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幸福。」眸光裡儘是嘲諷，墨離淡淡地回，臉上再也沒有往日的自信，「她每天會笑，會正常上下班，會和朋友逛街吃飯……沒有我的生活，她更快樂。」
「那你有沒有親口問過她？」風辰哂笑，週身儘是一種怒火，都說當局者迷，就連精明如墨離，也辨不清其中的緣由麼？
至少在一個外人眼裡，當初的顧曉曉，比現在快樂，不止數倍。
墨離苦笑，他連出現在她面前的勇氣都沒有，更何況是開口問呢？
挫敗地坐回沙發上，墨離伸手按了按眉心，似乎每次只要觸及到關於她的話題，他都頭疼得厲害，甚至想要利用酒精，來逃避……
又為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墨離閉著眼，想要一飲而盡，而手腕忽而被人握住，他不悅地睜開眼，以為是風辰多管閒事，卻不料……
會在這裡，看到她。
「別喝了，墨離。」顧曉曉擰眉勸道，由於來得比較匆忙，她的額頭上還布著些微的汗珠。
墨離一愣，似乎失去了反應能力，也使得她得了機會，將他手裡的酒杯放下。
她的身後，米月也來了，走到風辰旁邊，有些擔心地問，「喝了很多嗎？頭疼不疼？」
那關切的話語，讓風辰心情大好，一把抱住米月，他立馬裝得很虛弱，「頭很疼，你帶我回家。」
米月抬頭看向對面的兩個人，朝著顧曉曉示意，「離就交給你了，我先帶辰回家，他有點醉了。」
顧曉曉沒有回答，或許，根本不知該如何面對這樣的現狀，半個小時前，是米月給她打電話，告訴她墨離在這裡喝酒，似乎喝了不少，問她要不要一起過來，她竟也就糊里糊塗答應了。
直至後來，在這裡看到他，並沒有米月姐說的那麼嚴重，至少他的眸裡，還是那樣深邃，不含一絲迷濛。
他沒醉，米月姐騙了她，畢竟像他這樣習慣於應酬的男人，又怎會放任自己大醉呢？
眼眸淡淡地收回，像是要逃避他的注視，顧曉曉捏了捏拳頭，才出聲解釋，「是米月姐讓我過來的……」
言下之意，她是身不由己是嗎？
墨離瞇著眼看她，似要將她每一個表情都看透，視線裡，她半咬著唇，似乎想要躲避。
每次都是一樣，他追，她逃。
她就這麼不待見他？
伸出手，想要觸碰，就在墨離快要觸及她的肌膚時，顧曉曉忽然一顫，退後了幾步。
心口是快要跳出來的情愫，才一個月不見，她就能緊張成這樣。
然而，這一切落在墨離眼裡，是她的拒絕。
眼眸，微深，墨離伸出的手緊握成拳，隨即斂了斂眸，「你走吧，我暫時不想回去。」
那個沒有她的家，只會讓他情緒更加煩躁。
顧曉曉咬唇，莫名有些委屈，抬起眸看他，只捕捉得到那一閃而逝的光芒，「墨離，你不能再喝酒了。」
「你用什麼身份命令我？」他反問，難以壓抑的怒意噴薄而出，卻又在看到她微微濕潤的眼眶之後，心口泛著疼。
顧曉曉低頭，不知再說什麼，應該要走的，他都這麼說了，她還在執著什麼。
可一看到桌上散亂的酒瓶，她就放不下，握緊拳頭呆呆站在原地，她不和他吵，卻也不離開。
一股煩悶又似心疼的情緒蔓延，墨離不耐地抓起路過的一名妖嬈女郎就攬進懷裡，指腹捏起她的下顎，「寶貝，要不要陪我一晚？」
女郎本就是在尋覓對象，一看對方條件這麼優秀，立即狀似嬌羞地捶打，「討厭，哪有這樣直接的？」
「不否認，就是要了。」墨離挑眉，餘光掃了一眼呆站在一旁的顧曉曉，「你要是願意等，就繼續等，恕不奉陪。」
隨即，一把抱起那名女郎，墨離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徒留她，傻傻站在原地。
她忽然開始不確定，他是不是故意在氣她，眸子緩緩垂下，落在桌上那杯濃烈的威士忌上，不知怎的，顧曉曉竟沒想離開。
坐著他之前的位置，顧曉曉伸出雙手捧住那杯酒，似下定了決心，她用力地閉了眼，顫顫抖抖地將酒水用力地灌進了喉嚨。
灼燒的辛辣，混著頰邊的淚，她只覺得視線越來越迷茫，心口，越來越痛……
*
樓上，墨離將懷裡的女人扔上床，臉上早已是一片冷漠。
那名女郎只以為他是等她服侍，立刻含笑解開了自己的束縛，爬到他身邊，去觸碰他的熾/熱……
手腕，卻忽而被捏住，女郎疼得直叫，「好人，不要這麼粗暴……」
墨離卻是一揮手，狠狠甩開她，「呆在這裡一個小時，我給你應有的報酬。」
一疊鈔票砸在女子身上，墨離轉身去了陽台，夜晚的街市很美，但他的目光卻一直注視著樓下酒吧的出口。
手機，忽而響了起來，是他安插在樓下的人手。
「墨總，顧小姐似乎不打算離開，您看……」
「在遠處守著就好。」墨離淡淡地回，長指穿過發間，甚至連眼角都是一抹莫名的煩躁。
腰上，忽然纏了一雙手，那名女郎倒是很大膽，「剛剛那女孩是你女朋友？」
墨離沒答話，卻也懶得去拉開她的手，目光深邃而暗沉，他沒答話，女郎卻霎時明瞭了，「追女孩子要溫柔喔，這樣讓她誤會，你們只會走得更遠……」
將錢，塞到墨離的口袋裡，女郎淡淡一笑，即使身為紅塵女子，到底不過是因為某些變故，又有哪個女子會自願墮落至此呢？
門，開了又合。
墨離站在房間內，因為那一句話，而微微瞇了眸，而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墨總，顧小姐喝醉了，還在酒吧裡四處亂跑，要不要找人送她回家？」
墨離擰眉，早已大步往外走，「看著她，我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