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五百八十一章寧遠蓮花生
    第五百八十一章寧遠蓮花生

    第五百八十一章寧遠蓮花生

    費爾幹那之地,天山和吉薩爾-阿賴山的山間盆地,山川秀美,氣候宜人,乃是河中乃至中亞地區最大的農業區,沒有之一,也是西域養活人口最多,最稠密的地區,同樣沒有之一,流經盆地中的錫爾河及其支系,再加上來自山脈上的融雪溪水,通過古老的灌渠和河溝,灌溉著連綿不斷的肥沃綠洲和草原。(牛文小說~網看小說)

    大唐的藩屬寧遠國,拔那汗國就佔據這座盆地的中部和東部大部分土地。

    雖然數十年前這片土地,被幾條河水支系分成東西拔那汗兩個國家,但隨著西拔那汗來來自西方的侵並下覆滅,現今擁有七十餘座城邑星羅棋布眾多村鎮的東拔那汗,已經成為整個河中列國,乃至偌大西域,也是屈指可數的強國之一。

    富饒的農牧產出,比鄰黃金公路的貿易財富,在加上拔那汗國西北鄰接的突騎師部落,讓拔那汗人在堅韌的步兵之外,提供了大量彪悍的遊牧騎兵,再加上僱傭自昭武列國的各部健兒,所以能夠在歷史中,屢屢以戰略縱深狹促的一國之力,抗拒大食帝國的東進,甚至一度參加了唐軍對大食領土的遠征。

    現在,來自西方的真主之刃,再次被折斷在拔那汗人的城牆之下,作為當代國主的阿肆冷,國內外的聲望再次達到了一個高峰。

    王都渴塞城傷痕纍纍的城門下,拔那汗的王阿肆冷,正在巡閱自己為勝利而歡呼的軍隊和臣民,繳獲自大食人的鎧甲刀劍戰馬旗幟等各色戰利品,堆滿了一大片土地。

    另一個地方,費爾幹那山脈下雪融溪水匯成河口的唐人軍營外,大量的戰馬被放養在碧綠無垠的操場上,大批打著青龍戰旗的士兵,解下描金虎紋的戰甲和鑾兜,將身體浸泡在冰冷的河水盥洗和擦拭。

    蕩漾起伏的草原上,整車整駝來自布哈拉和撒馬爾罕的財物,和拔那汗人大量轉送過來的駱駝駿馬,還有牛羊等牲畜,連同整車整車的糧草,讓正在營外清點數目的安西度支判官,金吾倉曹尉、材官士長,笑得合不攏嘴。

    「貴部所需要更多的鐵料和矢材……正在籌辦採買中……」

    一名派來勞軍的內大臣,笑容可掬的站在他們身前,用字正腔圓的漢話客氣陪著說話

    「國主請問貴軍還有什麼需要,一併說來,國人當盡力滿足……」

    他們身後營地中,大量被組織起來的工匠,正在營地中中叮叮噹噹忙活的熱火朝天,出戰域外補給漫長到幾乎斷絕,刀甲槍矢的損耗不小,就需要足夠的材料就地修造補充的。

    草甸上是另外一些在操練的士兵,他們或如小隊狼群一般追逐和反追逐,或是用抱上厚布的刀槍相互格鬥和衝擊,直到把某一方打落下馬。還有一些騎兵圍成一圈,在樂此不疲的玩一種更靈巧的腕臂遊戲,他們用鋒利的馬槊尖撥起一隻活兔子,然後再相互之間跳來挑去,而不至於傷害到兔子的皮毛,直到某位力竭失手掉落為止。

    他們都是樞密院馬軍都知兼驍騎中郎將解思,最得意的部屬和子弟,除了制式的鎧甲和具裝外,連他們的戰馬比別人大上一號,用額外用鐵網和鱗環披掛到牙齒。

    當年的追隨那位開府龍武出身的十郎將,死的死,傷的傷,居二線退養的退養,轉任地方或他職的轉任,碩果僅存還活躍在軍中征戰一方,也就解思、劉昌周、聞少名、羅先等寥寥數人而已,而能夠長期奮戰在一線的,也就解思這一位。

    與聞少名統轄,中軍直屬預備隊性質的教導軍,或是劉昌周統領敢死勇戰之士組成,負責攻城略地拔營陷陣前驅突破的選鋒軍,或是羅先麾下的擅長大規模滲透潛伏破襲的游擊軍舊部不同,

    他這位樞密院馬軍都知兼驍騎中郎將,一直以來統領著龍武軍編制最大的一隻騎兵,扮演是類似快速反應性質的機動部隊角色,常年要像救火隊一樣,奔走在漫長邊境戰線上,當任強力後援和堵漏職能,以至於被戲稱稱為駱駝軍,以形容耐飢渴而戰鬥意志堅韌頑強的風格。

    這次考慮到他安西赴難健兒出身的緣故,這次算是公私兼顧衣錦還鄉了,也是遠征軍中高適一下,與郭石頭並肩的三號人物。這次救援拔那汗國,也是考慮到他馬上善攻,馬下能守的戰鬥風格。結果出奇不意打了個大食人措手不及,不但真叫動搖,連輜重都被奪走。被牽制在原地三天三夜,直到後隊步軍車營從容的完成合圍。

    一干拿著地圖,對著標桿和太陽的位置,正在描繪和測量的工程軍身邊,數名年輕軍將正在議論紛紛

    「大食人就這麼示弱了……」

    「當然沒這麼容易……」

    「那些希人和可薩人的消息果然沒錯,大食國內有事,需從東境調兵,所以他們無暇與我們對陣了,這河中列國的局勢,總算消停上一陣了。」

    「你以為我們真的不想乘勝追擊高歌猛進麼,大食人畢竟是域外大國,不是一朝一夕可圖的。」

    「郭都護這些年招徠軍民墾拓安西,好容易有些起色,現在攤上一萬金吾軍,兩萬河西軍和六千拓揭軍,而重新變得緊巴巴了……」

    「作為客軍,我們多少也要自己想法辦法,好在這一戰了畢,所獲頗豐,足以撐上一段時日了……」

    「你覺得高軍侯,會讓我這數萬大軍就在這裡接受安西軍民供養而無所事事麼……連我們的出兵口份,都是安西百姓口中省出來的……」

    「高軍侯坐鎮碎葉,督迫那些突騎師部帳出兵攻打大食人後路。現在應該早就動手了,所謂討伐不臣」

    「討伐不臣?……」

    「對,就是討伐不臣,大食人之外,可是有不少助紂為虐的屬國蕃領啊……」

    「如果沒料錯的話,已經有另一路人馬,南下攻略那些臣附吐蕃的藩國,……」

    「你還記得總府大人,在我們講過的軍國主義和諸葛法麼……」

    「當年諸葛武侯以一州之兵,連年攻打七州之地的曹魏而處於守勢,就是仰仗了和這個軍國主義的動員體制。」

    「那我們呢……」

    「我們還得呆上一陣,幫助拔那汗重整地方,並籌集糧草。」

    「不出意料的話,此地事了,很快會南下」

    「南下,難道叫我們去沙州就食……」

    「是去這裡就食,……」

    最年長的軍將,將手指移到便攜地圖上,還未徹底標明的一個角落……

    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借問誰家子,幽並遊俠兒。

    少小去鄉邑,揚聲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參差。

    控弦破左的,右發摧月支。仰手接飛猱,俯身散馬蹄。

    狡捷過猴猿,勇剽若豹螭。邊城多警急,虜騎數遷移。

    羽檄從北來,厲馬登高堤。長驅蹈匈奴,左顧凌鮮卑。

    棄身鋒刃端,性命安可懷?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

    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前後一眼望不到邊的唐軍長龍,正在按照一個營團一個營團的編制序列用,用接力的方式續唱著這曹子建的《白馬》

    其中還夾雜著橫山斷水營的蕃軍唱的《贊普子》

    「本是蕃家將,年年在草頭。夏日披氈帳,冬天掛皮裘。

    語即令人難會,朝朝牧馬在荒丘。若不為拋沙塞,無因拜玉樓。」

    在秋高馬肥,草色紛黃的季節中我們終於踏上了歸途,每人都似乎變得歸心似箭,而腳步輕快起來。

    出征青唐之戰,雖然只有幾個月,但卻讓大多數人身心俱疲,這種疲憊不僅體現在**上,也是在精神至上,深入敵國腹地,維持著漫長的補給線,一次次的出生入死,將敵人的反扑打下去。但總算贏了。

    隨著地勢的降低,草木的金黃豐茂,大家的心情也變得的輕鬆起來,歌聲也從緬懷同袍的「鍥臂飲清血,牛羊持祭天。沒命成灰土,終不罷相憐」的悲壯,變得情切生動起來。

    甚至還有人,用各色口音,競賽一般的唱起充滿地方風味的樂府民風(情歌)《地驅歌樂辭》來

    青青黃黃,雀石頹唐。槌殺野牛,押殺野羊。

    驅羊入谷,自羊在前。老女不嫁,蹋地喚天。

    側側力力,念君無極。枕郎左臂,隨郎轉側。

    摩捋郎須,看郎顏色。郎不念女,不可與力。

    因為作為酬功,這次無論有沒有婚配,老兵們從都當地帶了女人回去,雖然多數屬於語言不通的盲婚啞配,但絲毫不影響繁衍生育的古老功能,用專業術語說,他們以身體力行的實際行動,極大的促進了民族大團結和融合。

    他們還會得到在青唐的這一份土地,掛在他們名下,由那些俘虜進行耕種,定期收取一定比例的出產,然後通過往來的商隊,折算成可以匯兌的現錢,或是直接交給駐軍,然後在低地上按照數目從輸軍的配額裡支取,雖然不是太多,但至少也是一個掛念和指望。

    上馬不捉鞭,反拗楊柳枝。下馬吹長笛,愁殺行客兒。

    門前一株棗,歲歲不知老。阿婆不嫁女,那得孫兒抱。

    敕敕何力力,女子臨窗織。不聞機杼聲,只聞女歎息。

    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阿婆許嫁女,今年無消息。

    我坐在馬車上,聽著這曲與《木蘭辭》風格幾近的《折楊柳枝歌》也露出笑容,手上翻動著幾枚得勝錢,一邊享受著柳芳菲的口舌服侍,心滿意足的撫摸著她津津濕滑的臉龐,。

    「既然你救了我,為什麼又像小貓小狗一般,把我丟在一邊不做理會」她在被聯手炮製癲狂之極後,在床底上低低泣訴的聲音,還隱約在耳,可惜一切已經沒有辦法回到從前了。

    這是奏請朝廷賜鑄得勝錢,以資紀功犒賞的樣範。

    這個得勝錢的傳統,來自最早龍武軍內部的戰鬥紀念章制度,以銘記榮辱和教訓得失,用青銅和更值錢的白銅等貴金來製作,後來打下南詔獲得豐富的銅和銀的產出,開始傚法外藩流入金銀餅的模式,給士兵製作戰役乃至戰鬥的紀念章。數量多了以後,就被擋出某種代貨幣,開始象軍票一樣流行開來,由於採用貴金屬,在外界的消費往往估值很高。

    演變至今,已經移風易俗到中外軍中,變成一種得勝錢的制度,朝廷對外開疆拓土獲得的巨大勝利,都用這種專門鑄印和製作的紀念性賜幣,來作為慶祝,除了面值、年號等字眼之外,專門鑄以戰役所在地或是征服地等要素,按照戰役的規模大小和成果,決定所用的材料和面值。

    青唐和吐蕃五茹雖然號稱苦寒之地,但是各色礦藏物產和常年對諸國通商,積累下來的財富,還是相當可觀的,特別是那些吐蕃宗貴頭領,別看他們的臣下領內百姓蓬頭垢面,庸奴衣不蔽體,但是私人的庫藏裡可是積聚頗豐的,隨便一個領百家的曲勘,家裡都有成套成套的金銀器物,成框成婁的酥油、茶葉、青稞、糜子堆滿房間。

    繳獲的金銀器,熔鑄成青唐得勝錢的樣品,大致有泰興大金寶,小金寶,大銀寶,小銀寶,白銅通寶,青銅通寶大中小各一。

    當然,以朝廷內孥拿出來的鑄賜錢,其實數量有限,真正的大頭是軍隊自己用繳獲金銀鑄印的,

    我的耳邊襦裳半解的也小慕容在唱歌,她唱的是北朝流傳來下的《慕容家自魯企由谷歌》,

    「郎在十重樓,女在九重閣。

    郎非黃鷂子,那得雲中雀?」

    詞曲很簡單,歌聲也不算優美,但在這無垠草原上,卻又一種空揚動人的韻致,

    我不由丟下錢幣,埋首在在她的胸腹上,用手指彈動翻轉著,滿把握不住的豐膩,爭先恐後的從指縫中擠漲出來。從咕噥的喉嚨擠出惡狠狠的聲音來。

    「我可不是什麼黃鷂子,我是大金雕,要吧你連皮帶骨吞下去。

    吐蕃已經塵埃落定,

    自星宿川之戰後,吐蕃的國運開始不可遏制的滑向崩解離席的深淵,失去了土谷渾、黨項、西羌眾,乃至黎域列國所有的藩屬附國,以及青唐、劍川等屏障之地,最後連五茹的根本之地也沒法保全。

    其中前藏屏障孫波茹自立為國,靠近泥婆羅天竺的王室直屬領地——羊同茹,也有自稱大鵬金翅鳥王朝後人在舉旗反亂,截斷了來自泥婆羅的外援。

    而國內軍事動員體制的基石——六十一東岱的近五十四萬戰士和青壯喪盡,以至於最後十八域封臣紛紛崩離,最後仍舊歸屬王族名下只剩下衛茹和茹拉仍舊由悉補野人佔據主導的八域,其中直屬王族的只有羅些和雪欽兩大域。

    唐軍雖然沒有直接吞併伍茹和葉茹,但是戰後那些殘存下來的當地宗貴,和動亂中崛起地方武裝,開始接受唐人的官職,在青唐大都護府名下,向大唐天子進貢。

    另外一些雖然因為距離的緣故,沒有直接和唐人發生接觸,但是卻盡可能地封鎖了領地,將勢弱的贊普詔令和不請自來的強鄰,封鎖在外,或者乾脆以多年積累下來的舊怨為由,相互攻打廝殺。

    在後來的日子內,孱弱的王室權威和聲望都低到了極點,甚至沒有足夠的實力殺出領地,以制裁那些形同自立的領臣,只是依靠相對肥臾的兩大領地內,供養數萬的軍隊,威懾周邊那些較近封臣們,繼續提供一定貢賦和勞役。

    至少在這個時空,吐蕃和後世的輝煌與成就,已經徹底絕緣了

    十天前,雍王代表大唐在西海邊上的伏亦山,以高天神,地神,西海龍母之名,與青海各部諸蕃,殺白牛青馬,裂牲盟誓,訂立臣蕃之禮,約法二十九條,釐定官制和品階,

    然後賞賜各色官品的冠帶和印信,進獻貢禮和蕃書,各部出錢出力出物料,在伏遠城為一座青唐最大的寺院雛形——龍空寺奠基,與蠻頭城的小雷音寺一南一北,作為總寺以管理那些在青唐隨部落遷徙流動的帳篷寺院。

    但凡百帳以上的部帳頭領,都要派出子弟入內侍奉,學習佛法和漢文經典,由長安法相宗和律宗的寺院輪流派大德駐錫講經傳道,然後派到帳篷寺院去修行。

    用宗教麻醉他們的精神和身體,用供養不事生產的僧人來消耗他們的財帛,吐蕃滅亡於佛苯之爭前,佛教在吐蕃造成的社會負擔,已經達到以國家指令三戶養一僧人的發指地步,苯教支持的末代贊普朗達瑪,試圖滅佛不成,反而被暴動的國人拖垮了國家,連王室也被崇佛的貴族殺戮一空,最後只剩下隻身逃到阿里之地建立古格王朝的某位身份可疑的宗室。

    這也是少林寺名下的第十七所下院,與國內那些因為朝廷的權威,而需要夾起尾巴做人的下院分寺不同,這青海下院,和南平下院、安東下院一樣,可是與軍隊關係密切,允許名正言順擁有領地、武裝和百姓的寺院,國內裁撤的那些僧兵和武僧,還有不干預安分的俗家子弟、附戶,也大都分流到這些地方,對地方官府,乃至朝廷也是一大好事。

    對於眷戀鄉土的人來說,這裡或是是一種變相的集體流放,但對骨子裡流淌著不安於現狀或是不甘平淡的人來說,卻是上好的人生舞台,此時的大唐,還是那個最不缺少建功立業邊陲的熱血兒郎的大唐。雖然它漸漸已經沒有了這些需要。

    但在寺院奠基之日,卻迎來了一個意外的不速之客,

    「蓮花生跑這裡來了……」

    當聽到這個通報的名字,扮了大半天上位者城府的我,不由臉皮糾結的靠了一聲,這位還真是固執啊,居然有捲土重來了。

    「等等……」

    我本來想叫人把他宰了算了,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改變了主意。隨後我在主殿裡招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密宗祖師,當然同在還有普宏、普光、寂如等一群隨軍的僧人。

    不管他在歷史上的口評如何,起碼這位賣相很好,面如端玉,莊嚴法相,明顯硬挺的鼻子和臉廓,帶有雅利安的白種血統,雖然一路奔波勞累,衣袍上風塵僕僕,被曬的面皮焦黃,但是仍然談吐得體,表情如常,辯經說法乃至世俗眾生的各種話題來也是頭頭是道。

    而且他雖然是密教大師,卻熟悉上座部乃至中觀、瑜伽諸多大乘法門和教典,乃至婆羅門的《犬捨》典。他出身的烏仗那國,在那爛陀寺修行結業,他的上師佛吉祥智曾立志朝禮五台,他的同學無垢友也到過漢地,因此按照他的說法,他有心願前往五台山,學習天文曆法。

    相比天竺佛法末世,大多數諸侯國內佛徒如過街老鼠,只能在底下像老鼠會之類傳銷組織一般進行秘密續法傳道,甚至因為經典缺失,要靠挖開阿育王時期的佛塔,才保證傳承不致斷絕的低潮,他的諸位前輩金剛智、善無畏,都在中土混的風生水起,連他們半路收的弟子不空,都是大唐有字號的國師,還發展處僧一行等一干名士大家的下線,

    勿怪他聽了同為僧人的姐夫寂護的推薦,就一腦門熱心從天竺跑到泥婆羅,結果泥婆羅王不怎麼看的上他,又從泥婆羅跑到吐蕃,結果吐蕃滅佛,連熟人寂護都被*掉,再從吐蕃跑到西域,最後又不知哪裡得到消息,從西域到青唐一路眼巴巴的跑過來。

    天竺佛門江河日下,而位於佛法傳播道路上,西域的蔥嶺河中諸國,不是深受大食、安息等外教侵並,就是小國寡民,供養不起太多的浮屠珈藍,因此很多天竺高僧大德,修成大業後,第一個宏願,就是前往東土之國,那個版圖龐大子民億萬的佛國樂土。

    但是自唐玄奘後,這些天竺高僧往中土大唐傳法,也沒有那麼容易,大唐本土衍生的眾多支派,有自己的立身理論根基,不再是那些外來的蕃僧空有輕易忽悠和打動的,吐蕃可以說還是一個相當純淨的處*女地,當地的苯教,或者說黑教,還是相當原始萬物有靈崇拜的高原薩滿教。

    知道了他的根底,對歷史之名人物的名頭的敬畏和仰望之心,也就有限了

    「你知道愛經麼……」

    聽他們打禪機的扯了一大堆佛門地域風情的話題後,我突然打斷他們的話題,從後殿走出來問道,聽到這麼名字,列位中途僧人的表情都變的很奇怪。

    「略知一二……」

    他表情如常的回答道,輕描淡寫的彷彿這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末節。但我似乎發現他嘴角也輕輕動了動,心道果然有戲。

    這是一本誕生在箕多王朝時期,與犍陀羅文化一起誕生的性與愛,哲學和心理學的著作。

    作為外道法門之一,很多天竺高僧都有所涉獵,理由無他,更方便以房中術等手段,接近那些世俗的統治者而已,**與繁衍,人類恆古至今不變的主題。作為藏傳密宗的祖師,他也有類似的專長和記述,藏傳佛教中蓄養金剛女和世間空行母的傳統,也是源自他。

    與中土那些戒律繁複的恨不得斷絕宗嗣的本土佛教不同,原始的天竺佛門更接近苦行修士,以艱苦的出世修行來磨礪自身,但另一方面往往不忌葷腥也不禁女色,只是有所條件限制,而自佛祖釋迦牟尼以下各代,在世俗中娶妻生子的比比皆是。

    據說他在歷史上因為這方面的專長,而曾經和被我趕的一路奔逃,只能歸縮在衛茹搞內戰的吐蕃贊普赤松德贊,玩過**遊戲,據說是因為作為君王的顧問,內事外事房中事上都深得君心,所以那位太陽獅子王把自己的妃子佈施給他,然後他也找了一個牧羊女,玩雙休密行法養成之後,說是有大夙願的度母菩薩轉世,推薦給贊普做妃子。

    在吐蕃史書中被讚譽成宗教和王權的偉大結合,。我x,再怎麼不靠譜,也能廢物利用一下不是。

    「那可知天竺列國風物否」

    「曾遊學諸國,略懂……」

    他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謙聲應道。

    我也笑了起來,

    這位可是地地道道的天竺通啊。比當年兼職旅行家和偷渡客的唐三藏專業的多,而且天竺佛門這些年也混的實在不怎麼樣,自從最後的佛門護法戒日王死後,一直處在低潮向更低潮的末法時代滑落。或許我可以用更低的代價達成某些目的。

    畢竟在關於天竺的成系統記述著作中,無論是唐玄奘的《大唐西域記》,還是王玄策的《中天竺行紀》,都未免顯得過時了,只有一些商人和高僧的旅行片段。

    於是力排眾議之後,他成了我的臨時顧問,當然目前僅限於養生和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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