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激戰三
無數鐵騎帶起的雷動,足以讓膽小的士卒魂飛魄散;無數人齊聲的吶喊,分明叫弱者為之心驚。但那股能開山裂谷的奔流,卻總是一次次的沖上,又一次次的在磐石面前無奈的停留、退散。失去主人的駿馬在戰場上盲目的徘徊,於遍地殘肢斷刃中長聲嘶戚。干裂的泥土在鐵蹄下碎作灰塵,在空氣中不停起起落落。
雖然對戰場的殘酷早有心理准備,但親眼見到真正戰陣上血肉橫飛慘烈用武器用手用一切可以抓到的東西,甚至用牙齒進行攻擊的死命相博,一照面的數把武器交錯切割砍殺戳刺對方的身體,活生生的人頃刻在間槍林刀叢絞殺一堆沒有生命的血堆爛肉。迎風不時送來空氣中彌漫著濃血浸嘖金屬皮革混雜人類體液的臭惡,哀呼慘怒喝嚎交織著兵器交擊人體交錯穿刺破開鎧甲肌肉骨骼沉鈍的撕裂聲刺激著耳膜,所過之處滾滾的旌旗重疊人流中絞殺噴湧著紅紅白白的液體和碎塊。
一切的一切,讓我那位自稱已經無礙的觀軍容使大人終於禁不住劇烈的惡心,再次狂吐出來。而且好死不死就近一把抱在離他最近的我身上留下無數熱騰騰的紀念品。
雖然我告訴過他,戰場中主將不能因為無謂的情緒而影響了判斷之類的道理,但我實在有忍不住想掐人脖子人的沖動。此時戰場中突然生了變化。
我那些郎將校尉們各率一小隊精悍健勇之士,輪番進擊,沖殺上一陣,他們出現在哪裡,哪裡就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硬將敵軍奮力匯集的企圖打亂。我敢用步兵突襲騎兵就是看中了谷地間距,用陣地壓縮了敵軍的空間,讓騎兵難以展開有力的沖刺。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衰。這一進一退的往還反復,敵軍銳氣已挫。雖然敵軍的頑強和凶悍都出乎意料,但畢竟以眾擊寡,有心算無心猝起伏擊,又是以逸待勞,利用地利大大抵消騎兵的優勢,戰斗雖然激烈艱難,但隨著我軍人數的優勢逐漸顯現,結果似乎已經沒太大的懸念了,但意外還是出現了。
突然在敵軍中露頭,破陣而出的敵軍大將,揮舞如飛的兵器象在我陣中刮過一陣颶風,一人一騎以一去無回的氣勢,每進一步都有一大片周邊的人和事物被掃飛出去,雖然行進度不是很快,短短距離竟然根本沒有人能夠近的他的後身,任何企圖撲近的人都被揮舞如風似的兵器一樣橫擋掃擊出去,短時內劈殺數員試圖擋格將官,又單騎揣撞沖散一陣,糾纏混戰苦苦支撐的敵兵一時精神大振,紛紛以他為中心聚攏緊隨其身後,以敵我屍身為抵盾墊腳。合力形成一條的尖錐型長陣。在他當頭殺的人仰馬翻的開路下,象鐵錐一樣狠狠刺穿本來膠著的戰陣。
面對迅足見局部優勢兵力的堵截,那敵將也不直打硬沖,反倒非常有技巧引兵環轉奔走曲線性的左沖右突,鋒銳之下那些本來進退有序的小圓陣象雪澆滾水紛紛潰決開來,但也並非沒有代價的,每一陣被沖破的同時,士卒的反撲也在突擊的長龍上掛下一些人馬來,讓長龍消瘦一些,隨後又被匯集的敵兵補進。無法有效抵抗之死傷連片之下,我軍陣中潰亂的局面愈擴散開,許多士卒已經開始慌亂本能閃避逃散開來,反沖亂了別陣。
看來對這些新軍來說這種無優勢抵死撕殺硬戰還是太勉強了,反正敵軍大部已陷入我的戰陣,混戰中弓矢沒了效果,我抬手下最後一支兵牌,號兵捧令而去,原先掩護原本掩護步射的步卒作為新的生力軍,在整列成隊飛奔而下,很快也殺入了戰場,
在左郎將韋韜的指揮下,稍讓其鋒,以我山賊親軍為的前鋒,高聲咆哮,攔腰一頭撞進敵陣最厚實的一段,長柄闊刀大開大闔橫掃如飛,手起人催,硬生生的在敵軍突破隊型撕裂開來,象一把尖刀狠狠在敵軍會聚咆哮的長龍肚子上破上一大口,撞成兩段。
當其沖的程十力表現的出人意料,憑那雄健無比的臂力,掄刀如飛,雖然招式簡單,但每下擊如狂風卷過連人帶兵器的放倒一圈人,象根錐子一樣牢牢釘在敵陣中,將迎面狂湧過來的敵潮破開兩半,左右兩側乘機攏齊了沖散士卒的溫瘍、余宏、范佐各將,領頭撲上順勢將撕開的缺口補上。
那敵軍大將也是個當機立斷的人物,毫不理會被截斷合圍的後軍,頭也不回,憑一腔悍勇,一鼓作氣也不多糾纏,避實就虛,利用我部新軍老軍銜接不上的間隙,迂回奔殺而出,一路橫沖直撞,竟然兵勢一轉,順勢直插威脅我軍後方。
後軍那些輔助作戰的民壯那見過這個陣勢,驚駭的被沖殺的抱頭四散本逃。看見我軍自然如救命稻草般狂奔過來,反又阻擋干擾了我追堵的軍士,殺個對穿後,已拉開足夠的距離,我正在可惜這部敵軍就要這麼跑掉,要揚塵而去的敵軍,竟然隊型一變又掉頭殺回來。還糾纏混雜那些民壯不成陣型的追擊部隊竟然被反沖的不住後退,潰亂開來,轉眼優勢蕩然無存。
眼見後陣嘶殺哀號一片混亂,情況不明,前方圍堵各軍大受影響,不同程度出現了動搖,我現在的主力到堵在了下面,最近的劉昌周部,為捆獸尤斗的殘敵不計死傷拼死糾拌住了,脫不開身,完成任務的高達夫部正在火趕過來支援,久戰不下眾將士的精神和意志都到了極限,再給一點壓力,一就可能連潰全軍,一時情勢急轉直下。
眼見返身之敵再次殺穿包圍最外圍的劉昌周部重新匯做一股,雖然劉昌周本人刀潑如雪,奮勇搶進殺出無一合之敵,所過身邊很快堆起一圈屍體,但遇到那個敵將也就金鐵轟鳴的連接三擊,震的周圍軍士捂耳急退,坐騎就承受不住倒地,轉瞬淹沒在沖擊的人潮中,生死不知。見識那敵大將厲害的將士已紛紛開始自避讓不及,讓人沖的七凌八落。正當精神大振敵軍正待一鼓作氣,忽然紛紛感覺地皮微微的震顫起來,有經驗老道的頓時臉色大變。
只聞奔雷般的馬蹄聲滾滾而來,兩股漫天塵煙剎那間也從梅嶺後山上奔湧而出。那是解思的騎兵,還有用繳獲的馬匹武裝起來的內六營的家伙,分兩路直插而下。其中一路服色各異的,為正是那極欲戴罪立功的吐突承琿。這本是我埋伏中致命一擊的手段。但早前敵軍之凶悍遠過我料,與之硬捍自找死路,後來在陣地戰中也沒有用處。幾次請戰都被我壓住了。直到這時候才派上用場,基本可以最終解決問題了。
幾息間撞進敵陣,滿腔怒火幾乎就是踩著密集的人頭人身踐踏戳刺砍劈,象兩把把鋒利交錯的尖刀,將敵軍的抵抗撕裂分割開,又象在滾水中砸進了巨石,沸沸揚揚激蕩飛濺起人破碎的肢體和兵器,所過之處血肉飛濺,象篩子一樣把敵軍狠狠濾走生命,將敵陣濾的愈的稀稀拉拉。
已經喪失了座騎久戰脫力的敵軍雖然驚亂,卻沒有一個投降的意圖,僅憑手上騎兵的短兵器,以死人的屍體為依據,甚至有手腳牙齒,捨死忘生的對以絕對優勢沖鋒中的騎兵,頑強撲擊撕打,前赴後繼動死亡性的阻滯沖擊,不少騎者一失手就被人拼著刀槍入體的最一口氣撕扯下馬來,在同伴滾滾奔流中轉瞬沒有差別的踐踏成肉泥。前面的死傷慘烈的反沖擊並非沒有用,為後面的人爭取到了抄起步軍的長槊組成對馬陣的時間。
但絕對懸殊的差距僅憑意志是不能彌補的,戰爭已經沒有懸念了。
回讀者的質疑:
為什麼清王朝要把資本主義萌芽掐滅,為什麼非要搞什麼“儒家思想”來愚弄百姓,為什麼那些中國帝王非要抱著封建思想不放!清醒了啊,你去過去在去向帝王說教,要自由!要愛民!你當你是什麼啊
我只能說這位老兄對唐朝的東西不甚了解,要知道,唐朝是全世界最大的國家,也是整個封建制度乃至封建社會展繁榮鼎盛的頂點,而當時所謂“民主制度”的源地,還在希臘羅馬文明毀滅的黑暗時代中,日爾曼、法蘭克等野蠻人的後裔正兩眼一摸黑到處找不到幾個會拉丁文的人。根本不存在什麼民主共和的時代環境和覺悟,一個社會歷史階段是經過長期的潛移默化才逐漸形成的,有其當時與時代相適應,存在合理價值,這也是當時中國能夠長期領先世界的基礎。跨越性的強行改變一個時代的社會制度要付出代價,強行改變千百年,傳承下來的傳統更是難上加難的事情。十年浩劫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主人公知識一個普通人,也沒有以天下為己任的無聊情操,更不會刻意去要求什麼,這些種子播下去,會結出什麼樣的果實,就不是他想考慮的內容了。前的意識也許在當時很突出,但並非都不能適用的,因此他也只是有選擇性的采用了長期歷史展,封建社會中一些相對比較先進的東西而已。一切手段都是為當時的社會環境所服務的。
我一直很不明白那些喜歡跑到古代搞共和的家伙,要知道社會制度是與當時的社會生產力相適應的,什麼樣的時代適用什麼樣的社會體制,這是文明的展規律。象明清內部已經開始出現了資本主義萌芽,外有資產階級大革命的世界格局,前一點的出現民主共和也就罷了,有的明明是封建制度和*統治最成熟的時期,也能憑空弄出個共和來,偏偏還有一群覺悟和思想一下子突飛猛進上千年的當時人物追隨,那就很很讓人匪夷所思了。
所以不要搞錯了,把本書和什麼不合時宜的狗屁自由民主扯上關系。
唐朝也是封建社會最開放的時代,女子即使在婚後也可以男裝外出交游飲宴,形成自己的社交***,相當范圍的自由和民生思想也並非不容許存在。一個強大的國家絕對不是用腐朽的思想和愚民政策可以統治出來的,唐太宗廣行天下不分出身開科舉士選拔人才,武則天號令天下道州府縣傳授武藝,開創選拔將帥的武舉制度。孔子是什麼,只不過幾千年前,兜售自己的學說卻四處碰壁,只能靠教授平民來傳播相當潦倒的窮教授而已。什麼學說都是為政治服務的工具。
真正的愚民政策是在政治軍事極度弱化的宋朝後才盛行起來的,後按理又經歷了外族的統治,為了一少數民族統治多數漢族,更要推行迂腐消極的東西來分化瓦解民族的血性和對不合理的反抗精神。
你也不要以為好的東西都是現代的產物,我們的老祖宗還是很聰明的,古人的東西也不是一無可取的,歷史中也不乏眼光越時代的人物。
雖然名目大不一樣,但是,土地國家所有,重新分配使用權的土地政策,實際在二千多年前,王莽改制就實行過了失敗的原形。生產兵團式的支邊,從西漢朝的邊屯制度就開始了。城鄉差別的戶籍制度,自春秋戰國開始,過了幾千年不還在實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