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梟雄   南方風雲 第147節:群狼弒虎
    話說這災民過處寸草不生,比那蝗蟲有過之而無不及,原本還算富饒的姚州此時已經是赤地千里了。如果再無救濟糧食運到,真的就成了人吃人的情況了。

    當皮世秀得知數十萬災民正在往昆州而來的時候,他便下令大軍進駐益寧城與安寧城,這兩處城池相距不過百八十里,但都是不小的城池,足以容納十萬南詔大軍。

    難民這一路之所以可以到達昆州,李俊可是出了大力的,大批的糧草被秘密運往昆州至宜州一路,這才使難民相信只要一直往東,便能活下去。

    六月十三,災民陸續到達昆州,致使昆州四下的縣府糧倉為之一空,災民們早已經不是災民,而成了真正的流寇,當他們得知益寧城內存有大量的糧食後,便圍城要求官府發放糧食賑災,但等來的卻是無情的箭雨。

    被激怒的流寇們開始招來木樁撞擊城門,試圖衝進城內,這是城門內突然發生異變,一群武藝超群的俠客自稱替天行道,搶佔城門,並打開的了城門,這下無數的流寇衝進益寧城,在帶頭人的帶領下直往南詔軍的糧倉衝去。

    不久流寇便與南詔軍短兵相接,大家都互不相讓,為了活下去,流寇們拿起手裡的鋤頭木棒咬牙切齒與這幫強行徵收了他們的唯一活命糧食的南詔軍大打出手。七萬南詔軍被十數萬流寇死死的壓制在城北一角,皮世秀站在瞭望塔上看著漸漸逼近的流寇。

    「來人,傳令給流寇,如果他們肯退走,本帥就給他們三千擔糧食,如果他們執意衝擊大軍,本帥就將糧草付之一炬,大家玉石俱焚。」皮世秀大怒道。

    「得令。」傳令兵立刻將皮世秀的意思傳達到了前線指揮將領那裡,當流寇們聞言他們要燒燬糧倉時,不得不停下了進攻的步伐,但就在這時,南詔軍的糧倉卻奇跡般真的著火了。

    「燒了糧草,我們活不成,他們也休想活命,跟他們拼了。」一個人帶頭大喊,響應者甚重,原本剛剛平靜下來的流寇,瞬間就像被點燃的炮竹,一下子就炸開鍋了。

    皮世秀此時才明白,這一切一定有人在暗中做手腳,但一切已經晚了,糧倉起火,流寇暴走,如果自己在不走,只怕真的要被這群如狼似虎的流寇給煮了。

    皮世秀慌忙下令從北門撤出益寧城,但當他們到北門時,卻發現北門不知何時已經被一群流寇給奪去了。

    「皮大將軍,高飛揚在此等待多時了。」高飛揚一身鎖子甲出現在了城頭,瞬間無數飛龍衛紛紛從城頭站了起來。

    「卑鄙無恥的大唐人,殺。」皮世秀知道此刻只有奮力殺敵才能偷得一線生機。

    「放箭。」高飛揚一聲令下,箭雨如蝗,瞬間便有無數南詔士兵被射殺。高飛揚示意手下打開了城門,皮世秀一見城門頓開,立刻指揮士兵冒著箭雨往外衝去,也顧不得外面是不是有千軍萬馬在等待他了。

    一陣衝殺之後,皮世秀帶著兩萬多的殘兵敗將衝出了益寧城,南下望水縣,但一路之上被飛龍衛追殺不停。兩萬餘人逃到望水的不足一萬,看著南詔十萬精銳如今只餘下這些人馬,皮世秀對高飛揚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

    「大帥,我們還的及時趕路呀,只有過了黎州才算安穩。」潘龍披頭散髮的上前勸說皮世秀。

    「走。」皮世秀沒有多餘的話,如今落得如此下場,就算逃回南詔只怕也難善了。

    誰知剛到絳縣又被飛龍衛左先鋒彭三順的大軍所伏擊,皮世秀值得率領一千與親衛倉皇逃往黎州。

    放走皮世秀那是軍師魯寧的意思,不能讓皮家的勢力消亡的太早,必須借助皮家的勢力不停的削弱鄭家以及南詔的國力,只有等他們掙得頭破血流之際,才是白虎堂取得最大利益的時機。

    益寧城尚有兩萬與南詔軍逃出城外,但安寧城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三萬多南詔軍被激怒的流寇打得潰不成軍,最後被飛龍衛一舉生擒。

    短短不足兩個月的時間,姚州就有近十四萬災民枉死,南詔十萬大軍除了跟隨皮世秀逃走的一千餘人外,被活活打死的足有六萬餘人,受傷嚴重的二萬餘人,經過飛龍衛的佔地醫療隊簡單治療之後,性命無憂,俘虜的一萬人被看押在臨時戰俘營。

    飛龍衛此戰損失不過千人,這是飛龍衛自組建以來,損失人馬最少,但效果最佳的一次。這也使軍師魯寧的名望在飛龍衛僅次高飛揚。

    在大戰結束後,飛龍衛便押送著一百萬擔糧食開赴姚州各地賑災,這一壯舉無疑使飛龍衛的威名在姚州得到所有百姓的擁戴。

    軍司馬楊興只用了不足五日的時間便將昆州的大小事務處理的妥妥當當,就連李俊也不得不讚歎此人的能力絕對不屬於漢朝的蕭何。

    此次能打破南詔軍,這康大善人也是功不可沒,在他的計謀之下,益寧城北門的南詔軍的糧倉得以保存,一百四十萬擔的糧草倖免火焚。

    說來也巧,大戰之後不久,天公作美姚州一連大雨三日,乾枯的湖波再次充盈,乾枯的樹木也開始發出新芽。這一切的一切都被百姓說成天兵降下,姚州得保。

    鄭仁旻新招募的五萬大軍當然也成了他送給李俊的禮物,姚州告破,使西川與吐蕃連成一片,也算基本穩定了南方的軍事地位。

    當李俊南下擴張的同時,梁王,晉王也都沒閒著,兩人出兵瓜分了河北道大片的地盤,梁王更是進兵山南道,與王建爭奪山南道的地盤。

    自大順元年開始,天下越來越亂了,百姓四處避禍,有錢人也是每日愁的不成。這有錢人就怕當兵的上門征響,有錢也被他們給強行徵稅了。

    自從皮世秀敗回南詔之後,原本按罪當斬,怎奈皮德貴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再加上他又是銀月公主的駙馬,最後便將他罷為平民百姓。這皮世秀氣不過,便這則自己大軍被飛龍衛圍困之時,身為新軍大帥鄭仁旻卻不顧救援,扔下新軍獨自逃回了南詔,如此大罪為何不見懲處。

    鄭仁旻卻指出大帥皮德貴下令移走姚州物資,致使姚州饑民衝擊昆州益寧城這才使皮世秀大軍潰敗,究其禍首因為大帥皮德貴。

    這南詔兩大世家相互敵對,致使南詔朝堂亂成一團糟,就在這時一直駐守邏些城的長風衛突然南下。

    「大王,吐蕃投靠白虎堂已久,如今長風衛南下只怕對我們南詔不利,臣建議將駐守陽苴咩城的大軍調往鐵橋城,阻擋長風衛南下。」鄭買嗣出班奏事。

    「大王,萬萬不可。」皮德貴趕緊出班阻止。

    「大元帥何故?」南詔王子法急忙問道。

    「啟稟大王,這陽苴咩城的大軍是護衛京師重地,如果大軍北上這陽苴咩城必然兵力空虛,如果有賊人乘機起誓,我南詔國百年基業將毀於一旦。」皮德貴勸言。

    「大王,如今長風衛南下,若不派兵北上,萬一長風衛南下,我們如何處置?」鄭買嗣再次進言道。

    「哈哈,鄭大人說笑了,我南詔在台登城尚有十數萬大軍,如何會怕了長風衛。」皮德貴不削道。

    「皮大帥,難道你忘了,如今姚州飛龍二十萬大軍虎視眈眈,難道讓南詔的百姓手無寸鐵去對抗飛龍衛的大軍嗎?」鄭買嗣大怒質問道。

    「本帥聽聞趙王殿下以仁義為重,我們為何不派出使者前往姚州與那飛龍衛大將軍高飛揚和談,只要飛龍衛不再南下,我們南詔國便與他白虎堂歃血結盟永不相犯。」皮德貴在這裡等著鄭買嗣呢,一聽皮德貴要與白虎堂結盟,鄭買嗣不覺心中冷笑連連。

    南詔先與安南節度使范江結盟,共同抗衡飛龍衛南下嶺南道,如今兵敗昆州就像與白虎堂結盟,如此必然會得罪安南節度使范江,只要自己將此事透漏給范江,范江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南詔北有白虎堂三十萬大軍壓境,東有范江十萬大軍攜天怒而來,只怕南詔真的就在劫難逃了,他們鄭家的機會也就來了。

    「大王,皮大帥此計甚妙。一旦與白虎堂結盟,我南詔勢必按正無憂。」鄭買嗣陰笑道。

    「只是我們已經與安南節度使范江結盟,如今若是再與白虎堂結盟,等飛龍衛南下嶺南道,勢必與安南節度使為敵,屆時我們如何自處?」子法為難道。

    「時移世易,如今南詔自保尚不能,如何還顧得了其他。」鄭買嗣進言。只要南詔與白虎堂結盟,范江自然知曉。

    「大王,鄭大人所言甚是,如今我們南詔自保不暇,只能先保住南詔,再圖後事。」皮德貴也是無計可施。

    「既然如此,不知派何人前往姚州與高飛揚談判?」子法問。

    「鄭大人乃百官之首,如果他去姚州,勢必馬到功成。」皮德貴立刻上前回稟。

    「臣願前往姚州,為大王分憂。」鄭買嗣當仁不讓。

    「那你就整理行囊,早日前往姚州吧。」子法柔聲道。

    「臣遵旨。」鄭買嗣跪拜。

    三日後,鄭買嗣北上,這個消息無意間被安南節度使范江得知,范江派了密使來南詔暗中調查此事,一查便得知此事屬實,一怒之下便將駐守邊疆的十萬大軍調回安南駐守,不再與南詔合謀。

    鄭買嗣返回南詔將此次與白虎堂結盟的契約交給了子法,契約上寫明,南詔每年要向白虎堂進獻白銀五十萬兩,布匹二十萬匹,糧食一百萬擔。

    當子法看完契約,眉頭直抖:「愛卿,為何會如此?」

    「高飛揚見如今南詔國微,便強令我等簽署此協約,否則他就要發兵南下。」鄭買嗣低聲回稟道。

    「本王不是有意責難,只是如此巨資,只怕要苦了我南詔子民了。」子法苦歎道。他也知道如今若是反悔,只怕裡外不是人,安南如今已經退兵,顯然是知道了他們與白虎堂結盟的之事。

    「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材燒。大王,我們應該先顧好眼前的事,其他的事情日後再說。」鄭買嗣勸說道。

    「看來也只能先如此了,此事就交給鄭大人全權處理。」子法說完,便獨自回深宮去了。

    看著子法走了,鄭買嗣臉上露出了笑容,心中大罵:「現在就先得意吧,到時候有你哭的時候。」鄭買嗣想到此處,看了一眼這華麗的王宮,轉身甩袖離去,絲毫沒有剛剛為難之色。

    姚州昆州府益寧城,魯寧為李俊制定了平定嶺南之策,並且勸說李俊改安西四衛為八衛,新增東南西北四衛,每一衛傭兵十萬,如此不但可以為日後一統天下做準備,也可以平衡虎賁,青狼,飛龍三衛的壯大。

    此事李俊深思多日,最後接受了魯寧的建議,飛龍衛十萬大軍往同樂縣休整,五萬新軍留在昆州與五萬姚州新投奔的新軍組建成為南衛,掌軍將軍趙玉虎;都督彭三順,艾於良;中郎將岳城,何嘉宏等。

    不久李俊往龜茲白虎堂發回諭令:命原虎賁衛中郎將獨孤一劍為東衛將軍,在鄯州一帶招募十萬青壯組建東衛;命原薛延陀大都督周波為西衛將軍,統領庭州之軍改組為西衛;命原虎賁衛都督錢超為北衛將軍,姜毅為都督,令虎賁衛調撥十萬之眾組建北衛。

    如此大手筆的組建新軍,使白虎堂忙的不可開交,南衛在姚州自然由李俊等自行處理,但其他三衛的組建所需要的人員,軍餉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特別是人員的調配。

    龜茲府。自從李敏與易之安來到安西之後,李敏陪著易之安走遍安西各地,其間易之祥也給弟弟去了信,言說了父親的事情,易之安也為其父的所作所為感到恥辱,但易恩慈畢竟是他的父親,易之安在安西的住所為自己的父親立了牌位。

    如今安西要招募文職人員充實新組建的三衛,不少有識之士紛紛報名參加考核。易之安自從到了安西之後,便發現這安西就是自己嚮往之地,在他心裡只有在這裡才能發揮自己所長。而且長兄也來信勸說自己留在安西發展,如今大哥已經貴為昆明府知府,也算是白虎堂的官員。

    但安西招募新文職,都需要當地豪紳或是當地地保的保書方可參加考核,易之安四處奔走卻找不到合適的人為自己具保。這日易之安垂頭喪氣的回到住處,李敏見了便上前問道:「怎麼了?是不是還沒有找到具保之人?」

    「我一心想要在安西建功立業,為何卻如此困難?」易之安不快道。

    「易郎,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李敏自始至終尚未告訴易之安自己的身份,而且雖然他們住在一起,但卻未有絲毫越軌之行。

    「你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易之安拉著李敏的手愛憐道。這半年多來,李敏跟著自己受盡了哭,在他的心中李敏早已經是自己的妻子,若不是李敏的父親母親尚未返回,他們早已經成親了。

    「其實我父親便是這安西趙王殿下,我是他的長女。」李敏小聲說道,不時拿眼睛觀察易之安的神色。

    「敏兒,你不用再逗我了。如果未來岳父大人是趙王殿下,那之安豈不是三生修來的福分。」易之安哈哈大笑道。

    「你不相信?」李敏睜大眼睛吃驚的問。

    「這也太天人說夢了。不是我不相信,只是太匪夷所思了。想我易之安並非一代俊傑,你若是堂堂的趙王長女,又豈會看上我。」易之安還是搖頭不相信。

    「那如果我真是趙王之女呢?」李敏咬牙微笑道。

    「如果你真是趙王之女,那我易之安便每日為你鋪床疊被,端茶遞水。」易之安笑道,顯然不相信這會是真的。

    「走。」李敏拉著易之安就往外走。

    「去什麼地方?」易之安一邊出門一邊問。

    「去了就知道了。」李敏拉著易之安不再回答,出了門直往白虎大街而去。一路上無論易之安如何問,李敏只是不答。

    不久便看到了白虎堂,在龜茲最高的樓台便是這白虎堂的七星樓,來到白虎堂石階下,李敏回頭問:「敢不敢隨我走一遭白虎堂?」

    「敏兒,莫要胡來。這白虎堂可不敢亂闖,輕則發往鐵山勞作十年,重則人頭落地。可做不得兒戲。」易之安趕緊拉住李敏勸說道。

    「看來你對這安西律法還是挺清楚的嗎,不過,你真的不願陪我進去看看?」李敏微笑的盯著易之安,見他犯難,李敏便放開易之安的手獨自上了白虎堂的台階。

    「敏兒,等等。就算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易之安見李敏獨自上了台階,也顧不得其他,趕緊追了上去。

    易之安跑上前走在李敏前面,要死也要有點骨氣,總不能讓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去衝鋒陷陣吧。

    讓易之安驚奇的是他們來到白虎堂門前,兩邊的侍衛頓時將手裡的刀戈往地上一撞。嚇得易之安猛地一跳,但侍衛並沒有阻攔他們。李敏得意的率先走進白虎堂,易之安見了趕緊跟了上去。

    兩人走進白虎堂,便有書辦人員走了出來,見是趙王長女李敏,趕緊上前施禮:「屬下見過大小姐。」

    「我舅公可在?」李敏很是自然的問道。

    「崔首座正在金鳳閣批閱各地奏章,小的這就前去回稟。」書辦恭敬的回答。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李敏揮手示意書辦下去,之後回頭看了一眼呆如木雞的易之安一眼,率先往裡走去,易之安緊跟其後,不敢有絲毫懈怠,萬一自己走失被抓起來砍了,豈不是冤枉。

    易之安跟著李敏穿廊過院,來到金鳳閣外,卻被兩名守衛攔住了。李敏從腰間摘下龍鬚匕在兩名侍衛眼前一晃,兩名侍衛見了龍鬚匕,先是一愣,接著單膝跪地道:「屬下見過大小姐。」

    「請兩位回稟崔大人,就說敏兒求見。」李敏囑咐道。

    「大小姐稍等,屬下這就前去回稟大人。」一名侍衛說完便進去回稟,不久侍衛出來請李敏進去,李敏便帶著易之安進了崔明遠的朝房。

    「敏兒見過舅公。」李敏雙膝跪地朝崔明遠拜道,易之安也趕緊跟著給崔明遠磕了三個頭,崔明遠上前扶起李敏,見李敏身後跪著一人,一看便知道此人就是李俊心中提及的易家二公子易之安。

    「這位想必就是昆明府知府易之祥的二弟易之安吧?」崔明遠一見易之安便知道此人非是池中之物。

    「學生正是易之安。」易之安趕緊再次抱拳施禮。

    「來,坐下說話。」崔明遠示意兩人落座,這時自有侍衛奉上香茶。

    「舅公,易郎想要參加這次白虎堂文職招募考核,怎奈無人具保,所以這才來求舅公給想想辦法。」李敏撒嬌道。

    「你呀,你呀,就知道找你舅公的麻煩。」崔明遠開心的笑道,李俊八個子女中,崔明遠最喜歡這位長女,李敏從小便知道孝順父母,雖然她自己的親生母親去世的早,但她對李俊的四位夫人一樣孝順。

    「誰讓舅公最疼愛敏兒呢。敏兒不找您找誰?」李敏笑道。

    「此事舅公自會給你們辦妥,但想要取得功名,只能靠自己的本事才行。」崔明遠身為金鳳台首座,自然不能徇私枉法了。

    「一切聽憑舅公安排。」李敏起身一躬施禮調笑道。

    「回來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回府去看看,把你姨娘都急病了。」崔明遠埋怨道。

    「姨娘病了?」李敏聞言大驚,不覺咬牙忍住淚水,心中甚是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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