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斗:攜子重生 正文 118今宵圓滿
    「阿染,你到底怎樣才肯放下!若你肯放下,你可以比這世間任何一個女人都過得幸福,我甚至不要求你回應相同的感情,只要你好好呆在我身邊。」他看著她眼中的灰敗,眉宇緊擰,心頭蹙縮,眼前的人,一旦陷入仇恨,一雙空洞的雙眸怎麼填也填不滿,一顆冷漠的心怎麼捂也捂的不暖。

    他自認為,從來沒有在一個人身上放了如此地心思,天天怕她出事,怕她難受,怕她不開心。上朝時想著她,連抱著她時也想著她。

    「怎樣都不可以!」沉靜許久的她突然爆喝一聲,帶著滿腔的恨意和哭泣,「就算我的靈魂被搾成灰,魂識散天地,我的每一個碎片都會記得你母妃曾經對賜兒的傷害。蘭亭,如果有一天,你見到那孩子,聽到他的無聲哭泣,你還敢如此理直氣壯地要求我忘記仇恨麼?」

    賜兒死前的慘狀已烙印在她的靈魂上,不會因為她的重生就可以忘記!如果可以,她也想向去奈河橋要一碗的孟婆湯,帶著空白的記憶重活一遍。

    「賜兒?染兒,你在說什麼?賜兒不是好好的?」蘭亭一下就慌了,他甚至來不及消化她話中之意,看到她如此悲傷,他只想將她抱進懷中。

    「你走開——」她一把推開他,像避開蛇蠍一樣的離開他的懷抱,恨聲控訴,「蘭亭,在鞍都鎮的第一天,我沈千染就告訴你,總有一天我會把刀插在你母妃身上。這個心志,我從不曾轉移!這個恨,我從不曾忘記過一天!是你,是你對我的要求變了,你想用你的感情來束縛住我……」她蜷曲下身,像幼嬰一樣護住自已。

    蘭亭整個人慌成一團,他不顧她的反抗,死死將她固在懷中,從未有過的低聲下氣浮上他的臉,深潭似的眼有悔恨交織的痛苦,如波濤般翻湧,「染兒,染兒你別這樣,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我們一起來解決……你別哭,是我太急了,我應該給你時間!」

    所有堆積起來的恨,讓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她的憤恨悲傷到頂點,她心中狂燥,只想把眼前的世界撕成地獄,她再一次推開他,「不,你什麼也不知道,蘭亭,如果你要我放棄仇恨,你現在就走,離我遠遠的……」她的腦中一閃一閃的劈過前世那地窖中鮮血淋淋的回憶,不由所控地一頁一頁在腦海裡翻騰著,她雙手緊緊捧住腦袋,想掰開,更想毀去裡面存儲的所有痛苦回憶。

    她的話象蛇毒一樣侵進他的身體,蘭亭心口的鑽疼,像被無數針尖挑起,連皮帶肉地疼,「我們別放棄!一起熬過,就像那時在皇陵水患時那樣,緊緊綁在一起,就算捆在身上的是荊棘,我們也不要分開!」他雙手痙攣神經質地想將她抱得更緊,卻又怕弄疼了她,那樣的力道收控得全身在顫抖,心裡只想著,哪怕此刻翻江倒海,哪怕此刻天誅地滅,他也絕不鬆開,他小心翼翼地求著,「染兒,我們都有時間,時間會改變一切,你想信我!」

    「沒有用的,沒用……」沈千染推開他,脫力地站起身,銅鏡中,她清清楚楚看到自已鬢髮散亂,昔日亮如皓辰的眼眸此時黯然失色,眉宇間透著一股藏不住的戾色乖張。原來切骨的恨不僅僅會腐蝕一個人的心靈,連容顏也隨之黯淡無光。

    這樣的自已無絲毫可愛之處,憑什麼讓蘭亭對她死心踏地!終有一天,他會感到厭倦,因為,她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已!

    她緊緊盯著鏡中的自已,直到渾渾噩噩的思想慢慢清明,厭憎的情緒緩緩地流洩,她冷靜了下來,「不會的,總有一天,你看到我如同看一個蛇蠍。蘭亭,我並不美好,更不值得你如此耗費心力的愛,你值得更好、更乾淨的女子與你廝守一生!」她緩緩坐回到妝台前,拿起梳子,開始梳著凌亂的長髮,把自已的心一點一點地縮回封閉的殼中。

    他的怒氣瞬間就平息了,他早就承諾無論她是否願意靠近他,他都會將她當做手心裡的寶。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固執地要求她為他而改變?

    他站起身,鳳眸瀲著一泓淺彎,像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般,一把搶過她手中的梳子,語聲輕鬆而帶著奚落,「你跟自已頭髮有仇?好不容易去了一頭的紅毛,長出個人樣來,也不懂得珍惜!」他挑出粘在梳子上的幾根斷髮,在她面前一晃,「瞧,全斷了!」

    「蘭亭,你……」她的情緒被他瞬時給翻攪了過來,有些跟不上他的突然變化。

    「你什麼你,明明就是你不對!」他稍用力地壓一下她的腦袋,讓她的頭略低些,以便他更好梳,嘴裡開始霹靂叭啦地數落,「昨晚是你開口把我留下,是吧?可你的表情呢?委屈得好像要被人開bao似的,弄得我什麼情緒也沒!可身體一身燥,只好下去涼快一下,誰知道遇到了個抽風的姑娘,光著一隻腳,說認識我。我這還沒開口呢,她的一堆奴才就跑來指責我擄人,你說我冤不冤。我也莫名其妙,那姑娘幹嘛對著我哭哭啼啼。父皇把她許給蘭錦,又不是許給我,她朝我哭……」

    「那你是不是很想你父皇把她許給你呢?」沈千染先是反應不過來蘭亭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但多聽幾句後,情緒就給蘭亭繞著走,不知不覺地嗤之以鼻。

    「我哪敢呀,你說我一個都侍候不好,哪敢再招惹一個!」他突然就俯了身,把下頜低在她的肩頭上,兩人臉貼著臉映在銅鏡中,他眼睛微微瞇著,眼睛裡盛滿星光。

    「誰要你侍候了?是你自已搶著!」她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梳子,看著鏡中蘭亭可惡的痞笑,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許笑!」下一瞬她忍不住笑了,明眸燦燦,襯得皓齒皎白。

    「是,娘子!」蘭亭頓了頓,突然轉過臉,唇瓣輕輕磨蹭著她的耳珠,帶著絲絲軟語,「小丫頭,我後悔了,你說怎麼辦?」接著,又雙手捧了她的臉,眸光灼灼,一瞬不瞬,在那誠然露骨近乎貪婪的注視下,她竟有些害怕地避開了眼睛,聲音虛弱,「什麼後悔了?」

    「昨晚,可不可以重來一遍?我保證,圓滿完全任務!」他兩指收攏,輕輕一彈,不輕不重地敲在她的額上,眸中全然是寵溺——

    「去你的,死蘭亭,你再敢說試試?」她羞得滿面通紅,心不規則地亂跳著,想要推開他,兩旁的肩膀卻緊緊被他箍住。她沒勇氣再看他的眼睛,此時,她的腦子一片亂麻,她懊惱自己為什麼總是被他的癡狂感染了,總被迷惑,總是被他帶動所有的情緒。

    「那我什麼都不說,我們做!」染黑的眸中瞬間泌出一抹暗紅,他飛快地橫抱起她,在她的驚惶失措中,將她往床榻上一帶,俯身就疊在她的身上。

    驀然四目相接,她夾雜著複雜、夾雜著羞澀的目光仿若扎根般落在他的瞳孔中。

    「不行——」她聽到自已軟弱的聲音發出來時,剎時連自已都羞得忙閉上嘴。

    「你想讓我當太監,就再胡說八道試試——」他的氣息再一次侵襲而來,唇上傳來他的熱度,輾轉中,幾乎要燙傷了彼此。

    此時,於他,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不會停止。他明白,男女間一旦有的肌膚相親,那血與脈方能相融,從此她休想抽身離去!

    下一瞬,她胸口一涼,衣襟被他用力從肩口上剝了下來,沈千染瞬間覺得耳絆轟鳴不絕!

    雖然兩人之間已有了賜兒,但真正眸光交叉,裸裎相對卻是第一次。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清晰地看到女子玲瓏有致的身體,帶著陌生的視覺衝擊,讓他全身的血液全部湧向大腦。

    他本能地吻住她,輕輕柔柔地,換來身下人的一陣陣輕顫。可親完後,他竟不懂得下一步該做些什麼樣步驟。

    慾望讓他的身體的肌肉緊繃到顫抖,呼吸急促而紊亂,鳳眸一片潮紅,瀰漫燃燒著情慾化作額邊密密的汗珠,緩緩結成滴,落在了她的臉上!

    許久後,她帶著微微的迷惑睜開了眼睛,露出了幾乎傾洩而出的兩彎泓水。

    看著她迷離又帶著微微詢問的眸光,那一瞬,蘭亭幾乎想咬死自已,他自小修習如何帶兵打戰,對男女情事其實是一竅不通,他根本就是個不解風情的人。而在皇子欲行成人之禮時,母妃給他找的那些教習嬤嬤全給他轟走。

    唯一的那次經驗,卻是僅憑著藥的作用與沈千染在一起,他沒有一絲的記憶。

    蘭亭循著本能,身下的人瞬時滿臉漲得通紅,沈千染雖也沒經歷過情事,但她生育過賜兒,又是修習過醫術,她哼哼了幾聲,啞著聲連連搖首,她知道蘭亭不近女色,但不近到這程度,她心中訝然,帶著深深的震憾,還有滿心酸澀,如果錯過了他,她會悔恨一生……

    蘭亭全身的血液亂竄,一會湧向大腦,一會湧向那處,他滿頭大汗……

    突然,見她一雙眼倏然爆睜,以這又錯了,嚇得忙退了出來,真想咬死自已……

    沈千染不語,閉上眼吸著氣,不適得搖了搖首。

    蘭亭偷偷鬆了口氣,知道對了!

    可接下來的不適感讓她忍不住開始抗拒……

    蘭亭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急欲找一個輸出口,這當口,沈千染卻開抬扭扭捏捏起來,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到今日,他才發現這比行軍打戰更難!

    所有的一切,只能循著本能和感覺,毫無章法。

    不知道是他太緊張沒經驗,還是她太緊張,他怎麼去償試去哄著她,她還是搖著首拒絕。

    既捨不得看到她落淚,又不願就這樣放過她,折騰半天下來,誰也沒歡娛到誰。

    他一臉的挫敗,而她,除了羞就是流淚。

    情慾一旦打開,他便一次又一次地不肯停歇下來,此時此刻,他只想極興品償。

    把幾年來對她的相思和渴望堆積成的洪水,開了閘般渲瀉而出。

    午後,終於結束的時候,她渾身快散架似地癱在床榻上。

    蘭亭一臉饜足地披了衣服到房門外傳來暗衛,吩咐他們傳香湯。

    共浴後,兩人又在房裡吃了東西,方收拾東西回京城。

    沈千染心中念著賜兒,一路上不肯再住客棧歇息,蘭亭拗不過她,只能一路快馬加鞭,到了第二日黃昏時,回到了京城。

    她讓蘭亭派人去她和水玉她們約定的地點,自已就隨著蘭亭直接奔到寧王府。

    沈千染下了馬,雙腿只有打顫的份,連站都站不住,蘭亭一把抱起她,俯下臉輕輕戲一句,「都是我的人了!」

    寧王府的管家看到王爺抱著一個女人回府,驚得差點下巴都掉下來。

    被蘭亭一記冷眼,馬上收斂,裝作什麼沒看到地,邁著兩條短腿死命地跟緊,一邊跑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絮絮叨叨說著這幾日賜兒的情況。

    「吃倒是肯,只是睡覺時誰也沒辦法,又不讓人近身。我們只好去沈府把常媽找來,安心了一天後,又不肯了,一直哭著找娘親。哎喲,王爺,那哭得連奴才的心都酸了,多招人疼的一個娃呀……」

    蘭亭見沈千染聽得眼眶都紅了,擺了擺手微斥,「好了,下去,不用侍候!」

    看到小傢伙時,小傢伙正坐在蘭亭寢房的地上,拿著一個盒子在自言自語,奶聲奶氣的聲音裡帶著綿綿的委屈,「你沒乖喲,賜兒把你關在盒子裡,等等你乖了,才讓你出來喲!」

    接著換了另一種哭聲求著,「賜兒哥哥,小球球有乖的,求求賜兒哥哥放我出來吧,小球球想娘親了……」

    小賜兒馬上皺著小眉頭,裝著很嚴歷地聲音,「不行,你沒乖乖,你娘親現在不要你……小球球變聽話了,賜兒就讓你見娘親……」

    小聲音哭得更利害了,一陣陣地抽蓄著,「不要,求求賜兒哥哥了……」

    沈千染全身的血液化為淚全湧向灼熱的眼眶,她知道,她的小賜兒想娘親了,她掙了下來,邁著酸軟的腿幾步衝過去,跌坐在賜兒的身邊,一把將孩子熨進懷中,親著吻著,「小賜兒,寶貝,娘親想賜兒了……」

    小傢伙先是愣了一下,馬上象受盡虐待的小雪雁一樣扎進沈千染的懷中,緊緊地箍著她就是一陣磨蹭,金豆豆嘩啦啦地灑著,口中吐著小泡泡,嬌軟的聲音語無倫次地表達著,「娘親,小球球壞壞……娘親沒有不要賜兒,小球球討厭…。關起來……」

    蘭亭看著眼前的母子哭成淚人般,心肺象浸了水的厚紙包住一樣,感到喘不過氣來,他上前扶起母子二人,在賜兒面前,他也不敢對沈千染做太過親密的事。

    他拿出絲帕,遞給沈千染讓她拭去臉上的淚,他心裡軟塌一片,卻同時也被賜兒的語無倫次的表述,弄得一頭的霧水,只能拿眼睛詢問沈千染。

    沈千染又笑又哭,指了指地上的一個盒子,俯耳過去,在蘭亭耳邊輕輕解釋,「賜兒肯定夢到他的小玩具球球,夢中球球說我不要他了,小傢伙肯定傷心了,就把這球球給關到盒子裡,說他不乖,不讓他見娘親!」

    這時,管家又匆匆進來,「寧王殿下,宮裡頭派人來傳皇上口諭,正在外堂候著!」

    蘭亭朝沈千染安慰一笑道,「沒什麼事,不必太擔心,你跟賜兒在這裡住下,等我回來!」

    沈千染紅著臉道,小聲道,「一會水玉會來接我,我還是回沈家,在這裡多有不便!」

    兩人正值情濃,他哪肯輕易放人,蘭亭唇邊揚起淡淡的笑意,「那也得等我回來!皇宮門戌時落鎖,父皇找我不會太久,等我回來再說!嗯?」

    「好吧!那你多加小心!」她吻了吻兒子甜嫩嫩的小臉,輕輕對賜兒道,「賜兒,跟王爺說再見!」

    小賜兒緊緊抱著沈千染脖子,小臉滿是幸福的脆笑,幼嫩的童音,柔軟如棉絮,「王爺再見!」

    蘭亭差點嘔出血來,「王爺」虧沈千染叫得出來,等著吧,他很快就會讓這小傢伙改口叫「父王」!

    蘭亭換了外袍後進宮進到蘭御謖時,已近酉時。

    蘭御謖從蘭亭的臉上讀出少許的春光,他淡唇緊抿,蒼白臉上呈現一抹凝重神色,冷冷地直視著他,「你和沈家那丫頭玩得可盡興!」

    蘭亭淡淡一笑,如清風拂面,毫不隱晦道,「托父皇的洪福!」

    蘭御謖輕鬆往龍椅一靠,眸中帶著濃深的諷笑,心雖忌怒成頃天的海洋,談笑卻不急不緩,「不必,朕傳寧王進宮,只是告訴寧王,既然喜歡風花雪月,那寧王這兵部的職就不用當了,省得耗費寧王的好時光!」

    「兒臣尊旨!」

    蘭御謖見他明明是困獸卻依然不服軟,輕嗤一聲,斜挑長眉,「蘭亭,朕不管你有什麼本事,只要你與沈家那丫頭在一起一日,這金鑾殿上的位你就不用肖想,除非你有膽弒君!」

    二人目光緊緊交纏,最後,蘭亭俊美冷漠的臉微微鬆動,像是打碎了浮冰,終於啟口,「父皇,在兒臣心中,沒有什麼能夠能代替她!情之一字,父皇一生都深縛其中,就不必強求兒臣去感同身受。兒臣亦不可能會走父皇的老路,這一生一定會圓滿!」

    蘭御謖如噬魔咒,青筋劃過額際,冷冷而笑,「朕倒期待看著你如何圓滿!」

    蘭亭剛離了承義殿,剛想離宮,突然想到了什麼,便支身來到敬事房。

    郝總管這會正靠在堂中,享受著小太監的服侍,一瞧到寧王無聲無息地步了進來,嚇得忙四肢伏地道,「奴才給寧王殿下請安!」

    蘭亭一改平素的冷臉,帶著溫和之聲,「本王找郝總管來要些東西!」說著,眸光落在那兩個小太監身上。

    郝總管從小太監混到敬事房總管,自然是有眼勁的,馬上吩咐兩個小太監退下,又關上了門,上前哈腰笑道,「王爺有事請儘管吩咐奴才,奴才就算是肝腦塗地也要給寧王辦好差事!」他做到敬事房總管已經是到頭了,但如果能巴上寧王,運氣好的話,或許是下一任的新帝的太監總管。

    蘭亭原本想讓暗衛來辦,可一想,暗衛未必東西放哪,要是驚動了什麼,反而鬧出笑話,不如自已明著去拿,只要辦差的人管好嘴巴便是。

    可這口怎麼開呢,蘭亭略有些為難,斟酌半晌後方硬著聲問,「皇子成人禮時,修習的那些……」

    在敬事房是幹什麼的?就是侍候這些主子生活的瑣事。郝總管就是個人精,一聽就明白,這王爺終於開竅了,忙道,「寧王殿下,請你稍坐,在奴才這喝口茶,奴才這就去親辦!」

    「喝茶就不必了,你快去快回!」蘭亭偷偷地舒了一口氣,一本正經地在邊上坐了下來。

    很快,郝總管捲著一包袱的東西進來,關了門後,在炕上打開,全都列了,蘭亭一瞧,全惛了,指了指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問,「這些都是什麼玩意兒?」

    郝總管老臉微微一紅,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地問,「奴才不知道寧王想寵幸的是女子還是男子,所以,全帶來,這邊是……」

    蘭亭的臉瞬時漲成醬青色,近乎咬牙切齒,「是王妃,本王要納妃了!」

    郝總管忙四肢伏地連連磕首恭喜,接著起身,很慎重地從一堆東西中拿推了幾樣出來,神情像個猴精似的指著一些瓶瓶罐罐,「這幾樣,都是后妃初次被皇上臨幸時,敬事房給搭配的。這些……」

    郝總管一番介紹後,突然跑到自已櫃子裡取出幾本春宮圖,上前討好道,「這些都是出自一流的畫師,殿下可以參考參考。」

    蘭亭離開時,突然回身拿眼瞅著郝總管。

    郝總管馬上四肢伏地,謹聲道,「奴才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出了這門就忘了!」

    蘭亭不語,他一心想回寧王府。此時,夜深人靜,那小傢伙肯定睡了,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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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很嚴,修呀修第8次修了~從早上10點發文修到近下午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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