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五百六十章現在和將來
    第五百六十章現在和將來

    長安城中,新調任到京的裡行御史盧綸,正在簡單的官房裡用午膳。他是泰興朝第三批提舉的新進官員之一,

    他的舉主本來是前任戶部侍郎,總度支戶口色役使使元載,在廉訪使任上擢用洪州戶曹參軍,元載坐謀逆大罪後,他正好赴京銓選途中,本來也要受到牽連的,但是前京兆尹王晉商其才識,又有密友,現任幕府中任從事,秘書省舍人錢起,代為具保,因此反而因禍得福,入了憲台。

    「辛苦你了……」

    他看著桌子上的幾樣菜色不由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我的奉米,難道不夠家用麼……」

    「本來是夠支應的,可是……」

    隨身服侍的老家人,頓時苦著臉道

    「這幾日,城中正在鬧菜荒啊……有錢也買不到足夠的東西」

    「長安鬧菜荒……」

    他臉色有些奇怪,這可是天子腳下啊,萬貨齊聚的繁華要啊,除了關西短暫的兵火,最近又沒有什麼災荒的傳聞,居然出現菜荒。

    「不止是瓜菜,還有酒水、布匹、柴炭等雜類什物都在鬧緊缺啊,除了米市外,連城大小成藥鋪子和藥材局,都告了急……」

    「據說是官軍在河西大捷,為了犒賞前方將士,留守的韋中侯,將市面上的寄存一掃而空了……」

    「派人守住長安城外各市,只要地方上一出貨送京,就以高於市面上已成的價格包倉……所有城中就不免緊張了。」

    「難道有強收強買的情形……」

    盧綸想了想又道

    「這個不清楚……」

    「他們哪來的這麼多錢帛,……」

    「據說用的是軍票……」

    「軍票?……」

    「對,就是軍票,據說市面上北軍行的軍票,可以當作官家飛錢或是兌子一般使用……」

    「最早是平康裡在用,然後流出來東西市用,然是長安城外個大小早市、野市、小市也開始流行……」

    他啞然無語,他是外選入京的實務出身,對龍武軍出身的那批人如何權勢熏天,早有耳聞,但親眼接觸到的還是頭一遭。

    事實上做龍武軍的生意雖然利潤低,但勝在數目大可靠穩定,而且實貨現錢很少拖欠,也沒一般官軍吃拿卡要的惡習,有因此到願意做這個買賣的居多。隨意一聲號令就募集到大量賣家。當然敢對他們以次充好的,代價也是很慘重的。

    因此龍武軍在某個地方駐紮的時間長一些,都會很容易形成一個短暫而熱鬧的集市。

    「那些商家就沒有反彈麼,」

    「要是往日或許還有,可是北軍既然打了勝戰,這軍票的行情就水漲船高了……」

    「這又怎麼說……」

    「當然是落在一個利字上啊,前些日子吐蕃人來勢洶洶,西北的好幾條大路都斷了消息,光這長安城裡多少人的買賣絕了出入,」

    「這次好容易河西規復了,封斷的商道也將勢必重開了,這些西番胡貨後頭的那些公卿人家可都是在翹以待啊……」

    「河西行台還要繼續行上一些日子,雖然吐蕃人還未肅清……那些大行會商館,卻是迫不及待的已經把人手差遣過去了……這軍票算什麼,不過是個示好的姿態而已……」

    他有些了然了,與別朝不同,自開元天子以後,唐代就不禁官人經商,因此作為一個京官和御史,光靠死讀聖賢書和能說會辨善於挑錯是不夠,也要有基本經濟時務的概念,不然光靠俸錢祿米什麼的,吃飽是沒問題,但是維持基本的體面就難了。

    話說到這裡,他多少已經有了點腹案,作為新科御史的頭道奏名,對於將來的仕途生涯和在官場中的定位,是相當關鍵的……

    伏遠城中,火光沖天,哪怕是大白天隔的老遠也依稀可見,土圍的外郭城內娘氏部族和傾向馬向的軍隊,和那些動政變佔據內城宗貴部署的血戰,讓這座青海雄城,變成了人間煉獄。

    失去主心骨和對未來的恐慌,讓這些軍隊陷入一種歇斯底里,不死不休的狂熱中,

    而城外的眾多番號和部帳,也陷入一片混亂中,當扎達路恭一行僥倖衝過艱險的山道,回到大非川的時候,見到是

    「打出旗號……告訴這片土地上的所有臣民,我們的贊普,已經回來了……」

    砍殺驅散了好幾隻不明身份的部族,來意不善的試探後,他望了眼被護在眾人之中的,斷然下令道。

    數百里之外,吐蕃北路的剩餘軍隊,也在高聳山谷中士氣低迷的跋涉著,失去了大部分輜重和繳獲後,只剩下回到家園的渴望,在支撐著他們。

    連總大將尚息東贊,也不得不下馬步行,但相比那些被堵在石堡城下的眾多吐蕃軍隊,他們無疑是幸運的。

    自從被回紇人截擊後,這支人馬改向絕塵向北,打算從吐蕃控制的黎域諸國借道回國,因此再沒有遇到像樣的敵人,臉追兵也被遠遠的拋在身後,反而從沿途殺掠了幾個中小規模藩部,獲得一定的補充,順便給那些不知好歹試圖跑過來撿便宜的回紇人一個慘痛的教訓。

    「過了嘖子口,就是黎域的地界了……」

    看著高聳的山峽萬仞,尚息東贊拄著戰劍,對著那些滿臉憔悴和疲憊的部眾,高聲鼓勵到,甜美的瓜果和肥美的牛羊,溫暖而舒適的氈帳,就在眼前了。

    在他的吆喝聲中,先頭的人馬已經轉過了山口,平緩的谷底中水草縱橫,只有一座毫不起眼的土壘小城寨,孤零零的出現在他們眼前,這個消息像是浪花一樣,在這支軍隊中重新泛出巨大的活力,拔著沉重的腿

    城寨上的旗幟,給這些遠道而來的吐蕃人,潑了一頭冷水,那不是同步人的黑幡旗,也不是西域列國特有的織繡猛獸旗,而是大唐安西都護府獨有的血紅戰旗,代表的是無數飲恨馬蹄下的外族健兒的鮮血。

    「殺過去,我們要回家……」

    尚息東贊,身邊僅存的一個萬戶,怒吼一聲,絕望的衝上前去……

    威尼斯城,這座在海水和淡水交界的談吐和泥沼上建立起來的簡陋小城,正在變成一座忙碌建設的大工地,大片拓寬的港口和棧橋區被建立起來,泥土和石塊在木壘的基礎上,被構築出城壘的輪廓。

    作為海上軍區,第一個純粹由6戰的士兵組成的軍團,新出爐的司令官西維爾,則正在乘坐塞裡斯人的快船,正在巡視和他防區可能邊界,並饒有意味的觀看那些塞裡斯人,靈巧的操作這風帆纜繩,對沿途的水文和地理進行勘探。

    作為合作的嘗試,這只海上軍團的協從船隊,並沒有從其他軍區或是行省的商船中調派,而是是由塞裡斯人提供的。

    儘管如此,來自海上軍區的老長官和周邊行省的援助,讓這座名不起眼的河口小城,泛出巨大的生機和活力,眾多的口音和語言,連同比劃的手勢充斥在街頭巷尾,隨之而來的是,大量的工匠和奴隸等人員,被配屬給塞裡斯的船隊,其中某些人當然也有其他的任務,比如通過提供補給和服務,間接的獲取這些塞裡斯人大船的各種神奇之處的技術和細節。

    還有諸如來自元老,大臣、等貴族家庭的善意和額外援助,道理很簡單,他們所代表的是君士坦丁和地方行省中,希望通過自己的方式瞭解甚至更進一步接觸那些塞利斯人的那些勢力,甚至還有人送來五百匹克里米亞馬,希望能夠籍以評估一下塞利斯人的騎兵戰術。各種稀奇古怪的要求和暗示都加諸在這位軍團長的身上,其中很大一部分是難以拒絕的。

    但是隨著新一批補充軍官和老兵的名單,被皇帝的使者,從南意大利行省送來後,他就失去了親手建設家園的好心情,陷入新的困擾和糾結中。

    這次皇帝身邊的那些人總算沒有出什麼心的花樣,元老院裡也沒有過多的指手畫腳,送來的人員質量還不錯,大都是有過戰鬥經驗的軍官和士兵,雖然其中一些人的年紀大了些,但都是在小亞細亞和安納托利亞,甚至北非等衝突戰鬥頻繁的地區長期服役過的老兵。

    但是關於他們的閱歷檔案上的記錄,就不免讓這位才吁了口氣的司令官表情怪異起來,被在軍中服役的罪犯不算什麼,劣跡斑斑奸猾老兵油子也不算什麼,他有信心用殘酷的軍法和豐厚的獎勵他們。但是對以另外一些人。

    比如在聖像破壞運動中,軍隊中被清洗和孤立的窮人教會——保羅派,還有那些活躍在小亞細亞各軍區內,被視為非主流異端的涅波裡斯派信仰的軍官和士兵及其他們的家屬,他就覺得有些徹底無力。

    這是嫌他的軍團還不夠複雜和混亂麼。

    「讓異端、異教徒和那些異族人去打交道好了……」

    他甚至可以聽到君士坦丁的元老院內,那些披紫袍帶著橄欖頭冠的元老和大貴族們,諸如此類的大聲叫囂。

    更糟糕的是,他剛剛下船來,就看見那些剛剛經過軍隊中的清洗,而相對低調的保羅派,涅波裡斯派的,正在和那些塞裡斯人混在一起。

    按照他已經瞭解的情況,那是一個神奇的國度,各種信仰和語言的人可以毫無芥蒂的共存在一個巨大的都會中,不過你是西伯來人還是艾穆哈人,可以按照風俗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情,禮拜或是祈禱,而基本不會受到干涉。

    更神奇的是,通過涅波裡斯派亞述教會的努力,主的榮光已經越過了萬里,在遙遠的東方世俗取得的巨大成就,雖然因為一些歷史原因,他們的一些儀式和傳統,已經嚴重與最初的教義相餑,他們甚至用塞裡斯人皇帝的畫像進行偶像崇拜,但絲毫不能影響兩個同樣教派信仰的人,在遙遠過度重逢的欣喜和狂熱。

    無論對君士坦丁大主教,還是羅馬派的那些瘋子,或是阿里烏派的那些偏激分子,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西維爾眉頭擰的更緊。偏偏他已經通過某些渠道得到消息,君士坦丁教會的那些傢伙,居然還想把上帝的榮光擴散到這些外族人身上,派遣一個精通多種語言和義理的資深主教帶領的一干祈禱團,正在興沖沖的趕過來。

    這些塞裡斯人可不是什麼野蠻人,那是連凱撒都要讚歎不已繁華富庶的神奇國度,擁有自己歷史悠久的信仰和風俗,羅馬人引以為榮的經濟文化和政治軍事上的優越感,在他們那裡根本不算什麼。如果處置不好,他就要承受對與塞裡斯人建立更多更大貿易和政治聯繫的前景充滿期待的,上至皇帝下至那些大小貴族和官吏的怒火和壓力。

    不管別人怎麼想,唐人隨行的景教僧白多祿的心情卻是複雜而驚喜的,作為大唐本土出身的景教信徒的第三代,他的祖上甚至可以追溯到太宗朝,受第一代鎮國**王阿本羅洗禮的土生唐人。

    這次能夠隨軍前來,作為極少數略懂拉丁文和大秦風俗的通譯和交涉官的身份,但是沒有比能夠在碗裡只要的異鄉,遇到共同信仰的教派更讓人驚喜和感動的事情,不過這些母教會的人在大秦似乎過的很不好,不但不受當權者的喜歡,在連在小亞細亞的本部,也受到大食教的侵襲,而舉步維艱。

    作為他努力交流和溝通的對象,來自安納托利亞高原的涅波裡斯派信徒卡福爾,則就差沒有當場當場沒跪下來,虔誠的讚美主的全能萬能,

    那只東方教團的現任大主教,是塞裡斯皇帝的顧問(鎮國**王),另一位當任著大軍區的副長官(同朔方節度使副使),還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元帥和公爵(郭子儀)皈依了主的恩寵,光是塞裡斯人的都,包括大臣、官吏、商人、市民在內的數萬名信徒,每次禮拜的時候,匯聚的信徒想潮水一樣堵塞了街道。

    一想想被宣揚為異端的教團,居然在東方塞裡斯人的王朝,成為官方認可的合法正教,無論是擁有羅馬皇帝支持,而自詡為正統的君士坦丁大主教,或是與那些野蠻人牽扯不清的羅馬派,無意是莫大的諷刺和嘲弄。

    雖然他有很多不合傳統軌儀的東方,但是作為一個歷史上長期受到排擠和迫害的教派,一些適當的變通和適應,卻也不算什麼了。

    更讓軍團長官西維爾煩心的是,作為塞裡斯人的戰利品,那名法蘭克貴族少年羅蘭,正在塞裡斯人的營地和船塢中,很有趣味的到處亂鑽,在塞裡斯人堆晃來晃去,這可是一大堆活動的金幣啊,看在俘虜等身重銀子的贖金份上,還是給予他相當的優待,不用像他那些護衛一樣站在過漆深的泥漿裡打木頭,甚至還擁有相當四處活動的自由。

    至於那些倫巴第人,就沒那麼好運了。在某個不見天日的船艙底部霉,或是在小亞細亞的沙漠裡勞役,是他們最好的結果,而那些領,則被送到君士坦丁去遊街示眾,然後按照皇帝的心情,送進新鬥獸場,或是閹割掉留在宮廷裡,還是當眾處刑。

    雖然是一種囚徒的生涯。

    但在在後世各種版本的史書和詩歌傳說上,都會或略他曾經在塞裡斯人的營地受到粗暴的對待,從事過繁重的勞役之類的細節,而以一種浪漫主義的口吻如此描述道:

    偉大騎士道的祖師,在作為塞裡斯人俘虜的時光中,遇到了他生命中影響深遠的列位導師,從這些來自東方的賢者和學者,接觸到一個庇佑弱者而對抗強權的古老理念,那是一種名為俠義之道的精神天國。同時將騎士七種美德揚光大散播了歐羅巴的大6。

    因此,公認的說法是其中美德之說,最早來自那個名為唐的時代,並在名為敦煌曲子詞的古老壁畫遺存上得到實物驗證。

    當然在歐洲也有部分自稱有良心的中青年歷史學家,堅持認為,著其中美德騎士精神,是來自教會的創,是這位騎士道的創始人,在教會受到成為一個帕拉丁的教育,才有了後來騎士精神的基石。

    更有基地組織相關機構宣稱,這種美德的核心,其實來自他們供奉的古代精神領袖,阿巴斯王朝時期活躍在山區的傳奇人物——山中老人的創,並有傳說他曾經化身商人,收過來自塞裡斯國度的弟子,並在東方取得巨大的成就。

    在他們的南方,地中海的對岸,他們的同伴則和那些土著一起,迎來一場新的戰鬥。

    披甲包頭的總督衛隊和倭馬亞風格的埃及士兵,來自西南部沙漠的伯伯爾人部族的遊牧騎兵,來自尼羅河下游黑皮膚的努比亞輕步兵,還有部分北部沿海地區的基督徒劍盾和矛手組成的僱傭軍,以及來自對岸羅馬人援助的伊蘇裡亞射手。

    在法老運河中段,苦湖以東沙漠的綠洲邊緣,列開軍陣,無數的刀槍挺立起來。在他們的對面,是旗幟整齊軍容鼎盛的數萬阿巴斯軍隊,他們大都來自敘利亞、約旦、也門等地區和行省,其中甚至擁有一支打著銀新月旗號的呼羅珊近衛軍,代表是一位王子,或是哈里的親信……

    小貓出新牙,有些燒,睡不安穩,貓也有些心煩意亂的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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