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峽谷,這是靈州一處極為險要的峽谷,傳說這裡曾今是周鼎的鑄造之地。無論傳說如何,但這處峽谷的的確確如同傳說一樣古老,但凡進入這處峽谷的人鮮有可以活著出來的。
不過現在在的青銅峽谷內卻有一群數百人的少年男女,在一群黑甲人的監管下苦練武藝。他們就是李嗣源收養的義子義女,就像當初自己被李克用收為義子一樣。
在這群義子義女之中最為優秀的兩人便是攬月與莫言,他們也是李嗣源重點培養對象。攬月風情萬種,莫言冷酷無情,這是一對天造地設的殺手。
青銅峽谷一處極為隱秘的山洞內,李嗣源此刻正站在一處凸出的山壁上看著下面習武的少年們。
「主公,認為他們如今的武藝如何?」負責訓練這群少男少女的總教頭何在行上前躬身施禮。
「他們想成功的完成誅天計劃還差的很遠,不過攬月,莫言二人卻十分的出色。」李嗣源輕笑道。
「難道我們五年的辛苦依舊無法成功將李俊一舉剷除?」何在行不解。
「難,難如登天。光鷹鷲衛就已經足以使我們無法順利進入益州,更不要說李俊身邊的禁軍,暗衛以及狠毒無比的東廠。」李嗣源想到前途漫漫便歎息不止。
「主公放心,任憑他們如何的強大,總是有間隙可循,只要我們找到機會就能出其不意攻其無備。」何在行自己給自己打氣道。
「走,去看看他們。」李嗣源說完便轉身順著山壁上的棧道走了下來,原本正在苦練武藝的少年們一見義父前來,紛紛上前施禮。
「拜見義父。」
「辛苦了。」李嗣源微笑道。
「誓死效忠義父。」數百人齊聲大喊,那聲音真的很是宏偉。
「你們這五年來的辛苦,只為了一件事,那就是去誅殺一個屠夫,他是殺死你們父母的仇人,是使世間百姓陷入戰火的罪人。只有殺了他,天下百姓才會得救,你們才能獲得自由,世間也將不再有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李嗣源大聲宣佈道。
「殺!殺!殺!」所有人揮舞著手中的兵刃吶喊道,從這一聲聲吶喊中李嗣源可以清楚的感知他們的憤怒。
「此人是誰?」一名十八九歲的男子上前半步問道,此人便是莫言。
「李俊,篡奪大唐江山的賊子。」李嗣源給李俊正是冠名以賊子。
「誓殺李俊賊子。」那名男子猛地揚起手中的鈍劍喊道。
「誓殺李俊賊子。誓殺李俊賊子……」所有的少男少女們就像中了邪一般瘋狂的呼喊著,似乎此刻他們就要去斬殺李俊這個大逆不道的賊子一般。
這些人都是李嗣源派人四處收養的孤兒,他們有的曾今是乞丐,有的小偷。但無論他們以前是幹什麼的,他們的人生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活下去。現在雖然衣食無憂,但他們依舊需要活下去,因為每半年這裡都要舉行一次比武,最後的十名弟子就要被送走,去完成另一項任務,而這項任務就是成為人偶。
所謂人偶便是被精心調教任人享樂的洩慾工具,而人偶又分為兩種,即男寵與女優兩種。現在有權有勢的男人更喜歡這種相貌極佳的男寵,他們早已經玩膩了女人,無論美醜他們早已經厭倦。就如同現在的李嗣源便是一位極好男寵之人,只是這種事情好說不好聽,所以沒有人敢在身後議論此事。
人偶的培養很是昂貴,因為這需要很多名貴的藥材來滋補溫潤,所以現在不少青樓一名男寵的過夜費是名妓的數倍甚至數十倍。晚上,李嗣源留宿在了這裡,自然有人負責伺候。
只是這個時候在洞內一處樓閣內,一名美麗的絕色少女正在沐浴,在浴室四周卻有十數名男子趴在窗戶上偷窺。少女那晶瑩通透的肌膚以及那豐潤的身姿使外面偷窺的男人們一個個口乾舌燥,但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敢衝進去,因為每一位在這裡的少女都必須是完璧之身。一個完璧之身的女子才有機會接觸到一些不可能接觸到的人。
就在外面的男人們看的正爽的時候,一個身影卻出現在了屋裡,所有看到這個身影的人都匆匆離開了。
「為什麼?」莫言冷冷的問道。
「你難道就不能說超過五個字的一句話嗎?」女子懶洋洋的從浴池內走出,身上不著寸縷,那有人的身姿在莫言眼中似乎不存在一般。女子就這樣來到莫言身前,幾乎鼻子挨著鼻子問道。
「義父找你。」莫言說完轉身就走,只是在走出浴室的一瞬間,他突然用手按住自己的心臟,剛剛他一直用意志控制著自己,現在終於控制不住了。
「還是那麼的有趣。」女子便是攬月,不但是靈州的第一美女,而且也絕對是世間少見的絕色。
不久,攬月一身藍色的紗裙來到了李嗣源的臥室,要不是因為李嗣源需要攬月,他早就將攬月收入後宮了。
「我打算讓你與莫言先去益州。」李嗣源上前伸手將攬月抱在懷中肆意的撫摸她每一寸肌膚。
「你捨得?」攬月嬌滴滴的問道。
「正因為捨不得才讓你們去的。李俊將在三個月後選妃充實後宮,這是一個機會。」李嗣源雖然嘴上說話,但手並沒有停下。
「他有多少妃嬪?」攬月呻吟道。
「九名。一名死了一名出家了。」李嗣源回答。
「他是不是不行了?」攬月淫笑道。
「他有十四名子女。」李嗣源簡單的解釋。
「看來他還是一位很癡情的人。」攬月的意思李嗣源自然聽得出來,李嗣源一共有四十餘名后妃,這還不算他暗地裡圈養的。
「你們到了益州之後,自然會有人為你們提供新的身份,只要你能順利進入內廷,你就有機會接近他,再找機會給他下毒。」李嗣源說著取出一條項鏈掛在了攬月的脖子上。
「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攬月從李嗣源的懷中起身問道。
「以你與莫言的武藝很難一擊必殺,他的身手不弱,而且身邊一定有人暗中保護,只要你們稍有失手,結果就是你們死無葬身之地。」李嗣源拿起酒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這種毒藥足夠了?」攬月摸著紅寶石項鏈問道。
「它的份量足以毒死上千人。」李嗣源低聲道,似乎生怕被人聽到一般。
「我們能得到什麼好處?」攬月輕聲問道。
「我養了你們五年,難道這還不足夠嗎?」李嗣源神色微變。
「可是我也被你玩弄了五年。」攬月輕蔑的回答。
「你不怕死?」李嗣源雙眼射出寒光。
「你不是正需要我們嗎?」攬月懶得解釋太多。
「只要任務完成,你們都可以得到自由。」李嗣源歎了一口氣回答道。
「一百萬。」攬月開價道。
「你瘋了。」李嗣源咬牙道。
「我不是那些蠢貨,不會被你的幾句謊言所欺騙。」攬月指的就是白天那些血氣方剛的無知少年們。他們被李嗣源五年來不斷的灌輸新的思想,在他們心中李嗣源才是真正的大地王者,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理。
「我答應你。」李嗣源此刻正想將這個騷貨一巴掌拍死,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一手毀了自己建立起來的希望。
「先付五十萬兩。」攬月笑道。
「可以。」李嗣源現在已經氣得只能什麼都答應了。
「明早我們就出發,不用送了。」攬月說完便瀟灑的離開了這裡,她十三歲被李嗣源收養,五年時間內她無時無刻不想離開這地獄般的山洞。外面的自由自在使她無限嚮往,就算只能在外面無憂無慮的生活一年,那也是值得的。
莫言一直站在一處陰暗的角落看著剛剛的一幕,雖然莫言被稱之為冷酷無情,但他始終沒有勇氣去面對李嗣源,去拒絕他提出的任何要求,因為他的命是李嗣源給的。
當年莫言還是一個乞丐的時候,那年冬天很冷,他幾乎要凍死在冰天雪地,是李嗣源的車駕路過時將他救了,之後便帶到了這裡。在這裡他不愁吃不愁穿,而只需要做的只有刻苦習武,希望有一日為主公所用。
不分日夜的苦練使莫言成為了這群人之中武藝最高強的人,但即使如此何在行依然常常說他的武藝行走江湖也只能勉強進入一流高手之列。
以前在莫言心裡他存在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成為主公李嗣源手中的利劍,為他斬殺一切敵人,直至死亡為止。但現在他有了另一個存在的理由,她就是攬月,一個自己喜歡卻又無法開口的說出的人。
攬月雖然看起來很是風騷,但莫言知道這只是她自我保護,她在莫言心中依然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聖女,如同九天之上的仙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