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二十七章
    「別給我酸溜溜的弔書袋子,老子最恨讀聖賢書讀壞腦袋的書獃子,那個孔老二,哦不,孔丘的東西雖然好,但畢竟是千年前的人,再怎麼聰明也不可能預見到將來會怎麼樣,隨著時過境遷,總有一些已經變的不合時宜的東西。所以怎麼能一味的生搬硬套。每聽過一句話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再說下去,我都要把上政治課那些似是而非的東西都倒給他了。

    有才有德的人用人才,有德無才的人敬才,無德無才的人嫉才,有才無德的人害才。我繞口令正饒的起勁。「行萬里路,破萬卷書……說的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說的好!」

    一個很耳熟的聲音,我想也不想應「誰在那唧唧歪歪的」,然後我見到難得一見的奇景,身邊的人好似瞬間見了鬼一般瞬間面色大變,我還不知道人的臉可以像六月天氣連變了好多種顏色,連那個小白也不例外呆呆吶吶的說不出話來,狠敲了他一把,轉身卻見我的副將韋韜他們一群呆若木雞的模樣,顯然見我把這個小白的腦袋當鑼隨便敲,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這還不算什麼,當人群分開露出一個微胖的身影。我腦袋轟的一下,心中大大的慘叫一聲「完蛋了」

    我看見那位胖胖的太子殿下眼睛賊亮賊亮的一臉似笑非笑站在那裡也不知道聽了多久。

    剎那由於驚駭的本能反應,我表情全凝結在臉上,所以看起來不是很驚訝的樣子,好像又讓他的評價高了幾分,眼中閃過幾分光芒。

    「父親」小白慌慌張張的起身,轟的一聲把我打入更深的深淵,完了,我本來還打算如何使些手段讓這某些人乖乖閉嘴。這下全砸了。這才會過神來,周圍人又一片欠身行禮「參見太孫殿下」。

    這臭小子居然是什麼太孫廣平王鬼了,第一個念頭就是一把捏死這個臭小子,然後再去撞牆。今天這是什麼狗屎運,兵荒馬亂揀個小丫頭是公主,落水救人救個妹妹回來,隨便抓個小弟也是什麼太孫,我和你李家犯沖嗎,這個天殺的早不說這不是存心害我嗎。慘了摻了,我也不知道說了多少可以算犯上大逆不道的言論,也不知道到底他聽見了多少。

    我立刻生出爭取時間藉機尿遁收拾傢伙馬上棄職潛逃的想法,並開始盤算逃跑的最好時機,卻不知道感想連篇滿腹心事不僅僅是我。

    他從小身為宗室的嫡嗣子弟,又是兄弟中的長子,特別是自從太皇帝賞識並親點為嫡長孫以後,就無時無刻不被輸灌一言一行代表了皇家和朝廷的體面,必須遵禮謹言慎行的思想,為天下之表率的的思想,身邊之人不是戰戰兢兢就是嚴危正座,或極盡恭順,或必恭必敬,尊法守禮就是不敢親近一步,連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也多了敬畏、生份和約束,也許唯一的例外就是那個無所顧忌的小丫頭,但是也從未像現在這麼縱情心境大起大落痛且快意自在過。他隱約覺察到自己以後恐怕永遠也難以忘卻這個特別的人和他相處的那種解脫的感覺。

    其實太子亨的震驚也難以言述,心潮翻湧、百感交集,自己這對兒女真是找上了什麼樣一個人物,他言談居然涉獵天文、地理、兵法、韜略、國政等無所不包甚至還包括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君器若水,兔死狗烹之類忌諱甚多涉及帝王之道的內容,關於帝王之道的見解讓人吃驚。特別是身在帝王之家的那套言論可以說是字字驚心,看的實在太透徹了,連自己都不得不感歎,幾乎要懷疑他是李家皇族的哪位輩的後人,他已經毫不懷疑他是個人才,而且是個百年難得一見奇才,月兒還真是撿到寶了。當兒女身邊負責起居錄的內執侍,例行報告他與自己女兒談論的內容,囊括了天文(看星星辨星座)、地理(各地的風土人情)、居然還有兵法、韜略、國政(名將事跡名人傳記)以及其他林林總總難以理解的東西,自己已經大是吃驚,現在觀其言談,才知還是自己低估了,這個傢伙的才學涉獵極廣,許多方面遠出自己可以理解的範圍,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言談膽大無忌幾近叛經離道駭世驚俗,卻見表現的識過人且不拘禮教,還瞭解皇家許多隱晦的逸事密聞,不得不重新考慮計較起此人的無法考證的來歷背景以及其在此時突然出現的所可能存在難以琢磨的動機和將來可能的危害性,對自己大計的影響。明明可說是胸懷韜略卻對相關的功名權位表現出興趣卻好像不是很大,這樣的人往往難以掌握而且危險不可預料,一度生過是否對付他,並如何尋機將其除去的念頭,但另一方面卻話說回來,這樣特殊的人可以說很難得當世稀有,若能收為臂助,未嘗也不是百年罕有經緯棟樑之材,特別在當前危難的局面下。反覆權衡得失,計較利害激烈掙扎之後,最終還是愛才之心佔了上風,畢竟現在天下大亂人才難得,出色的將才更難得,依往常的經驗越是出眾的人往往越難駕御,但若能收服為己所用,對考究為人君的氣量和手腕來說,也未嘗不是充滿吸引力的挑戰。這點信心自己還是有的。

    他也很快想通了,動機和目的,在目前這種情形下已經不會在有什麼好圖謀的,也許只是出身域外,品性表現的比較特殊而已,當前的情勢也實在沒有必要考慮他另有用心的可能性(要有異心早投叛軍去了)。再說此人雖然言行異類,但別的方面還終究是個常人,也不脫一般年輕人的習氣,顯然在人情事故上的蒼白和對美女們表現出明顯的別樣興趣,與月兒的親近等因素都是可以在掌握中的人之常情,而先前對背負叛賊罵名的哥舒所表現出知恩圖報的心性可能既是他最大的優點也可以是最大的弱點,最讓人放心的地方,也是自己可以好好把握的地方。至於這個人的言談語多驚人勃意如果理解為自幼的環境,倒也不難理解。只要假以時日的歷練,未必不是可造就之才。連聰慧善為己謀的月兒也對他很有好感。現在也不得不感歎並佩服父皇的起用人的眼光。也許這樣的人尋常的功名富貴這些手段,恐怕不見的太管用,得重新好好計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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