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弗雷德無力的嚥了口唾沫,他的嗓子早就干的可以冒煙了,胸口的心臟早就開始了一種病變般的跳動,白色的臉頰,也被血液充盈的通紅,艱難的說:「你想怎麼辦。WEnXUeMi。CoM」
「殺掉這次參加談判的日本代表,重新點燃戰爭的烈火。」曾一陽雙眼通紅,但語氣冰冷的說。
「瘋子?」阿爾弗雷德受不了這樣大的壓力,他不過是一個戰爭販子,而不是一個戰爭狂人。
或許,希特勒在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贊成這樣的計劃。戰爭雖然是殘酷的,無辜的貧民還是會在戰火中,如同冬天的蒿草,被火焰燒烤的一點不剩。更重要的是,國內革命的新希望將在不久後可能實現。
一旦國內紅軍主要的蘇區練成片,這樣就不是老蔣一家的軍隊可以戰勝得了的。奪取全國勝利,只不過用幾年時間就可以,完全可以趕在大戰爆發前,完成政權的更新。
「我決定了。」曾一陽堅定的說,語氣無法讓對方拒絕。
阿爾弗雷德尖聲說:「你決定什麼了?」他被嚇了一跳,無論如何,他都要捲入一場注定是國際糾紛的暗殺中去。
只要透露出一絲的消息,他就無法再像個體面人一樣,生活在頂層社會,而是開始一場沒有終點的逃亡。他再自信,也不會相信,自己能夠和一個國家相對抗,並獲取勝利。
「今天已經是四月初了,在英美的斡旋下,南京政府和日本遠征軍方面已經在開始談判。具體如何談判我們不管,只要能夠獲得可靠的情報,將日本談判團的出行路線掌握住,那麼,他們的死期也就到了。」曾一陽自信的說。
阿爾弗雷德即使不懂軍事,自從當上了這個黨衛軍的旗隊長後,也開始惡補軍事知識。他也聽出來,曾一陽是逼日本軍隊再一次開戰,但是在軍力不佔優,另外南京方面的第五軍開赴戰場的情況下,日本人可能用雞蛋砰石頭嗎?
「你確信,只要暗殺了談判團,日本方面就會再一次燃起戰火?」阿爾弗雷德疑惑的問。
「不會。」
「你既然知道他們不會重新開戰,又為什麼要殺那些談判團的成員。並且他們又不是待宰的小雞,你說殺,就能殺得了啊!」在他看來,曾一陽絕對是瘋了。
「然後我們馬上趕到蘇州。」
「蘇州,這和戰爭有什麼關係。」阿爾弗雷德不解的問,隨即就像想明白了似的開心的笑著說:「你是想通過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讓你們的人將監獄裡的朋友救出來,對不對。」
曾一陽此刻的眼神已經到了如同堅冰一樣寒冷,阿爾弗雷德心有餘悸的往沙發裡躲了躲,好像木頭和布做的沙發能夠讓他獲得安全感似的。
紅色的唇,白色的牙一張一合之間,竟然說出的是死神的召喚。
「我們去殺人。」
阿爾弗雷德驚恐的瞪大著眼睛,盯著曾一陽,久久說不出話來。
「蘇州也有日本租界,殺蘇州日租界裡的日本浪人、僧人、還有居民,只要我們看到日本人,都殺。因為他們都充當了間諜,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平民。」
「你瘋了嗎?難道你想讓你的人生永遠背上恥辱,你是一個優秀的軍人,一個將來在戰場上獲得顯赫戰功的將軍。屠殺平民,將會是比一生的污點,即便你再偉大,你也是一個暴君,一個殺人狂。」對軍隊有著無限嚮往的阿爾弗雷德,對於軍人榮譽的重視,不亞於他的生命。
曾一陽眼中透出一絲異樣的神色,很快又恢復到古井無波的樣子。
「你這麼看待猶太人?」
「猶太人?」阿爾弗雷德顯示迷惘,然後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他們都是猶大的子孫,在德國最蕭條的時候,還不忘從破產的人民手中奪取他們最後的食物。他們都是一夥謀殺犯,都該下地獄。」阿爾弗雷德歇斯底里的喊道,經歷過戰後德國的日耳曼人,都會對猶太人有著這樣那樣的反感。
「但他們只不過是一小部分人,參與了這場資本的掠奪,難道你認為加到他們整個民族頭上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魔鬼和他的親友有什麼區別。」阿爾弗雷德一點都不認為,猶太人還存在有好人。
曾一陽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也不像是支持對方的論斷的樣子。然後陰冷的說:「日本人在一**四年,在旅順屠殺了整整三天,一個幾萬人的城市,最後倖存者只有三十六人。」
「在日俄戰爭中,日本人由於沒有軍糧,而屠殺當地中國平民,吃人,充當軍糧…….」
「日本人在一九二八年,佔領濟南,然後屠殺當地的平民1000多人…….」
「日軍在九一八後不久,在平頂山屠殺貧民,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由於手腳不便,當場就被日軍將手指全部砍掉……」
「不用說了。」阿爾弗雷德大聲的打斷了曾一陽的控訴般的講話,通紅的眼睛中,如同火一樣在燃燒。一字一句的說:「你想怎麼辦,我幫你。」
不可否認,猶太人很有做生意的頭腦,而戰爭過後的重建國家,往往是最具有商機的時候。從商業的角度說,他們沒有錯,而是錯在了和一個民族站到了對立面。這注定是他們悲慘命運的種子,一旦種下,他就不會停止生長。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人只不過是一個群體,或者一個群體的『精英』。是站在整個民族最頂端的人群,他們犯下的錯不該由整個民族來承擔?
想的真是太簡單了。仇恨生成的時候,哪裡會有理智的成份在內。
和猶太人加在德國人身上的傷害比,日本人的罪惡已經不是人類能夠犯下的了。
曾一陽沉著臉,踱步走到窗台邊,大上海的繁華,盡收眼底。天還沒有黑,街上的廣告燈就爭先恐後的亮了起來,路上行人接踵,車水馬龍。這就是中國,舊中國的一部分。車聲、人聲、歌聲,一個沉淪的天堂。
他還看見過另一個中國,生活在苦難中的中國,成群結隊的難民,從北方旱區往南方走去。不時的就有人倒下,悄無聲息的死去,即便是最親近的人,此刻也不會停下腳步。以為他們連挖個墳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流下最渾濁的淚水,繼續著他們的求生之路。
兩個決然不同的中國,匯聚成真真切切的國家。這樣的場景時刻在他的腦中轉換,一刻也沒有停息。富人?他們富有本來就沒錯,但是他們將自己的享受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就是他們最大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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