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一件意外的生,這次的晚宴應該是極其圓滿的,可世上很難有完美的事情,其中充滿了變數和插曲,楚嫣然陪同外婆去洗手間的時候遇到了一次意外,她剛剛走出洗手間,忽然感覺到有人伸手在自己玉臀上輕輕拍了一記,楚嫣然很愕然,憤怒地轉過身去,卻看到身後一位年輕男子。風度翩翩的站在那裡,他手裡拿著一個錢包道:「對不起小姐。這錢包是您掉的嗎?」他笑得很真誠,讓人很難相信這樣的人會抱有惡意,拍楚嫣然的那一下也不重,可楚嫣然仍然意識到他不懷好意,她搖了搖頭,想開口斥責這名男子兩句。卻不知如何
那名年輕男子笑道:「你好,我叫喬鵬飛,可以認識下嗎?」
此時瑪格麗特走了出來,楚嫣然一言不的走向外婆,攙著外婆向包間走去。
如果事情就此結束也並沒有什麼,可是隨後她聽到身後的笑聲,轉身望去,卻見喬鵬飛的身邊多了幾今年輕男子,他們紛紛拿出鈔票遞給喬鵬飛,喬鵬飛的唇角帶著得意的笑容,他接過鈔票隨後跟那幫朋友走入了富貴廳。
楚嫣然頓時明白了,這些人肯定是利用她來打賭,一種被侮辱的感覺讓楚嫣然俏臉通紅。她恨不能馬上回去找回公道,可外婆卻將她的手臂握住:「回去。我都看到了!」
楚嫣然憤怒道:「可是,」
瑪格麗特淡然道:「沒有可是!回去再說!」
返回房間之後。張揚也覺察到楚嫣然的神情有些不對,正想找機會詢問的時候,瑪格麗特向他揮了揮手,示意張揚跟她出來一下,張揚跟她來到一旁,瑪格麗特附在張揚的耳邊輕聲道:「剛才,有個流氓摸了嫣然的屁股!」老太太說話也太直接了,張揚一聽就惱了,如果不是在場的重要人物這麼多,他早就大聲嚷嚷起來了。
瑪格麗特小聲道:「富貴廳,一個叫喬鵬飛的,你知道該怎麼做?」老太太存心給張揚一個考驗,卻又充滿了唯恐天下不亂的意思。
張揚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出去。
楚嫣然害怕張揚惹事,想要跟出去,卻被外婆一把拉住。文國權和宋懷明都是明察秋毫的人物,他們已經覺察到有些不對,宋懷明道:「生了什麼事?」
瑪格麗特微笑道:「沒事,我讓張揚出去給我買串冰糖葫蘆!」
杜山魁笑道:「馬荷,你這麼大年紀了,居然還喜歡吃冰糖葫
瑪格麗特微笑道:「人最難得的是有血性,有童心!」
富貴廳的房門緩緩被推開了,張揚出現在門外,房間內正在喝酒的一群年輕人十分的錯愕,他們看著這個突然闖入的陌生人以為他找錯了。
張揚的表情很和藹很友善,他笑道:「那位是喬鵬飛啊!」
喬鵬飛瞇起雙目。充滿警惕的望著張揚,雖然他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可是張揚已經從眼神中確認了他,張揚笑著伸出手去:「認識一下,我叫張揚!」
喬鵬飛並沒有理會他,很冷淡的說道:「我不認識你,對你也沒什麼興趣!」
張揚點了點頭,他輕聲道:「剛才你騷擾的那個是我女朋友,所以我要你給我道歉!」
喬鵬飛望著張揚。然後看了看周圍,忽然哈哈笑了起來。
一個胖胖的年輕人站起身來,他拍了拍張揚的肩頭:「我說你是不是有毛病,知道你跟誰說話嗎?」
張揚微笑道:「喬鵬飛,的現在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然後自己打自己兩個耳光。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不然,我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一桌人幾乎同時站了起來,站在張揚左側的那名黑壯青年,一拳向張揚的面門打去。他的出手快如疾風,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張揚看都不看他。伸出左手準確無誤的扣住他的拳頭,稍稍用力,已經捏得那青年骨骼啪啪作響,他臉上的笑容完全收斂,冷冷道:「這件事跟其他人無關。不想死的給我滾蛋!」
一旁的那個小胖子並不知道張揚的厲害,或許是想在同伴面前表現,抄起桌上的酒瓶照著張揚的腦袋砸了過來。
張揚一把推開那名黑壯青年,左拳迎出,將酒瓶砸得四分五裂,然後化拳為掌啪!的一巴掌打在小胖子的面門上,將那小胖子打得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所有人這才知道。前來挑釁的張揚原來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喬鵬飛站起身。他緩步走向張揚,雖然張揚一出場就表現出強悍的實力,可喬鵬飛並不害怕,他四歲開始習武,師從京城八卦大師史滄海,是史滄海諸多弟子中最出類拔萃的一個,八卦掌以行步為主,喬鵬飛腳步沉穩,兩腿如剪,行步如趟泥,他雖然年輕,八卦掌卻已經頗具。
張揚看到他的步法,已經知道喬鵬飛是武功高手,心中越對此人產生了鄙視,一個習武者竟然齷齪到去騷擾一位少女,此人的品性實在不敢恭維。
喬鵬飛一言不。揮掌向張揚推去,八卦掌以掌為法,以走為用,溶踢打摔拿為一體。循循相生無有窮盡。避正就斜順勢順勁,虛實莫測,脫身化影。柔則綿裡藏針,沾粘隨化;網則冷彈崩炸,迅如閃電驚雷。齊鵬飛的出手之中已經將身法步法掌法巧妙地融為一體,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掌。實則蘊含了全身的力量,他想要一掌將張揚擊出門。
張揚揚起右手,和喬鵬飛對了一掌,雙掌交錯,出蓬!地一聲悶響,喬鵬飛身體晃了晃,張揚的表情卻依然如古井不波。喬鵬飛化推為劈,變招神,以掌為刀劈向張揚的頸部。
張揚以右腳為軸,身體倏然旋轉,巧妙地躲過喬鵬飛的劈掌,身軀轉到喬鵬飛後方。喬鵬飛應變度也是奇快,他向前跨出一步,轉過身來,這一來和張揚來了個位置上的互換。
張揚冷哼一聲,緊握右拳,強大的氣勢從週身瀰散而出,其勢如虎。龍動如風。正是升方拳中的式。龍雪震怒,絕古岸剛度雖然不是極快。可是喬鵬飛卻感覺到面前的空氣似乎被壓搾起來,視野也出現了瞬間的扭曲,他深知這一拳的威力,雙掌交錯試圖封住張揚威猛無匹的一拳。然而他的內力比起張揚終究還是遜色不少,被張揚一拳擊中手臂,感覺到一股海潮般的力量從他的臂膀傳到他的全身,再也立足不穩,騰空向後飛了出去,後背撞在門板之上,竟然將門板撞飛,落地之後居然沒有摔倒,踉踉蹌蹌到退了數步,靠在圍欄之上方才立足
形。
不等喬鵬飛站穩,張揚已經快步跟上,喬鵬飛倉促之中揮掌向他心口攻去,被張揚一把將手臂托起,然後一拳擊中他的左肋,喬鵬飛悶哼一聲,捂著左肋向後又退了幾步,和端著啤酒走過來的服務員撞在一處,呻酒瓶掉了一地,玻璃碎裂的聲音吸引了大廳內的諸多目光。
張揚根本不給喬鵬飛反應的時間,快步衝了出去,一腳踹在他的腹之上,喬鵬飛再度撞在護欄之上,將木質護欄撞斷,身體從二樓摔了下去,正摔在下方的魚池之中,整個人宛如落湯雞一般,張揚出手保留了一些分寸。所以喬鵬飛並沒有安到重傷,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張揚打得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這對一向高傲的喬鵬飛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他從水池中站了起來,宛如野獸一般怒吼起來,瘋的衝向張揚。
張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竟然將他的身體整個拎了起來,風車般旋轉了一拳,一腳踢在他的身上,參鵬飛的身體飛出撞擊在大廳內的飛天玻雕屏風之上。屏風被撞得四分五裂。
此時紫金閣的保安全都聞訊趕來,十多名保安將張揚圍在垓心,能在京城開飯店的多少都有些背景,紫金閣的背景更是非同一般,所以敢在這裡打架滋事的人,從開業以來還從未有過。
樓下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包間裡面的人們,文國權和宋懷明雖然聽到了動靜卻是不動聲色,楚嫣然內心忐忑不安,手腕卻被外婆握住,杜天野無疑是最合適去看情況的那個」他湊到窗前,拉開窗簾望去,卻見大廳之中,張揚正打得不亦樂乎,心中真是哭笑不得,這廝什麼人啊?打架都不分場合。今天文副總理在場,你這麼幹,不是公然惹麻煩嗎?
羅慧寧端起酒杯,微笑道:「嫣然,什麼事啊?」她雖然不清楚生了什麼,可是也推測到這件事和楚嫣然有關。
楚嫣然看了看外婆,瑪格麗特看似漫不經心道:「我和嫣然去洗手間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流氓滋擾,所以張揚就去給他出氣了!」
一直在窗前看情況的杜天野忽然道:「張揚打得是喬鵬飛,天闊叔叔的兒子!」
杜山魁微微一怔,喬天闊是喬老的小兒子,也是海軍航空兵部司令員,中將軍銜,在杜山魁沒有隱退之前曾經和他共事過,馮玉梅聽到之後,慌忙道:「天野,快去分開他們!」
杜天野正準備出門。
一直沒有說話的文國權平靜道:「年輕人自己的糾紛自己處理,咱們繼續喝酒!」
杜天野原本已經邁出的腳步不得不收了回來。
羅慧寧望了丈夫一眼,她清楚張揚的實力,這個乾兒子應該不會吃虧,也就是說喬鵬飛吃虧吃定了,丈夫當然也清楚這一點,他剛才的這句話,不僅僅是站在張揚這邊為張揚出頭,而且也在向宋懷明表明一種
度。
宋懷明的表情風波不驚,今晚的這次糾紛應該是一次意外,女兒被人欺負,張揚身為她的男友,為她出頭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無論對方是誰,任何人欺負嫣然都是宋懷明無法容忍的。
文國權舉杯道:「我年少的時候,脾氣也像張揚這般衝動,我最看不起的就是別人仗勢欺人!」
宋懷明真切感受到文國權身上所表現出的霸氣。人到了一定的位置,鋒芒無需掩飾。
此時房門被輕輕敲響,在獲得允許後,紫金閣的經理馮景量走了進來,下面的糾紛為什麼而起他不知道,可客人在哪個房間他卻清清楚楚,他的父親也是某部領導,而且和文家的關係不錯,來紫金閣吃飯的都不是普通人物,馮景量很會處理這方方面面的關係,下面的糾紛是從他開業以來沒有生過的,他不敢做主,只能來這邊求助。
馮景量走進來,文國權就知道他想幹什麼,微笑道:「不早了,咱們回去休息吧!」
馮景量想搭話,文國權沒理會他,轉向妻子道:「慧寧,你去看看,差不多就行了!」看似平常的一句話,卻讓周圍人生出一番遐想,文國權讓妻子去解決這件事,而沒有讓杜天野過去,足以證明他不怕喬老,遇到這件事沒有選擇母避,而是面對,他就是耍讓所有人知道,打人的是我文國權的乾兒子,我今天占理,就打你了怎麼著?
馮景量陪著羅慧寧走向大廳,其他人則從另外一邊繞過大廳離開了紫金閣。楚嫣然跟外婆說了一聲,追上了羅慧寧的步伐,她害怕張揚出事。
馮景量低聲提醒羅慧寧道:「文夫人,被打的是喬老的孫子,」
羅慧寧皺了皺眉頭,馮景量的這句話讓她感到有些反感,丈夫和喬老之間的不合由來毛久,如果不是喬老的原因,丈夫早已登上正職的位置,這並非個人恩怨,而是政見不同的緣故。
喬鵬飛被張揚打得鼻青臉腫,可張大官人也有分寸,他知道來紫金閣吃飯的都不是普通人,真要是打重了,可能會引起很大的麻煩。
羅慧寧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張揚,你幹什麼呢?」
張揚停下手。轉身笑了笑:「沒事兒!」他並沒有稱呼羅慧寧乾媽,這是因為他不想借用羅慧寧的聲勢,也不想給文家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羅慧寧看了看鼻青臉腫的喬鵬飛,心中不禁想笑。可表面上卻裝出驚愕萬分的樣子:「鵬飛?怎麼是你?」
喬鵬飛看到羅慧寧,又看到羅慧寧身邊的楚嫣然頓時明白了,今天晚上這個虧吃得不可謂不大。
羅慧寧向張揚道:「怎麼回事?你怎麼出手這麼重?」這話說得極有學問,她沒說張揚打人不對,而是說張揚出手有點過重。
楚嫣然道:「這種人活該挨打!」
喬鵬飛心中又羞又恨。
馮景量慌忙打圓場道:「都是自弓人就好說了!」
羅慧寧冷冷看了馮景量一眼,分明在斥責他,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她向張揚道:「趕緊走吧,別鬧了,鵬飛,你去醫院看看啊!」說完這番話,她帶著楚嫣然轉身離去。
張揚揍了喬鵬飛
也出韋了。轉身跟著羅慧寧她們老了,只剩下喬鵬剛知」的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複雜到了極點,此時他的一幫朋友方才湧了下來,其中一個竟然是王學海,王學海裝模作樣道:「怎麼回事兒?我去個洗手間的功夫怎麼出了這麼大事情?」
喬鵬飛一言不,默默向門外走去。
宋懷明將岳母攙上汽車,他低聲道:「媽,對不起」
瑪格麗特看了看宋懷明,她低聲道:「懷明,我沒有怪過你,我瞭解我的女兒,她選擇你是因為她愛你,她的人生沒有缺憾!」
「媽!」宋懷明難以掩飾內心的感動。
瑪格麗特歎了口氣道:「我知道嫣然因為母親的事情而逃避你,我相信,在她的心底深處並沒有恨你,這個陰影自她童年留下,很難消除的掉,不要勉強她,給她時間!」
宋懷明點了點頭。
瑪格麗特又道:「張揚是個不錯的小伙子,有膽色,有擔當,你好好教導他!」
此時羅慧寧帶著張揚和楚嫣然來到車前,楚嫣然看了父親一眼,睫毛馬上垂了下去,率先鑽入車內。
瑪格麗特從車窗內探出頭來。笑著對張揚道:「張揚,戰績如何?」
張揚從褲兜裡掏出鑽表戴上:「帶著這塊表打人有些累贅!」
瑪格麗特呵呵笑了起來,她和羅慧寧禮貌的告辭,張揚也來到楚嫣然身邊坐下。
眾人各自上了自己的汽車。
羅慧寧望著閉目養神的丈夫,終於還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靜小聲道:「真不明白喬家小子怎麼也在紫金閣!」
文國權笑道:「紫金閣這種地方遇到熟人是經常的事情。」
「鵬飛那小子也真混蛋,居然去欺負一個女孩子。
文國權道:「年輕人喝點酒衝動也是常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羅慧寧低聲道:「張揚會不會惹麻煩?」
文國權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我是個怕麻煩的人
羅慧寧沉默了下去,她意識到丈夫今天認張揚當乾兒子絕非心血來潮,這幾年的韜光隱晦並沒有消磨掉他的雄心壯志,然而這次不快,也許只是一個開始。
喬鵬飛並不是個輕浮的紈褲子,今晚的行為源於和這幫朋友的賭約。看到楚嫣然他們這群人都感到驚艷,是王學海倡議,誰敢摸楚嫣然的屁股一下,他就出一萬塊,喬鵬飛是個驕傲的人,這種人很容易會產生自負的情緒。往往自負的人容易受到欺騙,他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在不經意之中鑽入了王學海的圈套裡。在平海的一系列事件,讓王學海對張揚早已仇根深種。所以當他知道張揚也在卑金閣吃飯的時候,便產生了挑唆喬鵬飛和張揚爭鬥的念頭,張揚的脾氣他還是十分瞭解的,他知道張揚耐不住性子。如果有人欺負了他女朋友,這廝絕不會考慮後果。
喬鵬飛又是個極度自負的人,王學海只是稍稍動了一點手腕,就讓他們兩人生了矛盾,可王學海並沒有想到連文國權也在紫金閣,所以事情生後,他就躲了起來,直到文國權那些人離去之後,他方才出現。張揚當晚將楚嫣然祖孫倆送回長城飯店之後,又返回了春陽駐京辦,有老太太在一旁虎視耽眈的看著,他就算有一棄芳澤的膽子,也沒有那機會,還不如回去睡得自在。
可半夜的時候。三輛警車駛入了春陽駐京辦,敲響了張揚的房門,張揚睡眼朦朧的打開房門,卻見兩名警察神情威嚴的站在門外,張揚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這肯定是打齊鵬飛所引起的。
「你是張揚?」
「哪個張揚啊?」張夾官人故意裝糊塗。
「少給我們油腔滑調,你就是張揚!」
「知道你還問啊?」
那名個高的警察道:「跟我們走一趟吧,有人報案,你涉嫌一起毆打事件!」
張揚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道:「我沒犯法,你們也別隨便給我扣帽子。想讓我協助調查沒問題,可什麼手續都沒有,就想讓我跟你們走沒門!」
「少廢話啊,跟我們走!」
張揚不屑的看了他們一眼:「我說你們沒勁了啊,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這裡噁心我來了!」
這時候於小冬也聽到動靜跑了過來,看到張揚和警察生爭執,慌忙過來勸道:「警察同志,你們有拘捕令嗎?大半夜的就想把人給帶走
張揚笑道:「屁的拘捕令,我又沒犯法,真是辛苦你們了,興師動眾的跑到這裡知道怎麼回事嗎?」他拿起電話,當即給杜天野打了一個」這麼晚了驚擾羅慧寧也不合適。
杜天野一聽這件事就有些惱了,喬鵬飛這個人他也認識,今晚的事情,歸根結底責任還是在他那裡,而且羅慧寧都親自出面了。這子居然還這麼不懂事,竟然通過關係出動了公安機關。杜天野問明那些警察的單位,一個電話打到了他們分局,可大晚上的也找不到人。杜天野想來想去,只能給邪朝輝打了個電話。
杜天野忙著打電話的時候,三輛警車上已經下來了十一名警察,他們本以為可以輕輕鬆鬆帶走張揚,卻想不到張揚根本不吃他們那套,張揚之所以沒老老實實跟他們走,因為杜天野交代了,讓他在駐京辦等著,自己馬上就趕到。
張揚很快就認識到,自己根本拖延不到杜天野趕來的時候,四名警察過來想要強行帶走他,於小冬很勇敢的衝了上去:「幹什麼?你們有沒有法律觀念,總不能無緣無故就把人帶走!」
一名警察顯然有些不耐煩了,伸手推了於小冬一把:「讓開!」於小冬也沒有什麼準備。也沒想到這名警察竟然真的會對她出手,被推的立足不穩,頭一下就撞在了牆上,登時頭腦一陣眩暈,暈到在地上。
一幫人都愣了。張揚看到眼前情景,頓時怒火中燒,他怒吼道:「滾開!」舉步來到於小冬面前,伸手握住她脈門,現於小冬只是被撞得暈了過去。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他放下心來,環顧周圍的警察,芯然靈機動。年指悄悄在干小冬身卜點了兩下,點中圳線穴,讓於小冬處於龜息狀態之中,他緩緩搖了搖頭道:「她死了!」
周圍警察都是一愣,我靠,這怎麼可能?剛才伸手推於小冬的那個,警察怒道:「你胡說什麼?」
帶隊的警官走了過來,他伸出手摸了摸於小冬的頸側,果然沒有任何的撥動,又用手探了探於小冬的鼻息,聲息全無。
駐京辦裡的工作人員都被驚醒了,雖然人不多,可他們都親眼看到警察把於小冬推到。然後於小冬摔到在地的情景,聽說於小冬死了,一個個群情激奮的衝了上來:「警察有什麼了不起,警察就能草菅人命
張大官人的目的就是造成混亂,打壓對方的信心,他的目的已經初步達到,下一步就是得理不饒人了,他放下於小冬的身體,一步步走向那名推於小冬的警察:「你他媽居然殺人!」
那名警察臉都白了,他只是隨手一堆,誰想到後果這麼嚴重啊,他嘴唇顫抖了一下:「你胡說八道」
「去你媽的!」張大官人宛如一頭獵豹般衝了上去,一拳就打在那警察的下頜之上,他的動作太過突然,再加上周圍警察大都被於小冬莫名其妙死去的事情給震撼了,沒有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同伴被張揚一拳給打倒在地。
在同伴倒地之後。十名警察馬上反應了過來,他們向張揚圍攏上。
張揚冷笑道:「怎麼?殺了一個還不夠,還想對我下手啊?」
此時一輛軍用吉普車飛駛入駐京力內,從車上跳下來兩個人,正是邪朝暉和杜天野,杜天野怒道:「誰負責這次行動?」
那名帶隊的警察走了過去:「我!」
杜天野掃了一眼他的警號:「把拘捕令給我拿出來!」
「沒有!」
「沒有就是擅自行動!」邪朝暉一改昔日臉上彌勒佛一樣的笑容,他威嚴十足的邁著四方步走了過去:「都是程志偉的部下吧?我還當什麼人這麼霸道!」他說起的名字正是分局局長。
帶隊警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了,他的口氣緩和了一些:「梁副局長讓我們調查一起鬥毆事件!」
邪朝暉不無嘲諷道:「調查一起鬥毆事件。你們就來了十一個人,你們分局的警力還真是富裕,梁聯合哪根筋搭錯了?」他拿出手機,直接撥打了分局局長程志偉的電話。
杜天野來到於小冬面前,他看到於小冬一動不動毫無聲息的樣子也嚇了一跳:「怎麼了?」幾名圍在一旁的駐京辦工作人員充滿悲傷的答道:「被他們打死了!」
杜天野頓時怒火填膺,雖然張揚曾經想要撮合他和於小冬,他對於小冬也沒什麼想法。可這一年多以來,他和於小冬也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杜天野怒道:「誰幹的?」
沒人回答,剛才推倒於小冬的那位已經被張揚一拳給打暈了,此刻正一動不動躺在地上呢。
杜天野一字一句道:「你們一個都別想逃脫責任!」
程志偉被從熟睡中吵醒,接通電話就聽到邪朝暉的興師問罪聲:「你們警察隨便殺人啊?」
程志偉愣了,隨即很快就聽出這是邪朝輝的聲音,他和邪朝暉是老戰友,有些錯愕的問道:「你什麼神經?大半夜的胡說什麼?」
邪朝暉這才把生的事情說了,程志偉聽完就意識到這次闖大禍了。慌忙起身道:「我馬上到!」
掛上邪朝輝的電話,他一邊出門一邊把電話打給了組織這場行動的副局長梁聯合。
梁聯合剛剛接到匯報,正想給程志偉打電話呢,這件事跟喬鵬飛的關係不大,梁聯合是喬鵬飛的師兄,今晚和喬鵬飛一起吃飯的人中,還有一位他們同門的小師弟,看到喬鵬飛吃虧。於是悄悄給梁聯合打電話,身為師兄的粱聯合當然要為師弟出氣,其中也有梁聯合想討好喬家的因素在內,可梁聯合併沒有想到事情的背後會這麼複雜,直到現在他仍然沒有意識到。
程志偉也沒有跟粱聯合多說,只是讓他馬上趕往春陽駐京辦處理這件事。
粱聯合聽到出了人命就有些後悔了,他能夠當上這個分局副局長多虧了喬家,所以喬鵬飛有了事情,他責無旁貸的替他出面,可沒想到會搞出人命,根據初步瞭解的情況,國安局和中紀委的人都被牽涉進來了,這事情有些大,他開始感到後悔,當時只顧著討好喬鵬飛,沒注意瞭解張揚的背景。一個能夠讓國安局某局局長半夜親臨現場的人,絕不是普通人物。
粱聯合幾乎和程志偉同時趕到,他們走下警車,看到現場來了一輛救護車,急救醫生正在給於小冬檢查,那位醫生很仔細很認真的檢查了一通,然後臉色凝重的站起身,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我們無能為力!」他的話等於確認了於小冬的死亡。
張揚心中暗罵這廝是個庸醫,連龜息和死亡都分不出來,不過人家要是真能分出來,他的詭計也就無法得逞了。
程志偉狠狠瞪了粱聯合一眼,對他的不滿已經不言自明,程志偉來到邢朝暉面前:「老邢,怎麼回事?」
邪朝暉冷笑道:「你問我,我還問你呢?你們出動十多名警察,到春陽駐京辦來抓人。沒有搜查令,沒有拘捕令,就想把張揚給帶走,人家也是國家幹部。副處級,有你們這麼幹的嗎?」
梁聯合走了過來:「他和一起鬥毆事件有關
杜天野一聽就怒了:「什麼鬥毆事件?你是說今晚紫金閣的事情?我在場啊,事情已經解決了?你這麼說什麼意思?齊鵬飛報案了?」
梁聯合神情尷尬無比。
程志偉聽到這件事涉及到喬鵬飛,也不覺微微一怔,他低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梁聯合總不能說自己想為師弟出頭吧。
邪朝暉眼光老辣。已經看出梁聯合格本不知道內情,十有八九是想通過這件事討好喬家。他低聲道:「喬鵬飛是喬老的孫子吧?」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其實人家打架根本輪不到我們管!」他壓低聲音道:「難道你們不知道張揚是文副總理的乾兒子?」
梁聯合聽到這件事,恨不能反手抽自己倆嘴巴子,麻痺的,我他媽這不是多事嗎?人家倆太子爺鬧彆扭,皇帝不急,我這個太監急個毛?
程志偉望著梁聯合道:「這事兒得有個交代!」
梁聯合點了點頭。他反應很快,轉身厲聲道:「把肇事警察給我鎊起來,我們警察隊伍中決不允許野蠻執法的情況出現!」
那名被張揚一拳打暈的警察,剛剛醒了過來,就「來塞到了警車甲,執行眾次行動的警察個個都窩著火次行動是你梁局下命的。現在出了人命,你就把我們往前面推啊,什麼人啊!可人家官大。這些小警察一個個敢怒不敢言。
張揚走了過來,他望著梁聯合道:「是你下令抓我的吧?」
粱聯合這會兒已經清楚了他的背景,自然也就沒有了開始下令抓人的氣魄,他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道:「可能是有些誤會」
張揚冷冷打斷他的話道:「誤會兩個字就可以謀殺一條生命?我要你給我一個交代!」
梁聯合無言以對,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對不起!」
程志偉道:「張主任,你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會好好處理,早日給大家一個合理的交代!」他讓兩名警察將於小冬的屍體帶走。
可就在那兩名警察靠近於小冬身邊的時候,於小冬竟然從地上一下坐了起來,人嚇人嚇死人,非但周圍人不少人嚇的驚呼起來,當其衝的兩名警察嚇的面無人色,一屁股就坐到在地上。
張揚心中這個樂啊,看來自己的內力還是大打折扣,於小冬躺了不到一個小時穴道就自動解開了。
於小冬看到這麼多人圍著自己也是微微一怔。回想起剛才的情景,只當是自己撞在牆上暈了,她起身道:「你們是哪全部門的,我要投訴你們!」
奴的死而復生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感到最輕鬆地還是梁聯合,如果今晚於小冬真的死了,那麼他的麻煩可就大了。他現在心中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謝天謝地,今晚的這些麻煩都是他自找的,跟他原本沒有任何的關係。
對梁聯合而言今晚可謂是一波三折,最初他想替師弟喬鵬飛出頭,給張揚一點教刮。用這樣的方式討好喬家,可他沒有仔細調查過張揚的背景,也沒有考慮到今晚的行動過程中會生於小冬死亡的意外,剛才他懊悔到了極點。可於小冬又死而復生,心情的大起大落讓他現在再也沒有介入其中的心思,哪怕是做出讓步,低下高傲的頭顱也心甘情願,只要自己能夠抽身事外,這是個大麻煩,以他現在的身份,惹不起,也玩不起。所以粱聯合很誠懇的給於小冬道歉,並向張揚解釋今晚是誤會,雖然他解釋的很牽強,可還是表現出鑿鑿誠意。張揚賺足了面子,加上程志偉和邪朝暉又是老戰友,也沒必要做得太過分。
梁聯合親自收隊之後,局長程志偉也有些無奈,今晚的事情搞得他們分局上下灰溜溜的,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了,程志偉正準備告辭離開,邪朝暉卻道:「我都餓了,反正都遇上了,好在又沒出什麼大事,走!我請你們吃夜市!」
於小冬道:「去我們食堂吧,我大難不死,隨便弄幾個小菜,你們嘗嘗!」
邪朝暉表示同意。
經分局這麼一折騰,張揚也睡意全無,和杜宇峰、程志偉在小餐廳裡坐了。邪朝暉來了興致,親自去廚房裡弄了幾個小菜,在於小冬的幫助下很快就把菜弄好了。
春陽駐京辦不缺好酒,尤其是佳節之前,於小冬拿了一箱十五年茅台,然後就回去睡了。
杜天野端起酒杯道:「剛才真把我嚇壞了,我以為於主任真死了!」他也感覺到這件事蹊蹺,懷疑十有八九和張揚有關,可張揚不承認,當著程志偉的面他也不好問。
程志偉端起酒杯道:「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今晚的事情的確是個。誤會,來!我代表分局給張主任道個歉!」
張揚笑著端起酒杯跟程志偉碰了碰,四人飲盡了這杯酒之後,張揚方才道:「那位梁副局長不會平白無故的針對我,程局長能給我透露點信息嗎?」
程志偉面露難色。
邪朝暉有些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道:「事情既然過去了,大家誰都不會追究,坐在一張桌上,大家就是朋友,別把自己當什麼局長,少拿出你的官架子!」
程志偉笑道:「其實沒什麼大事,梁聯台和喬鵬飛是師兄弟!」他將這件事說出來等於把事情挑明了,他在告訴張揚。並不是梁聯合想搞你,真正的原因還是你和喬鵬飛的矛盾。
張揚不屑的撇撇嘴。
杜天野對今晚生的事情最為清楚,他低聲道:「事情過去就算了,沒必要總糾纏下去!」
邪朝暉歎了口氣道:「喬老的這個孫子是個惹事情,他的哥哥姐姐我都認識,沒一個像他這麼不懂事的!」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喬夢暖你知道不,喬鵬飛的堂妹,京城名拔,她和平海前省長許常德的公子許嘉勇訂婚了!」
杜天野皺了皺眉頭,許常德的事情中紀委已經在內部做了通報,他實在搞不懂,喬老怎麼會同意他的寶貝孫女和許嘉勇訂婚,這樁婚事顯得有些倉促,讓人感到突然,很多人都認為許嘉勇和喬夢暖訂婚是看在她家庭背景的前提下,各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高層領導也不例外。
張揚對許嘉勇和誰訂婚並沒有任何興趣,如果不是喬鵬飛惹到了自己的頭上,他也不會去招惹喬家,不過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打齊鵬飛的事情,一定會給他招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今晚梁聯合的強出頭,只是一個開始,假如被其他人知道,會不會利用這件事做文章?而被打的喬鵬飛,難道就肯忍氣吞聲,就此罷手?答案顯然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