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五百六十一章反響
    「人魚小姐……」

    她藏在表情下的面具像是一下崩壞開來,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原本媚態和逢迎當然無存,手忙腳亂的想找到東西,將身上暴露出來的部分遮蔽起來

    「你們相熟麼……」

    小慕容輕輕咬著我的耳根,有些遲疑道

    「熟啊,怎麼不熟,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沒有我不熟的……」

    我重新打量著眼前這名女子,熟悉的面容和依舊讓人驚艷的嬌軀,有一種物是人非的陌生錯覺。

    「半路撿回來又跑掉的小貓,被人給拎回來了,真是個意外驚喜啊……」

    「那依你的性子,居然沒把她給吃掉……真是稀奇,這可是十二品名花中,人稱芳濃濡雨露,明麗隔塵光,半城學士家的芳菲紫薔啊……」

    聽我簡單幾句說完初遇情形,小慕容有點嗔意的抱怨道

    「真是的,虧我還威逼利誘,又是脅迫又是調教的,費了老大功夫準備了這個大禮包……早知道自己先用了再丟給你……」

    說道這裡小慕容骨子裡多年養成的女同本色,似乎再次露頭出來。

    「喂喂,不要說的這麼露骨,好歹我是個男人……」

    我這才注意到,她身上那些關鍵的位置,剛好被綁成大禮盒上的花飾編束,而遮住最誘人的要害。

    雖然當初只是驚鴻一見,想美人魚一般漂浮在水中,很有點性格謎一樣的小女子,現在居然變成這個模樣,很有點物是人非的滄桑。

    「不過你好歹能夠回來,對我就是最好的大禮……其他神馬,都是浮雲好了」

    我再次從背後攬身把握住小慕容的豐盈,安撫道

    「既然你對她有過救命之恩,又飽覽過她的身子,這種書香門第家的大小姐最是悶騷了,說不準而就有那麼一絲絲的念頭……」

    看著那個環手抱胸,淚流滿面的跪坐在地上低泣的那個嬌挪身影,我不知道是該覺得該自豪還是該悲哀好。

    「我聽說這種經歷的人,若是心中還有最後一絲羞恥,只有在對她真正在意的人的時候,才會揮作用,是不是該恭喜您了……」

    小慕容有些哀婉**的一邊低語,一邊卻是手腳利落的把我身體某個部分重新撩撥起來。

    「不過,不管她和您是什麼淵源,我得親眼看您疏隴了她才安心,不然我的功夫豈不是白費了……」

    「既然這樣……」

    我抬起頭,雖然還有滿肚子的問題和疑惑,還是等我身體力行之後再說。

    「你知道該怎麼做麼……」

    「過來,跪下,張嘴,伸出舌頭……」

    小慕容喝聲道

    然後是啪啪的拍打聲。

    「轉過來,不准躲,張開眼睛,吞下去……」

    我也享受的閉上眼睛,有時候一種美好的東西,在你手上被一點點的破壞掉,也是一種快感和享受……

    長安的京華總社,現在已經變成全天下最大規模的文抄行,及民營物遞中心,通過各種交通工具和手段,確保在七日至半個月之內,將京師行的各種文抄,遞送到兩京一都,天下二十四道府,以及除了廣州以外的其他十二個直轄府的治所。

    通過眾多加盟的江湖勢力以及外圍的合作對象,這裡也是全天下最大的消息集散中心,在不公開違反朝廷律令的情況下,你可以在京華社在各地經營的邸店行棧等分支中,花錢買到你想知道的東西,或是掛出你的懸賞。

    這也是對那些流散在社會上眾多的遊俠兒一種約束和牽制,為朝廷減少地方上的不安定因素,通過金錢等手段,彌補官僚司法體系內常見的臃腫遲緩效率低下的不足,相比寄希望於官府的雷厲風行,很多罪案的當事人更願意付出一些代價,進行更令活的自我救濟。

    因此,也有傳聞說在京華社的幕後,其實有朝廷成立不久的新查聞偵刺機構——判事五房的影子,刑科、戶科、工科都有人參與。

    機器和油墨的味道,充斥在空氣中,無數架水力機器轟鳴著,將變成一張張傳告天下的特別號外,上面是全版各種角度和人物,描述西北之戰隨軍記事的文章。

    不斷有成疊成疊還熱烘烘冒著煙氣的紙片,被捆紮包好堆上傳驛的馬車,然後加緊送到外地去……

    洛陽北城

    皇城通政司內,二十四道奏進院送來的表章大都簽印壓鈐,用束帶穿訂好封匣上火漆,只有來自西北路的各種第奏,還堆得像是小山一般,流水一樣遞進放出,讓左右通政、輔機一下的眾多司員吏班忙的是屁滾尿流,腳不沾地。

    一直忙到退朝後的響午,才稍稍停歇用飯,這時籍著家人送飯和廊下餐的的緣故,也是朝野上下各種消息開始交流彙集的時刻,全然沒有是不言寢不語的古訓和禮統。

    「奇了,真是奇了,事情怎麼倒各個過來了……」

    「還不是梁開府擅命破敵的事端……朝中非議的很哪……」

    「但是原本平素與之親好或是相善的顏中書、賀蘭相公他們是一邊倒的要求,做議論失……必須有個說法。」

    「而張侍中、小李相公他們卻是在說,梁樞府權機當斷恰逢其時。當賞勿罰啊……」

    「殊不知,你看著事情,要倒過來看,才能看的明白啊……」

    「倒過來?……」

    「張侍中素來中允為公,但是小李相公他們確實,他們只是說梁樞府功大於過,並沒有說樞府做的對……還是留下尾巴……既然要議功,固然就要思過,來日方長……」

    「他們既然如此表態,上者相權,就算有故舊淵源,天子反而不好過於偏向樞府了……還要做出一番不好以私廢公的姿態的必須的,……若無意外的話,梁樞府這個處分時跑不掉了……」

    「但是顏中書、賀蘭相公他們要求做議論失,卻始終不提其破敵保全京畿的功勞……朝野中就會有人想起,只要有人鋤頭為梁開府鳴不平,為了前方作戰的軍民人心,天子就算有所處分降下,這個處分也不會太嚴厲,而且會從其他方面給予安撫……」

    「不管怎麼說,梁開府此舉,都是破壞朝廷體制……在史書上既可以說果斷從權,也可以說開後世之煬……究竟是身後罵名還是傳名,就看天子的心意如何了……」……

    事實上,聽到大破吐蕃,差點俘獲贊普的消息,

    當朝的皇帝小白,方佛多日的疲憊憂擾一刻盡去,難得一個早上的朝會就算臣子的言再出格,都沒怎麼脾氣,連午膳都胃口大開多吃了兩碗新羅米,還破天荒的喝了一點三勒漿和果子露。

    要知道他自登基以來就想繃緊弦的條一般操勞不斷,為了確保處理政事效率和精神,這位陛下從來不怎麼飲酒的。

    前幾天夏稅剛剛收上來,雖然部分地區兵火或災荒,但其他地方的總體成色很好,這是自從乾元朝廢除貞觀年間沿襲下來的租庸調法,逐步在北方各道實行兩稅法以來,已經是第五個年頭了。

    按照田畝繳納谷米帛布的地稅,除掉物耗和周轉運費,各道轉運使收上來的栗米雜色就有五百多萬石,除掉留州和有戰事地區需要就近輸軍的,解到東都洛陽的供朝廷中樞支配的,估計還有三百萬石,

    而在新法中,按照人頭戶口來繳納錢帛的九等戶稅,也收到了一千三百多萬緡,其中最後送到朝廷支用的大概有,八百萬至九百萬緡。

    到了秋稅估計這些數目還會再翻一半,因為一些要年底才能收穫的物產,也開始計入財政。還有商稅、鹽、茶、銅、鐵等專營歲入的補貼,雖然少了西北商路的進項,但是通過海上經營和沿海眾多口岸官椎局增長的,多少能彌補一些。

    大幅增長的稅賦,這也感謝朝廷實行的清田帳戶,光是逐年清理蔭蔽戶口就累計達數百萬,有足夠的財政支持,就可以優撫那些將士,削平軍中那些可能有隱憂的軍將山頭,將少民間負擔的同時,將新政更加大力的推行下去。

    既然朝廷的信用體系,沒有因為周轉延遲而受到影響,就意味著有需要的時候,可以在民間籌措到更多的錢帛,雖然歷朝歷代都用強行加征的手段,但是既然有更好的選擇,能夠不用背上盤剝窮盡民力之類惡名,而同樣達到目的,又何樂不為呢。

    (正史中,代宗大歷年間宰相劉晏,清查民間隱蔽戶口達三百多萬,而通過兩稅法讓國家財政收入,從原本乾元朝的一千多萬緡,一下增長到三千萬緡)

    現在再加上吐蕃這個最大的外患已經被擊退,朝廷緊巴巴的財政總算可以松一口去。

    「真是老天賜給大唐的禮物啊……」

    「……乾元朝就一道之兵攻滅了西南大患南詔,本朝朝又解決了吐蕃,十數載年內邊患不能再生事了……回紇也已經恭順,」

    雖然登基前後一直風波動盪不斷,眼看著在自己帶領下,大唐新的中興時代眼看就要到來了,皇帝小白有些心情滿脹的,一邊喃喃自語的嘟囔著,一邊有些熏熏然的乘輦,行幸到圓壁城沈惠妃所在的慶雲殿,

    滿庭草木蔥蘢中,眾多宮人和內宦正在在廳下圍坐數對,正在下一種叫做跳棋的琉璃珠子,有些渾然不覺,直到清道吆喝聲響起,也驚覺一窩蜂散去,心驚膽戰的站立左右夾道迎請。

    魚朝恩倒是想不成體統之類的訓斥兩句,不過被心情甚好的皇帝小白攔下了。由於沈妃一貫與雍國家裡走的近,因此很多新奇的玩意兒都是從她這兒在宮中流行開來的。

    烏沉沉的殿門被推開,厚厚的帷幕被掀起,撲面而來的是空氣中絲絲流動著涼爽的氣息,讓初夏的燥熱一掃而空,隨著朝廷財政的好轉,內庫的逐漸豐盈起來,這些宮室也被慢慢的修繕一新,甚至鋪上了給水的管道和地溝,裝上水力空調新興玩意兒……

    沈妃正yu體陳橫的斜靠在軟塌上,聚精會神的看一本彩繪的書冊子,有些會心的笑逐顏開,赫然是一些市面上最流行的傳奇書志。

    只是大片的雪色隨著珠潤的腿兒,從腿根開始撩在裙子外頭,名為睡裙的寬鬆絲裙,沿著高聳的溝壑,鬆垮垮的垂出大片空隙,慵懶的不由讓人眼睛突突的血脈噴張起來。

    「恕臣妾無禮了……」

    沈妃按著胸口,提著裙子跳了起來,扶身跪安。

    「無妨無妨,都是老夫老妻了……」

    皇帝小白擺擺手,攙扶住她。

    在沈妃的服侍下,皇帝小白喝了幾口醒茶,卻不但沒有解酒,反而覺得天氣更熱了,把滾龍秀金的罩袍和紫羅紗的外杉也解了下來,連同龍吞玉帶一起丟在胡床上。

    一直在察言觀色的魚朝恩趕忙對左右使了個眼色,一干內侍宮人都向流水一樣趕忙悄悄退出內室,點起熏香,放下帷帳,只留下帳外待傳喚的尚宮。

    「阿衡,我很高興啊……」

    周旁無人,皇帝小白像是鬆懈下來一般,斜斜的倚在臉色微紅的她身上,咬著耳根叫著她的乳名,一邊沿著衣帶,撫摸起女人丰韻盈滿的身段來。所謂近朱者赤的影響,這位皇帝陛下也稍稍對調治情趣什麼有那麼些心得。

    雖然生的兒子已經十多歲了,但卻是保持**最美好年華的甜美溫醇,既有江南女子的纖細,又有**女的盈滿,欲推難拒的讓人愛不釋手。

    「陛下,

    沈妃意識滿臉羞紅,方佛回到了青春正華的東宮歲月,只能低聲的輕喚道。

    突然皇帝咦了一聲,

    「你也學了這個調調……」

    他從內裡勾出一條晶瑩縷紗的帶子。

    由於在室內沈妃只穿了薄薄的紗裙,皇帝小白很快在裡面找到一些一些難以蔽體,卻又讓那些令人人眼紅耳熱的位置,纖毫畢現的突出出來的東西,

    「臣妾只是覺得這樣穿,比那些柯子什麼的舒服而已……」

    「陛下不喜歡麼……」

    皇帝小白越的性質高昂。

    「當然喜歡的緊啊……朕科不知道多羨慕小十七家啊,沒有多少無聊的紛爭,有情趣又有懂得享受,每天都有新的玩意和變著花樣過日子……」

    「那陛下將何以自處……」

    被撫弄的嬌紅羞熱的沈惠妃,突然問了一句

    「當然是君臣相善始終,打算留給兒孫的輔弼嘍……」……

    「風吹嫩帶香苞展,露灑啼思淚點輕。」

    我懶洋洋的從被輦上爬起來,空氣中女子的體香混著歡好的痕跡,隨窗打開散出去。心中浮現出這麼兩句。

    稍稍活動了下身體,覺得有點體力消耗過度,喉嚨也有些乾渴。昨晚最後過於投入的小慕容玩的太嗨,甚至動用助興的玩意,於是這兩個女人到現在還貼胸攬背的緊密連在一起。只是這個別開生面的第一夜,對她來說會不會太激烈了點,我又看了眼「人魚」臉上斑斑淚痕和嬌巧哀婉的蹩眉。而我居然還不知道她的閨名。

    雖然是在軍中,但是早飯還是簡單而富有特色,主要是串削,囊肉、坑餅構成,其實都是具有鮮明河潢風格的食品,耐貯存加工簡便。

    串削,就是將加工炮製牛羊之下腳料,骨頭上剃下來的碎肉,在模子裡用米漿或是麥糊調和壓實風乾成餅狀,然後需要烹製的時候,只要鋪上蔬菜和油在如法炮製,層層串起來放到火上慢烤,一邊轉動一邊將烤焦黃的外層用小刀象削果皮一樣削成條子,直接食用,果蔬與肉脂、麵筋鮮香糅合在一起,既有勁道又綿軟。

    囊肉就是用羊皮做囊,將羊肉脫骨剁成長條大塊,連同大蔥等佐料一起均勻按在囊壁上,再丟入大塊灼熱的圓石,不斷掄圓抖動,直到羊皮焦黃變色掏肉而食,就是容器,肉汁油水在石頭的熱量和重量擠壓下與作料充分滲透混合,保存了最地道的鮮美,沒有尋常烤羊的煙火味,連割成小塊作為容器的羊皮,都焦香酥脆很好入口……

    而坑餅,則是來自漢地的做法,將事先和好的生麵攤餅抹油,撲在火塘燒紅的卵石上直接烙熟,因此做出來的餅子呈現不規則的坑坑窪窪而得名,勝在簡單快熟,而且不費器具。隨時隨地都可以獲得熱食。

    一張焦黃的坑餅,上面鋪滿滿的是還在冒油汁切細塊的囊肉,一盤子團成尖堆的串削條子,和軍隊中大多數將士的飲食沒什麼兩樣,所不同的是我的食材是新麥和羔子肉,坑餅多加了雞蛋和乳酪,囊肉用了昂貴的胡椒和肉桂、孜然,淋在串削上面是魚露、蝦醬、蟹粉調製的三生醬,而不是尋常的豆豉醬而已,

    早飲是一大壺熱騰騰,在後面的廚車裡才煮開,加了大量石蜜和糖霜的酸**,酸甜熱乎即開胃又解乏。

    這沿途不斷的有藩部頭領來拜揭,只要一落營歇宿,爭先恐後來獻食勞軍,很有點簞漿壺食以迎王師的味道,爭著替我挽馬開道,如果不是我的審美品位比較挑剔,他們恨不得吧自己妻子女兒現出來便是誠意一般,

    無非就是為了封官許願,以及自己將來的地位和前景的重新定位而已,畢竟原先和他們一樣耕牧的人少了,空餘的地方就多出來不少了。

    其中還夾雜的一些禿瓢和尚,他們大都是從僧錄司和祠部拿津貼的傳道僧,對於那些大多生活方式野蠻簡陋而精神領域簡單空白的湖人來說,宗教精神麻醉這種軟刀子還是蠻有用處的。

    就像黨項八部,至少有五部以及皈依了佛法,並在在自己的聚居地內建立起了帳篷寺廟,每年回易、走商、護商、僱請、乃至開礦殖的進益,很大一部分都用來供養這些閒人了。

    沿途一個個臨時的戰地療養所被建立起來,雖然是給那些行動不便的重傷員臨時養傷性質的,但選址都佔據道路要衝河流邊緣,水源灌溉補給輸送往來方便,在需要的時候,舊址可以直接轉變成驛所或是更高層次的堡寨,成為監控制約這些藩部的節點要衝。

    「衛軍侯所部已經追過積石山南,克定寧邊、威盛、金天、武寧諸軍,」

    「以神策都虞候曲環為先鋒,進據宛秀、百谷城,奪弘濟橋度過曲水(黃河上游),吐蕃大莫門城、樹敦城守軍不戰自散,放火焚城而逃往沒離驛方向……」

    「嚴大使收復耀州、淳州、儒州、西倉州,天成、振威諸軍,於磨環川故神策軍廣恩鎮遇吐蕃餌藥部、大破之……已經沿米川河追向耀武軍……」

    「所獲牛羊人口極多……人手不夠」

    看著手中的戰情內要,我忽然有些啼笑皆非,一度與河西行台失去聯絡的理由,居然是因為俘獲太多,人手根本不夠的緣故,

    河州會戰之後,衛伯玉就快馬加鞭,率部對河西境內殘留的吐蕃軍隊,進行強力大掃蕩,結果追亡逐北,一不小心就抓了一大堆,雖然衛伯玉三令五申,但是除了龍武本部外,其餘各部基本都打散打亂,都不願意輕易放棄手上這一票俘獲,因為不論死活,每一個吐蕃人,都能換到一筆數目不等的錢。又不敢違背軍令影響行程,就派人不斷把俘虜往後方移送了事。結果就這麼佔用了大量的人力,連臨時應募的民夫,都要拿起武器去看守俘虜。

    這種數萬軍民管控數倍於己俘虜,還要維持最低限度飲食的微妙局面,一度讓河西行台留守的將士,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神經衰弱,期間真是心驚膽戰如履薄冰,這種危險而的境況,直到嚴武率領關內的生力軍抵達河州附近,才得以緩解。期間甚至有人建議,傚法白起,將這些吐蕃人中看起來最精壯最危險的,騙出營地逐一坑殺之以絕後患。

    再加上緊急傳訊的鷂子,基本都在河州會戰用用掉了,倖存下來的也疲弱不堪使用,而信鴿則乾脆在激烈的內城攻防戰鬥中被嚇壞了,於是不得不採用快馬遞送,結果就這麼陰差陽錯的耽擱了下來,等穿捷和聯絡的信使到達關內,也差不多是關中會戰最激烈的時候。

    但這次的戰果如此之大,這卻是吐蕃本身的國家體制所決定的。

    吐蕃早期的官僚制度主要是贊普集權領導下眾臣分治的一種制度,眾臣亦擁有各自的城堡、庶民(奴戶)、農田、牲畜、草場和森林等,實際上他們是地方領主。平時都住在自己的城堡辦理政務,有重大事件時,統統集合在贊普的宮中商議,若需出兵,先由大臣自告奮勇,再由贊普批准委任後,即成軍官。

    因此,早年吐蕃的各支部隊都自帶後勤,後來才通過王田隸民制度,組建起半職業化的常備軍隊。

    在王田制度下,土地和草場、牲畜屬王家所有,但是隸屬的農民和牧民可以從官府領受一定數量的土地和牲畜從事生產,並因此而對官府承擔賦稅和勞役。其中按照「庸」和「桂」分成兩大階層,若干個世業生產的「庸」戶供養一個脫產的職業武士「桂」,組成類似府兵的五茹六十一東岱的軍役體制。

    但是對於直屬王軍之外大多數部族領臣來說,他們的軍隊給養與在其在青藏高原內部的部落生活狀態沒有什麼兩樣。除了打仗,飲食等依舊操持遊牧習俗,只是將打仗融入部落生活的一部分而已。這就是吐蕃人在部落軍事制度下軍事生活的主要特點。當前方戰事失利時,緊隨其後的輜重牛羊亦會隨之一同喪失。

    而這次吐蕃清理而出,不但動用最精銳的王軍主力,連作為預備役的暗軍,也調遣起來,為了確保這些軍隊長期佔據和輜重供應,更將大量王田隸民的族人家眷,隨同大量牛馬糧秣遷徙到低地上來,以示破釜沉舟之堅決。

    後來又將佔領的地區,大肆分封給那些宗貴領臣為蔽翼,為了經營新佔據之地,順帶也將他們領內的庶民奴婢,舉家成落大批移了過來。

    因此這次人口牛羊繳獲極多,遠預期,雖然吐蕃軍隊可以跑,但是這些留在地方上的吐蕃附民百姓可是跑不掉,就算官軍一時顧不上他們,但是河西那些牆頭草的藩部,可沒有放過他們的理由,他們順勢報效朝廷的軍功和斬獲,都落在這些吐蕃人身上。

    若不是龍武軍對斬獲審核嚴格,並且開出了賞格,活口比死人頭值錢,只怕這些吐蕃棄民,會被那些報復的河西軍民,殺的血流成河。

    「俘獲太多……」

    我楞了一下,把再次偏移的思緒拉回來。

    「那豈不是要比預期多付出數百萬緡了……」

    隨軍的司馬岑參皺著眉頭道。

    「只怕一下周轉不過來啊……估計其中朝廷能夠認可的賞格不過三成……其他要我們自己想法了」

    「其實你要這樣想啊……」

    我搖搖頭開導他道

    「這筆錢我們並不是一口氣拿出來的,完全可以籍著甄別和輸送的程序,分成多批次來完成的……」

    「真正要直接給錢的……其實只是一部分,」

    「其他完全可以用諸如牛馬豬羊等活牲,米布鹽糖酒茶等本軍所屬自產物料成品,甚至房屋田地甚至是工役、賦稅,來抵扣掉一部分,只要有還可以玩延期來周轉……」

    「像軍中的賞格,也不是那麼著急的,除了撫恤燒埋救治所需,其他可以先給他們兌票,等班師後在放現或者用其他東西折抵」

    「就是直接放給錢的部分真正也有人願意給我們放貸……畢竟是打了勝戰」

    「那用什麼做抵押……戰前我們已經貸記了一大筆了……」

    「當然是河西大片的無主之地了……」

    我輕描淡寫的道

    「除掉那些圈定的礦山、工場和軍屯之地,還有大片可耕可牧的水草之地啊……其他鹽澤、銅沙、油坑,也還有一些不是……」

    這次吐蕃入寇,幾乎是用燒掠等方式將河西地方清洗了一遍,再加上戰後的清算,河西本地的土藩胡部幾乎少了一大半,他們留下來的大片土地,除了籌賞那些有功部落,和建立安置傷殘勞軍的軍莊屯點之外,自然是劃歸官有。

    雖然不是特別肥沃富饒,但勝在地方大數量多,收拾收拾也有一些產出的。

    「只要把消息放出去,總也有一部分願意招投……」

    「只要他們有放長線釣大魚的意向,這短期的得失,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然後我們可以適當收回部分對吐蕃的軍債,找人製造緊缺的行情……」

    我繼續循循善誘道。

    「相信有大把的人,願意為我們托這個行情的……」

    這次河西大戰打的一波三折,前後慘烈無比,耗費的人力物力可以說無數。

    但對我來說,物資錢糧普通人力的損失,都不算什麼,國家對戰打的就是綜合國力和資源消耗,對龍武軍來說,真正損失的是那些有經驗的老兵和士官,在前期為了穩定戰局,積累反攻的力量,他們可以說付出巨大的犧牲。

    龍武軍教育普及率是天下所有軍隊中罕見的,老兵也要求能夠通曉才數百常用字可能成為基本的頭目,加上他們的戰場經驗,只要形成規模,走到哪裡都可以帶起一支隊伍來。

    至於那些士官,更是要進修過才能勝任的,一個學兵出身的隊正,起碼要經過三年的戰術軍略的培養,三年從學兵到輔官的軍中見習才能正式服役。至於那些童子軍、少年親事出身的,所費的時間和功夫就更長了。

    但是活下來人的人,也是一種卓有成效的成長,基本都可以成為軍隊中的骨幹和根基。

    「吐蕃來使求見……」

    我嘿然一聲,真是奇了,這吐蕃的使者難道不要錢的,一個又一個派過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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