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八百二十一章期間
    幽畦園中,繁華喧囂預計散盡,甫為新婦,

    她輕輕搖曳柳梢一樣的腰肢,像一朵含蕊的白梅一般,帶著晨新的汁液和露水,在男人身上默默綻放開來。

    我欣賞這晨起前的美景,久久不想動彈,

    不由回想起當年,她在勸逼嫁人的盧氏親眷圍堵下,拿著半邊剪刀躲在房裡,對著這記得臉蛋,哀怨淒絕的樣子。

    很難想像,那種胸部和屁股,會出現在一個十二歲出頭的女孩兒身段上,真心當女兒一般,收養調教了這麼多年,一朝被吃掉的那種lun理禁忌的複雜感,讓人心情複雜到難以自己,但終究是夢想成真。

    在冥冥之中的某個光源氏、幼馴染、推妹大作戰的人渣收集成就上,又要多了個鬼父的稱號麼。

    雖然眼角還猶有淚跡,但卻將我抵纏的緊緊的,似乎生怕一睜眼我就消失了一般,這孩子是多沒安全感啊。

    或者說,隨著我的親生兒女們的陸續出生,給她帶來了某種壓力,比如想對我那位便宜妹妹,更加沒有存在感和對自身定位的迷惘。

    我忍不住動了起來,一隻小蜜蜂啊,飛到花叢中啊,叮啊,哎呦,叮啊,哎呦……

    吱呀一聲,內室們突然被推開了,驚得玉坊連裝睡都沒法裝了,整個人都蒙頭蜷縮到被褥裡去。

    嗯,敢不通報就登堂入室的,我家貌似就這麼一隻把。

    「喂喂,阿月,你還是這麼惡意趣味啊……」

    「推倒一手養大的女兒是什麼感覺,有沒有罪惡感和愧疚啊……」

    小東西懷裡抱著西貝貓,笑瞇瞇的道

    「給你這麼一說,我倒是什麼感都沒有了……」

    「那阿坊,又有什麼感想……」

    她又拿手去戳躲在被褥裡的玉坊,只換來疑似羞憤的不明唔唔聲。

    「生了孩子,打算叫你爹,還是叫外祖呢……」

    「喂喂,你大婦的風範和節操呢……」

    突然隱約的嘈雜聲,打破了早晨的寧靜……

    就像是被壓下了這端,就翹起了那端,長安留行御史一片萬馬齊喑的情況下,洛陽這邊的御史台,卻是熱鬧非凡。

    紛亂的朝爭,因為極西大軍的班師還朝,而難得的變成比較一致的聲音,擅專、跋扈輕師啟畔、靡費國孥、凌逼藩臣、苛索無度……等等,各種可以羅致出來的彈劾,如雨點一般瓢潑在某人頭上。

    直到台內的新科御史,一封奏章的出現,達到了高潮,然後集體失聲。

    「專權亂政,行如操莽,請行正法,他這誰啊,腦子進水了麼……」

    這是大多數聽到內容的閣臣第一反應,面面相覬究竟是誰的門下冒失鬼,做出這種昏聵之舉。

    操莽當道,那誰又是獻帝,誰又是平帝,這不是把天子勵精圖治這麼多年的作為,全否定了。專權亂政的這個地圖炮開的實在太大了,就是當道省台諸公,也不免被無差別覆蓋進去。

    然後之前積累的各種爭議和攻擊,在某種力量的作用下,突然消失了。

    從中書到門下,從尚書省到通政司,以一種讓人驚訝的高效頒下旨書,以妄言慫聽,構沒勳臣的罪名,奪職事出身而流配南海,這名新科御史名字都還沒有來得及被人記住,今後的政治生命和剩下的人生,就已經被決定了。

    然後就是一片歎息聲,

    這就是所謂的過猶不及啊,這種火上澆油的言論出來之後,如果不能當機立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予以定性。

    上位稍稍有所猶豫和遲疑,就會被胡亂揣測成某種危險信號,也很容易就被有心人利用煽動,抬高到逼反作亂不死不休,國家大亂的節奏。

    至少按照這個罪名,在朝廷掌握的中外軍中,起碼有一大半都要牽涉進去,無論是朝廷權威受損,或是臣下的離心,都遠脫出上位者所掌控的計劃外的。

    要知道,自從泰興朝以來,籍著海河槽輸的水路發運之便利和大興水利工程的由頭。

    天子坐鎮東都的時間,甚至比西京長安更多,未嘗沒有暗中,嚴防那些因為戰亂荼毒和參與歷次宮變,而被大清洗和嚴重削弱之後,五姓七家為首的山東氏族門閥的影響和,再度死灰復燃。

    在這種微妙局勢下,卻千萬經不起關內之地,一場如此程度的新變亂了。

    天子最初的本意,只是籍著某人回歸的機會,壓抑漸見失控之勢的朝爭,迫使這些宰輔尋機相爭,如果其中某位因此犯錯,主動讓出位置就順理成章了,或者與那位碰撞的兩敗俱傷,天子出來調和取捨,也是不錯的方案。

    但是顯然這些宰臣也不是省油的燈啊,略作主張就直接借力使力,把天子這幾年好容易扶持起來那批新晉從龍,給推到與那位較勁的對面上去。

    所謂利之所趨,從龍部舊的根基尚淺,真正能從容淡定的並不多,心存僥倖的才是大流,結果就收手不住,順理成章的成為那位重量級人物,強勢歸還朝中用來殺雞儆猴的墊腳石。

    這時,一個突發的意外,再次通過緊急報訊的線路,傳到洛陽

    「有人鼓動太學生,寓意圍堵幽畦園,藉機生事?」

    剛剛覲見過天子的閣臣,忽然覺得頭大如斗了,不過是這群國子監的太學生,或是梁府所屬,無論那一方,有所損傷,那都麻煩大了。

    要說國子監的問題,由來已久了。

    自從京師兩學興起之後,直到乾元四年才得以規復的國子監,就處於一個相當尷尬的境地,一方面是朝廷資源投入的嚴重不足,一方面則是作為天下第一學監機構,他們上升晉身的途徑,已經被做大做強的京師兩學,給侵蝕擠占的所剩無幾。

    當年規復國子監,不過是權傾一時的大閹李輔國在位時,為了噁心和對抗某些人和事,而一手推出來的,李輔國亂政奪宮失敗倒台後,就已經有呼聲,將國子監與兩學之一的京師大學堂合併,以節約資源。

    不過因為合併後品秩和位階的繁複難理,主導權的歸屬,牽涉到既得利益者太多而頗有阻力,最後因為天子也希望在兩學之外,重新樹立一個個人色彩不是那麼鮮明的山頭,國子監才得以延續下去。

    不過規模只有數百人到上千,入選條件也相應嚴格一些,更像是某種程度上的精英教育,相對於平民庶族,也能入選的京師大學堂及其附校來說,國子監更像是天家專營的,吸收的主要是那些家世優越的公卿勳貴之後或是在職官員的門蔭子弟。

    當然作為同樣具有直接參與科舉資格的競爭對手,為了爭奪每年那屈指可數的舉士員額,國子監與兩學在仕途上的較量和對立,自然是少不了各種的杯葛和爭鋒相對的,這也讓每次開科舉試,都會成為龍武系和朝中其它政治派系,相互使力和較勁的舞台。

    這次誰在太學生背後煽動,想必都不會善了了。

    半天之後,傳訊線路送來另一條消息,結束了省台諸公突如其來的煩惱。

    「結束?」

    「不,才剛剛開始啊……」

    誰知道這番讓人心驚肉跳的開端,卻是一個雷聲大雨點小的結果,因為半路殺出了一隻膀大腰沖的娘子軍,直接衝散了這群數百名士子組成的隊伍。

    這些腱婦都是軍莊裡面,專門挑選出來的,專門負責一些男性不方便的場合,因此她們出動後光是徒手,就將這些習慣咬文嚼字,身體瘦弱的嘴炮之流,抽打的抱頭鼠竄,

    就算有拚死抵抗的強硬之輩,那也禁不住這些婦女的殺手鑭,手推車上裝滿穢物的木桶,手起勺飛瓢潑而出,澆淋上一身臭氣熏天的黃白夜香,如此攻勢,就算意志再堅強的漢子,也忍不禁要崩潰了,更別說這些習慣了養尊處優,用文章和嘴炮來打敗對方的斯文人。

    「書生造反,十年不成,昨晚一串聯,我就得到消息了……」

    我坐在幽畦園的高處,吃著熱乎乎的早點,用咫尺鏡看著那些被追趕的雞飛狗跳、斯文掃地的人群,被撕扯下來的璞巾和靴子,散落的滿地都是。

    「誰知道磨磨蹭蹭的,到現在才來」

    栗子燒、醬油糕子、羊湯細餅,水晶餚肉四樣主食、還有初晴親手醃製的什錦雜菜,

    「用一群女漢子,潑尿對付那些士子……你還真想的出來」

    剛起床還有些睡眼濛濛的小東西,正在咬牙切齒的對付一盞羊乳蒸蛋裡的干貝蝦茸。

    「不然怎麼辦,難道武裝鎮壓,或者下獄打殺他們,都是得不償失的事情,反而會成就他們的名聲……」

    「若是放任不管,恐怕更加氣焰囂張,以為真理至上,在輿情上壓倒我們了……」

    「然後兩學裡面的愣頭青,再跑去打一架,那就更妙了……」

    「下一次就不是夜香這麼簡單了……」

    我咀嚼著嘴裡的鹽筍,嘀咕道

    「無良太學生集體上街調戲婦女,被痛毆的文稿準備好了沒有……」

    打蛇就要打到死,敢為人做前驅,就要有身為炮灰被碾成渣的覺悟,至少名聲和前程,都不打算給他們翻身的機會了。

    被人誤導或是熱血莽撞之類的理由對我並不適用,都是心志健全的成年人,理所當然要為自己的決定和行為,付出代價。

    雖然我的夢想是做一個混吃等死的弄臣,但是既然現實上我已經是一個既成事實上的鐵桿權臣,擁有一大批黨羽或者說是追隨者和地盤、根據地,足夠數量願意為我付出性命的武裝力量和地下勢力,那多少也要有作為權臣的覺悟,起碼不能像大唐雙龍那樣被女人忽悠的兩個二貨一樣,為天下蒼生念之類狗屁借口,就隨便辜負了他們和所奮鬥的一切。

    特別是對於那些見諸於歷史中,歷朝歷代被各種理由死於非命,或是生前榮盡,死後鞭屍的權臣前輩們來說。

    我雖然沒有疑為穿越者的王莽同學,改天換地的然後被天下圍攻到死的決心,也沒有伊尹同志把天子關起來玩精神調教,直到符合自己標準才放出來玩的氣魄。但是歷史上和我同姓的梁冀,或是霍光身後族滅的結局,也不是我所要。

    我要走出一條我自己的道路,一個讓後世羨慕和攀附的時代偶像,而不是引以為鑒的倒霉鬼或是悲劇性人物。

    剩下的時間,就是會見諸多近屬、臣下,以及一些親近勢力的代表,聽取匯報,評定表現,頒布嘉勉和賞賜,或是進行某種程度口頭上條件和利益上的初步交換。

    這幾年龍武軍在朝堂中的勢力,固然是大幅縮水,但是在軍中,特別是中外軍的勢力,還是大致完好,甚至有所拓展的。

    歸結為兩府三軍五衛六翼九節,兩府就是樞密院與總章參事府,三軍就是北衙八軍之中的左右龍武軍再加上左神策軍,五衛乃是南衙十六衛中的左右金吾衛、左武衛、右驍衛、左威衛,這三軍五衛基本是左龍武軍和左金吾衛,再加上鐵拔軍,拆分出來的主力。

    然後六翼,是由河東道李正己的天平軍的,雲中道李寶臣的成德軍,平盧道梁崇義的相衛軍,高暉的涇原軍,河北道魏博軍田承嗣,再加上薛嵩安東討擊行營,管轄的守捉、平海諸軍,構成的外圍,這六路也是第一批接受並完成新軍制改革的地方軍鎮。也就是從人員到裝備,供給均按照新軍制運作的,除了主將留用外,基本構成和龍武軍的操條沒有太大差別,所謂的樣板部隊。

    九節就是長期與龍武軍並肩或是協同作戰中,因為接觸的表現和貢獻被挑選出來,給予重點扶持的特色部隊,規模不等,有邊軍、有守捉軍,也有蕃軍,他們的將官多來自武學,或受過武學的再教育,日常接受戰術指導和額外補給,如橫山、斷水軍,又如南平府的松州軍和雲南軍,河西三受降城的駐軍。

    此外還有不算在正規軍編制的,隸屬總章參事府名下的安東,南平、江陵、北原、青唐五大訓練營,樓關山和太白山兩大工程訓戰營。現在又要再加上安西、北庭和嶺西行台這幾個地方。

    可以說,包括好幾代人在內很長一段時間裡,龍武軍背景的軍將子弟,以及兩學諸校體系培養的人才,根本不用擔心自己未來的出路和位置。

    這也是我依仗的最大底牌或者說底氣,這樣就算將帶回來的近萬將士,全部解散回家,我也能夠確保附近有足夠的武裝存在,以對應各種情況的發生。

    在這種在家閒淡和等待的時光中,洛陽方面匆匆來遲的詔令,終於抵達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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