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晨說得十分堅決,程安雅也知道她的難處,只是語重心長說一句,「曉晨,我知道你無法釋懷那些事情,但是,孩子們的幸福,很重要。我們當母親的,最希望看到的不是子女開開心心,幸福快樂嗎?若是拆散了他們,你覺得相宜會快樂嗎?我覺得榮少這孩子挺好的,雖然面冷一點,對相宜很好,不然,也不會帶顧奶奶來度假,誰家男朋友放著這麼長的的假期不帶女朋友出來浪漫,帶著女朋友和奶奶出來度假,他顯然在盡一個丈夫的責任和義務,不是以男朋友的身份在相宜身邊,他們父子性格那麼相似,你想拆散他們,恐怕不容易,相宜也會很為難。」
顧相宜蹙眉,撐著下巴也很為難的樣子,她又何嘗想要拆散他們,只是她對榮少的感覺,實在太複雜了,不能說是喜歡,她也知道榮少無辜。
然而,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有時候很莫名其妙。
顧曉晨說,「說實話,我也很為難,如果一定要拆散他們,一定要給相宜一個理由,我怎麼和相宜說,我如今只希望,他們性格不合,和平分手,你看他們的性子,也不像是能相處得好的。」
程安雅撲哧一笑,「我聽阿琛說,你給相宜相親了。」
「……」顧曉晨尷尬一笑,「三少給我出的損招,說是可以把珠寶部的未婚男子帶著去,站成一排讓相宜挑,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只是去了一次就沒想過去第二次了。相宜很排斥,我也就算了。」
「我就知道是他出的餿點子。」
「倒是很在理,相宜喜歡珠寶設計,安寧A市總部的設計師和GK國際分佈的設計部不一樣,我們都是成名國際的設計師,且安寧重男,有些男性設計師真的很不錯,相宜自己也很喜歡,說不定真有看上的。」
程安雅輕笑,「他們在熱戀,你給相宜相親,這計劃怎麼行得通?」
「我真想不出,相宜究竟看上榮少什麼,她的性格應該喜歡那種文質彬彬,很紳士的男人,怎麼會喜歡榮少呢?榮少連身材都不是她的審美眼光吧?」
程安雅哈哈大笑,顧曉晨迷茫的樣子很可愛,程安雅說,「行了,好好度假,別糾結小輩們的事情了,大家都開開心心度假才是最要緊的。再說,要糾結,你也糾結你和克洛斯的事情吧,榮少在這裡,你們就很尷尬了。」
顧曉晨歎息,是啊,頗為尷尬。
「曉晨……」程安雅猶豫再三,輕聲說,「其實,相宜的是事是一件小事情,她和榮少之間的確有血緣關係,但我覺得並不重要,以前我和三少誤以為是表兄妹也沒想過要分開,這是他們的事情,你能操心多少?你還是好好想一想你和克洛斯的事情吧。是,克洛斯年輕的時候的確很荒唐,也做過太多荒唐的事情,只是浪子回頭金不換,這些年他怎麼對你,你也心知肚明,你真正介意的也只有榮少而已,他這樣的人,能真心對你這麼多年,我不信你真能說不要就不要,若真的狠得下心要說分手,你和他也不會這麼糾纏不清。」
「你們蹉跎這麼多年,恨也恨了,怨也怨了,大家都不年輕了,不要再繼續責怪彼此了,原諒他吧,不要再執著,對你對他都沒有好處,他是真心愛你,不然早就下手了,豈會讓你逍遙這麼多年。」
顧曉晨仰頭看著天上的星辰,默默不語。
「如果你是我,你會原諒他嗎?」
「會!」程安雅說道,「誰都荒唐過,只要改過,就應該給機會,而且,端看是什麼樣的性子,克洛斯如此對你這麼多年,定不會再荒唐下去。」
「我不知道。」顧曉晨苦悶地說,「我們之間隔了太多東西,你也知道我和榮蓉的協議。」
「你管榮小姐做什麼,換成是我,我會理她才怪。」程安雅冷哼,「重承諾也要分什麼人,對她,你不必守承諾。」
顧曉晨若有所思,程安雅說,「阿琛前陣子一直見到相宜,很喜歡她呢,他還抱怨當年沒堅決一點要了你的閨女,不然,相宜如今就是我們家的孩子了。」
顧曉晨一笑,「我也很想給你們,只是,我大哥的孩子死了,陳麗為了孩子又差點沒了命,若是知道沒了孩子,該多難受,大哥開口了,我也沒辦法,我以為相宜和他有血緣關係,又有媽媽,相宜在陳家一定能過得很好,若是知道相宜受了十八年委屈,我才不會把相宜給他們撫養。」
程安雅點頭,「我聽說陳氏董事長的風評,不是很好,口碑極差。」
顧曉晨面有痛苦之色,程安雅也沒繼續這個話題,「行了,難得有這個長假,你和媽媽又冰釋前嫌,你好好花時間陪她吧,相宜和榮少的事情,你別操心了。」
「自己的孩子,從來是操不完的心。」
程安雅莞爾。
顧相宜半夜醒來,榮少不在身邊,她詫異極了,披了一件白色的大衣出門找他,剛走出長廊一會兒就聽到克洛斯的吆喝聲,顧相宜好奇地轉過。
原來四個男人在玩骨牌。
葉非墨,葉三少,榮少和克洛斯,全在玩骨牌,程安雅和顧曉晨,葉可嵐,許諾在觀戰,除了葉天宇,所有人都在棋牌室了,顧相宜有點納悶。
他們怎麼玩骨牌了。
榮少蹙眉,「過來。」
顧相宜走過去,和顧曉晨他們打招呼,坐在榮少身邊,有點怯生生地看了克洛斯一眼,深怕他不高興,克洛斯倒是停精神的,也沒見什麼不悅之色,顧相宜才放下心來。葉可嵐嬌俏地說,「相宜姐姐,你多給一點好運給小叔,他快輸得底朝天了,都被爺爺和克洛斯爺爺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