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真是好東西,能讓人忘了眼前的煩惱。秦翌人生屈指可數的幾次放縱,都是在它的引領下完成的。
這晚,就是其中一次。
當蘇浣兒把喝得幾乎站不穩的秦翌從酒吧裡扶出來,心裡一個勁地怪自己,為什麼沒狠心點攔住他,現在他喝成這樣,難受不說,她又該怎麼把他弄上樓去?
好在出租車司機熱心,一直幫蘇浣兒把秦翌送到了樓上。蘇浣兒一個勁地感謝,那憨厚的司機只是笑,臨走前說:“給他弄點解酒的東西吧,我也喝成這樣過,遭罪啊!”
這一說,蘇浣兒更心疼。進屋把秦翌扔在床上,去廚房倒了半碗醋,想讓他喝下去。家裡沒有解酒藥,她記得小時候蘇爸爸喝醉了,李老師就是這樣幫他解酒,辦法是損了點,可喝醉的人味覺遲鈍也沒什麼。
不過眼下秦翌哪能配合?她的碗剛送到他嘴邊,他大手一揮,半碗醋一滴沒剩,全灑到了他的襯衫上。
雪白的襯衫沾上淡黃的醋,看起來十分狼狽,而且涼涼的貼在身上也不舒服。蘇浣兒皺眉看了一會兒,開始動手解秦翌的襯衫紐扣。
這次秦翌倒是很聽話,嘴裡還嘟嚷著:“浣兒,我難受。浣兒,我難受。”
聽他在意識不清的時候這樣叫自己,蘇浣兒鼻子酸酸的,這個像山一樣護著他的男人,除了躺在床上那兩年,從來沒在她面前如此軟弱。可想而知,現在他心裡該有多苦。而自己還差點……
懊悔心疼中,她把一排紐扣解完,開始動手脫他的衣袖,這可是個大工程,秦翌雖然瘦,可畢竟個子大,現在又喝得身體發沉,她翻都翻不動,弄出一頭的汗,才脫掉一只袖子。不過另一只脫起來就容易些了,她稍喘口氣,伸手又去拽他的袖口。
可是這次,秦翌突然把手用力一甩,蘇浣兒沒防備,一下隨著他的動作跌到他的胸膛上。
他的胸膛已經沒有遮擋,蘇浣兒的臉直接貼上他緊實勻稱的肌膚,光滑的觸感極好,讓她一下子紅了臉。想想他正醉著,心跳才緩了一些,抬頭正欲爬下來,卻見秦翌已經睜開眼睛,一雙略染迷醉的眸定定地看著她,讓她又慌亂起來。
沒等她爬起來,秦翌大手一撈就把她拽到眼前,仍保持著她在他身上的姿勢,找准她的唇就吻起來。
他的口中還有很濃的酒味,瞬間占領了蘇浣兒的呼吸。這個吻是如此強硬霸道,讓蘇浣兒感到害怕,忙伸手去推他,可換來他更瘋狂地掠奪。
已被酒意燒去理智,秦翌伸手撕扯蘇浣兒的衣服,她嚇得緊緊抓住胸前的衣襟,嘴裡不停地叫:“翌,你醉了。翌,醒醒,醒醒!”
可此時的秦翌哪肯醒過來,他手上力道沒有控制,蘇浣兒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轉眼間,她可憐的衣服就被扔到了地上,只余小小的胸衣單薄無力地守著。
已經被秦翌壓在身下,蘇浣兒慌亂得幾乎要哭起來。她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雖然已經決定嫁給他,可這樣地被搶了去,她真的害怕。
這種恐慌跟面對肖清寒那晚不一樣,那晚她是恨,是惱,可並沒有害怕,沒有發自心底的排斥。可是現在,她怕極了秦翌再有下一步動作,周身每根神經都幾乎要繃斷,她只盼秦翌能馬上醒過來。謙謙君子的秦翌,柔情似水的秦翌,那才是她認為的安全。
但是,事情並不會因為她的害怕而停止。轉眼胸衣也被剝離,秦翌大手覆上她的柔軟揉搓起來。他的手光滑細致,不像肖清寒的因長期拿刻刀而略顯粗糙。可這樣柔滑的觸感卻讓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討饒的話一句接著一句。
秦翌很快埋首在她身上親吻起來,一下一下,竟是吻得極耐心,幾乎吻遍了她每一寸肌膚。他的呼吸因為酒力而灼熱,噴灑在她身上癢癢的,讓她忍不住左右扭擺。
感覺到她的排斥,秦翌大手固定住她的雙肩,把她的手臂制在肘內,兩腿分開跨在她的腿上,讓她再動彈不得。然後,他繼續剛才沒完成的吻,唇一路下滑,一直移動到她平坦的小腹。
發現礙事的褲子,他又動手扯起來,偏她今天穿了條不用腰帶的彈力褲,三下兩下就被他褪下來,綁在小腿上成了繩索。
看到眼前芬芳的景象,秦翌迷醉的眼神越發火熱,他竟埋首直接吻了下去。蘇浣兒驚叫出聲,忙伸手去拉他,可哪裡拉得動?秦翌像在沙漠中跋涉了很久的駱駝看到湖泊時一樣,一頭扎下去就不肯再起來。
他靈活地吮吸挑逗,讓蘇浣兒身體起了反應,感覺被他吻住的地方越來越濕潤,她拼力地並緊雙腿,恨不得把自己縮到床板下面。而此時的秦翌已經完全沉醉於唇下的芳澤,他的呼吸越來越粗,甚至輕輕地咬嚙起了她,蘇浣兒老老實實地承受著,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哪一個動作激起他更多的瘋狂。
可該來的,還是阻擋不了。很快,他開始動手拉扯自己的腰帶,蘇浣兒趁機坐起來想要逃開,卻被他直接壓到了身下。他堅實的肌肉壓住她的柔軟,火熱的觸感燎原一般,讓秦翌手上的動作更快。
眼見他就要解除桎梏,蘇浣兒急得伸手拍他的臉:“翌,醒醒!翌哥哥,翌哥哥,求你!”
感覺壓在腿上的布料也變成了光滑的肌膚,她慌得哭起來,淚水雨珠般紛飛,因為她用力地甩頭,有些飛濺到了秦翌的臉上。
起初,秦翌還是沒有反應,迷離的眸仍被欲望控制著,大手火熱,在蘇浣兒身上逡巡。但當觸到她一臉的潮濕,他頓住了動作,黑眸迷惑地望著他,好一會兒,他伸手抹她的淚:“浣兒,你哭了,你不喜歡?”
“不是的,翌哥哥,我……”蘇浣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怕傷了秦翌,又怕他傷了自己,干脆捂上臉,嗚嗚地放聲哭起來。
這樣的哭聲終於把秦翌喚醒了,他伸手抹抹她的淚,從他身上翻下去,直接去了衛生間,緊接著,傳來嘩嘩的水聲。蘇浣兒就和那水聲一起哭,哭得好不暢快,等秦翌從裡面出來,她才止了哭,怯怯地又歉疚地看著他。
但秦翌卻沒有再理他,直接撲上床睡了。酒意應該還是不輕,他很快就睡著,輕微地打起了鼾。
在這起伏的鼾聲中,蘇浣兒的心才漸漸安定,然後,她不可抑制地想念起一個人。這種想念迅速地滋長,讓她惱,讓她怨,讓她無所適從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