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陽將警衛班送一忱茶分給了眾人,一邊遞上茶盞,一邊笑著向商震致謝。 紅軍的軍需裡,也有茶這一項,不過都是比較劣質的茶葉。這也是曾一陽認為紅軍一直行軍,跨越區域大,需要很強的適應性。茶葉對於調節水土不服,有著很大的幫助。 不但曾一陽,連陳光這樣的從來不怎麼碰茶的人,也能嘗出各種三味。
陳光微微站起,接過曾一陽遞過來的茶。笑著對商震感謝道:「商將軍的普洱茶可是稀罕貨。聽說前清的光景,這可是宮裡的貢品,平常人都喝不到
商震了然一笑,這些都是北平送來的,他雖然也喜歡喝茶。但對茶沒有研究。不過紅軍高層對於商震的印象無不深刻,在他眼中,赫然都是眼界開闊,不是他這種傳統軍人能夠比的了的。
就像曾一陽多年遊學生涯。讓他有種氣質,不管是文人也好,是軍人也好。給人的感覺就是本色。
商震也奇怪,曾一陽的外表看來,更像是從政好於從軍,但曾一陽穿著軍裝。拉起數萬大軍。而自己,連連在這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手中吃癟,雖然不服,但戰績放在哪裡,他也無法否認。不由的想到,或許這就是儒將吧!
曾一陽、陳光在場,加上副政委黃蘇一起,這已經不是一般的見面場合。
這三人,如果要是召開會議,就是黨組會議。可以完全代表縱隊意志。江惟仁有些擔憂的看這周圍,他明白。如果這次沒有辦法說服曾一陽。那麼三支隊在這次大戰中,還是扮演配角的角色。
「哎呦」江將軍來了曾一陽這話說得,江惟仁不住翻白眼。他倒不好說。自己追著堵著曾一陽好幾天,就是要上正面戰場和日寇一決高下。
江惟仁緩緩的將帽子從頭上摘下來,一邊打理自己的頭,心中卻是苦笑不已。
「司令員,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
還是叫同志舒服,這咋。,將軍」聽上去有些刺耳。」江惟仁在紅軍中呆了一段時間,他才明白,原來紅軍中官兵平等一定到了一咋。無法想像的程度。
以前的將軍架子早就丟到爪哇國去了,而且眼前幾個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就像是生來就是為戰爭而活的。理想,說來有用,他還真有用,不過沒人會把理想和生死搏殺聯繫在一起。
一力降十會。本事再大。要想在戰場上獲勝,勇氣、戰鬥力、指揮能力都是缺一不可的。
江惟仁一直以為,具備這些品質的中**隊,他這輩子都看不到了。但看到曾一陽帶出來的紅四十軍,他才明白。強軍的辦法就是紅軍之中。
曾一陽這段時間確實很頭疼。手下的部隊都要當主力都想當主攻,但站在他的位置,不是想讓誰頂上去,就頂上去的。
「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不過三支隊和二支隊都是在磨合練期,一旦正面戰場用這些部隊。傷亡必然很大」。曾一陽不無憂慮的說著,他很清楚,瘋了的第6師團。絕對不是新式記練才二三個月的原東北軍能夠抗衡的。
連縱隊一把手都這麼說了,江惟仁心裡也不免有些打退堂鼓。難道自己帶兵真的一無是處?
帶著最後的一絲僥倖,江惟仁乾裂的雙手,搓著古銅色的臉龐。神色落賓的說:「我十七歲從軍。士兵、班長、排長、連長、營長,一路上。到了師長這咋。位置。從弱冠之年到如今天命之年,見慣了生生死,死,戰場上槍炮無眼。說來慚愧。都是軍閥混戰,戰功越大。罪孽就越知」。
江惟仁喘噓了一陣,悲切的說:「我這心裡」難受啊!將軍難免馬革裹屍,如果是讓我為國家,為民族即便死我也能明目啊」。
感人肺膿的一通話,不但黃蘇給江惟仁說動了,猶豫著似乎要向曾一陽進言,不如讓三支隊
更尷尬的是,邊上的商震。這年頭哪個將軍不都是從內戰中名聲鵲起?混戰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對與錯。審視自己一生戎馬生涯,商震怎能不知。他未嘗不是和江惟仁一樣。手上斑斑血跡都是自己同胞的罪業。不由得,連臉上都有些燒,看江惟仁的眼神已經不是不解,而是感覺江惟仁的形象,一下子在他的印象中崇高起來,仰慕,沒錯,就是仰慕的心情。
突然一咋,洪亮的身影從門外出來,一進門現江惟仁也在,來人突然愣了一下。
來的正是二支隊司令的王以哲,他來的目的。其實跟江惟仁一樣。也希望自己帶著的二支隊能夠在戰場上殺敵驅侮。
兩人帶的都是原東北籍的士兵,和鬼子的冤仇可是大了去了。
「宅安,你來做什麼?,小王以哲忍不住問道,明知多了一個競爭對手,還是想要
江惟仁心中暗暗叫苦,名義上,王以哲是他的老上司。雖然現在他和王以哲在縱隊的職務一樣。都是支隊司令,但抗戰先遣縱隊也不過是臨時組建的部隊,一旦戰事結束,還是要歸建。
江惟仁過上王以哲心裡沒底,做出傑副恭敬裝,頓時將王以哲驚訝的愣了小半天。
王以哲對江惟仁的歷史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沒有上過軍校都是一步步從死人堆裡爬出來,才在天命之年勉強晉陞將軍。其中的過程不可謂不坎坷,但天性豁達的江惟仁卻一直是笑對人生。
打仗不要命,更是嫉惡如仇的性子。
在軍中,即便一個普通伙夫。他都是以兄弟相待。行軍打仗的。那裡會不死人。江惟仁更是想對待親人一樣,對待自己的士兵,所以,在東北軍中,雖然江惟仁的職位不高,但在下級士兵的心目中,卻是很受信任。
王以哲詫異的環顧四周,半響才問眾人:「開會呢?」
江惟仁心說,開會能不叫你嗎?堆笑著臉說:「我是來匯報思想的
莫名其妙,此時的王以哲毫無頭緒。「犯錯誤了?」
我有這麼不堪嗎?。江惟仁心說,自己也是窮苦人出生,少年困頓,才從軍了的。在紅軍。更是顯得如魚得水。
「沒有!」
「哦!你回去吧!要匯報也是我匯報,記住耍狠抓軍事素質,讓士兵在平時都要養成以練當實戰。重視一切能夠提高自身素質的機會王以哲心想,江惟仁畢竟是自己的部下,年紀大還不得聽自己的。
江惟仁聞言,不樂意了。我是你王以哲的部下。這話不假,但現在你我都是縱隊的支隊主官,那裡這麼大的官威,還指揮起我來了?
當然這話也不過是心裡想想,江惟仁就是賴在一邊,也不說要走,就是嬉笑著站在一邊。
這讓王以哲很為難,只好求助的看了看曾一陽。
曾一陽心說,你們之間的這點事,還來煩我。但心裡還是有些膨脹,就像後世的電影中似的,部下爭著要擔負起最艱巨的任務。不過這是好事,有心讓他們知道士兵練間的差距。
曾一陽讓他們去找蘇長期。沒別的就是讓他給他們的部隊打打分,各自部隊的戰鬥力。
這一比不要緊,早上出門的兩人,那個勁頭,沒的說趾高氣揚的架勢,讓一邊看熱鬧的商震都以為,他們倆是勢均力敵。
都說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先帶著縱隊部的一干參謀,去江惟仁的軍營中巡視,等到一圈看下來。江惟仁胸膛高挺,戰士們一個個都在教導團的幹部的指導下,從精神上看就已經完全兩樣。
各種軍事項目一展開。更是威風凜凜,全支隊近七千戰士就像是擰成了一股繩一樣,整齊刮一,氣勢如虹。
而一邊的王以哲雖然心中暗暗吃驚,但比較下來,兩個支隊的練水準差不多。也沒太在意。反而誇了江惟仁幾句。
隨後,蘇長青又看了二支隊的練情況。沒的說。和三支隊差不多。這一點上來看,戰士們都已經融入到了新的生活中。覺悟上的提高,不斷的轉化為戰鬥力。
原以為,精兵就是這樣子的兩人,在蘇長青臉上看不出一點喜悅的神色。相反,蘇長青神色中帶著一絲的擔憂,這才讓他們感覺上有些不對頭。心裡也開始沒底起來。
一支隊被譽為總隊的絕對主力,這讓江惟仁和王以哲都很好奇。對方是如何練的?
一直以來都沒有機會去看看,等到他們一行來到一支隊的蓉房。空空蕩蕩的營房讓他們還以為鬼子已經打到跟前,所有的戰士都上陣地了。
其實,他們心裡都明鏡似的小鬼子離開他們還很遠。一路上,踩個雷。就耍讓鬼子耽誤不少時間,深怕記入紅軍佈置的雷區。
時間充裕,才使得張古口防線,才佈置了兩個團的兵力,大部分都準備在這幾天一匹匹上陣地。這才有了江惟仁和王以哲爭著要上前線
一行人終於找到了看守的十幾個傷病,正認真的擦拭著槍械。現縱隊長巡視,帶頭的軍官扶著牆戰了起來,動作僵硬的要向蘇長青敬禮。
蘇長青一眼就認出了,這些都是從葬馬坡上倖存的戰士,帶頭的就是他們的營長黃勇。立刻就制止了對方,蘇長青挨著黃勇坐下來,詢問道:「黃勇。你們怎麼沒有去後方?留在這裡,醫療條件也不好,要是傷口感染了,怎麼辦?。
沒想到,黃勇卻激動的說:「不,長。一營就剩我們幾個了。只要我們一師還在前線,我們就不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