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旗 第二卷 保衛長城 第一一六章 蔣家父子
    第一一六章蔣家父子

    從1927年開始,蔣經國在蘇聯的經歷就是一個噩夢的開始,蔣介石和蘇聯的關係破裂後。當時在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的蔣經國,被關押起來。

    但是蘇聯人定罪的時候,如同他們一貫而來的不負責任。

    一個美國人都不認識的蔣經國,成了美國派遣到了蘇聯探查蘇聯國家機密的特務。顯然中國特務的說服力不夠,只能將蔣經國的罪責往更高處提了提,成了美國間諜。

    不管是什麼罪,當然都是莫須有的罪名。就像斯大林驅逐有些少數民族一樣,搞出了一個第五縱隊。從一個座上賓,到階下囚,蔣經國在心慌意亂下,還以為會被送上刑場,執行槍決。

    蔣經國的認罪態度雖然不好,自始至終沒有承認自己是美國特務。

    但是蔣經國的立場,還是站在蘇聯這一邊的,不但聲明脫離和蔣介石的父子關係,還一再譴責蔣介石的反動行為,這才讓他獲得了一線生機。

    斯大林最後時刻失去了對蔣經國的殺意,發配他去了西伯利亞。

    政治犯一樣的待遇,和長期以來的勞役生涯,讓他壯實了不少,性格中更是多了一些反抗的因子。在蘇聯,他沒有這個膽量,因為站在高處,他除了崇拜蘇聯的成功之外,更想到了蘇聯的民主和蘇共的包容。

    根本看不到其中的所謂殘酷政治鬥爭。

    而在西伯利亞,他發現了他看守的的集中營中,不少都是蘇共早期建國時候的高級將領。不少都是高級幹部,也有蘇共的高級幹部,頓時如奔雷襲耳,渾然不知所以。

    殺戮,斯大林用屠刀來告訴這個國家的所有人,只無條件支持他的人,才能活來下。而對於稍微有些不滿,或者他認為能夠威脅到他統治地位的人,都會被逮捕,送到集中營,然後就人間蒸發,永遠的消失。

    他此時,才清醒,他一直面對的是一個殺人魔王,而自己沒有死,是斯大林根本就沒有把他當成一個對手,在斯大林的眼中,蔣介石不是對手。

    只好在監視下,開始了他長達九年的無生活。

    處事也變得更加的小心謹慎起來,深怕觸怒了周圍他得罪不起的人,而遭殺身之禍。隱忍多年,就為了一個回去的念想。這種壓抑的生活,幾乎要把他給逼瘋了,此時在他眼中,無疑是與虎謀皮,蘇聯並不好相於。反而是一隻猛虎,一隻從來不知滿足的野獸。

    強硬處理新疆問題,讓蔣經國看到了希望,回到祖國的希望,他一遍遍在心中祈禱。

    這一天,終於成了現實,一個神色匆忙的辦事員,將一紙公文送到了在烏拉爾機械廠做工的蔣經國手中,還隨後說了一句:「祝你好運」

    就匆匆走了,其後的過程猶如夢幻般,讓他不敢相信,蘇聯竟然準備釋放他回國

    同樣,剛剛結婚不久,並為蔣經國生了一個孩子的妻子,並不知道蔣經國具體身份。當他告訴他的妻子芬娜後,芬娜竟然不知錯,差點將還在她懷中熟睡的孩子摔到地上。

    出生在俄國貴族家庭的芬娜當然知道,一個門庭顯赫的家族中,必然不會承認一個地位卑微的兒媳,因為這是恥辱。她在為蔣經國高興的同時,也為自己的身份而絕望。

    「尼古拉,我請求你把我們的孩子帶回去,我……」心酸之處,芬娜黯然落淚,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不,芬娜,不是我和孩子回國,而是我們一家一起回去,我父親是個開明的人,不會反對我們的。」蔣經國動情的話,讓芬娜欣喜之餘,眼色迷離,如同墜入夢幻般的仙境中,奉上了熱切的香吻,一夜瘋狂……

    站在車站上,蔣經國一家心裡都七上八下的,除了才一歲多的蔣孝文,在保姆的懷中,不安分的扭動著身體。

    張學良是蔣介石的把弟,當然也算是蔣經國的長輩,在北平,不但給了蔣經國準備了一套院子,連老媽子帶廚子,都籌齊了。但一心想回去的蔣經國並沒有在北平耽擱,而是在保定坐上南下的火車。

    接到消息的蔣介石再也坐不住了,渡過長江,在浦口上了他的專列,準備在徐州將兒子接回家。

    從車窗內望去,車站周圍密密麻麻的軍隊,月台上頭裡站的那個小伙子,眾星捧月般的出現在了蔣介石的嚴重,他是闊別了多年的兒子嗎?

    蔣介石激動的站起來,不等火車停下就走到了車門口,透過車門上的玻璃,他看到了那個脫離的稚氣的蔣經國。

    其實,蔣介石和蔣經國分別遠遠不止十年,早年蔣介石追隨孫中山,二十年代中期,他一直在廣州籌辦黃埔軍校,後來北伐,父子一直無緣相見。而蔣經國就被蔣介石托付給了在上海經商的陳果夫。

    多年前的記憶,已經變得模糊,和支離破碎。蔣介石記憶中也早就對蔣經國的摸樣有些模糊。只能從酷似的額骨上,看到他們的親緣關係,還有就剩下的只有血脈親情。

    此時蔣介石早就忘了,他發動『四一二』政變時,遠在蘇聯的蔣經國發佈了和他脫離父子關係,並堅決反對蔣介石的反行為。蔣介石也知道,在那種情況下,屠刀和服軟,能夠保全已經是萬幸,更不會對這些耿耿於懷。

    蔣介石雙眼淚光閃爍,口中喃喃的叫著蔣經國的小名。

    車終於停了下來,蔣介石慌亂的從火車上跳了下來,腳步凌亂的跑向了蔣經國。而蔣經國抱著蔣介石的長衫,跪倒在地,放聲大哭。

    「父親,孩兒不孝……」蔣經國頓時梗咽的說不出話來,幾個抽搐過後,嚎啕大哭。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此時的霸主,變成了一個慈祥的父親,顫微微的輕拍著蔣經國的後背,安撫著彼此受傷的心。

    蔣介石作為一國領袖,當然也有自己的驕傲,看到身後一個俄國美女站在人群中,神色有些慌張,心裡頓時下了定論。

    心說:「蘇聯老毛子雖然扣留了自己的兒子,還送個女特務給自己兒子享用,說明蔣經國這孩子在蘇聯根本就沒受苦。」蔣介石那顆愧疚的心,頓時放下了不少。

    在他心目中,原配夫人是毛氏,也就是蔣經國的生母。但是為了政治聯姻,和宋家的三小姐宋美齡結婚,把原配夫人貶成了姨太太。這在他心中一直是一根刺。

    時刻讓他受到良心的不安,因為毛氏是蔣母為他下聘的妻子,作為孝子的蔣介石,最大的愧疚,或許就是讓母親的不安。

    「這位是……」此時,蔣介石一家周圍已經沒有人,都到四處去巡視了,反而讓蔣介石有了機會問兒子,身邊的女人是誰了?他可不想兒子是個優柔寡斷的人,尤其是對女人。

    「芬娜,這就是我一直和你談起的父親。」蔣經國連忙站了起來,拉過芬娜有些冰冷的手,拉到蔣介石面前介紹道:「芬娜,我的妻子。」

    蔣介石歡喜的臉上,頓時一僵,瞬間就變得陰沉起來。

    受過無數磨難的芬娜,作為一個貴族後裔,能夠在鬥爭異常尖銳的蘇聯活下來,本來就不容易。從蔣介石不悅的臉上,頓時讀到了對她的反感,心中慌亂之下,身體都幾乎無力的靠在了蔣經國的身上。

    「上車,回家再說。」蔣介石本來以為芬娜不過是蔣經國侍女一樣的存在,正準備打發對方回去,一聽原來是兒媳,頓時心底惱怒,不過他不想和兒子鬧得太僵。

    火車在徐州車站上換了一個火車頭之後,從原路返回。

    蔣介石的車廂內書桌,沙發一應俱全,都是價值不菲之物,但看上去卻顯得很古樸,和簡潔。這是國人的傳統,爆發戶式的炫耀,一直被正統所不齒。作為國家元首,蔣介石周圍的佈置,必然以威嚴肅穆,簡潔大氣而為重點。而且他身邊的很多事務,都是現在的民國第一夫人——宋美齡在操辦,所以多了一些西方擺件,但看上去又不那麼突兀,就像是良好的將中西文化,合理的交匯在了一起。

    隨著,火車的氣迪聲再一次被拉響,車頭被蒸汽籠罩其中。

    車輪緩慢的轉動起來,金屬摩擦的噪音,間接地發出刺耳的吱吱聲。

    蔣家父子都是一聲不吭的坐在車廂中,蔣介石的面前是一個寬大的辦工作,此時正放著一杯清茶。

    嫩綠的雨前龍井,在茶盞中慢慢的沉浮,他就像是著了迷一樣的看著茶碗中茶葉的命運,而全然沒有發現坐在自己面前的是,多年未見的長子,也是唯一的兒子。

    蔣家次子在晚年否認了是蔣介石親子的事實,並說出來一個驚天的秘密,蔣緯國是國民黨元老戴季陶在日本與一個日本護士所生,至於沒什麼會被蔣介石認養,其中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而這個長子,現在似乎立場跟他有些不合。此時家中的變故更是讓他對兒子難言,毛氏是蔣的原配,從夫人的地位,一下子變成了小妾,作為兒子的蔣經國是否會理解他的無奈,而跟他反目,這都很難說清。

    「父親……,母親可好……」蔣經國的記憶中,更多的是對親母的思念。畢竟從小是在母親身邊長大的,而父親,只不過是母親口中的那個大忙人。

    「好……好……,在奉化老家,這次你直接去看看你母親……」蔣介石語氣揶揄,他很難想像,兒子聽到自己母親的遭遇,會怎麼看待他這個父親。

    「嗯……」蔣經國沉聲道。

    蔣介石年輕的時候,過的並不好,從浙江老家到了上海,做投機生意,三教九流的混跡在社會最陰暗的一面。讓他性格中變得更陰霾,加上他的身世也頗為尷尬,所以,性格中多了一份殘暴的一面。

    但是,奇怪的是,在家裡,他想做好一個好丈夫,好父親,面對他的學生,他想做好一個好校長。這也是他性格中矛盾的一面。

    於是,對於他認定的追隨者,他更像是一個長者,可以包容一切對方的罪責。

    「我結婚了……」蔣介石明白,與其讓蔣經國回家後,發現家中的變故,還不如自己說的來的坦蕩,也更能夠獲得兒子的諒解。

    話一說出口,蔣介石心中也有些擔憂,擔心他馬上就會失去兒子對自己敬重。

    可話聽在蔣經國耳裡,反而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感受,心說,你不結婚,我哪兒來的?

    不過,隨即又想到了不妥,難道是,納小妾了?

    蔣經國受的是新式教育,可並不妨礙他接受國內的傳統思想。他誤解了了,以為父親是納小妾了。這不奇怪,在國內,只要是身份顯赫,有權有勢的人,那個不妻妾成群。

    像原來國民黨行政院長(有時也稱為總理)——譚延闓那樣,妻子過世後,帶著三個子女,二十年未娶。

    這種人絕對是異類。

    「父親,您不用解釋,納妾很正常,您現在的地位,讓母親在身邊,反而有些不合適。」蔣經國口是心非的說著,因為有些事情他攔不住,這不是一個兒子應該做的,傳統的思想中,父為子綱,他還是懂的。

    「嗯,你回老家多陪陪你母親……」蔣介石頓時一個頭兩個大,要是讓宋美齡知道了,他的兒子只認她為姨娘,這日子沒法過了。

    有一個敢對著自己掀桌子,稍微不滿,就滿天下堵自己的大舅子,根本就不是一件好事。

    就因為他出生寒門,自己的父親不過是鄉間一個小店舖的老闆,而母親是改嫁的,更讓他的身世讓很多人不齒,這是他的逆鱗,自從當上民國的元首,他一刻也不容有人對他的家事有所映射。

    此時,車廂的門被輕輕的敲響,蔣介石眉頭一皺,心說,誰這麼不懂事?

    蔣介石沉聲道:「進來……」

    「芬娜,怎麼了。」蔣經國看到來的正是妻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緊走兩步,到了芬娜的跟前。

    而芬娜也在見到蔣經國後,神情安定了很多,低著頭,恭敬的走到蔣介石的面前跪下,高高的將茶盤舉過頭頂。

    給雙親奉茶,在國內,這是兒媳在新婚第二天就應該做的事情,而芬娜卻是在給蔣經國生了一個兒子後,才第一次送到蔣介石面前。

    此時,蔣介石眼眶也有些濕潤,看到兒子結婚,他這個父親怎能不激動?

    接過茶杯,小口喝了一口,完全也沒有體會到口中的滋味,但嘴上連連說道:「好……好……」

    芬娜心中也鬆了口氣,見到公公能夠喝自己送上的茶,至少,在對方心中已經不那麼討厭她了。

    「把孩子領過來吧我抱抱。」蔣介石對退到一邊的芬娜說道,而蔣經國也在芬娜詢問的眼神中點了點頭,並輕聲的用俄語給芬娜解釋著。

    看到自己的妻子驚喜的出了車門,蔣經國心中也有些安慰。

    他也對蔣介石講了一些和芬娜認識的經過,一個國家元首,不可能不在乎,兒媳的身份是否符合他家的標準。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是蘇共可以安排給蔣經國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特務。

    如果真的是那樣,芬娜的結果就會很悲慘了,消失在人間,也不過是分分秒秒的事。

    「來讓爺爺抱抱。」蔣介石驚喜的抱起了孩子,他心中一個勁的對自己說著,我也當爺爺了,蔣家有後了。而芬娜也識趣的迴避了,她明白,在一個政治首腦人物的家中,秘密有時候是一把殺人的利刃。

    逗弄著牙牙學語的孫子,蔣介石聽著兒子講述的經歷,還不時憤恨的罵上幾句家鄉土話。

    「娘希匹……」

    從兒子的描述中,蔣介石也判斷出來,芬娜和兒子的認識完全是不經意的,而芬娜也不可能是蘇共刻意安排到蔣經國的身邊的特務。

    聽到有趣時,蔣介石還笑吟吟的問:「你是說,當時芬娜看上你,是因為她認為你是一個和她一樣,被遺棄的倒霉蛋?」

    「我想是的……」蔣經國也有些臉紅,一個男人墜入愛河,是因為女人母性的憐憫,這讓他很不好受。

    「好了,芬娜的事情就交給你母親去操辦吧就在家鄉請一些親朋好友,我想,你母親會喜歡上芬娜的。」蔣介石笑著說,懷中的孫子是他最大的安慰。

    知道了芬娜的過去,蔣介石也有些感動,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女人的。在此之前,他只認為,世界上的好女人只有他。

    回到南京,蔣介石還是一副避客稱病的老樣子,可在暗地裡,他召集了陳誠、戴笠等心腹,詢問了德式裝備在軍中的訓練情況。也對西北紅軍的實力加大了偵查的範圍。

    總之,他認為,和共產國際鬧僵,正是他的機會。

    背靠蘇聯,蔣介石對紅軍用兵有著很深的顧慮。一旦紅軍最後被大軍圍困,如果逃入蘇聯。那麼皆大歡喜,但是要跟盛世才一樣,將蘇軍引到國內,那麼他無疑會成為歷史的罪人。

    而此時,從的態度上的轉變,讓他舉得有了可乘之機。

    這也是蔣介石几次試探,都不敢用大軍圍困紅軍的真實想法。要知道,在第五次圍剿,蔣介石可是動用了百萬大軍。而幾次對紅軍的試探進攻,使用對多的一次,兵力才不過二十萬人。目標也不是西北全境,而是漢中和關中兩地。

    正準備放開手腳,大幹一場的時候,他發現,紅軍的實力,已經不是他的中央軍能夠在短期內消滅的。

    而的高級軍事指揮官,哪個也不是易於的主。

    彭德懷、徐向前、劉伯承、曾一陽等人,哪個不是獨當一面的帥才。

    籌備了幾個月,蔣介石也沒有發現在防禦上的命門,反而才到蒙古幾個月的盛世才惹上了綏遠的傅作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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