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意通玄 雜五味 122新台鏡像
    江川重複了一遍「新台」這兩個字,沒有什麼感覺,畢竟這不是個耳熟能詳的名字,本身也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他怎麼想也想不出自己記憶裡有沒有這個名字,自失的一笑,心道:這明明是海外的勢力,行蹤又詭秘,我又如何能夠知曉?便直接問道:「那是個什麼樣的勢力?」

    凌靜飛莞爾一笑,說道:「說來你可能覺得好笑,那新台,我越打聽,越覺得那就是海對面的長生殿,一個胎模子裡印出來的一樣,像照鏡子那般不差分毫。」

    江川愕然道:「這是怎麼說?他們在海外,也是如長生殿那麼霸道麼?」

    凌靜飛道:「雖未必雷同,但有異曲同工之處。江兄在林下洲想必也博聞強識,海外的情況你可有耳聞?」

    江川搖頭道:「不知道,只聽說翻越大鄣山之後,越過一個內海,經過數月航行,就是西方賀牛大陸,那裡不比我們三國鼎立,而是一個諸侯並起,禍亂頻仍的地方。」

    凌靜飛道:「嗯,那裡的凡間亂,連年禍患不斷,修仙界也亂,各家各道紛爭不斷,佛道儒魔,旁門左道,爭鬥的極是慘烈,就算我們這裡現在被長生殿擾亂了秩序,亂的情況還不如人家的萬一。另外,據說那裡凡俗與修仙都是不分家的,很多修士都直接參與凡人的權力爭奪,勢力大的諸侯都有修士撐腰。」

    江川不由搖頭道:「心思都用在這上面,那還修什麼道?」

    凌靜飛笑道:「反正人家修的開心,說不定那裡人看咱們只會根深山裡打轉,還要驚呼:連天下大爭都不會,還修什麼道?」

    江川道:「也是,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凌靜飛道:「不過最亂的時候已近過去了,就在幾年——大概幾十年前吧,那邊的修真界突然平靜了下來,究其原因,是一股極大的實力以雷霆萬鈞之勢,掃蕩了整個修仙界,壓得群雄俯首,不敢抗爭,堪稱賀牛修仙界之共主。」

    江川一怔,突然想到共主這個封號,長生殿也曾自封,不過瞻部大陸有三國,長生殿只不過剛剛收服一國,自稱共主不免有些底氣不足——雖然江川有預感,說不定一統三國是指日之間的事,不由訝道:「那邊的共主,莫非是新台?」

    凌靜飛道:「正是,我後來千方百計打聽了些資料,雖然不過管中窺豹,但到底可見一斑。那新台據說也是一個古老的勢力,在萬年之前曾經顯赫一時,但是不知何時便退隱下來,多少年不復見了。但是數十年前,新台在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下,突然以橫空出世之姿再度降臨,一出手就橫掃了道魔兩門的魁首,再將其他大家門派收服,剩下的門派弱小,不敢與之相爭,讓它坐穩了共主之位。」

    江川聞言一陣默然,良久才道:「絲絲入扣啊,這也太像了。」這個新台,和長生殿的來歷,背景,崛起的方式,簡直是如出一轍——這難道是巧合?

    凌靜飛笑道:「你說這些像麼?最像的還在後面呢,你可知新台的門人是什麼人?」

    江川奇道:「什麼人?」

    凌靜飛道:「是女人。」

    江川「啊」了一聲,腦海中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身上寒毛一乍,竟泛出一陣比適才對戰冰海白蜍都要冷上幾分的寒意來。

    凌靜飛嘴角微撇,道:「沒錯,也是一群閒的沒事幹的女人,威風凜凜,不可一世。雖然我沒見過她們的真容,但到時有幸見過我那師姐從那幾位上使手中得到的賞賜——一套衣服。你猜一猜,那是什麼樣的衣服?」

    江川脫口而出道:「宮裝」

    凌靜飛微笑道:「正是。」

    江川心中的寒意更盛,一個年頭不可抑制的翻了上來,倘若說兩家都是上古勢力,也都隱退之後重新復出得勢還罷了,哪怕時間上有些接近,也還可以勉強說得上是巧合,但都是一群女人主事,再加上那如同夢魘般到處可見的宮裝,那絕對不該是巧合。他這個猜測,怕是要證實了。

    那是他最不想證實的結果。

    頓了頓,江川突然道:「你知不知道,長生殿背後還有他人?」

    凌靜飛一驚,道:「這個倒不曾聽說。怎麼,長生殿這麼大的勢力,難道還有其他更強大的勢力作支持?」

    江川道:「家師曾經提過,蔣……我一個師兄也隱晦的提起過,憑長生殿的實力,壓倒太岳道固然沒問題,但是絕不能這麼一擊即潰,這後面還有另一個黑手。」

    凌靜飛沉吟道:「若是這樣,也說得過去。那你的意思……」

    江川道:「既然如此,那幕後的黑手到底有幾隻觸手?就連當初,一個太岳道下面附屬的門派還有數十之多,何況那比長生殿還要恐怖的存在,它難道除了這邊的長生殿,就沒有更多的代理麼?」

    凌靜飛道:「你是說,新台和長生殿,其實不過是左手打右手?」

    江川道:「我想聽你說呢,有這個可能麼?」

    凌靜飛沉吟一聲,突然笑道:「聽起來越想越對啊,一模一樣的發展模式,還有那什麼勞什子*裝,莫非是她們的制服麼?這麼說來,咱們是被她們耍弄著玩兒呢?」

    江川道:「就算是同一家後台扶持的,也未必是盟友,或許真的是敵對也難說,不過既然如此,想要指望一家把另一家踩死,怕是不能的。多半是劃分勢力的時候,誰多佔一點少佔一點的區別。那邊出頭早些,先占穩了賀牛大陸,就把手伸過來了,長生殿若是守不住自己的地盤,另一邊接收了,大概也是無妨。」

    凌靜飛彷彿諷刺的笑了笑,道:「所以我們不是棋子,那長生殿和新台才是棋子,我們是棋子中的棋子——別說車馬炮,就是小卒子還混不上呢。」

    江川帶著幾分苦笑,道:「棋子中的棋子指的是太岳道,七大派這種級別吧?我們是棋子中的棋子中的棋子……」

    凌靜飛笑的前仰後合,笑聲中帶著幾分悲哀,突然眼睛一眨,換了一副調皮神色,道:「啊,我發現了真相了」

    江川雖然覺得她的神色語氣不似是正經,但還是問道:「什麼真相?」

    凌靜飛一本正經道:「經我縝密的分析,你瞧她們取得什麼名字,又是什麼新台,又是什麼長生殿,分明是前朝宮殿的名字,再加上那萬年不變的宮裝,所以我斷定,她們都是一群後宮。」

    江川瞠目結舌,凌靜飛洋洋灑灑道:「想必她們身後,還有個皇帝什麼的,今天睡在新台,明天睡在長生殿,後天又睡在什麼什麼宮殿,於是這群女人閒的沒招沒留,就想著爭寵,今天你收一個國家,明天我收一個大陸,所以說啊,這天下腥風血雨的,其實就是兩班小老婆在對掐呢。」說著已經掌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江川跟著笑了起來,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凌靜飛雖然說的荒誕,說不定還真的猜中了三分真相呢?

    笑了一陣,凌靜飛看來心情好了不少,道:「剛剛你那邊發來的信息,是不是叫你去做那那邊集合?」

    江川點頭道:「是啊,這麼說你也是了?莫非他們把所有新台的人都集合起來了不成?這是要做什麼?」

    凌靜飛道:「自然是有大事,而且不會是好事。這一下要露臉了,說不準就要人盡皆知。江兄你去不去?」

    江川道:「按理說,我是該去的,也不能不去的,不過麼……」想了想終於還是道:「去一趟也可,你呢?」

    凌靜飛道:「願隨江兄。」目光下斜,道:「你同門的師兄弟,是一起的麼?」

    江川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搖搖頭道:「不是,那是門派給我的任務,每一個林下洲弟子都要依照門派派遣行事。」

    凌靜飛嘴角一挑,道:「天下的門派真是一般無聊啊。師門也曾經給我派了幾個人,被我找機會都打發了,讓他們跟著只有礙手礙腳,哪裡能夠成事?不知江兄你的同門怎麼處置?十日之後便要去擦參與那件大事,咱們保密尚且不及,自然不能讓不相干的人在場,那就要將他們支走了。你打算如何做法?」

    江川道:「雖然棘手,可也不是沒辦法,我這幾個同門不是很麻煩的人。橫豎時間還早得很,我也不能全無作為。這幾天先為門派盡盡心力,等時候差不多了,再安排一個戲碼,也就糊弄過去了。」

    凌靜飛點頭道:「到時候如果有什麼需要,小妹也可以助一臂之力。哦,他們把那冰海白蜍收拾乾淨了,咱們下去吧。」說著對江川點頭示意,飛了下去。

    江川等她下去,手指一伸,一枚金光閃閃的戒指顯露出來,上面鑲嵌著一塊墨色的寶石,江川用手指在寶石上一劃,一道有幾分詭異的光芒一閃而逝,江川深深吸了一口氣,詢問道:「現在事情有變,我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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