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字已經用盡了紅漓全身的力氣,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目送著跡部離開,看著那灰白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她只知道在門關上的瞬間,她的心驟然鬆了一口氣。
紅漓全身無力的躺倒在了床上,帶著紊亂的呼吸,漆黑的眸子盯著雪白的天花板,眼眶中竟不自覺的溢出了些許的瑩光。
自己果然是繼承了那人的血啊!
「啊,跡部竟然做了這麼不華麗的事情。」一道戲謔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紅漓抬頭望了過去,看見一個少年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一頭微卷的黑髮就好像海帶一般在風中飄動著,少年盯著紅漓眼角的濕潤,饒有興趣的走了進來,「小姐,你說跡部怎麼對你了,我會給你討回公道的。」
少年的面孔有些許的不自然,似乎是想要擺出悲痛的模樣,但卻怎麼也掩不住微翹起嘴角,幸災樂禍的很。
紅漓的眼神一沉,收起了剛才的表情,仰起頭,冷聲道:「你是誰?!」
「我叫切原赤也,單純路過。」黑髮的少年摸了摸腦袋,狹長的眸子微微的彎著,閃著含蓄卻玩味的光芒,「看到不平事打算路見不平。」
「那你就繼續路過吧。」紅漓哼笑了一聲,面無表情的說道。
「矮油,你說說嘛,為什麼哭啊。」切原赤也顯然不想就這麼離開,快步湊了過去,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他手撐在病床的木架子上,一臉的雀躍。
路見不平?哼,不過是想要套些八卦吧,這人該不會是什麼報社的記者,想要挖一些跡部的緋聞什麼的,雖然跡部不是什麼明星,但是在商業界可是無人不知的。
「進了髒東西罷了。」紅漓的語調一如既往,但是黑色的明眸中透著點點精光,似是估摸著什麼。
「我才不信。」切原赤也一臉的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紅漓聳了聳肩膀,隨後拉過被子一副她要休息的模樣。
切原赤也見狀,立馬阻止道:「誒,誒,你先別睡啊,你先告訴我你和跡部的關係嘛,我很好奇,真的很好奇。」
紅漓打算完全無視他,一把拉過被子蒙住了腦袋,還轉過了身子,不想再聽對方聒噪的聲音,
「切,真小氣。」切原看著裹成一個繭狀的紅漓撇了撇嘴,突然看到正中掛著的時鐘,叫道:「天哪,這都十二點了啊,姐姐可要發火了。」
只聽見『彭』的一聲,屋內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紅漓在被子裡淡淡的說了兩個字,「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