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道:「陳老伯親口告訴我,你大哥陳天重和蘇媛媛的母親沈靜賢,也就是當時的女知青沈良玉,他們兩人是戀人關係,一度還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杜天野兩道濃眉擰在一起」他低聲道:「你能確定?」其實他已經知道」這件事肯定是事實,父親不可能欺騙張揚。
張揚道:「我本想去查王均瑤和許常德之間的關係,想不到他們的事情沒查出來,卻把你大哥的這段陳年往事給翻出來了。」
杜天野道:「你有沒有告訴他蘇媛媛就是沈靜賢的女兒?」
張揚搖了搖頭道:「你當我傻子,這種事不經你允許我怎麼能夠亂說。」
杜天野點了點頭道:「這件事不要讓他知道。」
張揚明白杜天野的意思,當初蘇媛媛突然翻供,讓杜天野陷入被動的局面,還差點把陳崇山送進了監獄,如果不是自己出手相助,恐怕陳崇山很難脫困,當時他們都想不通,為什麼蘇媛媛要坑害杜天野?她和杜天野之間究竟有怎樣的恩怨,現在看起來應該得到了【答】案。
杜天野道:「蘇媛媛當初翻供,我一直都想不通,在那件事上的態度和她過去的為人完全不同,現在我總算明白了。」
張揚道:「還用問嗎?一定是沈靜賢那個老太婆因為當年和你大哥的事情因愛生恨,所以她遷怒到了陳老伯身上,試圖通過這件事來報復老爺子」所以才逼迫蘇媛媛這麼幹的。」
杜天野道:「她和我大哥之間究竟有怎樣的恩怨?我大哥都死了這麼多年」為什麼她還不能釋懷?甚至將這種仇恨轉移到我父親的身上?」
張揚道:「有一點可以斷定,她一定恨極了你的大哥,她並不知道你和老爺子之間的關係,她想對付的只有陳老伯你很可能只是被無辜波及到了。」
杜天野歎了口氣道:「仇恨真是可怕。」
張揚道:「蘇媛媛既然把這張照片交給你,證明她對你還是不壞的。」
杜天野道:「你不是一直都很討厭她嗎?」
張揚道:「過去是,不過現在查清了這件事的真正原因,反而有些同情她了,她只是被母親利用了一個愚孝的女兒,杜哥,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杜天野有些敏感道:「你找我準沒好事」兜了一圈,查到我家人身上來了,你還想幹什麼?」
張揚笑道:「你別這麼敏感,如果不是我這麼費盡心力的去查」你也不能搞清楚這件事幕後的真正原因也解不開這個心結。沈靜賢那個老太婆我領教過,如果我去直接問她,她一定不會告訴我任何事情,所以,我想來想去,這件事還得你去做。」
杜天野沒好氣道:「她不肯跟你說,難道就肯跟我說了?現在很多人都知道我和我爸的關係,她要是知道這層關係肯定連我也要恨上了。」
張揚道:「我沒讓你找她你去找蘇媛媛啊,她既然能夠把照片交給你,證明對你還是很信任的,你可以通過她打聽一下,或許能打聽到一些事情。
杜天野的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桌面道:「張揚這件事還是暫時告一段落」你不要繼續折騰了,我答應你遇到合適的機會,我一定查清這件事。」
張揚道:「當年你大哥、許常德、董得志、王均瑤、沈靜賢全都是一起插隊到小石窪村的知青,你大哥去世比較早,沈靜賢應該和其他人沒有什麼聯繫,許常德、董得志、王均瑤之間的聯繫相當密切,我相信許常德和王均瑤之間肯定有不為人知的關係。」
杜天野道:「就算你證明了這一點又能怎樣?許常德已經死了」董得志也死了剩下的只有王均瑤,現在她是一個愛國商人你難道能夠因為幾十年前的事情就斷定她和許常德、董得志一樣有罪嗎?」
張揚道:「我總覺著有人在為許常德父子復仇!」
杜天野道:「你懷疑王格瑤?」
張揚沒說話,他的表情卻已經認同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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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瑟夫人站在南錫老體育場空空蕩蕩的看台上望著枯黃的草坪,她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龍貴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地方,低聲道:「夫人,我剛剛得到了消息,他去了小石窪村。」
海瑟夫人一雙柳眉微微動了動:「他在查我!」
龍貴道:「他一定知道了什麼。」
海瑟夫人冷冷笑了笑道:「讓他查,他查不到什麼!」
龍貴道:「聽說范思琪新聘請了一位律師。」
海瑟夫人淡然道:「高廉明,高仲和的兒子,一個毛孩子罷了」雖然取得了律師執照,可根本沒多少實踐經驗」范思琪請他,無異於自尋死路。」
龍貴道:「我們需要怎麼做?」
海瑟夫人道:「什麼也不需要,他查讓他查,他查不出任何實質性的東西,只會越查越糊塗,而且……」海瑟夫人轉過身向龍貴笑道:「很快他就沒有精力去查這件事了,美國那邊安排的怎麼樣了?」
龍貴恭敬道:「一切都準備好了。」
海瑟夫人微笑道:「就要過年了,我要送給他一份終生難忘的新年禮物。」
元旦當天,張揚驅車返回了南錫,他來到南錫已經是下午,所以當天的元旦環城跑已經結束,活動舉辦的十分順利,常務副市長李長宇和副市長龔奇偉捧場,龔奇偉還獲得了機關幹部組的第一名。
張揚的皮卡車剛剛來到體委辦公樓下,副主任李紅陽就迎了上來他苦笑道:「張主任,你總算回來了,今天我們都忙得天昏地暗的,您倒好」這麼重要的活動居然不參加。」
張揚笑道:「你們辦事我放心,我剛從江城回來,家裡有點事」所以耽擱了。」
李紅陽陪著他往辦公室走去:「張主任」今晚咱們體委在南洋國際宴會廳搞PS慶功宴,你可一定要參加。」
張揚道:「我急匆匆趕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有多少領導能來?」
李紅陽道:「李副市長、龔副市長都會來,對了紀委李【書】記組織部何部長都答應過來。」
張揚笑道:「行啊,面子很大,能請來這麼多常委。」
李紅陽笑道:「還不是你面子大,他們可不是給我面子。」李紅陽當然有自知之明,隨著和張揚想出日久,他對這位年輕體委主任的能力認識的越來越清楚了,心中自有佩服的份兒」南錫市體委能有現在的規模和實力全都依靠張揚,可以說現在的南錫體委是歷史上最有影響力的。李紅陽道:「還有一件事,臧金堂被放出來了,惠敬民終於承認,當時他送了九千九不是一萬行賄金額不夠立案的標準,前天他就來單位」我看他想上班不過你剛巧去了江城,這件事我們都不能做主。」,張揚笑道:「多大點事兒」檢察院都把他放出來了,難道咱們體委還要揪住他不放嗎?我就不信」你們這些幹部都沒送過禮?只不過臧金堂倒霉」剛巧被人給供出來了。」
李紅陽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有些尷尬張揚這句話雖然說得直白,可事實上的確如此哪個幹部敢說自己從沒給別人送過禮?至少他李紅陽不敢說。
張揚道:「讓老臧晚上也過來吃飯吧,誰一輩子沒犯過錯誤咱們總不能因為他的一次錯誤就將他打入地獄,讓他永世不得翻身,體委現在正值用人之際,老臧在體委做了這麼多年」工作能力經驗都不欠缺,他行賄是事實,不過也是他積極要求上進的表現啊。」
李紅陽不禁笑了起來,臧金堂如果知道張揚的這些話,不知道要感動成什麼樣子,大氣,李紅陽對張揚又多了一個評價。
經歷了這幾天的連番奔波」張揚的確有些疲憊了,會到辦公室來到隔間內的小床內睡了一會兒,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又被高廉明的敲門聲給吵醒了。
張揚披著大衣,穿著拖鞋拉開了辦公室的房門,打了個哈欠道:「你小子元旦也不休息?」
高廉明橫了他一眼道:「還好意思說,不是你把我從東江給揪來了嗎?如果不是你讓我給范思琪當什麼勞什子律師,我現在還在東江和女同學交流感情呢。」
張揚樂了,他指了指沙發:「你先坐,我洗把臉,刷刷牙。」,高廉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怎麼這麼辛苦?就在這兒窩著了?回家去睡多舒服!」,張揚一邊洗臉一邊道:「這兩天跑得有點累了,晚上還有體委的慶功宴」來這麼多領導,我就懶得折騰了,在辦公室休息一會兒,你小子不來敲門,我肯定要睡到天黑。」
高廉明道:「我聽李主任說你回來了,所以趕過來問點情況。」,張揚用毛巾擦了擦臉,隨手將毛巾扔到盥洗盆裡:「沒多少進展,這次跑的地方不少,可惜沒查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高廉明道:「這案子很棘手,你走的這兩天,我從新梳理了一遍頭緒,就算咱們找出了幕後的策劃者,也證明不了什麼,現在的證據就足以將范思琪送到監獄裡。」
張揚道:「沒希望了?」,高廉明道:「希望很渺茫」針對她的案子我專門詢問過我的導師,他勸我最好別接這個案子。」,張揚來到高廉明身邊坐下:「海瑟夫人和許常德曾經一起下過鄉插過隊。」,高廉明道:「那又怎麼樣?就算我們能夠證明海瑟夫人想對付范思琪,可現在證據已經擺在那裡,所有人都認為是范思琪策劃了這次的綁架案,就算走上法庭,她也沒有任何的勝算。」高廉明停頓了一下又道:「針對她的事情,我聯繫了羅恩,現在范思琪的家族已經放棄了她」甚至可以說,她的家族恨不能看到她死。」
張揚有些鬱悶道:「真是麻煩,難道范思琪沒救了?」
高廉明道:「雖然她的身份是新加坡人」可是鑒於這次綁架案的特殊性,警方拒絕保釋。」
張揚道:「可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范思琪就這麼完了,她根本就是無辜的。」
高廉明道:「拿不出證據」說什麼都沒用。」他又想起一件事:,「對了」那個印度女孩艾西瓦婭我已經聯繫上了,她的舅舅同意送她來【中】國嘗試一下,我查過她的背景,艾西瓦婭的父母五年前就死於車禍,她在舅舅的監護下生活,四年前在英國留學,很出色,范思琪也在同一所大學進修過EMBA課程」我想她們就是那時候相識的。」
張揚道:「范思琪的事情真的沒有回轉餘地了?」
高廉明點了點頭道:「除非有奇跡出現」我看這次十有八九她要被判有罪了。」
「什麼奇跡?」,高廉明道:「除非那個幕後主謀願意出來投案自首,把自己策劃的陰謀一五一十的都說出來,不過,我看這種希望微乎其微。」
張揚道:「沒有其他辦法了?」
高廉明道:「沒有了,警方已經掌握了所有對她不利的證據,僅有的證人也被殺了,我和范思琪談過,她也明白自己無罪獲釋的希望微乎其微」不過,她還算冷靜。」
張揚道:「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這個幕後的真兇逍遙法外?范思琪這個無辜的女人卻要為她沒有做過的事情認罪服刑?」
高廉明道:「我知道你懷疑是王均瑤策劃了這件事,可證據上並不支持」而且范思琪入獄後,她家族表現的相當絕情,也就是說他們也有嫌疑,也許這並不是復仇,或許范思琪只是家族利益爭鬥的犧牲品」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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