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六百二十一章繼續
    第六百二十一章繼續

    「我們以劫掠為職業

    劫掠我們的敵人和鄰居。

    倘若無人可供我們劫掠,

    我們就劫掠自己的兄弟。」

    伍麥葉王朝早期的詩人顧托密的詩歌:

    《古蘭經》的記載:「遊牧的阿拉伯人,是更加不信的,斯更加偽信的,是更加不會認識真主所降示天使的法度的。」

    麥地那城,正是星期五的聚禮日,只是昔日頌揚聲高昂的禮拜塔,沉寂了下來,站上了一叢叢的手持弓箭,充滿警惕的嘹望哨兵。城門外的大片市場和居民區內,則充斥著蕭條和清冷的氣息,城門下每天很短開放時間和嚴格的檢查,讓出入的人們怨聲載道。

    而在城市不遠處的山地中,一些人正在草dang中秘密交涉。

    「這些是漢志移動的貝賈人/貝都因人……」

    「他們說,只要我們願意付出五千塔勒金子的代價,他們就可以創造出讓我的人進入麥地那的機會……」

    作為翻譯和中介的辛巴達解釋道

    「此外還要保證他和他們的同胞的搶劫權……」

    「麥地那的最高長官是王室的近支成員,卻毫無王室應有的風範和信譽,這只烏法氏族的貝賈人,已經受夠他利用麥地那的權勢,貪得無厭的強取豪奪……」

    「希望貪婪者,必須付出代價……」

    「不過,」

    辛巴達想了想又補充提醒了這些大人一句

    「這些貝賈人也不見得多乾淨,他們自古以來就一邊在沙漠中遊牧,一邊也在沙漠邊緣地區兼職強盜……」

    「每次馬卜裡山中水壩崩壞的時候,也是他們大規模遷徙和劫掠的週期……」

    事實上,辛巴達這段時間hun的如魚得水,忙得不可開交,聯繫當地的灰色實力,,拉攏當地土著海盜和走sī販子入伙,而作為為這些外來的海上侵略者服務的代價。

    麥地那城中有的是達官顯宦,貴族人家,以及他們如huā似yu的女眷和小姐們,只要城破後,就任由辛巴達挑選,這樣的話,辛巴達距離最近的夢想,又以另外一種方式更進一步……

    泰興四年七月己卯(初四),關東樓觀山下,旗幟如林,招展蔽日。

    樓觀山大營,最初只是靠山腰而下的一個營地,和山中的游擊營地,但隨著龍武軍的規模和勢力的不斷擴張,整個山區連同外圍的方圓數百里,都被囊括進去,變成軍管專區。

    外圍是連片的府兵田莊、軍牧場、軍工場、礦治,將山區內大小分佈的訓練營地和武器試驗場,環繞起來,充作警戒。

    我站在山腰將台上,看著頂盔貫甲的士兵正在預設的野戰陣地上,進行cao作演練的新兵器。用條石築基土木堆牆,堅固的城壘,被燃燒的火彈覆蓋壓制後,推著小車的鐵桶也在大排的掩護下,靠近城牆,在巨響聲中,磚石luan飛蹦出一個缺口。

    然後擲彈兵進士而後,向缺口內投擲燃燒物和爆炸物,壓制後續的守軍,然後中壘兵用石棉布壓滅火焰,在火場中鋪出一條進攻的便道。

    從某種程度說,戰爭才是人類想像力和創造力進步的催化劑。

    軍器監名下的各大工場,已經可以生產制式的各色甲十六種,制式槍四種、刀四種,弓六種、弩九種,劍錘鑭斧等各色兵器十餘種,以及大量攻城野戰的大小戰具十幾個大類,數十個產品系列。這還不包括那些可以轉為民用生財的副產品。

    雖然朝廷根據劍南模式,在其他地方增設了更多的甲弩坊,但是從生產工藝和產量成本上說,還是無法相比的,只能作為供不應求的補充。

    經過這些年的磨合,軍器監內的南北司,也終於熬過了充滿尖銳矛盾的對抗時期,開始嘗試互補性競爭,比如南司更側重於新項目項目研發和精益求精的產品深加工,而北司則走大眾化路線,追求簡化和推廣普及性的生產技術。

    隨著戰爭的威脅逐漸被削弱,龍武軍日益壯大的強勢,外部壓力的減緩,龍武軍內部的派系山頭,各種競爭和較量,也隨著外部環境的改善開始凸現出來。

    比如龍武軍相關的文職人員,就自然而然的分為底層事務出身的吏務派,兩學三附出身科班派,以及由我簡拔於白身,或是帶著官身投效的門人派。

    而龍武軍內部,長期以來因為相近的出身和立場而聚集在一起,以及鄉黨或是所屬建制等關係為紐帶,自然形成所謂的劍南派和關內派。

    而衛伯yu本身出身河攏邊軍,就任隴右都督後,不可避免也會有昔日的邊軍舊部,自發的聚集在他身邊,在龍武軍的體系內形成一個西北背景的新派系。

    象韋韜就任關內都督,高適出任河西,也是同樣的道理,只是人事桑的陞遷,就自然而就將龍武軍新分出若干個軍事集團。

    這是堂堂正正陽謀,讓人沒有拒絕或者排斥的理由,作為將帥需要一展伸手的舞台,作為麾下的軍將和士官,也需要更多進步的空間。只要還是在體系內的規則下行事,連我也沒有理由阻塞他們前程和出路。

    而由於天下已經安定,朝野的政治格局已經固定下來,作為軍隊對外爭取利益的空間也編的越來越小,因此那些大小潛在的派系,也會自發轉變成在內部爭取有限的資源,畢竟誰都有訴求和立場。

    這也是我決定借秋cao之名進行巡閱的原因之一,檢驗這些年的建設成果,同時糾正一些軍事思想和發展方向上偏差的地方,梳理一下龍武軍系統內部積累的問題,以及對戰爭中暴lu出來的不足,進行反思和整頓。

    現在龍武軍外部環境前所未有的好,開拓眾多的戰場中,南平和南海是有穩定的基礎了,並要緊形成經濟圈的循環。

    南平廉價的勞力和豐富的產出,依托劍南道的強大生產製造體系,已經形成一個區域性良性增值的經濟循環。而南海和安南都護府的一體化經營,也成為我名下的領地,向西海上征拓的最有有力支撐。

    而安東則還需要加把力,河西則沒有更多拓展的空間。至於安西,在大食人的野心被搞定之前,一切都是權宜之計。

    作為古代國家對外擴張的需求,這個有統治成本,維持駐軍和鎮壓當地文化和族群都需要大量投入的而且隨著距離,維持成本越高。

    因此為了鞏固龍武軍所獲得勝利成果,就算被人說道德敗壞去販賣人口,也要製造出足夠的經濟效益,每次大戰都在拚命發掘財路啊。

    就好比美國西部淘金熱,本來不mao之地的大荒原,有黃金產出做支撐,一個個城鎮馬上聚集起來,各種相關的產業也逐漸完善,等到幾代人後,沒有黃金了,移民也扎根不走了。

    象後市YY小說所描述的什麼實業救國,什麼興商濟世,已經被殘酷的現實打臉打到裡子都腫了,沒有足夠的力量和既得利益階層做靠山,再也是別人眼中留待過年的fei豬。就算能短暫滿足上位者的貪yu,但也逃不過被養出更大的貪yu吞噬和奪走一切,

    我也沒有那種鼎革易時的本事,最多通過相對先進的制度和技術帶來的增益,緩和一些積累的問題和社會矛盾,確保我有生之年能夠繼續享受安逸和富足就可以,誰管他死後洪水滔天。

    除非有後世紅朝太祖那樣剷除一切舊勢力,在白紙上描繪藍圖的魄力和本事,否則任何迴避自古以來社會根本矛盾和核心問題的迂迴路線,中間道路什麼的,都是笑話。但凡社會的每一個進步,都是在與傳統和舊有勢力血淋淋的殘酷對抗中,積累力量站穩腳跟鬥爭出來的

    我有幸站在這個世界的前列,現在所能作的,就是吧我創造的一切盡可能的延續下去,並讓我的子孫後代持續的受益,國家民族未來什麼的,這個東西很重要麼。

    「凡營車有強弩二百,輔以縛斧,勁弓二百,輔以越銀刀,長槊二百,輔以綴刀,短矛二百,輔以鏈錘。」

    一個滔滔不絕的聲音,打算我的浮想聯翩,底下的攻戰演練已經結束,連戰場都被清理乾淨。平整好的土地上,已經重新列滿了軍隊。

    左右金吾衛的辟邪仗、左右領軍衛的青旗仗,左右衛的黃旗仗、左右驍衛的赤旗仗、左右武衛的白旗仗、左右威衛的黑旗仗,由,主要為軍將校尉之屬,組成十列十二行的方陣。

    戰列其後的,是各衛所屬的朵仗,步甲隊,朵仗分左右廂千人,步甲隊左右廂48隊,每隊衛士30人,組成一個個大方陣,每個方陣軍服兵器各不同色,共計六千八百五十人。

    此外,隸屬左右監門衛的,長安大小門,眾多武侯鋪所屬的挾門隊和長槍隊,隸屬千牛衛的帶刀健兒,

    還有一些外圍的守捉、團練等,朝廷只給口糧或者乾脆連口糧都沒有的,全靠地方解決編製和裝備的額外兵,也有二十一個小方陣。

    他們都是聚集在這裡接受我的秋cao大閱的,這也是我就任樞密使後,第二次校閱畿內,前一次,是點起兵馬,抗擊吐蕃,至於這一次……

    我哼然笑笑,轉身對剛剛回來述命的小楊道……

    「今將士,面貌士氣如何……」

    外號鬼小楊的楊威利,當初有些yīn郁的少年也不復存在了,只剩下一個英武tǐng拔的年輕軍人,站在那裡,自然而然和環境形成一體的職業軍人。看起來被高原的太陽曬的又黑又瘦,不過那種蓄而不發的危險氣息,卻是收斂殆盡幾乎覺察不出來,只有在他咧嘴微笑的時候,才會流lu出食rou動物的錯覺。

    他現在統領這各軍選送的城旁少年,由奚、契丹、高麗、靺鞨、室韋等族子弟構成,號稱「驍勇勁捷,騎射如飛」的游奕營,抓們從事一些敵後的收尾工作,這次回來續任,有傳聞說他可能作為游擊將軍,安東守捉使羅先的副手,協理安東討擊行營的工作。

    相比他這些老人,我忽然發現身邊的少年親事,又換了一批新面孔,和我西征的那批少年親事、見習參軍和見習參事、行走虞候、隨營學兵、龍牙衛等少狀團體,除卻少量傷亡的,相當部分都外放地方,或戍守一地,或是專任其職。

    「徒具型爾」

    他搖搖頭,惜字如金的僅僅突出這麼一句,卻是惹得左近陪同的諸軍將屬一片側目,或是憤憤然,或是嗤之以鼻,敢怒不敢言。

    這也難怪,舊日北軍衛軍的精兵,在關內大戰後,幾乎都隨李昴、曲環繼續出戰青唐,現今正在西北各道戍防,逐漸才輪替回來,剩下的這些主要是新募官健,沒見過血的部隊,不管訓練裝備如何精良,總倒是差了什麼。

    而且,由於久無戰事,畿內兵馬敗壞的苗頭,比外軍更加明顯,

    軍營變成市井,商販出入營中,將士多有別業,究根結底,還是龍武軍開的壞頭,諸軍因循成例,但是龍武軍已經形成制度規範,有內部監察和外部檢控,因此真正造成的影響有限,但是其他部隊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他們只學了龍武軍的做法,卻沒有有效的制約手段,或是足夠的實施能力,於是就在賺錢和保持戰鬥力的搖擺中,不可避免的滑向另一端。

    至於

    富戶爭相托籍與軍中,以規避賦役,或是僱人代役,或納錢代役,軍籍虛占吃空頭衣糧;以市井徒竄名軍人所得賄錢;多報物耗冒領檢點備番器械;或者乾脆差遣士兵去充當別役,挪用軍帑放貸取息等傳統弊端,也比比皆是。

    還好他們是中軍,如果是外軍,則利用虛報邊患,冒領功賞亦有之。能湊出這些還算過得去的儀仗架子,已經算了了不得了。

    按照慣例,諸軍都有自己的營田和軍市,作為日常的補充,軍官還有職分田,官署還有提供辦公費用的公廨田,。

    不比龍武軍出身的部隊,有自己名目繁多的產業和營生來補貼收入,還有自己府兵軍莊,提供衣糧裝備和後備兵員。

    因此歷史上的中晚唐,軍隊規模比前期越來越龐大,順宗時甚至達到在冊九十九萬,戰鬥力卻是越來越渣化,原本對外的征伐開拓,變成對內的鎮壓平定,義務兵轉向募兵的軍隊職業化奇特現象。

    因此,歷來會cao檢點中外軍,就是一個得罪人的麻煩差事。

    但我顯然是個例外,因為我素來以愛折騰且有能耐折騰著稱,而且自帶破家光環的災星名聲在外。再加上有傳聞,讓我秋cao大閱,檢點畿內諸軍,是打算挑選諸軍健兒,去充青唐安西北庭之邊備。

    於是上下恐慌,人心鼎沸,爭相打點脫名削籍眾之,連夜齊家逃跑者亦有之,京畿內置關內道,陳雜泛起,暗流湧動。

    朝廷常供京軍經費及關內外士馬,月須米鹽五十三萬石,錢六十萬緡,草三百八十三萬圍,chūn冬給衣賜,元日冬至立仗亦有賜物,一次就要七萬多匹絹。

    而每次檢點校閱,都要額外給軍賞,出征前後,也要給軍賞,一般為絹絲之類的錢物,如果時間長,還要加食。

    這次秋cao大閱,按照出cao的人數,北衙八軍人給十五緡,十六衛甲士人給十二緡。當然,要檢點後畢。

    只是到了了我手上,這些錢也不是那麼好拿的,原本戰技行伍的cao行,變成對抗性的戰演,排位最前的軍賞加三倍,最末的軍賞皆無,常錢減半,吃灰塵去吧。

    此外秋cao不僅是檢點員額配屬,還要檢查軍倉和甲仗庫,災毀、朽壞的記錄比比皆是。甲仗保管不善,亦是軍耗巨大的一個原因,也是軍將們牟利的一個手段。

    想到這裡,我重新掃視了一下最近諸將,吧他們的表情一一記錄下來,其中生面孔比比皆是,不知道這次會牽涉到多少人,洗乾淨脖子等我來炮製吧。

    「稟告樞府……」

    一名虞候唱報道

    「威遠軍使求見,……」

    鴻臚寺直屬威遠營是京軍中的一個特殊編製,主要是為所屬客省使,禮禮賓館接待的各國番長及長隨,提供警戒,也是對外接待的門面,多選精壯俊秀之將士,平時掛籍與金吾衛下。

    他們大概就是為了大秦使團的事情而來而來……

    阿拔斯王朝的陪都——哈希米業城,已經變成一個碩大的兵營,各種膚色和服飾的士兵,匯聚在這裡,讓這座始建於初代君王暴虐者阿布的新興城市,充滿喧囂紛繁和忙碌的氣氛,城中的行宮中,站滿了頭戴八瓣盔纏頭chā著鳥羽的呼羅珊近衛軍。

    在太平的光景,這座作為大君及其親眷消閒度假宮殿的龐大後宮中,充斥各地諸侯和各族進獻的歌ji、舞女、婢妾,她們身上穿戴這價值不菲的珠寶,隨時等待君王的臨幸。作為管理和服shi她們身活起居的,則是數量更多的閹奴和shi人,他們不同膚色和長相,代表著這個國家強大的武功和征服史。

    淡金色駝mao鋪地,焚燒麝香和石腦油的氣味,充斥在空氣中。

    白髮蒼蒼的曼蘇爾大君,正在坐在整張雪白駱駝皮mao的座椅上,面無表情的聽取臣下和部屬的稟報。

    眾多衣袍華貴的大臣和滿身戎甲的將帥,像眾星拱月環衛在左右,這些血統尊貴或是出身顯赫,在地方上上權重一方,生殺予奪的重臣們,在他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身穿來自大馬士革的緞子和bō斯的bō紋綢做的華麗袍子,頭戴來自巴格達的條紋絹纏頭,或是來自庫法的金絲頭巾,泰伯裡斯坦和亞美尼亞的織毯,作為宮殿的四壁,拜占庭的玻璃製品和來自塞拉斯的瓷器,琳琅滿目的排列在一起。

    而那些身穿狐裘,或是頭戴稚尾帽的遊牧首領、藩屬王公,就只能站在室外,恭謙的等候傳詔。

    曼蘇爾大君頭戴鑲滿寶石的金盔,同樣是金色的鎧甲上用碎鑽、石榴石、天青石、綠松石、瑪瑙和琥珀鑲嵌出太陽和星辰的圖案,看起來既精神又威武。

    雖然他已經五十八歲了,眼睛已經不再明亮,但頭腦依舊睿明而堅定,作為這個王朝的奠基人,他這一生經歷了太多的傳奇和故事,擊敗了眾多的敵人,遭遇過無數的叛luan和戰爭……

    歲月在他身上留下濃重的痕跡,早年積累下來的傷痛,成為這位老人晚年最大的困擾,但儘管如此,他依舊是這個國家最偉大而睿智的領袖。

    畢竟是他果斷地剪滅了眾多異教派,竭力培植哈里發本人的絕對權威,讓阿巴斯王朝成為一個比昔日bō斯帝國和倭馬亞王朝更加極權專權的國家。

    是他編纂教典和律法,將哈里發作為先知穆聖的繼承者和後裔身份,變成真主意志在地上的唯一現世代行者,也將這個原屬世俗化的君王頭銜,變成君權神權合一的至高存在,

    他甚至規定,全國必須在星期五的聚禮日為哈里發本人祈福。還有眾多的御用神學者到處宣傳阿拔斯王朝萬世長存,不可更易。

    在他統治的二十多年間,國家的農田水利設施得到巨大的發展,大片荒蕪的田園和鹽鹼沼澤,都變成了人畜蕃息的良田沃野。除了尼羅河流域的埃及,兩河流域的伊拉克,bō斯的呼羅珊地區,以及錫爾河流域的農業區,都成為王朝最富饒的糧倉。

    在沙漠和荒原之間,果木叢林的園藝技術也得到極大的發展,撒馬爾罕和布哈拉之間的蘇特河谷、bō斯法裡斯的色旺峽谷、伊拉克南部的烏布來運河區,敘利亞大馬士革郊區的姑塔林區,被稱為盛產水果蔬菜和香藥的四大園林。

    與阿巴斯王朝接壤的勢力,或被武力征服併入版圖,或被迫降服成為附庸,繳納貢賦,或被傳教團滲透馴服,以共同的信仰納入王朝勢力範圍。

    靈活的運用軍事征服,武力威懾,政治影響,外交滲透,宗教潛移默化等諸多手段配合,是年輕阿巴斯王朝對外拓展的最大特色。

    就算是乘火打劫的宿敵羅馬人,也未能在他手上討到便宜,黑色的新月戰旗之下,地中海的馬耳他和小亞細亞的安塔利亞,成為羅馬人的傷心之地。

    另一方面,他同樣善於運用遠交近攻的手段,阿巴斯王朝建立伊始,就與西歐野蠻人最大的勢力——法蘭克王國保持著相當親善的關係,因為他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在西班牙復興的後伍麥葉王朝,可以同時牽制另一個個強敵拜占庭帝國。

    無論是與前代墨洛溫王朝宮相查理馬特,還是現任加洛林王朝的君主丕平,都擁有常駐的時節和往來不絕的商團。

    他的兒女不多,每個都是他最珍惜的瑰寶,作為他制定的繼承人——皇太子麥海迪,更是他的驕傲,作為一位偉大的君王,他這一生似乎相當的圓滿。但是似乎是一夜之間,一個無形的大網一下籠罩住了這個龐大的國家。

    這段時間傳回來的基本是壞消息,

    作為帝國的錢庫,承擔重要賦稅來源的呼羅珊地區,正在爆發此起彼伏的叛luan,其中最大的一隻自稱門g面先知的暴動,這是bō斯拜火教的殘餘——胡拉米葉派發起的暴*,領頭者頭戴金邊的面罩自稱受到神啟的先知,以身穿白衣象徵反抗崇尚黑色的抵抗運動,

    從麥爾夫地區農牧民獲得大量追隨者,以反抗阿巴斯王朝的殘酷壓迫和打破貧富不均的現實為口號。

    目前已經奪取了東呼羅珊的塞納木堡及其周邊地區,作為根據地多次打敗了前來討伐的官府和阿拉伯貴族、當地封建領主的軍隊,然後正在向外烏滸省鄧河外地區擴散,布哈拉和撒馬爾罕都有人響應或是投奔他們,甚至一些當地突厥人和阿拉比亞平民,也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一些明顯受過訓練的地方軍人也出現在他們中間,暴動者甚至組成騎兵、步兵、弓箭手俱全的軍隊,並與其他地區的暴動者結了鬆散的聯盟,

    而伊拉克南部的港口重鎮巴士拉爆發了黑奴暴動,那裡有成千上外來自非洲的奴隸,他們被視為兩腳牲畜,從事繁重的勞役,過著牛馬不如的生活,每天的食物只有幾把骯髒的麥粉或是發霉的椰棗,而因為海上防備和重建艦隊的需要,而加緊了對他們的勞役,為了趕工進度,幾乎每天都有大批黑奴被累死。結果演變成巴士拉港口的大暴*。

    成千上萬的奴隸裹挾貧民,衝進城市中,搶劫搗毀焚燒富有人家和官邸,將打扮做城市付之一炬,然後衝破姍姍來遲平叛軍隊的鎮壓,逃出城外。

    約有數萬名暴動的黑奴成群結隊的襲擊巴士拉附近的莊園和村落,裹挾了當地大量的奴隸,一些黑人士兵和附近的農牧民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一名黑皮膚的伊瑪目,成為他們的領頭人。

    以行善者皆可成為哈里發,為被壓迫者建立地上樂園為口號。在伊拉克南部的沼澤地區繼續進行襲擊和破壞活動,而這些不利於附近行省軍隊作戰的河流水網地形,成了他們最好的藏身之地和庇護所。

    至此,bō斯灣到幼發拉底河深入內陸的下游流域的商業活動,不可避免的受到重創,深入土地稅是王朝收入的最重要來源,但是蓬勃發展的商業,才是王朝不斷對外拓展的動力,同時受到重創的還有阿巴斯王朝的海軍復興計劃。

    但最大的威脅,卻是來自海上,舊王朝的殘餘力量,重整旗鼓出現在最核心的行省,先後有來自周邊行省的十一隻軍隊試圖救援大馬士革成,卻都被人擊敗在道路上,流亡的百姓和士兵,帶來的只有眼淚和哀求。

    誰也無法想明白,這位坐擁大軍的至尊,為什麼要在哈希米業城停下腳步,失去了穆聖升天的聖地耶路撒冷,已經讓王朝在穆斯林信徒中的危險受到了影響,而大馬士革地區還在敵人的蹂躪中哀號而岌岌可危,

    但是其實他是在等待,等待大埃米爾統帥的遠征大軍前來會合。作為出身伊拉克地區的大地主哈希姆家族,先知穆罕默德的叔父阿拔斯的五世孫。

    他既有其兄艾卜.阿拔斯殘忍果決的一面,但更擅於謀略,充滿智慧。剪除了多位開國元勳和功臣,他採用武力為主,招撫為輔的辦法,先後平定了辛巴德派、bō斯拉萬派、什葉派、哈瓦立及派等的反抗。與曾經的同盟者什葉派進行十分殘酷的鬥爭,最後斬殺了阿里的兩位玄孫易卜拉欣和穆罕默德,這一生被他打敗和政fǔ的敵人難以計數。

    但現在他顯然有了一個更富挑戰性的對手。

    倭馬亞王朝的最後血脈,從屠刀下逃生的舊王族唯一倖存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成長到無法忽視的俄心腹大患。但對這位曼蘇爾來說。

    這是上天的給予的機會,來自真主的恩惠和考驗,將這個宿命中的敵人,送到了自己的面前,相比之下,無論是失控的泰伯裡斯坦,還是糜爛的亞美尼亞,或是動dang的呼羅珊,甚至是不懷好意的可薩人,或是蠢蠢yu動的羅馬人。都不會比打敗這個宿敵,更加重要。

    他需要製造一個徹底剪除後患的格局,適當的犧牲和取捨,都是必須的。

    乃至耶路撒冷,大馬士革城,也屬於可以付出的代價範疇之一,經過了這次討伐之後,相信作為昔日舊王朝都城的大馬士革,會變得更加的純淨和忠誠吧。

    畢竟阿拔斯王朝創立之初,放棄了沿襲了上百年國都大馬士革,和阿拉比亞的核心省會庫法,將其中人口遷徙到更東方的地區築起哈希米業城作為首都,又在靠近呼羅珊的更東方建造新的都城巴格達,就是為了分散和削弱舊王朝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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