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梟雄   四國結盟 第274節:通天寺祈福
    新橋鎮一戰之後,燕南飛便隨著於建培一起住進了左司衛的軍營,於建培為燕南飛保舉了左司衛中郎將的官職,這是於建培第一次為了私事向宰相朱孝說情,朱孝知道於建培是一位極為看重軍功的職業軍人,這個時候能為一個剛剛結交的知己擔保,這說明燕南飛的確有過人之處。

    左司衛大軍軍營,於建培為燕南飛選了一把趁手的短刀,這把短刀是自己督造凌霄宮陛下賞賜給於建培的,原本於建培是用劍的高手,只是自己年少隨師學藝的時候,不慎將自己最好的師弟一劍刺傷,所以從此以後於建培便拋劍用刀,昨日見了燕南飛之後,他便知道自己這把寶刀遇到了明主。

    「這把短刀名為斷情,是陛下賞賜給為弟的,今日我便轉送大哥。」於建培雙手托著斷情送到燕南飛身前。

    「不可。此刀既然是陛下賞賜,賢弟理應好生保管,怎麼能送給外人呢?」燕南飛退後兩步搖頭拒絕了於建培的好意。

    「你我是義氣兄弟,怎麼會是外人?大哥若是不肯說下,那就是不將為弟視作自己兄弟。」於建培再次將斷情刀往燕南飛身前送去。燕南飛十分為難,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手下這把寶刀,但看著於建培真誠的雙眼,燕南飛實在沒有勇氣拒絕。

    「多謝。」燕南飛鄭重的接過寶刀,心中卻在暗歎,這把短刀名為斷情,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此刀而真正的斷情斷義?

    「你我兄弟,不必言謝。軍營之中嚴禁飲酒,我們去城中的酒肆痛痛快快的喝一頓,便是慶祝我們兄弟結義之喜。」於建培自從跟隨朱晃之後,十數年南征北戰,幾乎沒有什麼朋友,仇敵倒是結下不少,若不是朱晃護著他,他也許早就成了別人的刀下之鬼了。也是因為如此,所以於建培對朱晃也是死心塌地的效忠。

    「好。」燕南飛一掃心中的憂慮痛快的答應了。就當兩人出了軍營打算前往城中的時候,一名旗牌官匆匆策馬而來,來到兩人前面,翻身而下抱拳施禮道:「回稟將軍,太子府詹事來報,言稱在南城外發現了鷹鷲衛的巢穴,讓我們立刻出兵前去剿滅,來人還帶來了太子殿下的手諭,言稱必須立刻出兵,以免消息外洩讓賊人走脫。」

    「大哥,看來我們這頓酒要耽誤了。」於建培苦笑道。

    「大事為重。」燕南飛輕笑道。

    「傳我命令,五千大軍立刻集結,等待本將軍的命令。」於建培取出一面銅牌交給旗牌官。

    「末將接令。」旗牌官接過銅牌,立刻上馬返回了軍營。

    「圍剿鷹鷲衛必須要有通天寺文殊的同意,我們現在就去通天寺。」於建培鄭重解釋道。

    「嗯。」燕南飛點了點頭,兩人便催馬匆匆趕往通天寺。

    當兩人來到通天寺時,便發現通天寺內外都有兵馬駐守,嚴禁任何閒雜人等進入。

    「站住,什麼人?」於建培與燕南飛剛走進通天寺的山門,便被山門口的士卒持槍攔住了。

    「左司衛將軍於建培。」於建培說著取出自己的身份腰牌在那名伍長的眼前晃了一下。

    「見過將軍。」那名伍長立刻收起長槍施禮。

    「你們是那個軍營的?在這裡幹什麼?」於建培冷聲問道。

    「我們是太子六率府的府兵,今日太子殿下在通天寺為陛下祈福,下令任何人都不得打擾。」那名伍長立刻解釋道。

    「本侯有要事要進通天寺,立刻放行。」於建培說著便要硬闖,士卒們見了立刻再次持槍戒備。

    「將軍不要為難我們。」那名伍長冷著臉低聲道。

    「本侯是奉陛下的旨意協助通天寺主持剿滅盜匪,如今有重要的線索要向主持文殊大師回稟,你們如此多番阻攔,難道就不怕犯下欺君之罪嗎?」於建培大聲斥責道。

    「沒有太子殿下的命令,恕難從命。」那名伍長依然堅持不肯讓步,這顯然不合常理,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山門口駛來一輛馬車,馬車上下來一位年約六十左右的老者,那名伍長一見之下立刻放心了,趕忙上前單膝跪地施禮:「見過老大人。」

    「太子殿下可否已經進去了?」老者便是太子的老師太子太保兼戶部尚書鄭少白。

    「回稟老大人,太子殿下已經先行進去了,殿下吩咐,若是老大人來了,請立刻前往大雄寶殿。」那名伍長回答道。

    「知道了,退下吧。」鄭少白說完便打算進入通天寺。一旁的於建培見了立刻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便上前抱拳施禮道:「左司衛將軍於建培見過大人。」

    「哦,原來是鐵侯大駕光臨,恕老朽眼拙,一時沒有認出來。」鄭少白一邊還禮一邊呵呵自責道。

    「老大人是國之重臣,日理萬機,如今又要為陛下祈福,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於建培客氣道。

    「鐵侯來此可有什麼事情?」鄭少白隨口問道。

    「卑職奉陛下之命協助通天寺主持文殊大師清剿鷹鷲衛餘孽,剛剛太子殿下派人帶了手諭前往左司衛大營,言稱在南城外有一處鷹鷲衛的秘密巢穴,命卑職率軍立刻前去剿滅,只是這圍剿之事卑職必須先向文殊大師回稟方能決定時候出兵,只是如今太子殿下正在寺內為陛下祈福,卑職擔心貿然進入打擾了殿下,所以才猶豫是否進入。」於建培將自己的來意說給了鄭少白,由於事涉機密,所以於建培並沒有提及東山別院。

    「原來如此,既然是國之大事自然不可耽誤。只是鐵侯是軍中猛將,身上難免戾氣太盛,這貿然進入佛家聖地難免驚擾了佛祖,此事便由老朽代為通知文殊大師,讓他出來與你見一面可好?」鄭少白微笑道。

    「有勞老大人了。」於建培再次抱拳施禮,只是心中對鄭少白那些借口嗤之以鼻,若是他知道屠殺新橋鎮百姓的主意便是文殊的,他就不會說什麼戾氣太盛的屁話了。

    「鐵侯稍等。」鄭少白說完便獨自進了通天寺。

    不久,一名小沙彌從通天寺內匆匆下來,來到山門口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等待的於建培與燕南飛兩人。

    「請問那位是於建培將軍?」小沙彌雙手合十施禮問道。

    「我便是,小師傅有禮了。」於建培客氣的上前答道。

    「師祖暫時走不開,這是師祖讓交給將軍的。」小沙彌說著便將一張字條交給了於建培。於建培接過字條看了一眼,便對小沙彌一抱拳道:「有勞了小師傅了。」說完便與燕南飛匆匆離開了通天寺。

    等於建培兩人離開,鄭少白這才從一處小門走出來,看著策馬而去的兩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這時剛剛給於建培送字條的小沙彌來到了鄭少白身後,鄭少白取出一錠十兩的馬蹄金賞給了小沙彌,小沙彌雙手合十一禮後便匆匆離開了。

    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被不遠處的明慧看在眼裡,此事在不久之後同樣被文殊得知。通天寺一處僻靜的小院內,剛剛那名小沙彌正顫巍巍的跪在文殊身前。

    「怕死嗎?」文殊輕聲問道。

    「求,求師祖開恩。」小沙彌趕緊給文殊不住的磕頭求饒。

    「既然怕死,就更應該清楚吃裡扒外的結果。」文殊話音剛落,明慧一指便點在了小沙彌的曲池穴之上,小沙彌立刻痛苦的癱倒在地,汗珠順著臉頰不住的往下流。

    「弟子知道錯了,求師祖開恩。」小沙彌忍著鑽心的疼痛,咬牙求饒。

    「字條上寫著什麼?」文殊隨口問道。

    「立刻行動。」小沙彌從牙縫之中擠出四個字。

    「唉!佛祖也需要有人照顧。」文殊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明慧慢慢走到小沙彌身前,小沙彌則伸手死死的拽著明慧的褲腿哀求道:「殺了我吧。」

    明慧冷冷的看了一眼小沙彌,右腳腳尖在小沙彌心臟位置輕輕一點,小沙彌便緩緩鬆開了緊拽著的手,臉上也露出了一種終於解脫的微笑。

    太子貞依舊在大雄寶殿內為陛下朱晃祈福,只是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總往外面瞟,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直到鄭少白微笑的走進大雄寶殿,在他的身後盤膝坐下之後,太子貞這才雙眼緊閉嘴角輕動,似乎在默念這什麼。

    文殊並沒有讓人去追於建培,因為無論是什麼行動,於建培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絕對不會輕易出兵。這也是為什麼文殊沒有派人去勸阻於建培的原因,但其中另一層意思卻只有文殊一人明白,那就是他的命運不掌握在任何人的手裡,而別人的命運可能時刻掌握在自己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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