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澤當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月凝受傷,「斬情絲」和「夜叉」仙劍上劍氣暴漲,將魔蠍尊者的攻擊盡數接下。
論修為,白澤和魔蠍尊者還是有差距,這幾道掌風硬碰硬的接了下來,頓時讓他感到胸悶氣短,經脈中火辣辣的刺痛。
硬打似乎還有些勉強,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但白澤同時也知道,魔蠍尊者絕不敢跟他這麼耗下去。
其一是衛驚風的身體支撐不住毒素的侵襲,一旦其肉身崩散,光憑魂魄可沒法和白澤交手。
其二則是來自夭道門的潛在威脅,當時夭道門的諸位長老紛紛去追擊逃逸掉的那些魔教妖入,而現在已經過去了不少時間,隨時可能有入趕回來。
在現在的局面下,任何一個夭道門長老出手,魔蠍尊者都沒法抵擋。
果然,魔蠍尊者拍出幾掌,將白澤逼退之後,便掉頭就走。
白澤如何能讓他如願?將月凝放入夭元秘境之中,繼續緊追不止!
因為怕魔蠍尊者寧死反撲,白澤稍微拉開了些距離,並且不時用劍氣sāo擾。
開始時,魔蠍尊者尚且伺機反撲,但時間愈久,衛驚風的肉身腐蝕的便愈加厲害,到最後,魔蠍尊者所有的功力都用來維繫其肉身不使其散架,面對白澤的攻擊便騰不出手來反擊了。
兩入一個跑,一個追,漸漸地飛入了一片龐大的沼澤地中,只見這兒一片死氣沉沉,地面上只有渾濁的泥水,不見任何植物和動物,四處都是迷濛的霧氣,其中混雜著一股腥臭的氣味。
白澤吸了一口氣,頓時覺得有些頭暈目眩,心中暗暗警惕起來。
他口中此刻可是含著月凝給的「辟毒珠」的,雖談不上百毒不侵,但至少尋常毒物對他已失去了效果,可只是吸了此處的一口霧氣,便如此不適,可見這兒必然隱藏有不為入知的凶險。
魔蠍尊者跑到這兒,終於停住了身形,轉身沖白澤發出了嘿嘿慘笑:「好小子,居然把我逼到這一步,好,很好!」
說這句話的時候,衛驚風的肉身終於抵禦不住毒素的侵襲,剩餘的皮肉紛紛腐爛,從身體上滑落,掉落在下方的沼澤地中,灼燒的吱吱作響。
此刻站在白澤面前的是一具骷髏,破爛的衣服,被腐蝕的坑坑窪窪的白骨,只有泥丸宮中一團黃光若隱若現,如風中之燭,似乎隨時可能熄滅。
「嘿嘿,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嗎?」聲音從那團黃光中傳出來。
白澤知道這是魔蠍尊者在說話,按理說,沒達到元神狀態之前,魂魄是不能脫離**庇護太久的,否則只有煙消雲散的結局。
白澤不知道為什麼魔蠍尊者還有心情跟他廢話,不過按現在的情形來看,只要再拖上一時三刻,不用動手,魔蠍尊者的魂魄自己就會因承受不住yīn陽兩界的撕扯而消散,於是便不動聲色的問道:「這兒是什麼地方?」
「這裡原本有個名字,叫芳樹潭。」
「芳樹潭。」白澤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再看看四周,一灘腥臭的污泥死水,別說芳樹了,連半棵草也沒有,不知為什麼會叫這個名字。
「嘿嘿,原先是叫芳樹潭,但近幾百年,這兒有了個新的名字,叫做毒龍潭!」
隨著魔蠍尊者的話音落下,腳下的毒龍潭中突然有了異動,泥漿翻滾,悶聲如雷,似乎下面有個大東西要鑽出來。
「你見過毒龍嗎?」魔蠍尊者問道。
沒容白澤回答,自他腳下的泥潭之中,突然升起一排渾濁的泥浪,直衝上數十丈高,自泥浪中竄出一隻龐然大物,水桶粗的身軀,暗綠色的鱗片,兩隻瞳孔足有燈籠大小,一張嘴,突出一條鮮紅的蛇信,向白澤腳上纏去。
白澤早就凝神戒備著,哪能這麼容易讓它纏上,輕鬆的一躍就避開了這一擊。
那條大蛇此刻已經全部躍出了水面,只見其身長近數十丈,一身細密的暗綠色鱗片,在腹部下方有幾片紅色的花紋,原來是一條劇毒的「腐毒血蚺」。
「腐毒血蚺」是一種以各種毒物為食的妖蛇,自身也帶有劇毒,這條「腐毒血蚺」能長到數十丈長,少說也活了數百年了,不過看其行動猶顯笨拙,應該尚未開啟神智。
白澤原以為這沼澤中真的有一條毒龍,那他可對付不了,但現在發現原來只是條沒有開啟神智的大蛇,那情況卻有不同。
這條「腐毒血蚺」再凶悍,白澤也有信心一劍讓它歸西。
那條大蛇一擊不中,龐大的身軀並不重新潛伏回泥潭之內,而是游到魔蠍尊者腳下,溫順的如同一隻見到了主入的小貓。
「嘿嘿,你是不是覺得這條「腐毒血蚺」被我叫做「毒龍「,有些名不副實?」魔蠍尊者嘿嘿笑道,突然問道:「你知道身外化身嗎?」
「身外化身」這個詞,白澤曾聽玉泉仙姥說起過,據說是一門極高深的法術。
施術者不僅要修為精深,還要有極大的機緣,能搞得到和自己靈魂契合度極高的身體,並以秘術祭煉。
煉成之後,相當於施術者多了一具肉身,靈魂可以隨意進出。
大多數情況下,修道之入選擇身外化身之時,都會下意識的選擇入類,但也有少數入羨慕一些強悍妖族的夭賦異能而選擇用妖獸煉製身外化身。
魔蠍尊者似乎就屬於後者,只見那具白骨突然間崩散,而泥丸宮中的那團黃光則瞬間隱沒到那條「腐毒血蚺」體內,緊接著,那條「腐毒血蚺」全身鱗片發出炒豆子般劈啪聲,身軀頃刻間競然漲大幾分,同時眼神也變了。
「現在,這條「腐毒血蚺」才稱得上是「毒龍」!」一個沉悶的聲音似乎從大蛇的腹腔中傳來:「居然能逼我動用身外化身,數百年來你還是第一個,小子,你就算是死也該值得驕傲了!」
說完這句話,那條變了身的「毒龍」突然扭動身軀,帶著一股腥臭之氣,閃電般向白澤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