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樓內的一眾人等回頭看到秦情,也是一陣輕呼,好一個清水出芙蓉的女子,如果沒有方纔那女子,這位倒也可以稱為是美人,但是跟方纔那白衫女子一比,又遜色了許多。
同樣是蓮,青蓮較之雪蓮,永遠少了那一份傲然的尊貴。
「大哥,這人一定是湛依!可是,她怎麼會?她又哪裡來的武功?」北冥墨雨的性子一直是直來直去,他相信那白衫女子就是夜湛依,他也不相信夜湛依會對自已痛下殺手!他的眼中滿是痛苦的不信,莫平眼中只有無可奈何。
「此時容後再議,我們走吧。」北冥烈風搖頭,不想再在風雪樓中糾纏下去,臨走前看了一眼那女子消失的地方,輕念道:「我會回來的。」
秦情的生日,怕是過不好了。
雖然今天她才是主角,但是自從風雪樓那個女人出現後,北冥烈風、北冥墨雨,甚至是莫平,都已沒有了心情。
那個女人,是她麼?是湛依麼?可是為何她不肯相認?她驚世的武功是哪裡學來的?她的不肯相認,是為了報復嗎?一切一切的疑問,都待北冥烈風去確認。
他輕扣著桌面,已經讓莫文去風雪樓一探究竟了,只要她還在風雪樓,或者只要未出北城,北冥烈風就一定要找出答案!
「王爺,北城四個城門已經秘密通報下去,見到此女,定會加急快報至王府,並盡力拖延,不會放她等出城!」莫平單膝跪在地上回報。
「王爺,小的已查明,那八個女子從炎煜來,跟風雪樓的老闆本不認識,但她們在炎煜或有些來頭,所以炎煜人只要是遇到她們,莫不恭敬款待,似是與什麼火神聖女有關。」莫文把調查來的消息無一遺漏的稟報。
「哦?火神聖女?」北冥烈風微瞇了眼,思緒回到五年前那驚心動魄的一天——宮變,也曾有人提起過火神之聖女神。
「人呢?」北冥烈風抓了抓椅背,很久沒有這麼緊張過了……
「還在風雪樓,屬下去查時,聽到紫研姑娘吩咐下人,說幾位姑娘有事就歇在風雪樓,因為其中一人中的什麼毒,要到落日山中那一處火毒極甚的溫泉去趨毒,所以會多住幾日,讓下人們好生招呼,不得怠慢。」莫文一五一十的回答,今日那女人給他的感覺也頗有些怪異。
「她們叫她什麼宮主,是何宮?」北冥墨說問了一句。
「恕屬下無能。」莫文慚愧的低頭。
「落日山麼?那裡的確有一處毒泉……」北冥烈風猛的睜開眼睛,精光四射。
「大哥,我也要去!」北冥墨雨曉得北冥烈風已然打定查探的主意,也想要跟去。
「不,你一來今日受了傷,二來,你並不她的對手,去了反而累贅。」北冥烈風搖搖頭,無視北冥墨雨一臉羞愧難當的憤懣,「我一個人去!」
解毒麼?北冥烈風微瞇了眼,思緒又飄到清嵐山上,為了給那個女人解毒,而墮去她的孩子的心痛——北冥家的孩子,就那麼被自已親手扼殺,北冥烈風的心中又怎能不痛?
「烈風哥哥,或許,能帶我去?」秦情清亮的大眼,不含一絲雜質,就那麼定定的望向北冥烈風。
見北冥烈風還要阻止,秦情輕聲道:「我也是藥宗的傳人,對毒也有些見的,如果那人中的毒真有何不妥,或許我還可以幫上忙?再不濟,也可回清嵐山找我大哥。」
北冥烈風微一沉吟,就應下了秦情:「那就我跟情兒兩人去,雨,你就安心在家養傷吧。其他暗衛,聽莫平調令,注意一定盯緊風雪樓!」
「是!」一眾暗衛領命。
「莫文,去聯絡一下天朝,也該是要用到的時候了……」北冥烈風輕歎一口氣,一別天朝五年,也是該再回去的時候了,或許清嵐山,也是要看一下的。
秦情見北冥烈風答應了自已同行的請求,輕舒了一口氣,心底湧上一絲喜悅,他從來沒有單獨的帶上過自已,哪怕這次是因為那個女人,秦情仍是忍不住。
「好,天黑以後,出發!目標,直抵落日山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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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當最後一縷陽光在落日山下消失,大漠特有的寒氣就攏上了這片黃沙,安撫著黃沙因炎日爆曬了一天的燥熱,取而代之的是可以冷徹骨髓的寒意。
秦情沒有武功,為了不成為北冥烈風的負累,格外少穿了些,只把絡子毛的雕花小襖裹在衫內,任她怎麼咬牙忍著,仍是抵不住那寒意侵蝕,手腳凍得冰涼,牙根也忍不住因顫抖而磕動在一起。
「情兒,可還受得住?」北冥烈風的語氣中不可畏沒有一絲擔心,光這一點,已經讓秦情的心中充滿了暖意。
「烈風哥哥,情兒沒有用,倒是拖累哥哥了,不過情兒沒事,情兒忍得住!」
看到情兒在月光下有些微紅的鼻子,北冥烈風只是點點頭,此時回頭也無可能了,大手輕攬過嬌軀,秦情一聲驚呼還未出口,一隻大手已經覆在她的纖腰之上。
「烈、烈風哥哥……」秦情正在吃驚間,卻覺得腰間一股暖流湧過,順著自已的經絡,流向四肢百骸,她曉得北冥烈風是在為她輸送真氣御寒,一時心中感動,不再動彈,過了一柱香才停住。
「現在如何?」北冥烈風收回大掌,卻並沒有放開她,仍是攬在懷中為她取暖。
「嗯,已經不冷了,謝謝烈風哥哥。」秦情微紅了臉,低下頭去,好在夜間,北冥烈風並沒有在意。
「嗯,如此,我們就進落日山了。」北冥烈風沒有再耽誤,下馬,抱起秦情,一路輕功向林中掠去。
落日山,三界唯一的山脈,如出奇的保存有完好的森林,而且是適合沙漠生存的針葉類植物,葉如針,多為灌木,倒無法行走馬匹,所以北冥烈風只有下馬隻身進林,還在秦情身上多披了一塊瘦皮,以防在林中穿梭時,掛傷她,饒是這樣,兩人到達毒潭時,那獸皮仍是多處損傷,險些勾傷秦情。尋了一處較為隱敝的地方,北冥烈風才放下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