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良道:「現場有很多目擊證人,粱東平的確撞了張揚,醫院的病歷寫得也很清楚。」
「可這並不能證明,他的精子存活率為零是粱東平造成的。」,孟少良道:「李社長,粱東平這個人又案底,而且現場這麼多人都看到他推車撞張揚,是他主動發起攻擊,這件事不好辦。」從一個刑警的觀點來看這件事,孟少良也感覺這件事很蹊蹺,他也不相信自行車撞一下就能把人的精子全部殺光。可通過剛才的審訊,他已經把這件事的大概脈絡梳理清楚了,真正惹起事端的是那篇報道,如果不是那篇報道,張揚也不會找到東南日報社的門口,自然就不會和粱東平發生。角,粱東平也就不會失去理智用自行車撞他。
李同育道:「這件事根本就是張揚故意挑起的,我懷疑他的身體本來就有毛病,趁著這次機會賴上我們了。」,孟少良道:「李社長,粱東平想要脫罪,除非張揚那邊不告。」,李同育道:「孟局什麼意思?」,孟少良道:「我網才審問粱東平的時候,他說是你們社發表的一篇報道激怒了張揚,是不是有這回事?」
李同育點了點頭:「不錯!」
孟少良道:「所以和傷者協調是很關鍵的。」孟少良在暗示李同育,其實話說到這個份上等於說明了。
李同育看了看孟少良,李同育從來都是個陰謀家,這就讓他在看待很多問題的時候,都會冠以陰謀論,孟少良的話讓他敏銳的覺察到,孟少良並非是站在自己這邊」他甚至懷疑,從醫院到警局全都被張揚收買了,這幫人在聯合做套,目的就是讓自己難做,讓他的東南日報不要再胡亂說話」李同育意味深長道:「孟局,是不是有人給你打招呼了?」
這句話讓孟少良相當的不爽,到目前為止,他在這件事的處理上並沒有任何偏頗之處,雖然榮鵬飛是他的領導,可是他也沒一邊倒的幫助張揚,他和李同育認識也很久了,而且李同育是東南日報的負責人」涉及到媒體的事情,總要處理的謹慎一些,李同育說這種話等於質疑他在執法中是否公正。孟少良道:「李社長,傷者不是普通人,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咱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秉公處理。」,李同育道:「孟局」我沒有質疑你的意思,但是這件事明明是一起冤案,不能因為傷者有些背景就一定要讓一個無辜的記者含冤入獄吧?」,孟少良道:「決定粱東平是否入獄的不是背景,也不是關係,而是證據,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一切對他都很不利,李社長」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至於你是否願意採納,還是你自己做決定,可能我今天話說得有點多,你要是不愛聽就當我沒說過。」
李同育看出孟少良生氣了,雖然他的級別要比孟少良高,可這件事畢竟是孟少良再管」得罪他只能讓事情更不好辦,李同育道:「孟局」照你看,最嚴重會導致什麼結果?」
孟少良道:「那要看傷者的情況和他本人的態度」如果他真的因此而導致絕育,又堅持要起訴粱東平,那麼這起事件就是嚴重人身傷害,粱東平有案底,根據我國的刑法,估計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是跑不了的,最重可能會判十年。」,李同育也明白孟少良絕不是危言聳聽,他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孟少良道:「李社長,想解決這件事,就必須從源頭上抓起,粱東平這麼年輕,如果因此而坐牢,真的很可惜,算了,你自己拿主意吧。」,李同育離開分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他真正意識到粱東平麻煩了,如果自己不幫他,粱東平十有八九會因此而入獄,李同育知道張揚設了這個圈套,最終的目的是什麼,他針對的不是粱東平,真正的目標是自己。李同育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如果他想要保住粱東平,就必然要向張揚低頭讓步,如果他娶持寸步不讓,繼續追蹤報道南錫企業贊助事件,必然觸怒張揚,這廝惱羞成怒之下,或許真的會將粱東平送入監獄。張揚有句話沒說錯,粱東平只是李同育的一個棋子,可是李同育真的很難做出決定是否將粱東平就此放棄,他決定找張揚談談。
李同育再次打給張揚電話的時候,張揚正在吃飯,他衝著電話道:「李社長,我正忙,有事明天再說!」,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李同育氣得差點沒把手機給扔出去,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現在對方掌握主動權,自己不得不暫時忍耐,明天再說就明天再說,就讓粱東平在局子裡呆上一夜,而李同育也網好利用這一夜的時間仔細考慮一下,他應該怎樣面對目前的困局,如何順利的解決這件事。
小龍蝦剛網上市不久,賣到了5塊錢一斤,不過比起大酒店仍然便宜了不少,張揚要了三斤小龍蝦,一碟臭豆腐,一碟油炸huā生米,開了一瓶清江特供。
喬夢媛當然可以看出張揚今天心情大好,輕聲道:,「情緒不錯啊!看你的樣子不像有病!」,提起這件事喬夢媛不由得俏臉有些發燒。
張揚笑道:「我當然沒病,我就是裝的!」,喬夢媛忍不住笑道:「你可夠陰險的,那個記者都被【警】察給拷走了,你真打算把人家給弄進監獄啊?」
張揚道:「誰讓他胡說八道的,連情況都沒搞清楚,就亂說我們的壞話,挑動群眾對企業管理層和政府領導的不滿情緒,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就應該給他點教玉。」,喬夢媛道:「你真沒事兒?」
張揚道:「真沒事兒,你別擔心!」
喬夢媛的臉不由得又紅了:「胡說什麼?我有什麼可擔心的!」,張揚呵呵笑了一聲,端起酒杯道:,「痛快啊痛快,這次我要讓李同育那個老壞蛋不死也得褪成皮!」,喬夢媛道:「陰險,人家不就是發了篇報道嗎?你至於恨成這個樣子?再說了,我看那篇報道說得也並不是一點道理沒有,企業捐款,都說工人才是企業的真正主人,領導人憑什麼就當家作主?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不同,即便是民營企業,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贊助的,就拿我們匯通來說,每一筆贊助之前,我必須要徵求股東的同意,如果什麼都是一個人說了算,那麼這個企業就是家長制,獨裁製!」,張揚美滋滋砸了一口酒道:「夢媛,我也沒說企業贊助這種行為應該企業領導說了算,可東南日報的這篇報道,他們的動機不純,李同育那個人抱著唯恐天下不亂的念頭,所以我才針對他。」,喬夢媛道:「我真是想不通,你跟李同育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仇啊?」
張揚當然不會把自己和李同育結怨的真正原因告訴喬夢媛,他笑了笑道:「,我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李同育這次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
喬夢媛道:「我覺著那個姓粱的記者蠻可憐的,你如果身體沒有什麼問題,就不要逼人太甚,給人家留點餘地吧。」
張揚微笑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刁難歸刁難,可最終的目的還是解決問題,想要解決問題,張揚就必須要和李同育面對面談論這件事,第二天上午,原本想躲起來不被找到的李同育終於和張揚又坐在了一起。
談話在東南日報社對面的茶館內進行,為什麼選擇這裡而不選擇李同育的辦公室,張大官人自有他的道理。
李同育坐下之後向四周看了看道:「為什友不願去我的辦公室談?」,張揚笑道:「你們搞新聞的彎彎繞繞太多,我害怕被人偷偷錄音。」,李同育笑了一聲,解開西服的紐扣,敝開之後象徵性的給張揚看了看:「我可沒帶任何的錄音工具。」
張揚道:「我也沒帶!」
李同育拿起飲料單遞給張揚道:「喝點什麼?我請客!」,張揚道:「來壺太平猴魁吧!」,李同育向服務員招了招手,不一會兒,一壺沏好的猴魁送了上來,到好茶之後,李同育讓服務員離開房間,包間內只剩下他們兩個,李同育道:「,小張,昨天到底怎麼回事,大家心裡都有數。」
張揚呵呵笑了一聲道:「李社長說話高深莫測,我實在有些聽不懂。」,李同育知道他是裝聽不懂,絕不是真聽不懂。李同育道:「粱東平是個老實人,何必要把人家送到監獄裡去呢?」
張揚端起茶盞,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道:「李社長,稱到現在都沒搞清楚誰才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