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的毛病又犯了。
圓圓要去北京了,當然,同去的,還是歡歡和笑笑。
「配了種,我們好走。」秦中華拉著那個獨眼龍的瞎子在院中,這條,他是打算配自家從北京引回來的金剛的。
配種對於土狗而言,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對於藏獒卻有著過多的講究,而他,講究得就更多了。
「你看喲,配完之後,要把它的屁股抬起來,用力的把那些精子給拍進去。」他手上一邊動著,嘴裡還說著。
「哎喲,我的腰。」他的一聲呼叫,雖慘,卻給人感覺很裝。
收拾停當,他一直捂著他的那個腰,可能,是真的傷到了。
「我這裡還有一些骨痛貼,先給你貼著吧。」我跑回房間,拿了來,「來老姐,給你。」我遞給了陳雲。
「你貼不也是一樣的麼?」陳雲說。
「還是你貼吧。」我感覺不太合適,但是沒有說。
「給姐夫貼有什麼關係,還男女有別呀。」秦中華笑著說,我知道他愛跟我開玩笑,也因此被我們封了一個A協會的會長。
「不是這個啦,讓你們增進感情。」我強詞奪理。「看你這個樣子,狗籠也是抬不進來了的吧。」我看著地上放著的三隻已經裝好的籠子。
「可能是了,那你也得跟我去了。」既然說得這話,那也不是裝的了。
「可是我不太想去。」今天刮起了北風,冷的天,我不喜歡出門,再加上坐的是他那個車,那股油味,還有更嚴重的,就是要在後排忍受那一股強烈的藏獒的體味。
「去嘛。」說完他轉身就上了車。
「去嘛,走了。」陳雲也說著。
其實心中十分不情願,但若是我真的不去,他們也可能到了機場也無能為力,再加上,這也是工作的一部份,還是勉強的上了車。
上車,秦中華的電話,就沒有離開過耳朵。
「喂,劉醫師呀,那個,我的狗的免疫證,幫我辦一下,我馬上要發北京。」
「嗯,好的,我馬上就過去。」
他駕著車,來到寵物醫院,一進一出,而我,受盡的是怪味,原本在外面空氣流動,倒也覺察不出什麼,現在在這個封閉的空間,也讓我難受起來。
「小姐,你洗車麼?」
原來車停在人家的洗車場了。
我擺擺手,表示不洗,人家也沒有說什麼,轉身走了。
在我心中,這樣佔著人家的地盤,總會擔心人家說些什麼,是我臉太薄?
「什麼人都有,又叫人家來,來了又開不出來。」一進車門,就聽到秦中華的報怨聲。「趕十二點半的飛機,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他向來未雨綢繆,但這次,顯然是失算了。
「還是打電話給班醫師吧,她比較好說話。」
班醫師也是一個寵物醫師來的,是一個瘦瘦小小的女人,莫約三十歲,喜歡穿休閒服,未婚,給人感覺,永遠像個小姑娘,只是她的兩部手機,永遠的都是想不停,就跟秦中華一樣。
秦中華就吃死了她,可能有魅力的男人對於女人而言,就是致命的傷。
免疫證,最終拿到了手,等趕到機場,卻還是錯過了那趟十二點的飛機,定了下午一點半的。可笑的時候,在回程的路上,被電話告知,飛機晚點了。
「飛機不晚點才奇怪了嘛。」我笑瞇瞇的。「中國,百分之九十的飛機都是會晚點的。」我沒有坐守飛機,這個數據,我也從電視上聽來的。
「秦中華,我問你一個字,你猜怎麼念?」
「什麼字?」
就是那個木字加個辛苦的辛字。」
「這個,這個不就是念辛字麼?」他一手把著方向盤,一隻手摸了一遍頭,想了一想,回答道。
我坐在後排,憋著笑,因為那個字讀zhi。
「你確定是讀辛麼?」老姐又問了一遍。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
「不要說,讓他自己說。」她看出了我的意圖。
「好吧,我不說,但我可以給你提示,其實那個字,你已經讀了它的音出來了。」當然,它跟字字同音嘛。
「我剛剛說出來了?」他左右搖擺著頭。
「還是念辛字。」
「你看,你又說了一遍了。」我說。
「是呀,其實很容易的。」陳雲也跟著說。
「猜不到,我這完全是按照老師教的來的,要不肯定就是老師教錯了。」
「你這個有點拉屎不出賴毛坑的感覺。」
「老師不是說了嘛,有邊讀邊,無邊讀中間。」
「其實這個就念字了」。
看他們劍拔弩張的樣子,知道火氣馬上就要上來了。
「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吧。」這個氣氛不對,我得趕緊救場。
「是這麼著說的,蘿蔔爛在地裡了,老婆懷孕了。你們猜是為什麼?」
「這哪是什麼笑話呀,這不是猜謎了麼?」陳雲說。
「不會是謎的,只要你猜出來,就會變成笑話。」
「這個,老婆懷孕了?蘿蔔忘記爛在地裡了,這個有共同點麼?」
「哈,看來這個秦總還有想不通的事情?」我為難住了他而自我感覺良好著哩。
「是什麼?不要讓我們傷腦筋了,是笑話就讓我們笑一下!」他有點不耐煩,可能也是因為傷害了他那個強大的自尊了吧。
「是忘記拔了。你看,蘿蔔都爛在地裡了,老婆也懷孕了,是不是如此?」我給他們解釋著。
「喲。」陳雲笑著點著頭。
「原來是這樣呀,難怪你會生下你家誠誠,原來是吳德海忘記拔了呀。」果然是A協會的會長,黃起來一點都不遜色。
「什麼呀,我是看你們開車無聊,給你們解解悶罷了,事情又扯到我身上來了。」聽到他說的這一翻話,我有點後悔了,在他們面前講黃色笑話,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因為,這才是真正的高手。
一路歡聲笑語,化解了這正午的瞌睡,迎來的,將會是即將忙碌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