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墳掘墓在哪一個朝代那都是大罪,而做賊的又都怕遇上官兵,這不人家剛剛辛辛苦苦的將財寶搞出來,李俊便帶著駱駝來拉現成的。
當大隊的人馬逼近,風四娘他們才意識到自己這許久的辛勞一切都是為他人做嫁衣。屠三省他們見來的是虎賁為便紛紛上前施禮。
「東廠督公屠三省見過殿下。」屠三省單膝跪在李俊馬前施禮。
「屠督公辛苦了。」李俊一擺手示意屠三省一行人起身。
「為殿下效力,我等萬死不辭。」屠三省趕緊拍馬屁道。
「你就帶人將財物全部裝上駱駝運往黑風山,這裡很快就會又是一片荒漠了。」李俊抬頭看了看頭頂的烏雲下令道。
「卑職尊令。」屠三省將殿下將此等大事交給自己處理,心中甭提多開心了。立刻帶著三千虎賁衛趕著駱駝開始來裝財寶。
遠處的風四娘等人見屠三省帶著官軍來了,心中都是一沉,這個人心橫手辣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如果現在與他對著幹,難保不會被他絞殺。
看著官軍在裝著財寶,一些急紅了眼的人衝上去便要搶奪,被一陣亂箭直接射成了刺蝟。這一下子就鎮住了所有人。
「你們最好放聰明一點,否則休想活著離開此地。」屠三省冷哼了一聲。
此時李俊帶著一幫人卻來到巨洞山口,往裡面觀看:「如此宏偉的宮殿就這樣毀了真是可惜了。」
「在宏偉的宮殿也會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只有雄主的豐功偉績才會永留世間。」一旁的李橋低聲道。
「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學會拍馬屁了?」李俊回頭大笑道。
「屬下說的都是實話,主公的豐功偉績堪比高祖皇帝與太宗皇帝。」李橋笑道。
「差點忘了,成兒,你去告訴屠三省。這批財寶之中尚有風四娘的一成,記得給人家留下,咱們不能說話不算話,傳出去父王還怎麼在江湖上混了。」李俊突然想到這財寶是風四娘他們冒著生命危險才搬出來的,總不能自己獨吞吧。
李成聽父王讓自己去辦理此事,心中雖然不解,但還是催馬往小山坡而去,身邊自然有數十名親衛守護。
「我說仙子。能不能帶孤下去瞧瞧?」李俊來到葉飄芸身旁問道。誰知葉飄芸二話沒說就拉著李俊的胳膊縱身跳了下去。這個把李俊嚇個半死,幸好仙子的身手不錯,另一隻手一直拉著一根繩索。
李俊倒是安心了,可把留在上面的李橋差點嚇死,趕緊帶著親衛下去查看。李俊站在玉女台高聳的城牆上,一時感覺權力是那麼的誘人,難怪世代男人們為了權力都不惜屠戮蒼生。
當李成來到小土坡的時候,已經有一千多頭駱駝被四百名親衛押送著往黑風山而去,但即使如此還有近一半的財寶堆積如山,士兵們揮汗如雨,正在往駱駝駝峰兩邊的竹筐中塞著寶物。
「屠督公,父王有令:這批財寶之中尚有風四娘的一成,記得給人家留下,咱們不能說話不算話,傳出去父王還怎麼在江湖上混了。」屠三省聽到三公子的傳話先是一愣,心中想到,這些財寶價值何止三億兩,如果真給風四娘一成,那可是三千萬兩白銀,足以開國立邦。
「三公子,您是不是聽錯了,殿下說的是一百萬兩,而不是一成。」屠三省靈機一動反問道。
「不可能,父王的原話就是這樣。」李成一挺小胸脯道。
當初風四娘與李俊約定的一九分,意思是李俊拿一成,風四娘他們佔九成。如今風四娘眾人聞言,先是心中暗喜,雖然趙王拿了大頭,但好歹人家分了他們兩三千萬兩銀子。
就在眾人暗喜的時候,這個殺千刀的屠三省竟然口蜜腹劍想只給他們一百萬兩銀子,這個差距可就大了。
「要不這樣,等所有的財寶運回黑風山,卑職再前往殿下駕前問清楚。」屠三省提出一個緩衝的建議。
李成一聽,這也對,到時候父王自會給風四娘他們一個交代。沙裡飛聞言,心中暗叫不好,因為李俊根本不知道這批財寶的數量如此驚人,若是他知道了,難保不會反悔。
「三公子,三公子。我是沙裡飛。」沙裡飛往李成的所在地擠了擠大喊道。李成聞聲看去,正好看到了沙裡飛笑呵呵的向自己招手。
「退回去,否則格殺勿論。」負責李成安全的親衛紛紛拔出佩刀呵斥道。
「讓他過來。」在白亭的數日時間內,這個沙裡飛對自己還算不錯,雖然他一直想讓自己做的兒子,而自己又不同意,但總算是沒有虧待他,這個時候見他似乎有話對自己說,便讓沙裡飛上前。
「三公子,這裡光金銀估計就總有不下三億兩白銀,按照你父王的意思那就是有三千萬兩的銀子歸我們這幫人,你瞧瞧我們這身臭汗,辛辛苦苦的將東西搬出來,到頭來一個字沒有,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如今既然你的父王賞給我們三千萬兩白銀,那我們也不敢真的要這麼多。給個七八百萬兩就行。」沙裡飛上前又是哭窮又是說他們不敢要太多,這使李成心中不忍,便想讓屠三省將父王答應的那一成給了沙裡飛他們。
「三公子,如今財物尚未清點,也不好說有多少。還是等返回黑風山請示了殿下再做決定吧。」屠三省見三公子似乎被說動了,趕緊上前阻止道。
「父王的意思是即可將他們的那一份給他們,屠督公就不要再說了。今日本公子就替他們清點一下他們那一份。」李成說著催馬來到正在搬運的金銀財寶山前,用小手一指道:「以這盞黃金燈為界,右邊這一下塊就分給他們吧。」
李成說完催馬邊走,屠三省見了趕緊喊道:「公子不可。」
「大膽。難道父王的諭令你也敢違抗不成?」李成帶住馬韁轉頭大聲斥責道。
「卑職不敢。」屠三省見三公子大怒,便不好再說什麼了,別看三公子年紀小,但這一發怒,也嚇得屠三省不輕。
「給他們留下一百頭駱駝。」李成說完催馬走了。
沙裡飛等人見三公子將這麼多的財寶分給了他們,一個個都歡呼了起來。這一堆財寶多是真金白銀,此時沙裡飛,江少傑,烏鴉道人他們帶著手下開始將財寶往屬於他們的一百頭駱駝上搬運,一個個歡喜的樣子那就別提了。
只有風四娘一行人站著沒有動,原本以為可以憑借玉女台的財寶回復西涼王朝,現在看來一切都完了。這些財寶雖然不下一千萬兩,但一分之後她只能得到不足三百萬兩,這些錢尚不足以恢復西涼王朝。
江少傑看了一眼失落的風四娘,無奈的歎了口氣。沙裡飛見風四娘他們都不肯來裝運黃金白銀,便上前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但如今趙王的勢力遍佈河西,他是不會容許有另一個政權出現的。如果你真的向回復西涼國,只有一個辦法。」
「你說什麼?」風四娘被沙裡飛的話驚醒,拉著他的肩膀問。
「趙王勢力龐大,日後有機會一統天下,如果你成了王妃,日後有了子嗣,只要時機把握的好,你的孩子可能就會被封為西涼王,到時候這片大地不就是西涼王的屬地了嗎?」沙裡飛想當然道。
沙裡飛的話深深打動了風四娘的心,是呀,趙王的勢力如此龐大,只要自己成了王妃,日後自己的兒子不但可能成為西涼王,還有機會成為這天下共主。
「我明白了,這些錢財我不要了,你們分了吧。」風四娘說完便帶著自己的手下離開了。看著離去的風四娘,江少傑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似乎失去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
「小傑,不要傷心了。她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不屬於仍何人,她只屬於她的西涼國。」沙裡飛拍了拍江少傑的肩膀,感慨道。
「沒事的。」江少傑勉強笑了笑。如果自己真的能留下她,就不會讓沙裡飛去向風四娘獻計了。他知道如果她心中的希望死了,就算日後她與自己在一起,也不會快樂的。
江少傑平復了一下心情,轉頭時,正好看到屠三省那惡毒的眼神,心中突然一顫。便快步走上前去向屠三省道:「屠督公,如此多的金銀我們也用不了,小的想將這一般的財寶獻給督公,請督公莫要推辭。」
原本心中很是不滿的屠三省聞言,什麼,一般的財寶,那可是五百萬兩銀子。
「你想得到什麼?」屠三省自然清楚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人家平白無故的送你如此厚禮,怎麼可能沒有事情相求。
「江少傑一直四處漂泊想謀一官半職,如今見到督公,希望督公收留。」江少傑一抱拳躬身施禮道。
「哈哈,果然是一個人物,本督公留下你就是。」屠三省哈哈大笑道。
「那這批財寶屬下會悄悄送往你的府上的。」江少傑低聲道。
「去吧。」屠三省開心的擺了擺手。
江少傑返回自己的隊伍,沙裡飛便低聲問道:「你剛剛跟那個雜碎說什麼了,看他高興的樣子,似乎這些財務都是他的一樣。」
「我將我與風四娘的那一份送給屠三省了。」江少傑平淡的說道。
「什麼?你瘋了嗎?」沙裡飛大叫道。
「若不給他點好處,你以為我們可以平安的走出河西嗎?」江少傑咬牙提醒道。
沙裡飛心中一驚,自己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幸好有江少傑在,要不然我們這一群人豈不成了屠三省的刀下鬼了。
「總不能讓兄弟你一個人來但這個損失,餘下的五百萬兩我們三方平分。」沙裡飛拍著胸脯道。
這時烏鴉道人也走上前笑道:「沙裡飛說的對,是兄弟就不要推辭。」
「不是我推辭,而是我要這些錢財無用。我已經決定跟隨屠三省去謀一場富貴,這些錢你們就分了吧。」江少傑笑了笑。
「你還在惦記她?」沙裡飛不快道。
「沒有,我只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勢單力薄,要有人幫助她才能成事。」江少傑輕聲道,但他的心思豈能瞞過眼前兩位至交好友。
「希望你沒有選錯。」烏鴉道人歎息道。
「說說你吧,現在有錢了,打算怎麼花?」江少傑岔開話題問兩人。
「現在烏鴉也沒了,日後就用自己的本名石鷹,在武安縣娶幾房妻妾為我們石家傳宗接代。做一個逍遙快活人。」石鷹似乎很嚮往這樣的生活。
「我打算去西邊轉轉,聽說那裡有許多其他國家,還有許多我們沒有見過的新鮮事。」沙裡飛笑道、
「那小傑祝兩位心想事成。告辭。」江少傑一抱拳,便走了,隨著最後的駝隊離開了。
「唉!英雄難過美人關,小傑一個多麼瀟灑的漢子,就是無法看破情關。可惜了。」沙裡飛最終歎了口氣,帶著他們自己人返回了白亭鎮,暫作休整。
沙暴最後終於來了,它將這座世間罕有的樓台再次淹沒,不知道下一次它再次出現會是什麼時候。
自從虎賁衛大軍頻頻出現在武安縣時,這裡的商旅突然少了許多,如今大批的財寶被運送進了武安縣,曹順奉命帶領一萬虎賁衛將這些財寶押送往龜茲白虎堂處理。自己留在武安縣休息幾日再返回。
其實李俊不急於返回龜茲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己犯錯了,在人家風四娘盛情邀請自己共進晚餐的時候,自己可能一時高興喝的有點多,便將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給睡了。只是李俊不知道的是就在自己睡了風四娘的時候,獨眼七卷著一包袱金票匆匆逃離了武安縣。
如今睡了人家姑娘,自己便要給人家一個交代,雖然風四娘長得風情萬種,自己小弟弟常常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但在這個時候帶一個女人回去算什麼?一場父救子的大戲,最後變成了挖掘財寶與勾搭姑娘而收場,是不是有點那個呀。
不管最後如何處理,風四娘的態度很堅定,你睡了人家,自然要負責人,而且你誰的不是一次,而是三晚。李俊在武安縣呆了七日,最後硬著頭皮返回了龜茲。
大順二年七月十六日,趙王李俊在龜茲祭祀祖廟,冊封民女風四娘為趙王側妃。
白虎堂統計出這次虎賁衛運送回來的黃金白銀的數量,折合為三億六千二百萬兩白銀,各種金器四千三百一十四件,銀器一千二百六十七件,各種珠寶首飾三千七百餘件。
原本白虎堂就有庫銀一億三千三百五十四萬兩白銀,如今再加上這三億六千二百萬兩白銀,使白虎堂一下子成為了整個大唐絕對富有的第一軍閥。李俊知道黃金白銀如果發售太多的嚴重後果,於是下令將這次所得的黃金白銀永遠封存,除非遇到不可國庫空虛,不得不開啟的時。
為了表彰這次有功之臣,特鑄造了兩座黃金老虎,賜給了虎賁衛中郎將曹順,東廠督公屠三省。並賜封兩人為三等伯爵之位。
原本李俊還要賞賜屠三省黃金萬兩,但考慮道他已經接受了別人的五百萬兩白銀便作罷了,權當賞賜過了。屠三省自己心裡也明白,自己的事情使瞞不過這個雄主的,見李俊兵沒有責罰自己,心中自然暗喜。
外面的事情處理完了,家裡的火卻沒有平息,奉命調查李成之案的李信不幸慘死,腦袋也被人砍了去。這是李俊為何要最後處理的家事的主要原因。
李信慘死,首先鷹鷲衛大將軍並沒有第一時間通知自己。其二,李信慘死屍首竟然被第一時間火化了,這是欲蓋彌彰。其三,李信是奉自己的命令調查此案,誰有如此手段竟然可以將李信置於死地?
李俊坐在趙王府大廳的正座之上,趙王妃玉娘,白鳳,明月以及李雀都在,大廳外面站著二十名李俊的親衛,一個個腰懸單刀,殺氣騰騰。
「誰給孤說說李信的事情?」李俊端起茶杯一邊喝茶一邊平淡的問道,任何人也看不出李俊心裡的想法。
「李信的首級是在後花園找到的,屍首是在城外找到的。臣妾認為可能是賊人殺了李信,將他首級扔進了王府後花園。」玉娘第一個起身說道。
「李信乃是孤貼身侍衛,武藝高強,怎會被人輕易殺氣?」李俊重重的放下茶杯厲聲問道。
「這,這個臣妾就不知道了。」玉娘臉色變了變不知如何回答。這些年李俊還是第一次甩臉色給自己。
「李信死了,我們姐妹也很難過,俊郎就不要埋怨姐姐了。再說了,這李信死在外面,又與姐姐何干?」白鳳起身不服氣道。
「李信死了,為什麼不見鷹鷲衛來報?是不是你的注意?」李俊盯著白鳳冷聲問道。
「是的。」白鳳沒有隱瞞直接答道。
「為什麼?」李俊冷聲問。
「俊郎在外面不是找成兒嗎?既然李信已經死了,那麼這件事就不要讓俊郎分憂了,以免耽誤尋找成兒。」白鳳解釋道。
「為何匆匆燒了李信的屍首?」李俊壓了壓火氣問道。
「如今天氣炎熱,屍體怎能長久擱置,所以姐姐便請了白虎堂各位大人,大家一致認為還是早點燒了的好。」白鳳毫無畏懼的回答。
「為什麼不土葬,而非要火化?」李俊起身大聲質問。
「李信死的蹊蹺,怕有什麼不妥,便直接燒了。」白鳳理直氣壯道。
李俊聽了咬了咬牙,冷聲道:「李信不會白死。」說完便甩袖去了書房。
次日一早,李俊帶著三子李成以及李橋獨自來到李信的家,這是一處典型的四合院,並不是很大,白色的素縞尚未拆去。
門口的家丁一見是趙王殿下駕臨,趕緊往裡面通報。李俊一行人三人進了李家,來到李信的靈堂,這時李信的夫人與長子李桐,幼女李燁正在靈堂守靈,一見趙王殿下駕臨,趕緊上前跪拜。
「成兒,代為父給你李信伯伯磕三個頭。」李俊看著李信的儀容畫像,眼中的淚水終究沒能忍住。
「殿下不可。李信是殿下的僕從,為殿下效死那是他的本分。三公子是鳳子龍孫豈可跪拜僕從下人。」李氏聞言趕緊再次跪下懇求李俊。但李成卻已經恭敬的跪在李信靈前,鄭重的磕了三個頭。
「李信慘死,實乃孤之過錯。李桐,李燁年紀尚小,孤想認他們為義子義女,不知夫人可否應用?」李俊低聲傷感道。
「李桐與李燁能成為殿下的義子義女,那是奴婢求之不得的榮幸,李信泉下有知也會感念殿下仁慈。」李氏拉著一對子女跪下給李俊不住的磕頭。
「成兒,日後他們便是你的弟弟妹妹,你要善待他們。」李俊拉起李桐與李燁指著他們對李成說道。
「父王放心,成兒會向對待穎兒妹妹一樣疼愛他們。」李成大聲回復著父王的囑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