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就要收美女,得了這份大禮,距離我軍團化的目標又近了一步,不由心情大好,很是厚贈了一番,又喚了張承進來,讓兩個老閹貨去聯絡感情了。
隨人抬進箱籠包裹,就算是正式入住了,門下諸坊的匠師來,量身定製衣裙飾,有總帳房核計月給用度。諸人都退下後,我單單喚住了張雲容。
「問你一個問題把」
「主子」張雲容眉眼流盼,溫聲道「但請吩咐」
「聽說你少有才名啊」
「一點兒家學淵源……尚淺知些文理」
「那也算個才女什麼的了,據說老聞說,還有好事之徒,把你列做上京名花之選」
「主子過譽了」她表情有些黯然「家門不幸那些繁華雲煙,都是奴婢年少不曉事的過往」
恩,這態度我很滿意。
「那你曉得陪過來,該做些什麼吧」
「奴婢……她身子一震,輕輕低下頭來,最後的聲音幾微不可聞。
「那你連我是怎樣的人都不甚瞭解,就被隨隨便便,送到這裡,有什麼想法麼」
她輕撩絲,輕輕咬住嘴唇「罪家之身,也許,這便是最好的去處了」
卻是想起庭掖的同班姐妹們,還要為將來的歸宿惶然自憐,心中百般的滋味錯雜。當初自告奉請隨侍殿下,被張娘娘認養為侄女,稍稍抗爭一下不可知曉的命數,不知道對錯否……
隨又抬,明似水望做我,眼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東西「不過,大人肯這樣問奴想法,奴已是喜感不勝的」。
口中雖然這樣說,臉上卻依舊微微掠過一種叫做暗傷自憐的東西。
我心下有了論斷,這張雲容也是個心性堅定,有見地和才識的女子,日後的生活看來會增加不少趣味的。
「那你也聽過我的名聲了罷」
「大人非常之人,多行非常之事,世人淺見所蔽」她柳眉微動,還復常態。
「什麼非常之事,不用替我遮掩,應該是荒唐之人行荒誕之事把」我搖搖頭「還有什麼貪財好色,肆意妄為,兼殘忍好殺罷」
這話聽的她繞有心事,亦是撲哧一聲,輕輕的笑出來,隨驚而掩嘴「孰奴婢無理了」
我現在的名聲,倒有大半是自己故意造成的。
成都街頭私家的各種小抄上,不時會出現一些不同版本的流言,真假參半很有些趣味娛樂性內容,然後還有人真鎮假假的進行辯駁,這是適當控制和製造輿論的手段,達到某種以毒攻毒的效果,當大眾對某些東西達到習以為常的審美疲勞後,有心人再想搞什麼花樣,或是撩撥挑動起什麼事端,就不大容易了。
稍為認識我的人自然不會在意,不知道的也不免輕視許多,沒必要把自己搞的高德無暇,像聖賢大德這種東西,一向是用來死後追思y不是活著給人君造成困擾的。孔老二流浪十數國,名聲再大也沒人肯收容他,就很能說明問題。
「至少在我家,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既然到我家,就有我家行事的風格,雖然我和月月都不喜歡太多約束和規矩,但有一點起碼的,我們家只養又用之人,你不管會詩詞歌賦還治繡事廚,如果有什麼能力就儘管擔當起來」
我看她驚訝的欲言又止又道「當然了如果有興趣,也不介意你多學些東西,我家不提倡那種無才是德的惡俗,門下諸坊和書房」
「另外,初來咋到的,有什麼想法和需要就直說,我家不喜歡那種揣摩心機的東西」
「是」
正在說話間,初晴在門外輕聲通傳,「主子,東西到了『
給你看看,日後的穿戴用度」
「是」
底下似的人手腳利落,不用怎麼吩咐,就已經應需置辦的東西,呈送了上來
「這是什麼」她挑起一隻皮束木底的東西,
「高跟鞋,對女子腿腳,生的高挑修長,大有補益的,宮裡的太真娘娘也在用這東西」,
楊太真的廣告效應真是可怕,這東西一放到市面卻是出人意料的好賣,被當做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跨時代明,彌補了許多女子身形不夠高挑的卻好,顯然愛美之心古今皆通,世稱「宮中好高腳,天下高一分」的時尚,連小丫頭亦是眼饞的很,只是被我不適宜小孩的生長
由,禁止了。
「這又是什麼」
「短裙,夏日裡消暑解悶的裙飾然,只准在家中穿戴的」
「這個……
「泳裝,便於戲水游弋,也是家裡專用的」
「這個……
「睡衣,房中的貼身穿戴,雖然輕薄了點,睡覺穿的舒服」
幾番下來,她饒做鎮定,俏美的面容亦染上了一層暈色,
「主上,,那個……有沒有居家常事的穿戴」
底縷花的吊帶裙」
「這料子似太……
「清爽利落啊,江南名織蘭颱風的料子然有點透明,」
「……
看她被我,一樣樣比畫的嬌羞不勝的摸樣,實在是一大快事,正想趁熱打鐵,拉她去房間休息,隨便看看有沒有機會做點熱身運動,探討一些諸如一些穿戴的美學和人體的奧秘。
就聽得誆鐺一聲,一個大大的燈泡,旁若無人的闖將進來。
張雲容,如蒙大赦的表情,妊身一禮「殿下,有什麼吩咐麼」
「肚子餓拉」小丫頭一個樹熊抱掛在我腰間,高聲叫起來。
開飯把」
「對了,阿月啊」
「我們晚上k歌把」
「雲容聽的不明裡就
「是啊,為了歡迎新人加入,開個慶祝歌會把」
「好啊,好啊」小丫頭當先拍手叫了起來。
「把董老頭調教的那班樂人,都給我叫過來,就說我要開家庭演唱會」
「今天也該出點新曲吧」
自從我家的營生展起來後,成都城內的樂工伶人又多了項收入,就是在酒家食肆的雅座包間中,為一些自唱自樂的賓客提供伴曲助興,乃至這種呼朋喚黨的娛唱自樂,逐漸風靡一時的,流散到一些大戶人家中去,董蘭庭董老頭靠教授一班徒子徒孫什麼,到處出場走**,也賺的缽滿盆圓的。現在也是該他回報少許的時候。
(是時,起居內使錄,「上譴張氏媛隨侍,府上欣然,乃做《彩雲追月》,歌樂以紀之」)。
說起飯的安排。
「我想吃燒烤把」小丫頭還惦著上次松州軍送來的野黃羊和犛牛,眼巴巴望著我「好久沒有了……
象討食的小貓,用粉嫩小臉在我身邊蹭啊蹭的。
然後。
要小羊排,那種又嫩又有咬頭,帶血絲的」。小丫頭站在廚房門口興高采烈的掰起了手指。
「還有景安宮長興池的肥鯽,做水煮活魚,燒魚串,薑汁魚頭……幾條,那東西又傻又貪吃,看見人就聚過來了」
水煮活魚!,咬口帶血水的羊排,聽小丫頭報了幾個菜色
本待留我家蹭飯的聞季,不由頓做面色白,愁眉苦臉的後悔摸樣,顯然聯想到茹毛飲血的方面去了。
但午間留請家宴後,便馬上改弦更張,意尤未盡的啜著香茶,剔著牙齒說,「晚飯還在府上用否」
「那個,不用避嫌麼」雖然涼城朝廷許多東西還是草創,但他好歹是太子門上的內事總監,怎麼一副待遇慾求不滿的情形。
「反正,早聽說梁大人府上飲食用度堪成一絕,這個嫌咱家認了,也不差這一遭」他似乎完成了差事,打著飽嗝心情大好。
「我去溜斑斑了」
卻聽小丫頭小臉紅僕僕的招呼聲就要出門,
去早回」
「溫長史」
「在」。
「多派些人跟著把,還是老規矩,選心思機敏,手腳利落點的」
如此吩咐。
「軍上」聞季不由心中疑惑,小心的問道「這成都乃天子腳下,難道還有治理不靖地方,怕有什麼不安全的事情生麼」
「不是」我呵呵笑起來「我自是從來沒擔心月月安全的問題,我只是怕她出去別人會有危險啊」
聞季那腦們上的汗就頓時冒了出來,「軍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愛說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