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公孫兄的福,我們一家老小還算平安,日子雖說清苦,但是也幸福著,只是有一事不明白,你在皇宮裡當差,為何落得這樣的下場了?或許我是不該問的。」
見黃二十分的疑惑,公孫普本來想告訴他緣由,可是擔心連累了他,於是改口說道,「這說來話長,我或許是走了霉運,得罪了小人,遭人陷害,才成了這般模樣。」
黃二聽了,不覺有些惋惜和擔憂,想說些什麼安慰,卻說不出口來,只說道,「公孫兄還是要注意些,如今人心不古,隔著肚皮,凡事該長個心眼,官場的事,我也不懂。」
「我會注意的,有一事想要說明,自今日後你便不必來了,此地不宜久留,你還是快些回去,改日,我定當登門拜訪,快些走吧。」公孫普突然急切的勸說。
「這是為何?難道大哥你是嫌棄了小弟不成?還是哪裡做的不周到了?你儘管提出來便是,就算是有危險,我也不怕的。」黃二依然顯得十分的誠懇。
公孫普卻是急了,急忙解釋道,「你還有老小需要照顧,我很快便要轉移地方了,這事不能拖累了你,若是你在固執,為兄我會覺得內疚,別的話也就不多說了。」
見他如此的決絕,黃二也不再多話,只是點了點頭,說道,「大哥若是以後有什麼難處需要小弟幫助的,儘管來便是,隨時恭候你的到來。」
說罷,黃二有些不捨的離開了,公孫普盤腿坐了一會兒,調整了內息,覺得身體沒有大礙了,起身將火焰痕跡盡數清理乾淨了,便拿了短劍,迅速離開了此地。
當夜色籠罩在皇城的時候,御林軍副指揮使趙輝的府邸裡,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一道人影沿著屋簷如同鬼魅般前行,不久,便來到了院落中的一處屋頂上,觀望著四周的動靜。
趙輝此時正坐在後花園的一處小亭子裡,身邊坐著的是一個身姿絕妙的女子,正是從皇宮裡出來的若煙,此時他們早已經結為了伉儷,正在此處談笑風生。
忽然,趙輝心神一驚,側目望了望遠方,若有所思,回頭衝著若煙說道,「夫人,夜深了,你且回房歇息吧,我還有事,待會再來陪你。」
若煙點點頭,舉止大方的離開了,而趙輝卻身影一晃,來到了院落裡,速度之快讓人眼花繚亂,他衝著夜空,朗聲說道,「既然來了,就現身一見吧。」
話音剛落,一道人影已經從天而降,而且見那陣勢,大有取他性命的嫌疑,只見一時間刀光劍影,帶著呼嘯,只奔趙輝的胸膛而來。
趙輝卻是不卑不亢,嘴角浮起一抹微笑,順勢阻擋起來,二人瞬間打鬥在一處,很快便過招幾十回合,誰也沒有佔到半點便宜,隨即二人應聲分開。
那黑影頓時解開了面紗來,趙輝哈哈一笑,說道,「公孫兄,別來無恙啊。」
來人正是公孫普,他雙手抱拳,說道,「趙兄武藝修為不減當年哪,多日不見,依然是健步如飛,不愧是御林軍人,身手還是那樣的利索。」
「不敢當,方才一陣交手,恕我直言,公孫兄似乎故意承讓了一些,若是從前,恐怕我和你過不了這麼多招式,你是不是受傷了?」趙輝顯得十分的疑惑。
公孫普點點頭,臉色突然黯淡下來,似乎有著難言之隱,趙輝立刻請他到了書房裡,上了茶水,仔細聽著他的解釋。
「我這深夜來訪,想必趙兄已經猜到了八九分,你我雖說職位不同,但任務的特殊性都極為相似,實不相瞞,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公孫普面露難色,低著頭,很是憂慮。
趙輝預感事有不妙之處,放了茶杯,說道,「公孫兄若是有什麼事,只管說來便是,若是我能夠幫上忙的,一定義不容辭。」
「次話當真?有這句話,那我就直說了,想必你不難看出,我身體不如從前,這是因為我中了攝魂香的緣故……」公孫普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只聽得趙輝是目瞪口呆。
「真是沒有想到,你會有這樣的經歷,那陸巖也太不像話了,怎麼能夠做出如此豬狗不如的事情來,簡直是喪家天良,無恥的小人。」趙輝顯得十分氣惱,不禁捏緊了拳頭。
公孫普站起身來,憂傷的說道,「這如何怪的了他,可憐了我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了,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卻是無能為力,真是慚愧至極。」
「還請忍住悲傷,那陸巖就是一隻走狗罷了,只是公孫兄今後有何打算否?若是你不嫌棄,就在寒舍裡先待些日子,那狗官定不會輕饒了你,想必在暗中搜尋你的下落,但是我
這府邸,他們是斷然不敢來的,你只管安心在此修養便是。」趙輝顯得很有誠意,以他和公孫普的交情,可謂是惺惺相惜,這點小事,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
卻不料公孫普連連擺手,悲憤的說道,「我之所以苟且偷生到現在,就是想為我那死去的兄弟報仇雪恨,今生不殺了陸巖,誓不為人,所以便來找你了。」
趙輝不由一愣,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不瞞你說,我金鷹侍衛誓死為了那青逸帝效忠,到頭來卻落得如此下場,他一句話,便讓那狗官大開殺戒,完全不把我們的性命放在眼裡,他皇上是人,難道我們這當差的就
應該萬死不辭嗎?那日我帶領部下去刺殺玄武帝時,便是錯誤的開始,早知道如此,還不如直接放棄任務,遣散了兄弟們,至少還有個活路。」公孫普義憤填膺,咬牙切齒的說道。
趙輝是個聰明人,聽他這話中之意,公孫普是有了造反之心了,只是當今皇上,豈是說抵抗就抵抗的?趙輝雖說是個明智之人,不會死板刻薄,卻也懂得盡忠職守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