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霍東的戰友劉勝打來的,他與另外一名叫李福貴的保安負責監視許嘉文。帥陽自從安排完霍東監視許嘉文的事,就一直沒有過問過。倒不是他不想過問,而是覺得總去詢問對方,會給他們帶來壓力。他這方面不管不問,霍東倒沒什麼,可兩個負責監視的人有些慌了,他們不瞭解帥陽的個性,還以為老闆對他們的工作不滿意,因此連問都懶得問。但兩人畢竟都是特種部隊出身的軍人,監視一個人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疊。幾天來他們一直沒有發現許嘉文有任何反常現象,電話通信一切正常,並沒有出現用另一部手機通話的情況。直到昨天晚上,他們才發現了一點有價值的信息。
許嘉文畢竟是年輕人,有了錢就要外出消費。程子豪在最初收買他的時候,給了他一百萬,上一次通風報信,令程子豪躲過一劫,對方又給了他十萬。
他一直暗戀米蘭,但如今米蘭有了男朋友,他在失落之時,也為自己不幸成為程子豪的線人而懊惱。一個人在雙重打擊下,總會顯露出一些靈魂深處的某些東西。如今有了錢,他覺得這錢不花掉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他也清楚目前這種狀態下,他的日子是用天來計算的,哪一天程子豪出了事,他也要跟著陪葬。上一次與幼女發生了關係,竟然讓他的心理產生了一種變態的想法,玩就去玩幼女、處女。等到東窗事發那一天,也算是沒白活一場。
特殊的身份,令許多娛樂場所的負責人都認識他這個刑警隊的副隊長,那些場所他都不敢去,怕被人家認出來。但是,那種活一天享受一天的想法最終戰勝了恐懼,簡單的化了裝,便去了一家洗浴中心,花了一萬元玩了一個處女。令他想不到的是,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暗中監視他的劉勝瞭解得一清二楚。
帥陽自然清楚警察一個月收入有多少,如果說許嘉文用他刑警隊副隊長的身份去玩,也許他還真的不會懷疑他。畢竟他的身份特殊,有人巴結他,有人給他出錢,這都有可能,頂多也就算一個**。但他化裝前往就說明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去**,那麼這筆錢也就是他自己出了。一個月收入不足兩千元的人,誰也不會花一萬元錢去玩女人。但僅憑這一點,只能說明對方有問題,並不能證明他就是程子豪在警察局內部的眼線。
在電話裡叮囑了一番,讓他們監視對方要小心,不要被對方發現了,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放下電話,帥陽笑著對霍東道:「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繼續嚴密監視,如果不行就增加人手,這小子的把柄早晚會讓我逮著。」
「小陽,我真搞不懂,你花那麼多錢去監視一個警察,究竟想做什麼?」霍東雖然按照他的命令安排人去監視許嘉文,但他的心裡一直有很大的疑團,如今看到帥陽如此興奮,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問了出來。
帥陽哈哈大笑道:「小東,我還以為你小子真的沒有好奇心呢,原來也有憋不住的時候。你說為什麼?我老婆是你的領導,她身邊有奸細,我怕她有危險,當然要幫助她把問題查清楚了。你來保護我為了什麼?不就是因為程子豪要殺我嗎?如今我們知道這個奸細就是程子豪的人,你說我這麼做值得不值得呢?」
霍東釋然的笑道:「我說呢,這世界上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你就是再好的公民,也不至於自己掏錢協助警方破案吧!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閔婉茹是誰,許嘉文是知道的。但昨天的現場出警他並沒有去,不是他不想去,是他接到報案後剛想走,卻被張正君叫去閒聊了半天。
今天他是天亮的時候才離開洗浴中心,昨夜為了把花掉的一萬元錢撈回來,他足足在那個十七歲女孩的身上干了三次,把那個他用錢買來初夜權的女孩弄得死去活來,今天早上臨走還不忘記在那個一直昏睡,身上被她弄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妓女身上發洩一番。
「媽的,老子好像有些變態,怎麼每一次都把女人弄傷了呢?好在不是自己的女人,花錢玩一次拉倒,這要是將來結了婚,哪一個女人能受得了。算了,我他媽的還有將來嗎?想那麼多幹什麼。」在這種矛盾的心理中,他回到了家裡,換上警服,開車來到了局裡。
米蘭開會他看到了,但人家沒讓他參加。米蘭和高成商量事情,他也看到了,可人家唯獨沒有招呼他這個副隊長。
許嘉文現在特別敏感,每一次商量事情沒有他,都會令他琢磨半天。雖然他明知道這是自己嚇唬自己,但卻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不去打聽。
打聽了一溜十三招,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結果卻傳來王重回到了刑警隊的消息。在宣佈了對他的處分決定後,高成又宣佈讓王重負責閔婉茹被殺一案。
許嘉文這才把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讓一個沒有什麼經驗的人負責兇殺案,通常情況下是這個案件目前沒有什麼線索,已經走進了死胡同,找一個人來頂著。
他拍著王重的肩膀說道:「哥們,為了慶賀你沒出大問題,今天晚上我們大家給你接風,給你壓驚。」
王重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說道:「算了,改日吧!我還要趕緊去看看我女朋友,因為我的事把她也牽連進去,今天我要好好的安慰她一下。」
許嘉文不屑的說道:「哥們,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要不是你那個女朋友的爹,你也不至於如此。聽我的,趕緊把她甩了,像這種不祥的女人,你要是和她結婚了,將來保準後悔。」
王重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以為這是市場裡買肉呀,隨便挑。我們都相處兩年了,如果這個時候我提出分手,那我還是男人嘛。」
許嘉文乾笑了幾聲,說道:「好!好!今天你就去安慰她,我們聚會改日。」
王重沒有再和他說什麼,去米蘭那裡把閔婉茹的卷宗拿了過來,仔細的研究起來。他心裡明白,這一次能這麼快出來,是米隊的功勞,既然局裡讓他去臥底,他一定要好好的幹,爭取早日把那個害他的程子豪抓捕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