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夢媛脾氣向來很好,可是看到張揚被警方無辜扣押,心頭就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她可以自己受委屈,卻見不得張揚受半點委屈,只有深深愛上一個人,才會對他如此在乎,才會因為他遭遇到任何的不公而憤怒。
張揚笑道:「夢媛,你別生氣,這件事和任隊長沒有關係,事情肯定能查清楚,任隊長也是按照章程辦事。」他向任正浩道:「據我說知警方在沒有充分證據的情況下只能扣留嫌疑人24小時,最多呆到今天晚上我就能獲得自由了,任隊長,我說得對不對?」
任正浩笑道:「其實用不了這麼久的時間,劫犯已經被抓住了,只要他那邊的審訊結果出來,就能夠確認張書記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了。」
張揚道:「既然我不是嫌犯,那麼,我們兩人去房間裡說幾句話你不反對吧?」
任正浩心說按照規章制度肯定是不允許的,但是喬夢媛的身份他清清楚楚,即便是張揚,他也不敢輕易得罪,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了。
喬夢媛跟著張揚來到房間內,看到張揚居然在這樣的環境下呆了一整夜,喬夢媛的眼圈不由得紅了,她小聲埋怨道:「你為什麼不解釋清楚?這件事根本就和你沒有關係,平時你伶牙俐齒的,現在為什麼不說?」
張揚微笑道:「根本沒那必要,清者自清,我沒做過的事情,誰也不能硬賴到我頭上。」
喬夢媛道:「文浩南為什麼不把事情說清楚?」
張揚笑道:「或許他有他的想法,不過他應該不會一走了之。」喬夢媛望著張揚信心滿滿的笑容,不知道他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
文浩南在當天上午十一點左右過來找張揚,蘇菲直到現在還處在昏睡之中。他找醫生看過。醫生也說蘇菲身體沒什麼大問題,但是誰也不清楚她什麼時候能夠醒來,文浩南迫不得已才過來找張揚。
潘強那邊的審訊也有了初步的結果。他並不知道張揚也出現在富山,從間接上證明了張揚的清白。
即便是知道張揚昨晚是前往那裡營救蘇菲的,文浩南對他惡感仍然沒有轉變。他語氣嚴肅道:「張揚,我需要和你談談。」
喬夢媛始終都沒有離開,張揚遇到麻煩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必須要和他站在一起,她甚至已經考慮過,在必要的情況下,她可以去求爺爺幫忙。
張揚微笑點了點頭,喬夢媛起身道:「我出去等你,順便幫你辦好離開這裡的手續。」
文浩南看了看張揚所在的這個房間。想起不可一世的張揚昨晚被關在這裡一夜,這廝的內心中居然感到了一絲快慰,不過只是暫時的。他很快就回到了現實中。想起自己這次前來的目的,如果不是束手無策。他說什麼都不會過來和張揚見面。
張揚道:「找我有事?」
文浩南道:「蘇菲到現在都沒有醒來。」
張揚道:「你想我幫忙喚醒她?」張大官人的語氣中沒有任何驚奇的成分。
文浩南看到他平靜的表情甚至認為蘇菲之所以沉睡至今,或許是張揚做了手腳。
文浩南並沒有猜錯,張大官人在將蘇菲交給他之前,悄悄點了蘇菲的昏睡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當時的那種情況下,張揚必須要留有一手,文浩南昨晚不顧自己而去,根本是將所有的麻煩都拋給了自己,更何況趙天才還在他的手中。
文浩南道:「如果不是我媽堅持,我不會來找你。」
張揚笑了笑,他望著文浩南的雙目道:「很多事我不想解釋,我說了也沒用,就像昨晚,所有人都知道我出現在那裡是為了救人,可偏偏就沒人願意為我說一句話,很多時候,你做好事,別人未必領情,我本以為咱們之間就算成不了親如一家的兄弟,也不會反目成仇,可現在看來,我的判斷並不正確。」
文浩南冷冷道:「我不在乎你怎麼看我!」
張揚道:「剛巧我也想說同樣的一句話,一直以來,我都想找機會和你好好談一談,想不到我們會在這種環境下談話。乾爸乾媽對我一直都很好,我很感激他們,無論你怎樣看我和他們之間的關係,我還是要對你說,我和他們之間只有親情,不存在利用。」
文浩南露出鄙夷的一笑:「你對我說這些有必要嗎?」
張揚道:「能有這樣和你單獨相對的機會很難得,能讓你心平氣和的聽我說話更是難得。」
文浩南道:「我來找你為了蘇菲,你想要什麼?」
張揚道:「既然咱們成不了朋友,還是把關係搞得現實一些。蘇菲的事情很好辦,我可以幫你,但是有個前提,你必須釋放趙天才。」
文浩南冷冷望著張揚:「要挾我?」
張揚自信滿滿道:「不是要挾,是談判!如果我想對付你,手段多得是,不管是論文還是論武,我不會敗給你。」
文浩南目光中燃燒起憤怒的火焰,他開始後悔來這裡一趟。
張揚道:「你放心,無論你怎麼看我,我都不會把你當成仇人,趙天才是我的朋友,這次是他給我幫忙,責任本不應該他去承擔,在某種意義上,他還是蘇菲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分析出了蘇菲可能的位置,我不會及時找到她,昨晚那種情況,再晚上一段時間,蘇菲就會窒息而死,神仙也無能為力。」
文浩南道:「無論你出不出現,我們的人都會找到蘇菲。」他始終不願承認是張揚救了蘇菲。
張揚道:「無所謂,我只有這一個條件。」
文浩南想了想,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道:「我答應你。」
張揚道:「你讓針灸師刺她玉枕風府兩穴,就能夠將她喚醒。」
文浩南道:「你不怕我反悔?」
張大官人起身向門外走去:「文家的子女人品還不至於如此齷齪!」
趙天才在兩個小時後被送到了國貿會展中心,這兩天他也沒少遭受折磨,看到他因為自己而受到磨難,張大官人頗為內疚。反倒是趙天才自己表現得頗為樂觀,他笑道:「我還以為這次要被當成裡通外國的特務給抓起來呢,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張揚拍了拍他的肩頭,遞給他一瓶藥膏:「洗個澡,把受傷的地方好好擦擦,回頭我請你喝酒去去晦氣。」
趙天才笑道:「我才不想喝酒,現在最想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覺,從被他們抓走到現在,我都沒有合過眼,這幫**折磨人還真有一套。」
趙天才走後,喬夢媛向張揚道:「剛才我爺爺打電話過來,讓你跟我回去一趟。」
張揚道:「好!」
喬老將他們叫回來有幾件事情,其一是張揚送給他的那塊石頭,裡面居然是一塊價值不菲的翡翠,成色極佳,按照現在的市場估價也要在數千萬,如果雕成工藝品,可能價值更高。
喬老的意思是將這塊翡翠還給張揚,這麼貴重的禮物他可不能收。
張揚笑道:「喬老,送出去的禮物哪有再收回來的道理,再說了,當時我買下這塊石頭沒幾個錢,難道知道裡面包裹的全都是翡翠,我還要把多餘的錢退給那個石頭販子嗎?」
喬老道:「我喜歡的是石頭又不失翡翠,你送了一件我不喜歡的東西做什麼?」
張揚道:「您老要是真不喜歡就送給夢媛做首飾,以後留給她做嫁妝唄!」
喬老聽到這句話,頓時眉開眼笑道:「好,有道理,有道理!」
喬夢媛卻羞得俏臉緋紅,起身道:「張揚,你別拿我開涮,我出去有點事兒,你們兩人聊。」她匆匆逃避。
喬老微笑望著孫女的背影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夢媛的確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
張大官人一顆心怦怦直跳,喬老該不是要當月老,親自撮合他們兩個吧?如果真的這樣,張大官人還不知應該如何應對呢。
還好喬老並沒有接著這個話題談下去,他輕聲道:「我聽說你和薛世綸聯手做局,給了謝家小二一個教訓?」
張揚笑道:「只能怪他自己太貪心。」
喬老點了點頭:「人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考慮清楚,搞不清自己的位置,就容易犯錯誤。」
張揚小心問道:「這件事沒給您老人家添麻煩吧?」
喬老哈哈笑道:「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怕麻煩的人,只是感覺有趣得很。」
張揚舒了口氣。
喬老端起面前的茶盞喝了一口道:「你在濱海幹得順心嗎?」
張揚道:「還好!」
喬老意味深長道:「我剛聽說你和懷明的女兒鬧了點彆扭,如果想換個環境,我可以幫你。願意的話,你和夢媛可以一起離開。」喬老的話說得非常隱晦,但是意思表達的非常明確,他已經將張揚視為孫兒女婿的絕佳人選,過去他不願提,因為張揚有未婚妻,現在他們既然解除了婚約,喬老自然而然要為自己的孫女多考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