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你知道阿首今天回來也不早點告訴我!」等到了內堂,玉藻見著玄英,就開始嬌嗔道。
「我還以為你要睡到半夜呢,居然下午就起來啦!你最近不是老失眠麼,要是告訴你阿首今天回來,我估摸著你今天都可以不用睡了,見到阿首直接暈倒算了。」玄英沒瞧玉藻一眼,只把玩著手裡的玉珮。
嘁,這傢伙!毒舌就是毒舌!也不知道在生什麼氣,算了不理他了!玉藻朝玄英瞪了一眼,轉而拉著歲首坐下。
不消一會二兒,祁連夫人就到了內堂,眾人起身行了禮,也都陸續坐下了。
「多日不見,夫人您還是如當初一般。歲首此次從帝都回來,特意帶了一些禮物。」說著,歲首就命人將一些箱子給搬了進來,並一一命人雙手奉上。
獻給祁連二老的是一枝金井玉闌人參、一對花鹿茸,還有一件紫貂皮製成的大衣,看到這些,祁連夫人是笑得合不攏嘴,客氣地說道:「都是老熟人了,何必這麼客氣。咱們天京這四季如春,這貂皮大衣怕是用不到了。」
送給玄英二姐祁連玄清的是一套紅木的梳妝,價值不菲;給玄英的是文房四寶,分別是湖筆、徽墨、宣紙和端硯。因玄英的大姐和三姐都已嫁做人婦,所以歲首就沒給他們帶。
眼看著大家都收到了禮物,玉藻眼巴巴地瞧見,玄英命人將那文房四寶收入書房,也沒見歲首拿出一件說是要給自己的。她拚命地跟歲首使眼色,擠眉弄眼的樣子,好生逗人發笑,不想卻叫祁連夫人瞧見了。
「玉丫頭怕不是以為沒自己的份吧,」祁連夫人打趣說道,「你家歲首定是早就叫人送到家中了,等你回去就能看見了,現在著什麼急啊。」
「是嗎,阿首?」聽了祁連夫人的話,玉藻才是開心起來,完全沒注意那頭的玄英愣是別過臉撇了撇嘴。
「當然了,等回家了你一開門就能瞧見。」歲首慈愛地摸了摸玉藻的頭,這孩子,總是這麼耐不住性子。
「歲首,你隨我來一下。」祁連夫人看著這邊笑得如花的玉藻和那邊自己那個在一旁悶悶不樂的兒子,當下決定找歲首坦白,要不這個自己心裡的準兒媳跑了,那玄英真就沒機會了。
歲首跟著祁連夫人來到側堂,祁連夫人命人上了一壺西湖龍井,也不先說話,卻是叫歲首先品著。
「夫人找我來,定不是要我來品茶的吧。」看不出祁連夫人到底要做什麼,歲首先替她開了口。
「呵呵,那是當然的。」
「那敢問夫人想要對我說什麼?」
本來祁連夫人還想先客套一番,不想這麼快進去正題,可沒想到歲首卻單刀直入地切入正題。
「你看,你跟我弟弟是舊識了,我也把你當成半個弟弟。自從你們來到天京,玄英跟玉藻就一塊玩了,也算是青梅竹馬,玉藻這孩子我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她我是喜歡的很。她也快到及笄之年了吧,我家玄英也要到及冠之年了。我是想說若是她還沒與他人結親,不如我們倆家結為親家,也算是門當戶對了。我知道你跟玉藻沒有血緣關係,但她可是很聽你的話的。你若是點頭,我明兒就叫人上門提親。你看可好?」
祁連夫人說得很是委婉誠懇,生怕歲首會拒絕她一樣。
「這……」歲首頓了頓,看了看簾幕外,和玄英玩鬧的玉藻,心裡像是硌了什麼似的,「只怕這是還要問問玉藻,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是願不願意。」
「女孩子家的,當然會害羞一些,怕是不好意思說出口。我想只要您肯點頭,玉丫頭是不會拒絕的,我看他們也算般配,玄英那臭小子,也就只有玉丫頭能鎮住他了。」祁連夫人是不明白歲首心裡所想,但玄英對玉藻的好,她是看在眼裡的,哪能不明白自己的兒子在想些什麼。
「歲首先替玉藻謝過老夫人厚愛。不過,我畢竟不是她的父親,這事我還是得回去問問玉藻的意思,才能答覆您。」
「呃。那好吧,晚上先留下了頓飯再回去吧。」祁連夫人知道這事不能勉強,又說了些客套話,就吩咐人去準備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