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遼雙方又各自持節出營,衣甲鮮亮,隊列嚴整,踏著小碎步奔向中間的和談大帳。
楊逸出使上京時,可以說第一個接待他的便是越國公主,從上京前往藕絲澱的路上,倆人幾度暢飲論文,昨天楊逸能放回越國公主,在耶律儼看來並不奇怪;其實兩國互派使者時,也經常會有各種不同形式的挑戰和較量,只是昨天越國公主在轅門突然放箭射殺楊逸,這行為過分了;好在楊逸沒有計較,還是把越國公主放了回來,這讓耶律儼大鬆了一口氣,今天再度見面,他對楊逸顯得更為客氣了。
楊逸目光掃過越國公主,她今天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契丹胡服,胸襟之上繡著一隻金色的孔雀,這種胡服為了方便騎射,頗為緊身,把她那窈窕的身材曲線全部勾勒了出來,雙峰高聳,細腰豐臀,雙腿筆直修長,無比的動人;她腰配寶劍,腳踏長皮靴,寒著一張俏臉,看也不看楊逸一眼,很難想像,她昨晚還在楊逸身下婉轉承歡、抵死纏綿過。
雙方寒暄過後,各自據案落坐,經過第一天首輪談判,今天再沒什麼客套,直接就切入正題。
耶律儼神色肅然地說道:「此次本使代表大遼,懷著十分的誠意而來,希望重續兩國百年和睦相處的佳話,希望宋國也能拿出和談的誠意來,歸還我武州之地以及全部百姓,兩國還以從前的邊境線為界,互不相犯,互通有無,重作兄弟之國。」
楊逸大概厭倦了無休止的爭辯,他目光落在越國公主臉上時,似乎不自覺間變得柔和起來;他朗聲對耶律儼說道:「宋遼本是兄弟之邦,數十年來皆能和睦相處,兩國百姓互通有無,交往密切,我仁宗皇帝與貴國興宗皇帝更常有書畫相贈,至今傳為美談。
念及兩國舊日情誼,大宋不為己甚,為表達我方與貴國和睦相處之意,武州之地可以交還貴國;但貴國去年背信棄義,趁我大宋國喪之時,聯合西夏夾擊我大宋,在大宋河北、河東之地大肆燒殺搶掠,給我國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傷害;因此,貴國也必須拿出切實的誠意才行。」
一聽楊逸口氣鬆動,耶律儼心中暗喜,現在形勢對遼國大為不利,大宋完全掌握著主動;大宋可以拖下去,遼國卻不行,必須盡快結束與大宋軍事對峙的緊張狀態,才能集中全力剿殺已經成為心腹大患的阻卜部。
越國公主見他望向自己時,眼神中多了一分柔和,再聽他說出這翻話,芳心微微一動,看來這混蛋也並非一點不念舊情;她悄悄瞄了楊逸一眼,自己那寒傲似冰的表情也不覺變得柔和了些。
耶律儼立即接口道:「楊學士所言極是,遙想當年,貴國仁宗皇帝與我大遼興宗皇帝,一個擅長飛白書,一個擅長花鳥畫,兩位仁德君主常遣使互增書畫,親如一家,兩國兵戈不起,此等盛世景象著實讓人神往,今次…….」
「倒也未必!」
楊逸毫不留情面地打斷耶律儼的美好追憶,話鋒一轉道:「耶律大人也不必盡挑好的說,兩國君主當初時有書畫互贈不錯,但也並非兵戈不起;慶歷二年春,貴國興宗皇帝趁李元昊犯我西北之機,帶甲十萬,兵壓河北,復又遣使劉六符向我大宋勒取三關之地,此等作為可不像耶律大人說的盛世太平景象啊!」
耶律儼被楊逸這麼一駁,不禁大為尷尬,他雖然有話回應,但今天楊逸語氣好不容易有些鬆動,一但為此爭持,又怕再次陷入昨天那樣的僵局。
耶律儼打算息事寧人,不等於越國公主能忍下這種諷刺,只見她手按劍柄,杏眼含煞冷笑道:「楊學士孤陋寡聞,可笑之極,興宗時期我大遼捺缽地四季不定,行帳移往南京道事屬平常,怎麼就算是帶甲十萬,兵壓河北了?請問楊學士,當時我大遼可曾有一兵一卒侵犯宋境?」
覃子桂搶先駁道:「但當時遼國趁我大宋陷於西北,大軍壓於河北邊境,復又遣使訛詐三關之地卻是事實,貴國這分明是趁火打劫。」
越國公主柳眉一挑,滿帶嘲弄地斥道:「什麼叫趁火打劫?我朝大軍駐於我大遼境內,干宋國何事?再說遣使索要三關之地,要你們就給啊?你傻啊?若是這樣,我現在向你要汴京,你給不給?」
這下輪到覃子桂被駁得面紅耳赤,直喘大氣,說來確實讓人鬱悶,當時遼國確實未曾入侵宋境,兵壓邊境後派使前來訛詐,大宋生怕兩面開戰,雖沒割讓三關十縣,卻迫於壓力增加了十萬貫歲幣,同是改「賜」為「納」;遼國的行為確實就是在趁火打劫,但人家只是詐一詐,你就乖乖的把歲幣奉上,也只能怪你自身軟弱。
楊逸向覃子桂微微頷首,以示稍安勿躁,然後轉頭對越國公主灑脫地笑道:「公主殿下既然這麼說,那咱們也無須多談了,一切憑實力說話;貴國若有本事,直下汴京我朝也無甚好說,同理,武州是我大宋憑本事奪得,便是我大宋的了,貴國不服,儘管發兵來奪。告辭!」
什麼叫形勢比為強,這就叫形勢比人強,當初遼國勢強,前來訛詐,大宋不得不低頭;現在剛好掉了個個兒,大宋佔盡優勢,遼國就要有忍氣吞聲的思想準備,這就是現實。
「奪就奪!欺我大遼無人嗎?有本事咱們今日再戰一場!」
越國公主被楊逸把話直頂到肚子裡,一口氣喘不過來,俏臉一片鐵青,氣得拔劍而起,嬌叱一聲出劍如風,一片桌角應聲而斷。
耶律儼連忙上前勸阻,他也是有口難言,他雖是正使,但越國公主身份比他高,憑耶律儼根本壓制不了她;本來今天楊逸已所有鬆動,結果越國公主忍受不了半點委屈,再次把大好的局面弄僵。
如今一個要走,一個拔劍相對,把耶律儼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求爺爺告奶奶也沒用;不光大帳內這般光景,大帳外同樣不妙,雙方的士卒昨天就見過血,此時再聽大帳內有寶劍出鞘之聲,立即也各自戒備起來,劍拔弩張,隨時可能引發一場血戰。
耶律儼滿頭大汗,好話說盡,楊逸最後才同意明日再談,就此拂袖而去。
回營的路上,覃子桂欲言又止,楊逸呵呵地笑道:「子桂不必擔心,我猜想越國公主已經料到咱們有議和之意,她與耶律儼一個演紅臉,一個演黑臉,不過是想磨掉咱們的耐性,好為遼國爭取更大的主動。我豈能如她之意,咱們不防慢慢磨,看誰先失去耐性。」
覃子桂笑了笑答道:「有任之兄在,一切便由任之兄作主,小弟不急!」
「哈哈哈,就怕你急著回京抱你那小嬌妻,不急就好!」
倆人輕鬆地回到大營,不久越國公主竟又帶著二十人前來挑戰,不過今天比的不是戰陣廝殺,而是射獵,雙方各出二十人,以半天為限,以射到的獵物多者為勝。
楊逸欣然應戰,要耗咱們就耗,誰怕誰?
他讓包毅選了二十名箭術高明的士卒,奔馳而出,白溝河兩岸茂樹叢生,幽林深邃,各種走獸出沒無常,正是天然的好獵場;幾十人飛馬馳騁,很快就湮沒於層層密林中。
楊逸與越國公主較著勁兒,倆人的坐騎都是千里良駒,快如閃電,爭逐著一隻麋鹿飛馳而去;楊逸箭術差強人意,便故意縱馬擋住越國公主的射擊角度,氣得越國公主差點想從背後給他來上一箭。
林木飛退,馬鬃飛揚,倆人也不知爭逐了多久,後面的士卒早已經不知所蹤;前面古樹越來越密,春草萋萋,無比繁茂,最後那只麋鹿消失在茫茫叢林之中,誰也沒有獵到;越國公主大怒,拔劍砍來,楊逸洒然揮刀便擋,這下騎射演變成了騎戰。
越國公主畢竟是女流,騎戰不及楊逸,但她絲毫不留手,劍劍直取要害;見她真的以命相搏,漸漸地楊逸也打出了真火,長刀猛劈猛砍,震得越國公主雙手酸軟無力,最後寶劍被震飛出去。
楊逸大刀架到她的脖子上,越國公主氣哼哼道:「你這卑鄙的混蛋,箭法不行就認輸,故意擋著別人算什麼本事?」
越國公主氣喘吁吁,她那緊身的胡服本就把身體曲線勾勒得玲瓏畢露,此刻香汗細細,臉色潮紅,酥胸起伏如濤,更是無比的動人。
楊逸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掃蕩,怡然地答道:「兵者,詭道也!為了戰勝對手,使些手段再正常不過,公主何必小題大做?」
「去死吧你!」越國公主嬌斥一聲,脖子一挺,反而向他的刀口撞來。
楊逸可不想真傷了她,連忙收刀,越國公主趁機撲身過來,一肘子撞在他的腹部上,楊逸被撞得胃裡一片翻騰,臨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雙雙摔落馬下。
地上青草沒膝,即便這樣,被壓在下面的楊逸也不好受,背部著地時,再次震得他頭暈眼花,這可把他激怒了。
他一下子將越國公主掀翻在草叢裡,對著她那挺翹的香臀狠揍,越國公主翻過身來,雙腳狠狠地蹬向他的下巴,若被踢中的話,楊逸非丟了半長命不可。
他迅速抓住越國公主的兩條腿,用力向兩邊一分,然後撲身上去,狠狠地壓在她那凹凸有致的嬌軀上,對著她那豐潤的香唇狠狠地吻下去;趁著她大口喘息,楊逸的舌頭一下子攪入她檀口之中,手上也沒閒著,迅速地解開她的外衣,然後將那粉紅色的裹胸向下用力一拉,捉住那雙活蹦亂跳的碩乳狠狠蹂躪起來。
越國公主拚命地掙扎著,奈何身體被他重重地壓著,無法起身。
茂密的草叢劇烈地晃動著,就如猛獸在其中撲騰,兩隻無主的良駒悠閒的在不遠處吃草,不時好奇地向晃動的草叢張望兩眼;透過青幽的草色,隱約可見一具無比妖嬈的玉體跪趴在草叢裡,白花花的粉臀高高厥起,後面還攀附著一具壯碩的身體,草叢劇烈地晃動著,一陣陣哀哀的悲吟不斷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