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夜晚,曲折的長廊上幽幽浮起一盞燈籠,暈黃的光焰在黑暗中搖曳……
「涼風有訊,風月無邊,虧我思嬌的情緒好比度日如年……雖然我不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可是我有廣闊的胸襟,加強健的臂膀……」(of6l3^&O+]9}
「韋爵爺!」
「誰?誰在那裡!」一激靈提燈向前,照出一張慘白的臉,光溜溜彷彿剝皮的雞蛋,眉目在燈光下不甚分明,猛然倒吸了一口涼氣,方才眉開眼笑:「原來是梁九功梁公公,失迎失迎。」
「皇上有旨,」梁九功一把拖住了作勢欲跪的人:「聽旨免跪,皇上傳爵爺進宮去敘話。」
「我靠,又敘?現在是黃金周國慶長假期間而且深夜十一點,他給不給300%的加班費?」6V:e5M&k7a5D9x2v
「韋爵爺,皇上說上回您帶著七位夫人到英吉利考察,回來報銷差旅費白銀十八萬兩,眼下那帳單還擱在御案上呢……」3K"s"O*d8D)[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食君之薪水,忠君之事,為皇上解憂,別說只是陪皇上敘話,哪怕要奴才肝腦塗地、粉身碎骨、亦不足惜。」:g)m&Y$](U!LK
「韋爵爺果然忠心耿耿,怪不得皇上一日也離不了爵爺。」
「呵呵,公公請……」
「呵呵,爵爺請……」
重煙樓台十里。無數青金琉璃瓦的簷頂在月光下起伏連綿成一片靜默的碧海,浪尖上偶然一顆金砂閃爍,是吞脊獸眼中點的金睛。
時辰剛打過了三更。離地六丈的重簷歇山頂上,皇帝做勁裝打扮,抱膝而坐,看打梆的小太監與巡夜帶刀侍衛從腳下經過,誰也不曾想到乾清門簷頂上竟有人閒坐。乾清門是分隔內宮與外廷的中軸正門,從那裡俯瞰下去,東西六宮的縵迴廊腰與高啄簷牙均歷歷可見。
(以上兩段抄襲自我家魚相公《斛珠夫人》)
「咯嚓!」輕微的碎裂聲在這樣寂靜的夜晚顯得格處清晰入耳。
皇帝懶洋洋的說:「韋小寶,踩壞的琉璃瓦,從你的薪水裡面扣。」
韋小寶身子晃了兩晃,琉璃瓦本就滑,再加上簷頂的斜度,他用了「神行百變」的步法才勉強定住身形,一聽說又要扣薪水,忍不住含淚:「皇上,您心情為什麼又不好了?您只有心情不好,才會跟奴才這樣斤斤計較。」
「小桂子……」皇帝舉目望去,東西六宮連綿的琉璃簷頂反射著清冷的月光,映入他的眼底,彷彿是迷離的水色,帶著莫測的神光離合。他拍了拍身邊的瓦:「陪我坐一坐。」
韋小寶小心翼翼的在他身邊坐下,因為琉璃瓦太硬太滑,硌得他微微咧嘴:「小玄子啊,為啥你就不快活呢?」
「我怎麼快活得起來?」皇帝苦惱的皺起眉頭:「穿越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朕一天就要接待四五撥,都是些傻頭傻腦的小丫頭片子,個個不是選秀進宮就是尋親訪友進宮,進宮後不是唱《明月幾時有》,就是唱《笑紅塵》,最狠的幾個,一進宮就在乾清門上扭成S型裝芙蓉姐姐跳《卡門》,你看看朕的皇子們,起先還興致勃勃,後來都審美疲勞了,尤其是老四和老十三,還有老八老九老十……唉,如今他們對女人都沒興趣了,看到女人都躲得遠遠的。你說,叫朕怎麼不發愁呢?」
韋小寶無限同情的安慰著皇帝:「阿哥們只是這陣子太忙了,所以對女人才會沒興趣,過兩天他們就緩過勁來了……」
皇帝惻然搖了搖頭:「遇上親媽還好,遇上後媽,朕的皇子們哪個不傷筋動骨,吐血傷魂?可憐老四,每次都是他最慘,還有朕的十三……」
「要不皇上,咱們離家,哦不,離宮出走吧。」
「走到哪裡去?」皇帝仰天長歎:「朕只要一出宮微服私訪,就會撞見玉雪聰明活潑可愛的少女穿越軍團……」
「皇上,有沒有男人穿過來?」
「呃,小桂子,我很少看耽美。」
「前不久有人宣稱要把筆下人物穿越,皇上沒有撞見?」
「哦,你是說阮正東?他不學無術又只喜吃喝玩樂,朕叫穿越接待處安排他去揚州當知府了。」
「靠!小玄子你也忒不義氣了,去揚州當知府這種美差你都不照顧我,你反倒便宜一個穿越來的,你太不仗義了,咱倆還是不是發小?咱倆還是不是一個宮裡長大的?」
皇帝又歎了一聲:「小桂子,我這也是沒辦法,某位後媽威脅朕,說朕要不給阮正東安排個好差事,她就從入關的太祖太宗寫起,一直寫到光緒宣統,一個個虐下來,虐得我愛新覺羅家族永無翻身之日。我年輕的時候撞在她手裡一回,可被虐得足足半輩子沒緩過來啊,我真怕我的子孫後代又落她手裡,所以只得姑且替阮正東張羅張羅。」
「小玄子……」
「小桂子……」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上配樂《滄海一聲笑》
「滄海一聲笑,
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
尾聲:
小玄子龍顏大怒:「靠!怎麼又是《滄海一聲笑》?朕每天要聽穿越軍團唱四五遍,換歌換歌!朕要聽《嘻唰唰》!」
小桂子伸手撫皇帝的背:「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保重龍體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