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寒黯二話不說,一拳打在了玄銳臉上「放開她…」
小禾拉過還未烘乾的衣裳,隨之披上,又急忙扶住玄銳,後朝著顏寒黯問「你這是做什麼?」
顏寒黯一愣,是啊,他在做什麼?
玄銳冷笑,拭了下嘴角的血跡「你越矩了,她不是你能覬覦的人,勾引皇嫂的罪名,你擔當得起麼?」
顏寒黯瞥向小禾,見她一臉風清雲淡,倏爾笑了「是我衝動了,你們繼續」
小禾神情微變,而後站起來,一字一句「我不是讓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說完,往外跑
玄銳一急,有點懊惱不該如此莽撞,想起身追去卻無奈身體還沒有康復。
顏寒黯居高臨下,語氣生冷「二哥,倘若我真的要她,你以為你會是我的對手麼?太子之位也是一樣」
「呵,你的意思是要宣戰嗎?好啊,那就看兩個多月後花落誰家」玄銳也不示弱,倆人之間的戰火也由此展開
末了,顏寒黯悠然的出去,不再理會他。
玄銳一拳擊向地面,臉色陰沉「顏寒黯,我不會再忍讓了…」
月色清淺,湖面波光粼粼,幾顆星辰閃爍著,岸邊立著一道娉婷的身影,風拂亂她的青絲,拉長的影子顯得些許落寞。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小禾回頭,眼裡滿是哀怨。
倆人對視了一會,顏寒黯冷著臉說「這就是你要的結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迎上他的質問,小禾無辜的笑
顏寒黯抓住她的手腕,捏得她生疼「不要太高估你自己,別以為本王會在意你」
小禾迎上他幽深莫測的眸,另一隻手撫上他的臉,輕輕摩挲了下「真的?」
顏寒黯暗咒一聲,他都要被這個女人攪得心神不寧了,厭惡的甩開她的手,依舊冷冷的語氣「當然!」
「你在害怕呢」小禾一臉寵辱不驚,也帶點戲謔
「我在害怕?怕什麼?怕你什麼時候捅我一刀?」連續幾個反問,他笑得邪魅
「如果我真的要殺你,之前那麼好的機會我怎麼不下手?」小禾指的是顏寒黯脫下護甲那會
顏寒黯聽著也覺有理,報仇不過就是一刀的事,她又何須放著大好機會不干呢?
見他遲疑著,小禾走近,雙手纏住他的頸「我怎麼忍心殺你呢?」
不知怎地,這話聽起來就讓人不寒而慄,連向來無懼一切的顏寒黯都覺小禾會是他最大的隱患…
於此同時,黯王府,有個生面孔的下人給子歌捎來一紙信箋,打開一瞧竟是愕然。只因信箋上寫道:蘇魂被囚此處,暫時無恙,切勿暴露身份。
子歌將信箋燒了,心想會是誰通知她的呢?再說爺爺怎麼可能被捉住?雖然她知道顏寒黯的用意是為了救安絮,事實上安絮所中之毒也只有爺爺能解,可究竟黯王府裡除了之前聶將軍留下的眼線,還有誰是自己人?
等她想明白以後追出去,已經不見那人蹤影了,而府裡也陷入了混亂,因為顏寒黯不見了。
「月嬋,還沒有王爺的消息麼?」見月嬋走來,子歌例行一問
「是的,從早上下朝回來,再跟銳王以及清禾公主出去後,就沒有回來,奴婢已讓人到銳王府打聽,銳王也未歸」
「哦?三個人同時不見,這就難辦了,加派人手去找,任何一個地方都不要漏掉…」
「是…」月嬋唯諾道,隨後繼續找人
子歌沉思,忽地卻笑了,會否池小禾並沒有失憶,並且找到了報仇的辦法?如果真是如此,也不枉梵兒在乎她了。一想到諾梵,子歌就心疼,她不願相信諾梵已死。
這時,又有幾個下人從迴廊穿過,其中有人走來,她隨即收斂情緒,不讓人看出來,只見那人來到子歌面前,對她咕嘀些話後就走了。
她這才知道聶笙要到瑞晟北部的事,看來沒什麼能阻止這個計劃的進展了,而她也會按聶笙的吩咐,必要時助其完成任務。子歌關上房門繼續等待。
將軍府,隱園。
久兒拉住佟沫歆,勸道「婆婆,您不能出去,再等等好嗎?聽說聶將軍後天就要離開,到時候我保證想辦法帶您出去…」
聽到這裡,佟沫歆停下來,狐疑著「你說這裡是將軍府,聶笙的府邸?」
久兒眨巴著眼睛點頭,難道她不知道?
這會,佟沫歆反倒沉默了,須臾後卻平靜的說「好吧,我再等幾天」
久兒鬆了口氣,微笑「嗯,婆婆先養好身體,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離開」
聶笙書房,臨走之前他必須先把一切安排好,事實上讓他留下思蘭是最不願意的事情,可當初奉召回朝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了,冉太后不會輕易放他們回邊境。
此次計劃,樓備打頭陣實為掩人耳目,但也確實替他們開了條大道,助於日後的大業。
「將軍…」阿晉在門外敲了下
「進來…」
「子歌捎口信說黯王銳王及池小禾不見了,還有蘇魂在黯王手中」阿晉如實稟告
聶笙先是消化這事,後內斂一笑「池小禾果然是不錯的棋子,至於蘇魂,他不會有事的。阿晉,我走後你隨蘭兒進宮,勿必保護好她,其它的事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是,屬下知道,將軍也要小心」
「嗯,我現在倒還擔心一個人」
「將軍是指…」
「黎鶴皇子,他被蘇魂綁來輕舞飛揚山莊,雖說那裡的事也告一段落了,可也無法避免會否有人潛伏在那」
「那將軍的意思?」
「讓人以防萬一,冉太后虎視眈眈不說,皇上也不會容許這個意外發生」
「屬下懂了…」
倆人繼而談話,也不外乎就是遵循計劃行事。
入夜的島嶼,加之季節變遷的關係,一時寒風露重,即使木屋裡有火堆,也滲透著夜的涼意。
玄銳的症狀漸漸好轉,小禾也總算安心,三個人各佔一邊,各有所思,等待黎明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