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管家一起離開的顧曉曉感受到一抹異樣，好奇地轉頭看了一眼，秦楓的面前站著一名黑衣男子，而此時，他的目光鎖在她身上，渾身一個激靈，顧曉曉趕緊收回視線。
身邊的季蘇見狀，握住她的手，「曉曉，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
顧曉曉搖頭，在轎車內等了片刻，就見秦楓進來，「抱歉，讓你們等了。」
季蘇倒是好奇，「剛剛那個男人是誰？從站姿看起來，倒挺像軍人的。」
秦楓一愣，好久漫不經心地說，「他以前的確是部隊裡的。」
季蘇也沒再問，陪著顧曉曉去了一趟別墅，那裡，果然沒有人。
顧曉曉用家裡的電話給墨靜打了個電話，響了兩聲便被接聽，曉曉心頭一急，開口直接就問，「靜子，你哥在哪裡？」
那頭，墨靜愣了愣，才遲疑著問，「小嫂子，你不是出國了嗎？」
「我回來了，你哥在哪裡，靜子，求你快點告訴我。」顧曉曉越來越急了，特別是看到空蕩的空間裡沒有那個人，可當墨靜說了一個地方時，她的心徹底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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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車再次開到警局門口，這地方顧曉曉該是最為熟悉的，而現在，她卻連門都不敢進。
季蘇跟在後面，見到曉曉臉色發白，便說，「曉曉，不然你在外面等等，我先進去看情況，要是他真在那裡，我再……」
「不用了，小蘇，我沒事。」顧曉曉咬唇，走進警局內部，以前的同事看到她時，個個臉上都是驚訝。
墨靜坐在正廳裡，一見到曉曉，立刻跑了過來，「小嫂子，你可算回來了，老哥都進去好久了，還沒出來，我不相信老哥殺了人，老爺子說他為了你，已經開始放下那頭的事，可是……」
曉曉咬唇，勉強扯出一抹笑，「他不會有事，靜子，你別擔心，我去看看。」
至少她的辭職信還沒通過，而現在，她還有進到內部的職權。
審問室門口，律修站在那裡，一看到兩人，眉心微微一皺。
還沒來得及問什麼，門正巧被打開，季宇航動作一頓，快速關上了門，而迎面，顧曉曉衝了過來，扯住他胸前的襯衫，聲音有些發顫，「為什麼……是你？」
季宇航擰眉，眸底滑過一抹複雜，復而又轉為平靜，「我只是公事公辦。」
「是嗎？」顧曉曉淡淡一哂，唇咬得紅艷，目光都是嘲弄，「那為什麼偏偏是你這裡，Y市那麼多家警局，你為什麼要管？季宇航，這五年來，對不起你，負了你的人是我，有什麼你都衝著我來就好，為什麼要傷害他，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她的淚水落滿了臉頰，那控訴的意味顯而易見。
季蘇跟在後面，思緒很複雜，她雖是能夠理解曉曉的痛，可她老哥的性格她是十分清楚的，不管有多恨，他也斷不會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更何況，他愛曉曉，不會殘忍得看著她痛苦，可現在……
季宇航瞇了瞇眸，心頭是難以言喻的痛，本以為不看到她，他便會對她慢慢失去興趣，以為夜夜放縱，他就可以將心頭的她抹去，可看看現在，她只是掉一滴淚，他已經心如刀割了。
抬手，想為她抹去臉上的淚，可看到她防備的視線，季宇航手微微一僵，垂了下來，只聽他說，「五年了，在你心裡我就是這種人？」
無論對別人多殘忍，他又捨得傷過她一分一毫嗎？
顧曉曉心頭一震，茫然地又聽他自嘲一笑，「再說，你以為單單是我，能夠動得了他嗎？這次，他得罪的人，是上面。」
她以為他說的是溫廳長，咬咬唇，「可是溫廳長是你的……」
「老丈人是嗎？」季宇航冷冷地笑，臉上再無一絲溫度，「且不說我和溫廳長關係如何，丫頭，你以為溫廳長無緣無故會惹到墨離嗎？他在Y市的影響力，你比誰都清楚，連十個廳長他都不會放在眼裡。」
「那到底是誰……」
「若是知道是誰，墨離現在就不會被拘留在這裡。」合上筆記，季宇航不願再說什麼，迎面看到季蘇愣在那裡，他並沒說話，倒是季蘇先回神，走過來，「哥……」
季宇航的目光淡淡落在律修身上，才又回到季蘇身上，「你心裡還有我這個哥嗎？」
「我……」季蘇低下頭，走近了幾步，挽住他的胳膊，小聲地道歉，「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出國，以後都不會了……」
季宇航不緊不慢抽開自己的手，目光早已是一片涼意，「你長大了，該去哪裡該做什麼自己可以決定，不用跟我道歉，反正我在你們眼中，不都是冷血無情的嗎？」
握著門把的顧曉曉聽到這話，脊背一僵，咬唇遲疑了片刻，她還是推門進去了。
站在另一頭的強子見狀，有些擔心，「大隊，顧警官她……」
「讓她進去吧，你守在這裡，別再讓任何人過來。」
「是。」
*
審問室內，燈光不算明亮，顧曉曉咬唇，打開了白熾燈，霎時的明亮，讓她難受地閉了眼，耳邊卻聽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誰讓你回來的？」
是他。
顧曉曉眼眶一熱，慢慢睜開眼，就看到墨離站在她面前，臉上分明有些疲憊，他的眼卻緊緊鎖著她。
她沒答話，只是默默走近，看到他雙手上的手銬，心尖一顫，拿起頭上的發卡，就打開手銬，然後將那東西甩出了幾米遠。
墨離歎息，一把將她按在懷裡，「傻貓，你怎麼就不能讓我省心點呢？」
「那你呢？」她含著淚控訴一般質問他，「你為什麼要瞞著我？要是你出事，那我……」
「傻瓜，我不會出事。」墨離凝著她，目光一點點幽深，「最多是拘留幾天，警方沒有證據，所以，我不可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