的訓練等著他們時,野外拉練第二十四天的早上,眾人在曙光中急行軍了三十里,等在他們前方的,是成箱的啤酒和新鮮出爐的各種美味飯菜。
剛一見到這些山珍海味時,大一新生們的心情是極度狂喜的,啃了快一個月的草根,喝了近一個月的溪水,這些東西的出現,簡直是老天開眼,天降雞腿。
只是,興奮過後,眾人再看向總教官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新生們硬生生打了個寒顫,警醒了。
鴻門宴——這是眾大一生的心聲。
結果,鴻門宴的當天晚上,除了學校的醫療和炊事相關人員,所有的隊長和教官全部撤離了駐紮營地。第二天天還沒亮,面對新生的,是幾個非常陌生的臉孔,由他們代替各隊隊長執行剩下的拉練任務。
王曉琪說,憑著多年習武的直覺,她在這些新教官的身上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後來,莊薇才明白,與其說是危險氣息,不如說是死亡的味道,只有經過死亡洗禮的人,才會有的那種氣息。
20、綠軍營中俏紅妝(10)
從地獄到天堂再到地獄,對於軍校的大一新生們來說,整個過程不過二十四小時。
特訓第一天早上。
上午五點,新教官命令不分男女每個學員加重負重10公斤,急行軍5公里,規定時間內完成。
上午八點,指定地點匍匐前進來回50次。
上午十點,所有會游泳的學員全部跳進二十幾米寬的溪水中來回游10次,不會游泳的學員由教官親自教導遊泳技巧,十分鐘後,紛紛被教官們踢下水。
下午一點,雙手平舉81式自動步槍,一動不動站軍姿兩個小時。
下午四點,射擊訓練。
晚上七點,潛水式伏地挺身,三組,每組8至10次。
晚上九點,擒拿格鬥訓練。
晚上十點半,結束。
以上訓練,兩千多名新生,只有屈指可數的幾個人勉強堅持下來,幾近全軍覆沒。
***
王睿和他的隊友覺得很無奈,接到訓練菜鳥的任務已經讓他們很鬱悶了,誰知道,到了地方一看,比他們預想的還要慘,這哪裡是菜鳥?簡直連鳥蛋都算不上,看著眼前這些『嬌滴滴』的軍校新生們,再低頭看看上面下達的訓練任務,突然覺得蛋疼。
結果,一天訓練下來,果然不出他們所料,幾近全軍覆沒的成績,讓他們渾身都開始泛疼了。
「要不,改改訓練方案?再照顧一下女同志?」半夜時分,九個被臨時調來的教官蹲在帳篷裡討論訓練的方法問題。
「他們不是半個月後考核麼?就按照考核內容多累加些要求不就得了?」作為此次任務的領隊,王睿提出解決的辦法之一。
「照顧女同志?現在的小女生們對男權女權的問題特別敏感,你還是別沒事找事了。」其中一人提出不同的意見。
「我同意,男女早該平等了,上次海陸空聯合演習遇到的那幫女海軍陸戰隊員,就差點沒把我的脖子給擰斷了。」另一人開始爆料。
「那是因為你太挫了。」眾人一同鄙視之。
王睿想了想,做最後總結,「還是先按照今天的計劃訓練,對他們來說這些要求一點也不高,日子過得太舒服了,一點苦都吃不得,還做什麼軍人?」
一錘定音,也徹底敲定了這幫大一新生們未來十幾天的悲慘命運。
***
女生帳篷裡,『老弱殘兵』躺了一地,就連從小習武的王曉琪都忍不住抱怨新來的這些教官很變態。
「學校只是不想讓我們丟人丟到其他學校,加強訓練力度也是必然的。」莊薇打了個哈欠,雙手枕於腦後,小聲分析道。
「小薇,憑我多年混跡軍人堆裡的經驗,這些教官十有八九是特種部隊的。」王曉琪神秘兮兮的湊到莊薇的耳邊,說出她的推理後,好半天不見反應,這才發覺莊薇的呼吸綿長,明顯已經睡著了。
王曉琪頗感無奈,打了個哈欠,捲著被子開始睡覺。
第二天,訓練繼續,同樣的訓練內容和時間,卻沒能像昨天一樣持續進行到最後,也許是昨天操的太厲害,還沒到早上10點,近乎一半的新生被抬進醫務隊所在的帳篷,半天醒不過來。
女學員更是悲催,只剩下包括莊薇和王曉琪在內的三個人,其他人全部被橫著抬走了。
教官們看到這樣的情況,不得不臨時改了訓練任務,減掉了強度很高的訓練項目,留下了射擊訓練、格鬥和游泳登岸訓練,剩餘的時間,全部用來學習軍事理論知識。
80式軍用指北針的使用、軍種手勢、軍事地圖等等各種野外作戰、生存的注意事項。
晚上9點,教官們宣佈今天的訓練結束,並且在不影響其他學員的情況下可以自由活動。
剛解散沒多久,莊薇、王曉琪、蘇怡三人找到一處空曠隱秘的地方做『沙包』練習,當然,充當沙包的是王曉琪。
王曉琪和蘇怡在一邊對打,莊薇則找了一顆歪脖子樹,掛在上面做引體向上。
王睿和幾個隊友從營地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淡淡的月光下,兩個人在一處空地練習出拳和側踢,另一個人則掛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一下一下做著引體向上,就算她們刻意壓低了聲音,拳頭和衣服的摩擦聲仍是瞞不過王睿他們幾人。
雖然隔的很遠,還有樹木灌叢的掩護,可王睿他們還是一眼就看出這三個夜晚訓練的,是清一色的娘子軍,只是由於夜色太濃,就算王睿他們的視力再好,也無法辨清她們各自的長相。
幾人停住腳步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興趣盎然。就在這時,掛在樹上的那個女學員突然停下動作,似乎向他們所在的地方張望了幾眼。
「小薇,咋了?」王曉琪一邊低聲向蘇怡指出她的不足之處,一邊輕鬆的用手臂隔開她的攻擊,看到莊薇的異樣,一心三用的開口問道。
「沒。」莊薇搖了搖頭,覺得有些神經過敏了,做了幾個拉伸的動作,對打得不亦樂乎的兩個人提議道:
「曉琪,我跟小蘇兩個人一起上,如何?」
「咦?有意思,來。」王曉琪的聲音透露出了興奮,二話不說甩開身上的外套,只穿著背心,對著兩人做了一個類似comeon的動作,洋洋得意的擺好架勢。
莊薇矮身向王曉琪滑了過去,冷笑一聲,「戰場上可沒人等你擺造型。」出手就是卸顎的殺招。
「靠,來真的?」王曉琪聲音興奮的高了兩度,後仰躲開莊薇的攻勢,左腳迅速踢向莊薇的下顎,莊薇改抓為抓按一把將王曉琪的左腳連著她整個人一起按到地上,旁邊的蘇怡適時插手,抬腿就向王曉琪的胸,部踢去。
「靠,別襲胸,已經夠小了。」王曉琪迅速屈膝踢開莊薇,用手去擋開蘇怡的攻擊,恨聲道。
「濃縮的才是精華。」蘇怡出拳襲向王曉琪的面門,還不忘調侃。
「你是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王曉琪反擊回去。
三個人打作一團,一邊打還不時傳出王曉琪和蘇怡有些少兒不宜的對話,使得蹲在不遠處的幾個教官聽到她們的對話內容,一時有些尷尬,大眼瞪小眼半天,一個人才開口道:
「嘶,這幫小丫頭下手還真夠狠的。」
「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欺我。」
「有意思,這才有點軍人的范兒。」自動忽略了她們的對話內容,幾人總結道。看了一會,教官們才在不驚動她們的情況下潛回了營地。
第二天,王睿就在女生中認出了昨晚的那三個女學員,不是因為昨晚看清了她們的長相,而是在各項訓練的時候,她們是所有女學員中完成的最好最快的,甚至在力有餘的情況下,主動幫助其他的女學員。尤其讓王睿感興趣的是,所有的女學員都以那個看起來高高瘦瘦的女生為主心骨。據他所知,這批男女學員是分開訓練的,而且在他來之前,女生的教官還沒委任過班長。
「班長?」莊薇完成射擊訓練,剛站到靠後的位置,就被王睿攔住了。
莊薇一愣,搖了搖頭,又覺得不對,立馬挺身站直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鏗鏘的回答道:
「報告教官,不是。」
王睿這才發現,她的五官居然長得很精緻,雖然一臉嚴肅,皮膚呈古銅色,卻絲毫不妨礙她的美麗和滿身的英氣。
這可真是稀奇事,非藝術類和醫學類的軍校居然出美女了。
王睿點了點頭,卻沒再說什麼,只是注意到莊薇的兩隻手上很專業的綁著兩條繃帶,是為了練拳或是用來進行力量訓練而用的綁手繃帶。
***
事實證明,高強度訓練還是有些用處的,教官們改了訓練的策略,循序漸進的累加訓練強度,沒過幾天,新生們就跟上了訓練的頻率,並且做得越來越好。恢復到第一天的訓練內容時,已經是特訓的第七天了,雖然還會有女學員跟不上大部隊的步伐,卻也不至於完成不了訓練項目,只是完成時間延長了一些罷了。
特訓第八天凌晨三點零三分二十八秒,一向淺眠的莊薇被帳篷內細微的異樣存在感驚醒,同樣被驚醒的還有對危險氣息很敏感的王曉琪,結果還沒等莊薇作出反應,她就被教官扮演的『敵人』之一抹了脖子。
而王曉琪卻靈活的躲過了第一撥死亡,卻沒在教官的手下走過兩招半,就被命中了喉部,『陣亡了』。
20分鐘,無聲無息中,千名學員被9個教官帶領的其他小部分學員滅了口。
1:9的懸殊比例,結果還輸得如此慘烈,面對這小規模偷襲演習的結果,教官們很生氣,獰笑著不帶一個髒字的把學員們罵的比北京猿人還不如,當場就被教官拉出去操練,操到干吐血有出氣兒沒進氣兒的地步才罷休。
教官們滿足了,學員們悲劇了,第二天訓練的時候,學員們差點沒爬起來,狠命撐著完成了一天的訓練項目,教官喊解散的那一刻,莊薇渾身癱軟的趴到了地上,仰望著繁星點點的星空,鼻端是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營地邊上,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的『屍體』,密密麻麻的排在一起,看起來有點嚇人,眾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就只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挺屍。
「怎麼?不趕緊洗漱睡覺,是還沒練夠?那直接負重越野吧?」某個教官的聲音從軍帳裡傳了出來,話音剛落,眾學員紛紛連滾帶爬的往自己的軍帳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