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此為蕙蘭番外,不想看的親可以跳過,直接去18章。
轉眼從鬼界回到天界已經十多天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想必他已經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了吧。可就在逃出天宮的門的時候,我還是被守衛兵發現了。我原以為我會死定了,半路卻撞見了一個銀髮男子,我還是可以看出他的銀色眼眸,和那凡人看不見的尾巴,我才發現站在我面前的是一隻玉面銀狐,居然是只妖怪,他不會把我交給天庭的人吧。雖說這是只妖怪,我卻從他身上探到了仙氣,呵,一隻狐妖居然還有仙氣!
「你若是把仙氣封印住了,並不在動用仙術,他們自然不會找到你。」那銀髮男子仰頭看了看天上色彩異樣的雲朵。我知道那是天兵天將來捉我了。
雖然不知道他是好是壞,但他的話是有道理的,我還是照著做了,想不到那雲朵居然朝著別的方向而去。
「謝謝恩公。」
「不必叫我恩公,舉手之勞罷了。」那銀髮男子淡然一笑,又說道,「現在你已與凡人一般了。他們是發現不了你的,除非你動用仙術,那他們定會發現你的蹤跡。」
「就此別過了。」說完,銀髮男子就跳上一棵樹,道了別。
望著他的背影,我聽到一種空靈的聲音,仔細一瞧才發現他腰間別了一個金色的小鈴鐺,好不別緻。
與恩公道了別,我尋到那鳴香小鎮,跟人打聽阮郎的下落,也不知道這一世他變成什麼樣子了。沒了法力,像凡人一般走在鄉間小路上,我只感覺身體沒以前那麼輕盈自如,有些不自在。也不知怎的突然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了,卻沒象意料中的落地,居然是個書生模樣的人扶住了我。此人長得斯斯文文,很是白淨,想到曾經的李至樞,眼前的人也是很好看的,只不過要多了一份智睿。
「姑娘你沒事吧?」聲音也是那麼好聽。
「沒、沒事。敢問恩公尊姓大名?」
「哦,不敢不敢,小生敝姓為阮,名叫彌生,敢問姑娘芳名?」
「我、我叫蕙蘭。」我耐住眼底的欣喜,雖然不想騙他,但為了能留在他身邊,卻還是這樣說了,「家鄉鬧水災,我是來這裡投奔親戚的,不想親戚早在多年前就去世了。我家只剩我一人了,這下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雖然不想故意騙他,我還是作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阮郎你不會怪我的對吧。
於是,就這樣,還是那麼善良的阮郎收留了我,就這樣過了這麼些年,我也成為了他的妻子。我賣花,他就考取功名,這樣的小日子也過了這麼多年。我以為這樣的幸福會一直過下去,只是沒想到。
那日,阮郎帶回一個香囊盒子,說是要送給我。我看那香囊盒子居然帶著些許仙氣,問他怎麼來的,他吱唔了半天才說是個道士送的。
我細細地瞧這香囊盒子,才發現它是蓬萊仙人以前用於修行的法器。這香囊盒子內藏仙氣,若是修行之人擁有它可以推進修仙進程,若是常人有了也可以驅邪避妖,反正怎麼說都是一件寶物。可沒想到第二天,阮郎就被人給帶走了,據說是得罪了天京的權貴。
我很是著急,卻又不能動用仙術到牢裡去看望他,只能拜託前些日子認識的玉藻姑娘和祁連公子。說到那位玉藻姑娘,雖然是第一次見,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特別是她腳踝上綁著的金鈴,就像是恩公的,可玉藻姑娘身上既沒有仙氣也沒有妖氣,就是一個凡人,我也不能確定他和恩公的關係,但看在那金鈴的份上,我還是答應幫她找一找千年古花玉藻花。
終於我是到牢裡見到了阮郎,知曉了事情的原委。原來他們是要素冠荷鼎麼?呵呵,我苦笑一聲。
自從打定主意要下凡見阮郎,我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七百年了,我等了這麼久,在他身邊待了十年,也夠了,只要能救他,就算犧牲自己也無所謂。
我解除了仙氣的封印,並將自己的七魂六魄中取出其中五魄塑成了一株素冠荷鼎的苗,再加上我的仙術,只不過三天,終於將那花培育成成花,可我卻由於沒了五魄,法力又消耗殆盡,青春不再,一夜白頭。但我不後悔,阮郎,只要你好好的,我變成什麼樣都無所謂。
我將那素冠荷鼎送去越家,他們才終於是放了人。可阮郎在見到我的那一剎那,愣了一會,想要說什麼卻沒開口。待回答家中,他只坐在那發呆,也不理我。
第二日,他才終於與我攤了牌,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我傷心欲絕,想著我是該離開了,可又捨不得阮郎,便賣出了那家花店,在玉藻姑娘來看我的時候,托她幫我把阮郎的衣服還有賣店的錢都交給了阮郎,裡面還有一封信,但願他看了能知曉我的心意。除此之外還有一盆蘭草,我將我的其中一魂封入其中,希望它可以代替我陪在阮郎身邊。
道別之後的那晚我主動回到了天庭,接受懲罰,梅花花仙和牡丹花仙都驚訝於我的容貌,他們都為我不值。我無奈笑笑,值不值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知道我即將被削去仙籍,貶入鬼山,接受一千年的雷刺骨的懲罰,但是我不後悔,真的不後悔,曾經覺得能見上他一面就知足了,更何況現在我與他一起生活了十年。所以,我不後悔,一點也不。
(蕙蘭獨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