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七百零八章盡洗甲兵長不用3
    全文字無廣告第七百零八章盡洗甲兵長不用3

    大敘利亞地區,已經變成或年輕或古老的兩種文明和信仰激烈碰撞的戰場。

    「既然敘利亞人拒絕了羅馬的慷慨,那就給他們帶去傷痛和淚水吧。」

    在遭遇了當地居民普遍的冷漠和麻木的對應之後,君士坦丁五世皇帝如是說。

    「以上帝和凱撒的名義,你們所見到的土地,將成為你們後代的新家園……」

    在安條克對諸軍將士布道的君士坦丁大主教麥凱爾,如此宣稱到。

    「奮勇作戰把,這是主賦予他信徒的考驗和試練……」

    「奉皇帝的諭令,在小亞細亞南方,設置新的安條克軍區和下亞美尼亞軍區,每一個參加出征的將士,按照他們的軍事階級,都將在這裡得到自己的份地……」

    面對屢屢遭遇頑強的敵人,而士氣開始低落的軍隊,北方軍團統帥包魯斯如此鼓舞道。

    「大把的優厚職位和肥美的土地在等候你們的分配……」

    隨著他們的承諾和命令,更多的來自西部邊防軍團和輔助部隊的士兵,通過海路,從安納托利亞被輸送到安條克,進而進入敘利亞地區,而眾多軍團配屬的輔助輕騎兵大隊,也被派遣出去就地為軍隊徵集糧秣,敢於反抗的居民點和村莊,很快變成殺戮之地,更多人攜家帶口逃進了沙漠和山區。

    「清野堅壁,毀掉任何一株禾木,填埋所能找到的水源,不給外來的異教徒留下一點快眼利用的物資……」

    北方總督葉海雅對新徵募自大內夫得沙漠的貝賈人騎兵道

    「就做那些你們擅長的事情,任何敢於阻撓的都是將是至高和哈里發的敵人,而賦予你們懲罰的權利……」

    而在上美索不達米亞,

    奔流的永恆之河,幼發拉底河沿上橫七豎八地躺著百餘具潰散中被殺死的拜占庭士兵的屍體,禿鷲在半空中啾啾盤旋,待到暮色籠罩到這兒時,長草叢中慢慢爬出了二十多個盔甲不整的殘兵敗將,領頭的下級軍官警惕地舉著短劍,四處張望著——遠方和對岸的草地,有著許多阿拉比亞和貝賈人騎兵的營舍火光星星點點。

    他們的行動要伴著十二分的小心,原來兩個中隊一百多人,漸漸在逃亡戰中被殺、離散,現在只剩下這麼些人丁了。

    這時,上空中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一些士兵將背囊舉了起來收集起雨水來,不久後軍官將幾個盛滿水的背囊全捆在了自己的腰上,咕噥道

    「草原的氣候變化無常,現在起用水也要實行配給制度!」

    第二天迎著晨曦光芒,他們看見了被夯實除草的遺棄營地了,大多數的圍欄和營壘還留在那兒,因為羅馬人沒有進行任何反擊就放棄了這兒,而周圍也沒有任何敵軍士兵的蹤影整個場面一片寂靜。

    六名士兵首先從草叢裡謹慎地彎腰走出,慢慢靠近了木樁堆,他們迫切需要取暖和烤乾身體的柴禾,他們手還沒有觸碰到木頭的時候,

    他們側旁的草叢中嗖嗖飛出了十幾支投槍,除了落後的一名士兵眼明手趴在地上,只有胳膊被重重刺穿了,其餘士兵就倒霉了些,胸口和腰部被其他的兩支以上投槍貫穿了,該死!這些艾穆哈人居然事先就在草叢中埋伏了人手!

    隨著嚎叫的聲音響起,一群衣衫襤褸的敵人挺著式樣各異的刀劍,從營地的陰影中躍出,拜占庭軍官拾起地上未中目標的那支標槍順手回擲了去,當頭一人在跳躍的半空中像河裡的魚一樣被扎穿,在地上倒騰了幾下便不動了。另外一個撲到了他的身前,兩人轟隆倒在了一起。

    其餘拜占庭士兵舉著短劍和馬刀怒吼著殺了過來,

    「別怕這些的武器,下了馬他們連狗屎都不如!」

    隨著穿著黑袍的襲擊者頭目喊聲,周圍立即集合了十來名部下,手持長槍像個大刺蝟一般,

    「衝過去,刺穿他們的喉嚨!」

    八支長槍平端在腰身位置,五支長槍斜在了腿部位置,像片小小的湧流般碰撞在那些拜占庭士兵身上,他們中三個最前面的立刻渾身噴血著仰到在地——。剩下了拜占庭人見情勢不妙,立刻背靠背繞成了個圈對峙著,重新爬起來的軍官圍在中間。

    但這並不能挽救他們的命運,十數隻投矛再次光臨了他們的隊列,那是再次出現在營地裡的部落女人們,然後成列的長矛同時扎入倖存者的身體中,他們還沒嚎叫出來的時候,女人們迅速拿著短匕利索地割斷了他們的喉管。

    她們興奮地扒下了這些貴族軍官盔甲上的銀飾和鍍金的節棒,剩下的士兵在快速地拖出圓木放在了帳篷皮上包裹起來,首領仰頭喝了口水走上前去,將把短刀扔到了一個處理屍體的少年手中。

    「掀開他們的裙甲,用這割下他們的大腿肉!」

    那個少年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首領,卻被他不耐煩地踢開,親自別著匕首來到了屍體旁,吱吱地發出了骨肉在刃面摩擦下的聲音,然後滿面血污的他抬著頭對著那些嚇得有些呆的族人微笑起來,

    「這些外來人燒燬了我們的家園,奪走了我們的親人和牲畜,吃他一點肉作為補償,難道不符合我們貝賈人的傳統麼」……

    敘利亞南方,拜拉達河流域,曾經以盛產花卉和香精油著稱的地區,已經變成了臨時的牧場,大量來自非洲和埃及的牲畜被放養在這裡,而將大片的種植園和田莊,啃食的面目全非。

    拜拉達河南岸的歐泰拜城中,滿頭紅髮的哈里發拉赫曼,也和他僅存的追隨者,正在新一輪的軍事會議作出分析。

    「巴勒斯坦和黎巴嫩地區的統帥任命已經發佈了,是來自米利特的伊塔親王,」

    「如果是他,我們可以喘一口氣了……重新整理我們的軍隊」

    拉赫曼解釋道

    作為皇太子麥海迪的血親堂兄,他在軍隊中的經歷和威望更加資深的多,在麥海迪成年之前,他是被作為皇儲來培養的。

    這也決定了他的戰略必然是保守而謹慎的,作為前皇儲和哈里發的順位繼承人之一,在麥海迪成年並開始學習政務的情況下,地位是十分微妙和尬尷的。

    辭去一切職務,除了奢華無度的交遊飲宴,就是浪蕩在市井間,屢屢的違背聖訓戒條和屢教不改,直到被哈里發重新啟用。

    雖然他作為前線的大將的表現是毋庸置疑的,在戰爭的初期也是威名赫赫,以並不具有優勢的兵力,而保持了強力而靈活的攻勢,牽制了更多拉赫曼的軍隊。

    但是他有一個先天的心結,就是來自哈里發的態度和意圖。隨著曼蘇爾大君的垂老和皇太子麥海迪的成熟,為了政權的平穩過渡,他就成為一個相當程度的潛在因素,

    因此獲得了更多的權勢和自主性後,他反而要變得畏首畏尾起來,避免在直接維持的戰線上出現過大的疏漏,而給予哈里發嚴懲乃至剝奪一切的口實,但是也要避免一下子獲取了太大的戰果,而壓倒哈里發前番努力所營造的威勢。

    因此注定了他負責的戰略是保守而謹慎的,從他沒有進駐大馬士革城,而僅僅是派了一隊維持治安的守軍,就可以看出來。

    「來見一見我的女兒,茉茉莉爾」

    拉赫曼拍著肩膀道。

    「安達盧西亞的玫瑰……按照我的承諾已經渡海從非斯過來了……」

    「隨行的還有三百名奴隸和侍從,一千第納爾的嫁妝……」

    「……」

    在一片異樣的目光中,塞裡斯僱傭軍首領陸雙鶴的臉皮一下變得滇紅起來,顯然他也被這個一個驚喜給弄的不知所措,只能求援式的左右顧盼,卻只能看到一堆羨慕妒忌恨之類的情緒。

    「尊貴的王上,您實時在太慷慨了。」

    被幸運的感覺充斥全身的陸雙鶴,只能按照禮儀深深的鞠身致謝道。

    「這只是身為一位上位,有言必踐的酬諾而已……」

    說道這裡,拉赫曼轉身對著眾人如此宣稱道。

    「在我的麾下一視同仁治理著眾多民族和信仰的臣民,他們擁有同等的機會和條件」

    「如果你們能夠取得更多的成就,別說作為我的女婿,就算是成為這片土地的埃米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的主人,非要如此麼……」

    資深的近侍,攙扶著他低聲問候道。

    「我迫切需要賽裡斯人的力量,他只是一個表率和榜樣而已」

    消耗了大量精力,而臉色酡紅的拉赫曼微微喘著聲道

    「我的時間並不多了,再給我一些藥物把,不要那些茶草,要東方來的藥膏……」……

    大不裡士城,再次被戰爭陰雲所籠罩,

    馬赫迪望著綿連在城外的營地,那裡正在舉行大規模的站前彌撒,各種服色和階級的代表,在簇擁著聖西裡爾大十字架的教師群體引導下,親吻他們騎在馬上新王的戒璽,以個人和家族的名義,宣誓為上帝的事業和同意的亞美尼亞國家效忠。

    四面八方趕赴而來的,亞美尼人再次聚集在一面旗幟下,那是代表馬科米揚家族的金色馬蹄旗,宣誓加冕城守護這片土地的王族之後,又在上面加上一枚十字寶劍,作為新王室的徽記。

    但充滿莫大諷刺的是,這位新出爐的亞美尼亞王頭上的王冠,還是他派人送去的。而王冠的擁有者,則希望能夠用昔日宗主王朝的最貴血脈,來完成自己的復仇血誓和立國第一戰的榮耀。

    受到稱王和復仇誓言的鼓舞,平原地區的亞美尼亞人幾乎是群起而亂,各地穆斯林的軍隊比預計中堅持抵抗的時間更短,以至於短時間內,除了少數邊境要塞外,阿拔斯王朝在亞美尼亞南方,所能控制的領土就只剩下大不裡士這座城市及其幾個衛星堡壘了。

    而其中的三座上飄搖的黑底銀新月旗已經變成亞美尼亞人的戰利品,剩下的城壘看起來也岌岌可危,所幸大不裡士作為一座首府和重鎮的城防是足夠合格的,大量逃亡到這裡的穆斯林百姓和親附王朝的追隨者,成為堅守這座城市的中堅力量。

    而不計代價的搜刮和徵集,讓守軍擁有堅守足夠時間的物資儲備。

    亞美尼亞人似乎鐵了心了把握住這次機會,而拒絕任何形式的交涉,嘗試性排除的使者,被剝光身體倒騎著驢子,

    還沒有出現動亂的阿塞拜疆地區,那些大小部族首領,則多是一群毫無主張的牆頭草,指望他們能夠派出援軍,還不如期盼他們在動亂中能夠堅守中立。

    剛剛平復的庫爾德人,顯然是不會放過這樣的良機,就像是一個被壓抑了許久而突然彈開的多米諾骨牌一樣,形式一下惡化的不可收拾。

    希臘人的軍隊,已經深入美索不達米亞北方,逼近王朝的腹地,因此那位葉海亞總督也有足夠的理由放棄對亞美尼亞局勢的努力。

    雖然為至高和王朝的大業獻身,是他自小發出的誓言,但不是在國家存亡的內陸地區,而是在這種遠離權力中樞的邊遠地區,這讓他很有些不甘心。

    連城中的軍民官吏,也開始出現針對這位王子的怨言和謠傳,比如:因為他的品行不端和惡習,輕率的將葉海亞大人好容易奠定的大好局面損害掉。

    這讓他無比的憤怒,卻又無從解釋開始,只能一遍遍的行走在城頭上,在灼熱的空氣,鞭笞那些疏懶的士兵,發洩自己的憤慨……

    寧遠國(拔那汗)都城,大唐兼休循州都督府治所——渴塞城(今長散)。作為華夏文明圈的邊緣,民俗風情在這裡異化的很厲害,作為重要的十字路口,來自波斯人、天竺人、大詩人,突厥人的影響,乃至希臘文化,在這裡都有不少遺存

    自古以來拔汗那境內,盛產葡萄、香棗、桃、李,亦出駝、騾、羊、馬之

    產硃砂、金、鐵、銀、銅、鉛等。又有東至蔥嶺(帕米爾高原)、西至藥殺水北岸(錫爾河),群山環抱的山河地理之險要,在中亞眾多的綠洲平原為主的城邦國家中,可以說是擁有獨樹一幟王圖霸業的資本。

    只可惜在這些城邦小國背後,無論是東方西方,或者是北方,都長期存在更加強勢的龐然大物作為近鄰,因此拔那汗的歷史,一直輾轉在作為歷朝歷代大國政權地緣較量的夾縫中,扮演著侍奉強者的附庸角色。

    古代的拔那汗版圖最盛時橫跨藥殺水(錫爾河),古代以河南河北為界,一國兩王曾經分屬突騎師和大食,直到開元三年(公元715年),吐蕃與大食共同發兵攻打拔汗那國。國王求援與大唐,乃以監察御史張孝嵩與安西都護呂休率旁側戎落兵萬餘人,擊敗吐蕃大食聯軍復起國。

    前代國王阿悉爛達汗助唐平突騎施可汗吐火

    被冊封奉化王令其統一其界,又於天寶三載唐改其國號寧遠,嫁義和公主於此,生下當代國主阿斯冷。

    可惜這片富饒之土,被糟蹋的是在不成樣子,只有王都的光景稍好,因為牆高城大,雖受多次圍攻而沒什麼損害。

    據說危急時受到數家大藩臣的進逼,王太后和王后兩位女性,親自披甲帶兵上城,慰勞將士,鼓舞士氣,僅靠城中八百名拱衛兵和新募軍,硬是守住了這座都城。

    阿斯冷還都之後,就大張旗鼓的頒布一系列相當激烈和激進的國政新策,

    其中包括宣佈該宗唐姓,以入朝時的賜名薛裕,為新國姓之始,用唐人的典章制度,改新國家制度和官階,以國委代官為各地城主、郡官,而各地領地封臣必須入為朝官,又令諸王公貴姓皆傚法王族逐步移風易俗,以宗國唐風為崇尚。

    因此,現今改名後的當代奉義王薛裕,正在召集殘餘下來的王公貴姓的代表,在獅子宮內召開御前大會,宣佈和商討國家戰後對策及之多該封易制事宜。

    據說這場會議開的十分壓抑,充滿了火藥味和紛爭不斷而一波三折,因此正整數日城中的守軍,都奉命枕戈待旦,以備萬一。

    而已都城為中心的四周交通要道上,都派駐了唐軍的騎兵隊,準備消滅一些意外出現的因素,各地軍屯莊的軍民也武裝動員起來,準備配合附近城邑里的安西軍繼續平叛。

    作為這場變革的間接見證者和推動者,我也帶著扈從和護衛駐紮在城外的行宮裡,隨時可以強勢入城,鐵腕消滅那些不和諧因素。

    所幸這些佈置最後都沒能派上用場,但還是十幾具屍體被抬出來,他們則代表了舊時代的落幕,無論其中多少人情願或者不情願,在絕對的力量威懾下,大多數異議的聲音是輕率而毫無意義的。

    大量的利益交換和妥協後,大量舊日拔那汗貴族的家嗣斷絕,又有大量的新貴姓家族誕生,稍大一些的貴姓藩臣都被要求分家,按照不同的需要分戍各地。

    通過一系列土地置換,分族遠戍的繁瑣編派,這樣一個相對集權的王國制度,算是初步建立起來。然後是他們交出年輕的子嗣和家族護衛,就地編成一隻隨行國王軍隊,向西去接受新的家族和王室領地,以盡封臣之責……

    河中境內,

    一隻堪輿隊,正跋涉在高低起伏的山間,正好一個半什的編制,六名護衛的將兵,五名挽馬負載口糧器材的民夫兼嚮導,三名分工不同的專業人員和一名見習生,每人都有一匹代步的馬,以便迅速脫離危險環境。

    作為軍屬的直屬技術部隊,他們平時既擔負有地理測繪、天文觀察、物候和水文分析,為大軍行戰宿營提供專業意見外,還勘探新征服地區的礦質物產,從中搜尋具有經濟價值的發現,一邊為後續佔領的可持續性經營,提供參考。

    突然嚮導的坐騎不安的原地打轉起來,發出低低的嘶鳴聲。無論怎麼叫罵鞭笞就賴在當地不肯進退。

    「地龍翻身了……」

    高聳的山崖,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力從內部推了把一般,山石裹挾連根捲起的巨大樹木,像是咆哮的巨獸一般匠地勢較低的大片林木給吞噬殆盡,只剩下暗褐色的新鮮土石和整根翻到凸露在外的慘白粗碩斷根。

    驚魂未定的眾人,顧不上驚慌亂跳的牲口和被打翻的器材物資了,連忙奔逃到一個稍高的矮坡上。塵埃逐漸散盡後,豁口的山體中崩裂裸露出來的奇景,頓時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全能全知的主啊……」

    「佛祖啊……」

    「太上普華天尊啊」

    「偉大的阿胡拉……」

    他們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條件反射一般的用各自信仰的神祇祈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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