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藻醒來的時候,已過辰時,她迷迷糊糊睜了眼,輕輕喚了一句「彩雲」。這些天都是彩雲在照顧她,玉藻甚至已經有些習慣了身旁有彩雲的照顧,所以一起來就開始喚彩雲,而這個時候彩雲早就在外候著,準備進來了。
可誰知「吱嘎」一聲開了門,玉藻卻看見一個陌生的姑娘走了進來,兩人看到對方都是一愣。玉藻擦了擦眼睛,再仔細一看,這不是尉靖謙的貼身丫鬟珠雲麼!
「玉、玉、玉、玉藻姑娘!」丫頭珠雲連叫了好幾聲「玉」才把玉藻的名字給說出來,怪不得少爺不讓她進他的房間打掃,原是裡面藏了個人!
只見珠雲臉一白,說完立馬跑了出去,連帶她剛才端進來的水盆。
誒?!
什麼情況?!
玉藻四下一看,才反應過來為什麼那丫頭露出這麼驚訝的表情,這裡是尉靖謙的房間!而她現在衣衫不整地躺在尉靖謙的床上!她的外套被掛在一旁的衣架上!
天吶!她昨兒居然一直睡在尉靖謙的房間裡!這要是傳出去了,她的名聲可就壞了!更重要的是,萬一傳到阿首的耳朵裡,她想死的心都有了!那臭小子怎麼不叫醒她啊!一定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玉藻決定先回自己的房間,梳洗後再去找尉靖謙算賬,不然她那一身夜行衣,誰看了都會覺得奇怪!
她又按照來時的路偷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可誰知進門就撞見了彩雲。
「我說姑娘怎麼這麼久都沒有叫我,原來是早就起了。」彩雲見玉藻滿頭大汗,趕忙拿過毛巾,替她擦拭,「姑娘這是去哪了,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呃。去、去晨練了呢,早上多運動對身體好!」好在她反應快,立馬就找到了一個借口,說完後,玉藻又尷尬笑了笑。
「姑娘快些梳洗吃飯吧!」
彩雲又要替玉藻更衣,卻被玉藻拒絕,她可不想被彩雲發現什麼異常,於是便讓彩雲先退下了。
在整理好一切後,玉藻立馬跑到尉靖謙平時練劍的地方,她可得找他說清楚!
誰知在那湖邊,除了尉靖謙,尉廷初居然也在。
一看到尉廷初的身影,不知怎的她居然有些心虛了,玉藻立馬停下了腳步,準備轉身偷偷逃走的時候,竟被尉廷初叫住。
「玉藻!」尉廷初朝玉藻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沒辦法,玉藻只得自認倒霉,走到尉廷初身旁,乘著尉廷初不注意,狠狠瞪了一眼尉靖謙,好似再說:昨天你怎麼不叫醒我!
可尉靖謙又當她是空氣一般,完全忽略她的存在,繼續得練著自己的劍。玉藻再想要瞪他的時候,就聽見尉廷初再叫她。
「玉藻,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去看過阿首了麼?」
啊——是啊!她今天都還沒去看阿首呢!都是被尉靖謙那小子給害得!
於是玉藻別過尉廷初,轉而去探望歲首。歲首還在沉睡當中,中間是一次也沒有醒過,有時候玉藻會想,歲首是不是冬眠了,畢竟他是狐妖,可這都快到夏天了,怎麼可能冬眠!
還沒等她找尉靖謙算賬,之後發生的事情已經朝著她不可意料的方向發展著。
在看過歲首後,玉藻想要找彩雲要個暖手壺,因為她發現歲首的雙手冰冷,她想要替他捂捂手。
可誰知在找到彩雲後,她一個好臉色也沒給玉藻,把暖手壺往玉藻懷裡一塞就走人了,臨走還沒好氣得「哼」了一句。
玉藻被彩雲弄得莫名其妙,但也沒太在意。
可第二天,她在屋內叫彩雲的時候居然沒有人應她,她只得自己打了水梳洗。之後一天都沒見到彩雲的身影,倒是一些丫鬟小廝在竊竊私語,但一看到玉藻,就立馬止住了嘴,玉藻被弄得很是鬱悶。
後來倒是見到了彩雲,可她居然假裝沒看見玉藻一般,任是掉頭就走。玉藻此時已經忍無可忍了,她立馬上前拉住了彩雲,非要她說清楚,自己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打入地牢,卻不知道自己的罪狀是什麼!
「彩雲,你幹嘛不理我啊!」
彩雲的臉別向一旁,故意不去看玉藻,臉色也臭臭的,嘴巴掘得老高。
「彩雲,彩雲!」玉藻開始磨著彩雲,她和彩雲一般大,按理來說應該是能成為好朋友的,可彩雲怎麼就是不理她呢?
「彩雲,你就算不理我,也應該告訴我原因吧!我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你判了死罪啊?」
「哼!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還以為你跟別的女人不同,不是為了尉家的權勢而來的!二爺明明對你這麼好 ,你卻還要去勾引少公子!」
說著說著,哪知道彩雲竟紅了眼,玉藻被她的話給嚇住了,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啊?
「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見玉藻一臉天真無辜的樣子,彩雲氣得叫了出來:「我都聽說了!你跟少公子睡了一晚!那天你明明就是從少公子的房裡回來的吧,還騙我說是晨練回來的!我說你那天怎麼那麼奇怪!原來是幹了這檔子見不得人的事!」
彩雲越說越氣,心裡替她家二爺不值,眼淚也簌簌地流了下來。玉藻見她這樣,趕忙拿出帕子替她擦拭,好生安慰道:「彩雲,你誤會了,不是這樣的。」
彩雲當然不聽她說,一把抓過玉藻的帕子扔在地上,臉上滿是淚,哭著說道:「二爺明明對你那麼好,你醒的那天還特意去順香居買得早點,又帶你逛襄州,我從來沒見二爺對哪個女人這麼好過!可你居然——你居然背著二爺跟少公子好上了!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把你當主子!你這樣的賤蹄子根本就配不上我們二爺!」
剛說完,彩雲推了一把玉藻就跑走了,玉藻還沒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做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