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四百五十三章 攀科技?
    第四百五十三章攀科技?

    「今早,青城山的人已經進城了……」

    薛平站在下,又道

    「此外,特役營在藍田的玉料場,剛送了兩百多人進去……」

    原來如此我心道,溫哲已經帶著大隊人馬,接收西北路的那些密密據點和產業去了,而崔光遠則在整頓長安城內的江湖勢力,大刀闊斧的清算那些傾向性比較明顯的存在,協調引進京師的劍南、山南白道各派的關係。主要是鑒於京華社內部叛變暴露出來的問題,新成立的組織,引進了來自一些合作關係比較久的外地幫會勢力,與本地的勢力相互制約,組成一個特殊的半官方聯盟。

    這樣,也不可避免引起某些本地勢力的恐慌。所謂的特役營,就是輕罪分子組成的勞改團體,最近有增加了新生力量,長安奪宮之變中,那些成火打劫的破皮無賴,浪蕩遊民,行跡比較明顯的都被鎮壓掉,一些罪行較輕的,就成了特役營裡的新生力量,當然也少不了這些本地幫會的成員。

    「對了,名字取好了麼……」

    「嗯,就叫新京華聯社,簡稱新華社……」

    新華社,我頓時被噎住,一個幫會組織叫這麼個名字,實在太不和諧了。

    揮手讓他下去。

    我面前又被擺上兩份東西,一份是那些宦官的秘密據點中抄出來的東西目錄,雖然只是個目錄,但其中涉及的東西已經足夠讓人觸目心驚,難道這群五肢不全的人天生喜歡刺探隱私和控制別人的慾望。

    還有一份就是朝廷的財賦.收支報告,現在朝廷不缺軍隊,但是打戰是要花錢的,人吃馬嚼,器械消耗,還有日常的功過賞賜,季節變化的添置用度,那群太監為了對付龍武軍,和他們的黨羽們一同上下其手幾乎掏空整個國庫來收買調動那些軍隊,留下的是一屁股爛攤子。

    如果不是我及時查抄了那些涉.案者的家底,又從那些亂軍掠奪的手中追回一些,太子小白可能要成為歷史上第一個剛登基就給大臣欠薪的皇帝。

    還是那句老話家裡有糧,心理.不慌,好在軍屯莊夏收的順利,讓朝廷一下多出一大筆可以支配的庫藏來,當然我也不是學雷鋒做貢獻,這些糧食是按照市價折給朝廷的,用的是未來幾年的稅賦為保證。這才一下安定了長安的局勢。

    再加上那些南海小國貢獻糧食的利好消息,沉重.的打擊了對方上某些試圖囤積居奇打撈一筆的人們,所以新朝的那些軍隊拿到足以吃飽的糧食後,還是乖乖接受了改編。天大地大,大不過肚皮空,樞密院的權威也初步樹立起來。

    現在北衙左右羽林、龍武、神策、神武八軍,以待遇以.左右龍武軍為第一等,編給馬步軍一萬六千員,羽林軍次之,編給馬步軍一萬四千員,神武軍又次之,編給馬步軍一萬二千員,神策軍添列其尾,編給馬步軍一萬一千員。除了龍武軍既有的編制之外,其中原屬義從軍、北庭軍等雜號軍餘部編屬為右神武軍,皇甫皋的羽林本部,一分為二吸收,左羽林軍、左神武軍,原程元振手下的英武軍奪號廢除,合併原神武軍殘部,擴編為右羽林軍。

    於是宿衛內庭的北衙八軍,從屬於宰相們的南.衙五府三衛,歸屬樞密院指揮的十六衛本部,重新在長安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薛平才走沒多.久,又通傳司天台少監張渡有新近成果匯報。

    「仿製出來了?」

    我看著眼前一個半透明的小沙漏,精巧到只要一掌就可握,還紋刻這代表時間的格子。就這麼一個東西造價數十緡。

    「正是,」

    張渡低頭回答。

    他與春官正梁辰恭、太史局丞南宮堯博、都水主簿李朝希,因為家學淵源,被我招募到手下,組成了龍武軍最早的科研班底,隨著龍武軍這個小團第地位的水漲船高。他們也身領朝廷的天文、曆法、漏刻等分職機構,主要負責觀象、制歷、報時等方面的事務。人稱靈台四俊,門人子弟眾多,也主導著兩學天文地理等相關的基礎學科。

    「目前已經做出做出五種規格的樣品,規格越大的誤差也越小,這個最小最輕便,卻也最貴……基本是一百多個次品,才成一個好的,最多也只能計半個時辰」

    「已經足夠了……」

    我打斷他點點頭。

    希伯來人約書亞新近送給我的禮物中,就有一個出自拜占庭的琉璃沙漏,特別引起我的注意,這是古代計時的工具,在機械鐘表明前,曾經統治了包括大航海時代在內的大部分人類歷史。

    雖然唐朝已經有水運的自轉渾天儀,可以準確的根據星圖變化來測定時間和立法的演變,前朝著名的天文學家兼密教大師僧一行憑借這東西,在全國各地進行精密的天文測繪,制定了著名的《大衍歷》,但是在我現其價值之前,事實上這些精良的測繪工具,一直停留在為欽天監提供黃道吉日之類的簡單用途上。

    經過簡單的改良後,這個機械被移植到海南所屬的實驗海船上,成為配合水羅盤、牽星板的重要航海觀測工具,因為壟斷了這個重要的航海工具和技術,南海都督府的船,才能在一次性補給後跑更遠更深入大洋的航線,而不是像別人一樣要依托港口,進行短程接力式的海運。

    不過到了陸地上,這種東西就變成了雞肋。

    而應用最廣,傳統沿襲下來水漏計時工具,本身有一個很大的缺陷,就是因為水質和氣溫、氣壓之類的因素,造成了不可免便的誤差,用在日常生活中還不覺什麼,但是在工業的精密加工中,問題就被放大了。

    沙漏就很好的迴避了這些問題,琉璃的成色,密封加工技術,和流沙的篩選,都不是問題,最麻煩的是上下接口那一點點漏孔的接合,要讓沙子流的均勻和平穩,還不容易因為外力損壞,可以說愁壞無數工匠。

    不過既然成功的樣品做出來了,逐步擴大產量降低成本,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無論是商業還是軍事用途,這種可以隨身攜帶的計時工具,都打有市場。

    「三原場主事陳八尺,進獻酵化飼料之法?」

    他又呈報道

    「酵飼料……」

    這可是一個好消息啊,雖然我當初視察三原牧場的時候,只是隨口一提,沒想真有人依葫蘆畫瓢去營鑽,還給鑽研出點成果來了。

    根據遞送的方子,酵種的製法是取麥麩5斤,稻糠5斤,瓜乾麵、大麥面、豆餅面各1斤,酒麴1o兩,水約13斤,混合後放在大甕中或地面上培養,料厚一寸,覆以稻秸增溫,十個時辰後,以勺探取其中略微燙手,就可以取用,按照十一攪拌均勻添入草料,再三天到五天,直到變成醬色。

    據說這麼一斤陳料,頂三斤青料,或者一斤半的干料,如果是騾子和牛,可以堅持的更久,雖然不耐保存,而且只適合春夏季進行,但這可是個養殖業的革命啊,特別是對騾馬驢牛這些草食性動物。

    「南平會館送來的最新改進騾車子和水煤車的圖樣……」

    他又掏出一本圖冊,鞠身遞到我的案上。

    說到海南會館、南平會館什麼的,其實不算是官方正式認可的同鄉組織,只是在二十四道會館之外,各大都護府、都督府,也有相應的自同鄉會所,因為影響力力狗打,也被一併稱為會館而已。這些地方性的鄉黨會所,也各有特色,像南平會館,最出名的,就是無處不在充役服事的各色南蠻百夷少女,和常見的竹樓木塔之類的建築;而海南會館,則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大小海貨舶市裡,那些膚色各異的馴化土人組成的僕役和奴隸。

    龍武軍內部鼓勵明和創新,獎勵也比較豐厚,後來又推及到將做、軍器、少府等相關部門,雖然說靠砸錢,未必能堆出明創造來,但是誕生明創造的寬鬆環境,確實需要大量投入的。相關的匠人、技工待遇相對優厚,獎勵也足夠大方,經常有各種名目的評比活動,如果是應用價值高的創新,甚至在二三十年內,從產品銷售的附加值中,享受抽成。

    因此這些年也明瞭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東西,雖然受限於自身的眼界和環境,大部分並沒有多少實用價值,但是在大量的技術嘗試和積累下,偶爾也會冒出來一些無意識的傑作。

    歷史上的中國古代其實也不乏跨時代的科技成果,但是由於時代的局限性,缺乏相應的理論體系體系的支持,和社會價值的基礎,往往存世的時間很短也很脆弱,經不起社會變革和動盪,就隨著人死藝滅,泯然於歷史之中,只留下一些隻言片語的神奇傳說,直到現代考古,才被掘逐一驗證。

    得益於百年積累的盛世,唐代手工也極其達,分工不可謂不周密繁複,工部是主管官營手工業的最重要部門,同時直接管理的機構有少府監、將作監、軍器監等。少府監主管精緻手工藝品;將作監主管土木工程的興建;軍器監負責兵器的建造。監下設署、署下設作坊。此外還有鑄錢監和冶監等。此外宮內省,東宮之類,也有專門營造內部的所需的手工業部門,甚至在一些公卿王侯家中,也有專門為生活服務的私家作坊,只是產品一般不對外銷售,只供皇室和衙門消費。工人也門類繁多,有工匠、刑徒、官奴婢、官戶、雜戶等。

    而民間的私營工坊,也已經出現以揚州、洪州、越州等為代表的,數十個地域性的手工業集散地和具有全國特色產業鏈。從重要到地方,各種官私不可謂不規模宏大而種類齊全。但是實際的使用效率和創造性,卻讓人不敢恭維,民間私營的還好,雖然面向性比較狹隘,而且重複性高,但起碼還是面向市場的考慮的。

    但是官辦的作坊工場,基本就是出自政策指令的隨意性,屬於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臨時需要性生產,往往很可能就是老子皇帝之類上位者的一時心血來潮,或是拍腦袋決策。比如為宮裡的嬪妃賞賜幾件過冬的衣服,而動用一個數千人宮內作坊來生產,為的只是一個忠勤的考評或是以示鄭重其事。還有一些看起來相當愚蠢,政治上卻不容易出錯的人為指令,也只是為了不在官場上被對手抓到把柄。

    其中的重複浪費低效和貪墨舞弊,就多到令人指的難以想像。這種環境下能出產生的創造性和明成果,可想而知了,就算有好的成果,還要有運氣,打破官場自下而上層層潛規則,得到權貴們的認可和賞識,獲得名利,不諦於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世人只能看見偶爾幾個名利雙收幸運兒的風光和榮耀,卻看不到身後更多人的心酸和血淚。

    就我看來,作為盛唐重要標誌之一的,歷史上唐三彩的失傳,也並非沒有原因的。因為這東西是典型的官窯產品,只有西京長安和東都洛陽才有生產,更兼當時也是作為一種高級冥器,曾經被列入官府的規定之列,按照品級進行殉葬,尋常人是用不起,也未必敢用。一旦隨著大唐朝廷的財政奔潰和威信的衰減,這些外圍工藝部門,也不可避免成為裁剪的雞肋。然後隨著藩鎮拉鋸和攻殺,官營工匠的逃亡和散失,最後一點傳承的消亡也就順理成章了。

    因此我在給他們做方向大指導的時候,都反覆強調一個核心內容,就是商業價值。有足夠的潛在商業利益和競爭力,才有自後續改良跟進的動力。這是近代工業革命的經驗教訓。這也是北司成立後,雖然極力拉攏,很少有工匠跳槽過去的原因,好容易有個不錯的環境安定下來,哪有人肯拿將來去賭那些素不相識的官老爺和公公能夠好脾氣的大善心,繼續保留他們的待遇和環境。起碼在這裡,踏踏實實的憑手藝吃飯,就算不出人頭地,混個囫圇全家飽是沒問題的,也不用擔心上頭的剋扣和勒索。

    當然了,大局定鼎之後,曾經有人請求讓將做、軍器的南北司,重新予以合併以統一政令,被我拒絕了,繼續保留北司的意義,也是給體系內的工場,一個參照的樣本和潛在競爭對手,避免缺少競爭,而滋生的驕傲自滿和故步自封的傾向。

    話說回來,

    騾車子最早出現在龍武軍控制的井鹽區,就是通過畜力轉輪絞盤拉動翻鬥,汲取出深井裡的鹽泉,後來又了一些精細工藝的條件後,改成抽取式的管道,只要打出很小一口鹽泉,通過管道壓力送到日夜不息的火井上,就可以源源不斷的出鹽。後來這種畜力機關,又被廣泛運用到一些位於深山交通不便的礦區中。

    後來,又修建了專門用來出礦石的騾馬道,先是硬化路面,但是很快被沉重的負載壓出兩條深轍,後來乾脆就用著兩條深轍為樣本,嵌入兩根並行的鐵木,來固定和保持車輪路線,但是很快就被重壓陷入地面;於是又在鐵木下橫墊上厚木板子以撐住地基,最後拼成長長的軌道,用桐油來潤滑,以提高出礦的效率。

    這不就是最原始的軌道,我有一種時空錯亂的繆然,看到這裡,我放下手中的圖樣,忽然想起一副老照片,清末的大冶、萍鄉煤礦,也一度在使用這種東西。

    在一些大煤場,由於缺少河流和水力機關的條件,開始嘗試用上類似原始鍋爐一樣的反覆式推拉機械,雖然毛病很多,傳動的損耗也大,但反正有幾乎無盡的燃料來源,這些動力的損耗,反而不成問題。數十人開採的份量,只要通過輪組一拉一提,就沿著硬木鋪成的滑軌傾倒出來,後來又取代了畜力的研磨粉碎篩選機構,因此生產成本反而下降了許多。

    現在開出的煤,也分若乾等,像軍用冶煉的精煉煤,外售工坊的工業優質煤,還有提供民間的便宜水篩煤。剩下的煤矸石,也可以鋪路替代一些碎石子。

    樞密院下有個直屬繪理司,他們的任務,就是對北方邊境各地駐軍所在地,進行評估,包括地理環境,耕地礦藏等資源的摸底,同時也是估算投入產出的開價值,有南平府的眾多成功範例後,龍武軍外圍,有的是大量願意將閒錢,進行軍隊背景風險投資的關係戶。雖然我否決了趙胖子的大部分想法,但是覺得這麼股力量放在那裡閒置,也是一種浪費,事實囤積居奇的戰爭財,只有特殊時期才能大行其道偶然為之,大多數和平時期還要講究細水長流的長遠,世上沒有保證賺錢的生意,但是只要有一定的成功率,就可以保持一個良性的循環。

    他們現潛在價值的地方,然後以軍隊的名義現行圈佔下來,反正這些邊境上的荒山荒地草原水澤,本身多處於無主的狀態,也不存在太大的爭議,圈占後再細緻勘測,承包給某個擁有眾多勞力的大商團,進行粗開,然後再廉價租售給那些小有積蓄的軍人,然後再由老軍合作社,提供有組織的代耕活動,按照租期提供農產品的分成,一般是按照土地的成色,六四或者七三分成。

    這些代耕的農戶家庭,主要來自那些試圖成為軍屯戶的人,他們大都是戰爭後期無處安置的流民,或者從軍屯莊裡清理出來匿戶和寄戶,多少依賴軍屯莊的外圍而存活,或者乾脆舉家攜口的躲在軍屯莊的名下,而當地官府又不敢輕易招惹這些軍屯莊,因此竟然積累了大量的燈下黑的人口。

    直接趕走未免太浪費了也不理地方的安定,但是軍屯莊的編制不宜再擴大,所以當主管軍屬外圍人口的戶曹,將清理成果報上來後,在我靈機一動下,就產生了這個全新的階層,作為軍屯戶候補而存在。

    因此他們也被稱為傍戶,所謂傍邊之戶。由於是代耕軍人的產業,他們不但不需要承當大部分的賦稅徭役,只要交足上家的份額就可以。由於是軍隊組織的背景,種子農具都有配給和指導,剩餘產品也有統購統銷,不用當心出路,每年進行考核,視表現好壞考察若干年後,擇優給予編入軍屯莊的配額。

    雖然這種換湯不換藥的大規模開邊行為很艱苦也很難熬,甚至有生命危險,但總算有個盼頭和指望,相比傳統意義上徙邊的行政強制移民穩定性要好的多,逃亡和意外傷亡事件也被大大的減小了。

    隨著軍屯莊裡人口的增殖,那些編制外的生育戶口,也將被加入這些候補的行列。因為隨著傍戶的大規模開邊活動的同時,軍屯莊也開始實行末位淘汰制,除了退役軍人本人外,連續三年考評不合格或排名墊底的軍屯戶,將被降為傍戶,以促進生產積極性和引入競爭機制。

    突然瓦頂傳來輕輕的嘩然聲,一個身影輕輕的落在衙前。

    那些房舍廊柱的陰影裡,頓時像活過來一般的,悄無聲息的蕩漾出一片危險的氣息,那些是纏著斑駁布條,插滿草葉樹枝的人體,和一些被塗抹成自然色的兵器,直到對方出示了一個銀牌,才重新平息下去。

    從窗口輕身一躍而入,屈身跪在巨大沙盤上,扯脫腰帶,鬆開束身掩臉的行頭裝束,赫然是個身材窈窕的女子,抵手抵足的輕擺腰伎向我爬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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