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五百八十五章屈服,輸送
    第五百八十五章屈服,輸送

    第五百八十五章屈服,輸送

    搖曳的海水中,港口燈塔的弧影,在地平線上出現後。(牛文小說~網看小說)胡靜水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總算到達了。

    自從那次協助籐原一族逃亡之旅後,他選擇將來自巡檢司的獎勵,換成了南海造新船的優先認購權,花光理念積蓄,變賣了身家還舉了不少債,才買下這條船的。

    這是一條二千料被稱為鑽風級的二桅角帆飛魚快船,雖然比不上南海巡檢量身定制的二千五百料破浪級快船,而且除了銅殼船底外,大部分軍用標準的配設都被取消的簡化版,但絲毫不妨礙他對新船的驚歎和喜愛。

    與厚重粗短的傳統唐船不同,新船如梭子一般的修長而線條優美,大量帆攬輪組只要十幾個人操持自如,再加上尖狹的船首和大塊的角帆,就能乘風破浪輕快滑行在海面上,新船到手的第一眼,就像他一見鍾情的女人一樣,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吃住在這條船上,事無鉅細的努力熟悉「她」每一個角落和細節,以至於被手下疑心得了失心症。

    有了好船,他就不用偷偷摸摸沿海停泊接力的辛苦玩走私,然後變本加厲的跑起倭國往來大陸的航線來,雖然大部分貴利之貨的貿易,都被官方或是地方有背景的任務所把持,但是通過運輸大宗的硫磺,木材,稻米、布匹等尋常物產,通過與倭人的以物易物價差和來去捎帶的外快,亦能賺不少錢錢。

    然後各個唐人囤聚的港口都跑的熟了,突然一隻來自夷州商團的委託將他找到了九州,才有了這次行船,選擇的最安全最穩妥的路線,時間的要求也很寬鬆,但不允許過多的停泊。

    隨著海船徐徐入港,可以看到,前些年還呈現一片破敗的翁山縣,自從成為景侯的封地後,很快隨著大量移入的商戶和船戶,而迅速重新繁盛起來。

    相對東南沿海諸港官府複雜而拖沓的管理體制,這裡要簡明的多,再加上陸上的攤丁派役,也上不了島,因此很快吸引東南之地,大量本錢有限的中小船幫的入駐。

    隨著船隊的抵達,大批早已等候在附近的鄉民,撐著滿載瓜菜果蔬雞鴨魚畜的大小海垡子,想螞蟻一樣的靠攏上來,扯著嗓門大聲的叫賣,更遠處一些輕巧一些,插著花枝的小船上,一些濃妝艷抹的女子,也毫無顧忌的站在船頭拋頭露面,遠遠衝著船上的男人們,揮舞起帕子招呼起來。

    讓港口中的繁忙,混亂而充滿生機活力。

    相比那些討價還價的滿面紅光的水頭船工,船上另外一些人仍然留在船艙裡,小心的戒備著這次運回來的貨物,只有上岸交割後,他們才算了事,這是一次特殊的委託運輸任務。

    哪怕胡靜水已經在倭國這幾條線路上,販運鐵錠和銅塊往來多次,但也沒有見過如此鄭重其事的,整個航程,他們幾乎都呆在底倉裡,哪怕遇到風浪和海險。

    他們是夷州水師分營的海兵隊,這是一群來歷背景複雜,卻在海上讓人望而生畏的人。

    在大唐的官僚和軍隊體系中,也只有南海府下的海軍學堂,才更看重冒險精神和經歷,而敢不太講究出身,招收這些來歷可疑的學生。

    事實上敢出海打拼討生活乃至搏命的,多少都是因為各種不得已的緣故和隱衷,或是乾脆是在陸上呆不下去的麻煩人物,本地許多大小田主,也是洗腳上岸的海賊出身,

    因此投報南海府名下的海事院,乃至海軍學堂,成為那些原本出身賤籍或是番外歸化人,乃至亡命匪類,一種洗白身份進入正途,乃至獲得官身曲線救國的捷徑。因此這些人往往以敢戰拚命著稱。

    他們的參與,讓這次委託任務,多了許多說不明道不清的東西,但至少安全到達了不是,胡靜水安慰自己道。

    完成這趟任務,他在南海會社和夷州商團內交涉往來的權限,都可以再抬升一級,這也意味著更廣大的發展空間和更多的利潤前景。

    相比當代傳統行會陳規嚴密的師徒傳承和會首體制,以及那些通過官府強制力來維持的行業壁壘,與龍武軍相關的南海社,南平社,其實是通過先進的技術手段、產業化體系和嚴密的制度等壁壘,進行間接而隱性壟斷的。

    當然從表面上看起來門檻是低得多,而且相當公平開放的,只要願意又有實力都可以入行,沒人攔著你的。但是想從中間賺錢牟利,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多年積累的口碑和信譽,成熟的渠道,都不是外來者可以輕易染指的,想燒錢玩競爭,成本和技術含量又比不上,資本投入更是遠不如,

    因此在大部分航路經營和貿易的競爭越來越激烈,利潤空間越來越小,只有中小船團還有一些活路的情況下,很多人都選擇了從海南更換更大更好的船,走上遠洋航線,跑到更加遙遠的大崑崙洋外海去尋找機會。

    倭國航線也一樣,隨著倭國經營的逐步成熟,幾條常見航路上大量競爭者的加入,他從這裡頭賺取的利頭也越來越小。幾條只有他熟悉中短航路,也面臨著被別人插足和或是成本上升的趨勢,所以他才下定決心接下這個要求死板嚴格而懲罰嚴酷的任務。

    或許我也應該換個環境,胡靜水暗自下了個決心,乘著這條船的狀況還是上好,能夠跑的比別人更遠的時候。

    岸上裝船的人也來了……

    瓜州李氏的家長李大賓,也正在心情反覆的煩惱中,等待著眾多族人被召集起來。

    作為這一代的領頭人,他只當得上一個中庸或者說保守的平價,瓜州李氏這一代在他手上沒有什麼大變化,也沒有太大的波折,哪怕幾次朝中的動盪和吐蕃寇掠,河西戰亂這樣的影響,也比別人更小一些。

    甚至因為扶持和救濟地方,在戰後重建的地方秩序中拿到更多的語話權,這樣下來,連那些族中一直對他保守作風,頗有微詞的聲音,也終於閉嘴了,因此,作為李氏財力和實力的象徵,他花費不菲在沙州的千佛崖上,特地建造一個供養佛祖涅磐象的李氏家窟以資紀念。

    相比隴李其他支系,這只距離朝廷中樞更遠一些,長期在地方發展的結果,從軍乃至世代經商的族人,對聯姻的血統什麼的,也不是那麼看重,因此與西番諸國乃至草原各部,都有某種紐帶和聯繫。

    因此雖然在朝中不顯,但是在地方的厚積薄發,卻讓他始終成為當之無愧的郡望大族。作為位於商路重鎮和軍事要衝的瓜州,接觸的域外風物和心態眼界,遠要比其他幾支更加開闊一些,但相對的在地方政治生活中,這些長期傳續下來的世家大族,也佔據了相當的份量。

    相比肥沃的南部和中部,河西北部比鄰的是大片草原和沙漠,一條長長綠洲構成的低地走廊將草原和沙漠還有高原上地分割開來,再北越過草原就是北庭都護府所屬的伊州(今新疆哈密附近),向西越過大片沙漠戈壁,就是安西都護府最東端的菖蒲海(羅布泊)鎮。

    在這片偌大地域內被劃分成瓜、沙、肅幾個州郡,同時管轄著大量的羈縻藩人的部帳,因此作為血統純正,歷史悠久的隴西李族的分家,瓜州李氏的影響,可以說是橫跨整個河西北部,也不足為奇。

    在另一個歷史中,他會成為守城十年抵抗吐蕃的中堅,然後他的後人會繼續抵抗吐蕃人的統治,並在數十年後追隨瓜州人張義潮推翻吐蕃人的統治,建立政權,與當地張氏、索氏、曹氏一起為歸義軍四大家族之一。

    作為漢族世家,無論是盛唐百餘年培養成的民族優越感,或是上千年歷史傳承積澱的文明自豪感,都不會讓他們真正甘心臣服吐蕃這樣剛從野蠻蒙昧走出來的。

    但在這個時空,雖然李氏還是地方一等一的大族,但是前景卻是不太好,河西商路的斷絕和河西地方軍隊的重創,還是不可避免的對這個老牌的氏族產生了嚴重的衝擊,特別是直通安西的青唐道,和連接北庭的回紇道的打通,對那些長久以來,已經習慣把持商路之利的世家大族來說,絕對不是是一個利好的消息。

    與其他地方不同,河西北部各州依靠農田的產出有限,更多是依靠牧業和商貿來促進和保證地方的繁榮,現在地方上需要足夠的時間來恢復元氣,但是它的競爭對手們,卻又更多的選擇。

    更糟糕的是,背後明顯站著劍南、山南、關內等新興崛起的商團行會勢力,的內樞密大人已經到了沙州,卻沒有進州城,而是去了鳴沙縣的千佛崖,李氏雖然號稱瓜州郡望,但本家卻是位於瓜州境內析分出來的沙州城內,因此他雖然躲過了瓜州城的那場是非,卻要在沙洲面臨自己的選擇。

    於是他不出意料的妥協了。

    「首倡善業,獻納米糧五萬石,駝馬三千匹……」

    「分家,去青唐……」

    他的決定在族人中宣佈後,不出意外的掀起軒然大*。

    「還要去安西和北庭……」

    「這是變相的流放麼……」……

    沙州城中,我正在會見分別從洛陽和長安趕過來的信使,雍國公主府的錄事段忠義,內史楊奉朝,這兩人都是前南詔政權的漢姓大族,輔佐蒙氏王族的世官之族,現在也是梁氏負責領地事物的家臣,督封租、主家財貨出入等方面。

    錄事段忠義帶來的消息是,朝廷對青唐之地的處分已定,循例在大都護府下,置觀察使一人,營田使一人,轉運支使一人,度支判官兩人,

    置伏遠、羌塘、孫波三經略,西海守捉使一,分領十一州五軍之屬。

    余別駕、長史、司馬、掌書記、六曹、參軍事,判司、推官諸僚屬自擇良定,以官身侯備奏進院即可。

    打下青唐後,朝廷一下多出一大堆新職位,可以安置那些正在熬排行,候選差遣的官員,這個買賣倒是要得。

    此外,

    既原先的嶺南和安東,後來的夷州、倭國、蝦夷大島(北海道)、耽羅島(濟州島),窟說部(庫頁島及勘察加半島部分地區)之後,青唐成了朝廷的第九個流人地。

    由於這些地方不是孤懸海外,就是終年暑熱潮雨,或是冰封酷寒,或是毒蟲瘴疫橫行的,所謂窮惡苦死之地,所以青唐反而還成為過得去的近選。

    因此朝廷派發的首批流人數千口,已經分批出發了,主要是誤傷致死的刑徒和無力償官債只能戍邊勞役的流人。

    內史楊奉朝帶來的是另一個來自海外的消息,

    去年夏天,出逃夷州的籐原仲麻呂死了,這位顯赫一時的前倭國太政大臣,相當淒涼的在最後的親族和追隨者陪伴下,因為心力憔悴和鬱鬱成疾的身體衰弱,死在了夷州的颱風季節。

    他倖存的兩個兒子都是庶出,不願回到倭國,情願就地改姓歸化,並分家置業,各擁一班支持者,鬧得不可開交,因此特地報請上來,希望獲得我的處置決定。

    我想了想,就決定將夷州這只籐原氏收為我的領臣,畢竟作為昔日的倭國第一家族,精通藝文音律都是必修課,對領地建設還是有些益處的。

    不過必須分成兩隻,一隻留在夷州賜姓源氏,家主給名義經,另一隻遠走海南的賜姓平氏,家主給名將門。

    這樣將來或許就沒有原平之戰,也沒有了傳世的《源氏物語》這部作品,只會留下梁式物語,光源氏養成計劃,也將變成梁式養成計劃。

    前些年倭國爆發的籐原仲麻呂之亂後,在後續的清洗和追捕中,還有數千來自被清算的橘氏、犬養氏,以及與籐原氏有關的倭人,陸續通過海路逃到了夷州,其中不乏公卿貴族軍將兵士工匠雜役等各色人等。

    其中的青壯被挑選出來,訓練之後組成拔刀隊,派往海外羈縻州和據點,作為土人聚居區的治安輔助力量,就叫新選組。

    與很早就建邑置郡縣,如今名下擁有本島六州數十縣屬的海南不同,夷州還是按照府兵制度的軍管體制,除了沿海十幾個建港的縣治外,往內陸大概分為二十幾個軍府,三百多由大量任用土著勞力的種植園、礦山、工場組成的武裝民屯。

    這些倭人無論在夷州,還是南海外島諸羈縻州,還是相當好用的。

    隨之而來的還有另一個在我意料之外的好消息

    由於倭國重新即位的稱德女王,還在繼續她崇佛的荒唐大計,去年改元天平神護,設置近衛府,任命寵愛的僧人道鏡為太政大臣禪師。旋即又迫不及待的任命道鏡為法王、籐原永手為左大臣、吉備真備為右大臣。

    象日本這種藩國改元國號,都要上奏宗主天朝,因此順水推舟的派出遣唐使。

    隨遣唐使一同回來的,還有來自倭國來的頭批運金船,三個月前已經抵達了翁山縣,大抵有三十五萬枚當緡大銀寶,十四萬枚當十緡金寶,又這筆貨幣做支付的保證金,龍武軍體系剛剛因為打完吐蕃而財政緊張,可以大為緩解。

    我這些年經營的產業和投資的收益,已經多的連我自己也記不清楚,攤子鋪的大了,也林林總總出了不少狀況和問題,所以才有了寧凝南下整頓和清理之行。

    但相對海外經營的產業,相對會簡單一些,自主性也大一些。其中以倭國最為明顯。

    這些年進入日本的大唐商人,利用當地的人力資源和帶來的技術,逐漸把握了倭國的礦殖和營造的相關產業。那些尾隨他們而來的各色唐船,光是靠販運生銅和鐵錠等大項,就足夠賺錢了。因為日本經營運輸之利,而蜂擁而自的唐船,也因此徹底擊垮了當地技術低劣噸位可憐的倭船,大量把持了往來日本各地的航路。

    其中通過我名下派出的開拓團和家族商人,在日本國大量圈地也是卓有成效,先後開拓了數十個莊院和溫泉館,掌握了硫磺,生銅等礦藏十幾處,相對倭國現有的數百萬人口,日本本土還是擁有大量未開闢的蠻荒之地,因此對天朝上國的來人,還是持有相當尊敬且合作的態度。

    不用去花錢收買或是製造輿論,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幾乎滿地都是仰慕大唐風物,自帶乾糧的日奸或是潛在的帶路黨。因此真正麻煩,反而是相對惡劣的地形、自然環境和氣候。

    而且他們多數,也沒有真正意義上國家資源保護的意識,在他們看來,自從這些唐人來了以後,帶來眾多先進的生產技藝和新奇的物產,對提升地方田土稅賦的產出,促進消費和市面繁榮意識大有益處,連帶生活品味和需求都上了好幾個檔次。更別是對改良貴賤之嗣的促進作用。

    而作為經營日本的重頭戲,尋找和開採金銀的事業也初見成效,目前發現的金山兩處,大小銀山五處。

    倭國已經擁有足夠悠久出產金銀的歷史,當代倭國朝廷所屬的奧州金山,每年至少要向平成京進獻的沙金百多斤,據說為了慶祝鑒真登陸日本當年為皇族受戒,專門建造了一座高達數丈的大佛像以資紀念,為了這尊大佛像的貼金,就使用了約一千斤的奧州金。

    要知道大唐朝廷每年官方的白銀產出收入才不過十幾萬斤(不包括民間私采的),在這個時代黃金白銀什麼的,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流通貨幣,而是作為一種地方土貢給朝廷的特產,專供殿中省屬下的錯金局製造成各種飾品和器物。

    不過就算是能找到這些金銀礦脈,開發起來卻是破費周折,首先是不能離海岸線太遠,其次必須附近有條件屯墾足夠的人口以提供勞力,然後是從產地修通道路直到出海的港口,因此大部分礦山直到近年才開始有所產出。

    作為我名下,最大的一處金山,屬於九州太宰府下鹿兒島金山,地理位置應該屬於後世大名鼎鼎的菱刈金礦,從古代一直開採到現代還在繼續運營。不過此時還是一片荒蕪,只有附近幾個走私猖獗的小漁村。

    另外一個則是位於本州島西南端的偏遠地區,後世大名鼎鼎,據說每年輸送明朝百萬白銀的石見銀山,不過來發的規模還很小,主要是靠近九州一代實在太過荒蕪,又有複雜漫長的海岸線,找起來大費周章。

    之所以能找到這兩處,主要還是因為這兩處因為開採量和持續時間的緣故,在世界歷史圖冊有所標注,其他的甲州金山,箱根銀礦什麼的,就只能靠有限的歷史記述去慢慢找尋碰運氣了。

    石見當地的郡司上下收了半車的唐帛謝禮,毫不在意的將這些遠離京畿的邊遠地區大片沿海山林土地,直接劃為「唐泊地」,為往來海岸線上的唐船曬帆補水之用云云,當地黎庶百姓良賤具不得入。

    鹿兒島就更簡單了,只要和太宰府大哥招呼,就可以築城建邑以「打擊走私」。連遷地安置的功夫都省了,直接把這些漁民抓起來,送到山裡開礦坑去。

    最初還是直接將金銀粗坯分批少量的運回國內,後來為了減少成本和功夫,從各地通過水路運送來的金銀粗錠,被集中到鹿兒島,在軍隊監管的相對封閉環境下,由大陸輪換派遣過來的工匠,進行重新熔鑄,壓製成大唐乃至周邊國家流通的各色金銀幣。

    按照計劃,

    除掉生產運輸維護方面的費用後,這批金銀幣其中兩成左右,作為駐軍和工匠們這些參與者的分紅和補貼,以及用在在日本國內作為就地收買勞力丁口,田產土地、特產物資等商業活動結算手段,以及結交權貴公卿的花費。事實上連日本大量流通的開元通寶、乾元通寶,泰興錢,都是在這些沿海島嶼上鑄造的。

    另一部分約佔五成,通過海路南下運到海南府收藏起來,作為南海會社發行各色票據,經營的外圍諸多飛錢票號的保證金。剩下的三成才作為海外邑司的收益,輸送到大陸上來入私人腰包。

    這次卻是正好趕上西北用兵急用錢,所以連同輸送海南的那部分,也被臨時周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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