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更讓我毛骨悚然的,他把著我的手用一種讚許的看著珍奇貨物笑容,突然湊過來,低聲的說「你應該還未成家吧,孤記的父皇的身邊和那些宗室大臣裡頭還有好些待閣的女兒,要是哪天有覺的不錯的,儘管和孤講,這點面子,孤還是有的,呵呵」原來是這麼回事,他一塊石頭落地,太子真的是打算籠絡自己啊。光這一陣看似親密毫不避嫌的耳語,已經可以讓某些人產生足夠的聯想了。可我明知是收攬人心的手段,還是會讓你感動的直接把表情放在臉上。
他更注意到的是太子的隨從散開來站著,有意無意間把其他人隔開到足夠讓人看的明白卻聽不清楚的距離。
雖然說,禁衛大將和皇位繼承人走的太近,對現任的皇帝來說並不是讓人放心的事情,而且據我看的那麼多影視中所知,玄宗老爺子當年還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旁系郡王,也是憑借衛尉卿的身份,結納了禁軍萬騎大將的助力,利用武周倒台之後權利空白,在激烈殘酷帝黨、後黨的廷爭之中,將三代權傾朝野武氏家族和武則天留下的眾多暗棋和黨羽逐一剪除,再聯結大臣宿將自己的父親睿宗推上那個至尊皇位得長兄相王主動讓出了儲位,最後一步步逼死那位干政數十年野心勃勃的姑母太平公主,徹底掌握了政權。這般人物,想必今天說的話,很快就會有人反饋到他那兒去了,太子殿下顯然不會不明白,恐怕再怎麼刻意避嫌也沒用。
再說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我也沒有理由拒絕,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知道他是將來的皇帝,早點有所表態也好。既然到了這個份上我也只有順他台階下,說了一句語含雙關的話「謝殿下盛情,敢不從命」。
他笑瞇瞇的面上,果然閃過一絲滿意的神情,稍頷又勸勉了幾句,遂引一群從人離去,卻把小白留了下來。
看到他的臉色很不好,李淑有些歉意想解釋什麼,又不知道如何說起。心中一陣黯然,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看來又要失去一個可以暢談的友人。
此時的梁笑當然不明白他的心思。但想到剛才的凶險種種,他嘿然摩拳擦掌走向心目中的罪魁禍。
哪曉得……此人一把撲上來掐住自己的脖子就是一陣暴栗「臭小子,你老爸是太子都不說想害我啊,虧我還浪費了那麼多口水##¥%%%省略若干問候語」,敲的他不由齜牙咧嘴的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眼淚都差點滾處來,心中卻湧過一陣自己也說不清的暢快和暖意,說不出的輕鬆,這人真是無畏無懼本色不變,難怪幼妹喜歡粘著他。
梁笑早盤算過種種對策,「你真的不在乎我是誰」李淑揉著腦袋有些難以置信又小心翼翼的說。
「老子管你是誰啊,你叫淑啊還是樹的與我無關,反正我只知道你是小白……」,他眼中閃過感動和激動的神情,頭腦嗡的一聲豁然開朗,心中充斥湧動著「你永遠是我的小弟」這句話,當然沒留意忽略了諸如「是我的小弟,今天的事別給我亂說,不然要你好看」「別以為你老爹是太子就可以賴帳,趕快拿錢來」之類的下文。
哪曉得人家正在竊笑這些世家子弟還真沒見過市面,這麼容易就給哄的過去了。
人家父王才走就敢明目張膽的找人清算,這位大人今天給大家的驚嚇已經夠多了,現在,鉤肩搭背攬著太孫的脖子直翻白眼,壓驚費和咨詢費精神損失費什麼名目索要錢財,害其他人還沒從太子離去戰戰兢兢中反應過來,又是一副不知所措目瞪口呆在臉上。
從值聞季自承被委派侍奉太孫之前也算是見多識廣,可怎麼也比不上這一晚的連連驚嚇,也許是一輩子恐怕也沒經歷過這麼「豐富」的經歷,偏偏自己的主子還很受用的樣子。
「你們看見了什麼沒有嗎」他覺察到那位不良大人掃過來不怎麼善良的目光,眼見大家在的眼神橫掃之下紛紛側頭做無知狀,不由憶起關於這位大人一些諸如背後說他閒話的人很容易生意外、隔天被人現鼻青臉腫的躺在地溝裡,連自己都說不清這是怎麼回事或乾脆無故鬧失蹤之類的不怎麼讓人放心的傳聞(這是天大的冤枉啊,我真的啥都沒幹,如果是有人被我「問候」了之後因為緊張過度,心神不寧,晚上看不清路等原因掉進溝裡,或者被馬揣車撞之類的事故這怎麼能怪我呢,至於人員失蹤,這兵荒馬亂的每天都有,也不差那幾個,尤其是叛軍追上來撕殺的時掉隊一些人很正常的,那些年老體衰跑不快出點狀況的也不足為奇,這些帳怎麼能都算在我頭上呢),腦海裡頓時浮想起自己生死不明的躺在荒野的情景,幾分寒戰,不由自主的和其他人一樣連聲附和道說「咋家可啥都不曉得,」「俺都不曉得」。「俺啥都沒見著」。
整件事我在背後還嗅到了一點陰謀的味道,在小白嘴裡我套出一些東西,給我料了個七成,小白怎麼好好太孫不做,會有心情天天跑來聽我說書,宇文進的弟弟被我打了一頓軍棍還躺在擔架上,怎麼會轉性在別人面前說起我的好話來。小白老爹太子殿下又怎麼就那麼剛好出現,背後隱約都有原北軍那幫傢伙的影子。這群傢伙顯然有高人策劃,做的不露痕跡,把一切細節都相當高明的串聯在一起。他們顯然吸取了教訓,想尋間接對付我的理由,卻的做的極是巧妙,並沒有說過我的一句不是,只是通過某些人旁敲側擊的「無意」談論起我的一些「光榮事跡」的點點,就足以引起他的興趣,而我的言行另類是眾所皆知,俗話說言多必有失,最好找到什麼諸如忤逆、大不敬、誹言的證據,待暗中收集到足夠的份量攻擊,又有他這個毫不知情的太孫身份為旁證,顯然我的罪名是逃脫不掉了。
就算最不濟也可以也抓住我擅議朝政的依據。而且必要時,還通過另外一些渠道的反饋,促成太子的出現,而太子的到場,也只是他們實現這個目的的雙重保證。不想大出意料的是,太孫被我的言論所吸引,而作為最後一環的太子,反而因此表現欣賞的意思,竟然為我出言開脫。想必很讓人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