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打贏我該如何?」
那紅衣男子聽陳漠如此說,也不由的仔細的端詳起陳漠來。面前明明就是一個練氣期的小輩,甚至連骨齡都不足二十,為何會有如此底氣,要想我挑戰,如果換做是其他人的話,想必這種事情是逃都不知道方向了吧,難道他也是被我嚇暈了,說胡話。
心裡想著,紅衣男子卻是再次的將目光定格在了陳漠的雙眸之上,這雙眸子清亮無比,完完全全沒有一絲的別的感情,好像是小孩子一般的純淨,甚至,連一絲的感情,他都看不出來。
難道他是偽裝的老怪物?四下看看陳漠的幾個手下,竟然也同樣面露驚駭,這種想法也在瞬間的被掐滅了。
魔門,自有魔門的驕傲,就算是陳漠真的是一個老怪我偽裝的,那他此刻也必定會迎戰,因為,魔門最忌諱心魔,如果此刻他因為畏懼而不敢出戰的話,那麼他終究會死在心魔之下,這種死法,甚至比現在被殺死還要淒慘幾十倍。
當然,這麼說不代表魔門的修士就是不怕死的,相反,魔們之中確確實實是以保命為第一要義的,任何的事情,都要在生命面前退後半步的,這一點,其實在修士之中也算得上是真正的生存要理了。其實,修為越高,對於自己的生命愈加的看重,生怕受到一絲的損耗。
就像是凡間的富人、商戶、達官貴人一般,越有權勢,越是富足,就會對自己的生命越加的珍惜,相比之下,這些人比之那些身無分文,無權無勢的下層人民卻是少了許許多多生命的激情和衝勁兒。
當然,其中有一些特殊的人,就像眼前得到魔門真意的人,相對於他們來說,證明自己的道義,有時卻是要超過了生命的重要性。而陳漠卻是沒有這麼對於事物的信服,無論什麼,他老是以審視的眼光去看,去懷疑,去利用、借鑒,所以,即使他身兼那麼多的傳承功法,真正能夠悟出些東西的,也確確實實的沒有幾種,這不是因為他悟性差,相反,不說那佛門的意識,就是陳漠自己本身,也完完全全的算是一個悟性較強的人。
這一切,只是源於他的天性,他不信任任何的事物,而像佛門的法決,經文,則首先的需要對佛門的信仰,對其教義的信服,只有認同它,你才能夠真正的接受它,研究、參悟其中的奧秘。所以,陳漠空有悟性,卻不能夠從那幾部佛門經文之中悟出什麼東西來,也正因為這樣,那些被別人奉為經典、當作寶貝的東西,在他這裡卻成為了一文不值的廢紙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好不介意的將這些東西給別人,當然,作為一種自私的人,陳漠也不會無的放矢,到處獻殷情、送功法,他送出的東西,只給他認可對自己有用的人,就像南宮、北城他們一樣。
當然,對於淵,他此刻也自始自終都沒有過信任的,這一點,淵他自身也是清清楚楚的,所以,現在看去,他和陳漠之間才會像現在這樣,忽近忽遠,好似交易一般。
對於這一點,淵自有他作為幾百萬年老怪物的高傲,所以他也懶得理會陳漠,他也從來都不會主動的提供幫助,除非是必要的時候,有時候,即使他想要給陳漠一些好處,也是打著這是為了讓陳漠更快的幫助他恢復的名義去的。
當然,這些都是閒話,且不去細談。
陳漠見對方終於把自己當成了一回事,心中卻是也不由的小滿足了一把,怔怔的瞅著對方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如果我贏了,你希望我該如何處置於你呢?」卻是戲謔的看著對方,尤其是盯著對方的左手。
在那左手之上,有一顆細小的黑色銀針,卻是這紅衣男子準備要偷襲陳漠,一探虛實的。魔們之中可不會和你講什麼道義,什麼次序,哪怕是渡劫老怪,想要對一個凡人出手,想要滅殺與他,也不會顧及什麼偷襲不偷襲的。
魔門之中,行事皆是按照自己的心意來的,今天高興,可能會造福一方,而明天不高興,或許就能夠屠殺百萬的凡人,在百萬手無縛雞之力的凡夫俗子的慘號之聲之中尋找快感和滿足,來以此洩憤,這也是正道魔道在凡人心中地位全然不同的根本原因之所在了。
這樣看去,似乎那些把他們當成螻蟻,不屑於滅殺的虛偽正道之人,似乎是更加可愛一些了。
當然,凡人的認識觀是完完全全不能夠左右修仙者正魔兩道的真正定義的。在修仙界之中,其實有時除了修煉功法的方式不同之外,正魔兩道的其他方方面面卻是沒有多少的差別的,尤其是身處上層的修士,無論正魔,在他們的眼睛裡,只有利益。其他的一切,什麼信譽、名聲、道義……都是唬小孩子的玩意兒。
也正因為這樣,魔道才會被叫做邪道,即使是魔道,也要在魔之後加上一個道字,他們可不是魔。即使在殘忍,再邪門兒,那也只是道,而魔,則是上升到了種族的問題上來了。
所以,魔與魔道之間是全然不同的兩個概念,這也是為什麼無論正道、魔道,在對於魔的事情之上都會一致對外的原因了。其中摻雜的人魔兩族的仇恨,此處且不細談了。
「嘎嘎嘎嘎,如果你真的能夠贏得我,那我任憑你處置,只是像從你這裡借一條命,也好讓我能夠找回場子,來日在於你做個計較——————當然,如果你真的有本事滅殺掉我,我也無話可說的,只求化骨為塵,灑落紅塵而已。」
雖然是有一種交代後事的感覺,但是此刻卻是聽著如此的溫婉,好像是幾個閒婦在拉家常一般,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當然,也由不得他不緊張,因為就在剛才,陳漠又用了當初對付金元子的那一招,將他手中的銀針給滅掉了,他此刻可是完完全全的把陳漠當成了一個老怪物了。
不過,雖然如此,他的面色卻是沒有多少的緊張,只是一味的笑看紅塵,哪怕是死,也只求骨撒紅塵之中。
「好好好,對於魔道的精髓倒是把握的很是火候啊,像這樣的人才,我怎麼會讓你死呢,我還想要看看你能夠成長到什麼境界呢。」
聽對方說出骨撒紅塵的話來,陳漠的心中卻也是不由的咯登一下,道心如此堅固麼?那麼我的道心是什麼呢?
兩人這一言一語之間看似不帶有一絲的煙火氣息,卻是比真刀真槍的來的實在,來的凶險,這是直接的問道,論道,稍有差池,就是走火入魔,身死還是小的。
當然,陳漠雖然被對方說的輸了,但卻是沒有一絲的變化,這也是因為他對於一切事物的不信任和審視的結果。因為懷疑,所以他才能夠將輸了的結果也懷疑,其實,這也是淵一直搞不清楚,為什麼陳漠對於那善惡七欲天魔書的修煉會那麼的順風順水,好像那功法就是專門為他設定的一般。
「哈哈哈哈,拿著這塊玉簡,為我效力百年,那裡面的東西,想必對於你來說是有用的很啊,當然,要想將那玉簡看完,卻是需要百年的時間,內裡有我的禁制在,你擅自解開封印的話,那後面的東西你就看不到了。當然,如果你有機緣,有能力,自可以破去封印,破封之日,就是你我約定破滅之時,你可願意?」
那紅衣男子一見陳漠如此說,卻是暗自的鬆了一口氣,有誰會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呢?
正當放鬆下來,卻只見一個紅色的玉簡急速的飛來,卻是真正的扎向他的左眼。
當然,其中卻是沒有多少力量的,只是一個玉簡而已,不過,就是這軟綿綿之中,陳漠才會做手腳的,一邊給對方傳音,打斷其想要爆掉這玉簡的念頭,一邊又直接的朝著對方眼睛之中射去,明顯的是讓對方親自的接觸那玉簡之上的噬毒真氣,威懾一下。
至於那威力更大的木石之母之中的灰色氣體,陳漠此時卻是沒有拿出來,那是他用來防衛淵的後手,此時卻是不能夠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