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而且我會永遠的記住這一劍。」瘋子很是沉穩的回答了一句,再想說些什麼,韋索卻是一把將其拉到了一邊,坐在了老酒鬼的面前。韋索的舉動無疑是在告訴瘋子,他的話太多了,多的讓自己感到擔憂,多的讓自己有些感到不安。但是實際上,瘋子也只不過是說了這麼一句話而已。對於沉默寡言的他來說,能說這麼長的一句話,已經算是很不容易了。
瘋子默默地戴上了面具,再也沒有出聲。韋索和老酒鬼也沒有什麼話要對這兩個新成員說,於是兩個人就此告別,退了下去。房間裡只剩下了老小兩個人,就連多多也都被韋索隨便的找了一個借口支開了。
「這次蘭斯蒂城一行收穫還算是挺不錯。找回來兩個戰師,雖然在形象上都很欠佳,但是不得不說,中級戰師放眼任何城池都是十分搶手的。從這一點上來看,你這小子運氣可是當真不錯。但是,你瞭解這兩個人麼?身逢亂世,且不能不小心翼翼一些。尤其是現在的你,擁有這般的財富,稍不小心,就可能被賊人傷害。」老酒鬼意味深長的望著韋索,告誡韋索不要太過於輕信別人。
韋索對此當然只會點頭,因為這樣的道理,從他出生他就已經鑲入到了性格裡。對於老酒鬼的擔憂,他何嘗沒有,只不過對於瘋子,他十分的放心,因為這個瘋子,只是名字叫做瘋子而已。如果瘋子也會傷害自己的話,那麼他就真的是個瘋子了。至於瘸子,韋索雖然不至於全部的放心,但是韋索卻有信心讓這個透著很多小心思的傢伙心甘情願的臣服於自己。「放心好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再者說,如果這兩個人真的懷有歹心的話,我不還有你嗎?」
老酒鬼神色微微地愣了一下,對此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只是默默的點了一下頭之後,接著喝酒。
「老傢伙,我在蘭蒂斯城的時候,遭遇了搶劫。是被一夥強盜搶劫的,他們叫鳳凰社。我打聽過了,這些人大多都是既不願意臣服聖國那邊的偽政權,又不願意寄身獸人的統治下的亡命之徒。」韋索將自己在蘭蒂斯城遭遇那神秘老頭的事情細細的說了一遍。
老酒鬼聽的很認真,尤其是知道了韋索的處理方式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感到哭笑不得的。被搶劫了,不但不去急著追回自己的財物,反而還和對方交上了朋友。這個世界最為瞭解韋索的,除了老酒鬼之外,恐怕當真是找不出第二個人來。所以老酒鬼知道,韋索之所以這樣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你這樣做,應該是想要做些其他的事情吧?蘭蒂斯城那邊的貿易生意,我們做的並不大,所以完全不需要向這些強盜土匪放低自己的身份。你這小傢伙的腦子裡,總是運轉的很快,告訴我,你這次又想要做什麼?」
「走私。」韋索笑了起來,「克爾羅這傢伙一直都是靠著走私才走到今天這種地步的。但是他做的項目太小,利潤雖大,但是也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即便他現在是帝國的男爵,和普拉領主有著不淺的交情,可是他的年紀大了,所以膽子也小了。帝國和聖國並不通商,貿易的往來也無非是靠著小商小販們偷偷的進行著。這樣的商業活動風險很大,第一不能被帝國知道,否則會被認定為裡通外國然後送上絞刑架。第二是不能被聖國知道,和帝國這邊一樣,都是要被處死的。第三嘛,還不能被這些綠林好漢知道,因為這些人做的就是搶劫這些走私商人的生計。克爾羅現在有錢有勢,早就已經不去理會走私這樣的事情,而我,則需要去做這樣的事情來積攢自己的財富。」
「可是這樣風險會很大。」老酒鬼搖搖頭,覺得這樣太過於冒險,走私利潤當然會很大,而且需要看你走私什麼。但是風險之大,韋索自己都很清楚。不管是被誰發現,大多都是死路一條。
韋索點頭,「這我知道,但是我忍不住啊。」
「這有什麼忍不住的,現在你的財富,已經足夠你好吃好喝的過一輩子了。等你到了十七歲,你就完全可以娶老婆,享受美好的生活了。人應該懂得知足,或者想要積攢更多的財富,就要一步一步的來。掉腦袋的事情,還是不要輕易去嘗試。因為你的小命只有一條。」
「我說過,我要做這個帝國最富有的人。克爾羅如今被稱之為大獸城裡的數一數二的首富。但是實際上呢?你我都清楚,他只不過是人族商人裡數一數二的首富罷了。真正有錢的,還是這個城池裡的那些獸人。他們把持著各種賺錢的領域,不肯分給我們人族任何一點湯水,要想成為他們那樣的富豪,就必須要鋌而走險。聖國那邊沒有多少的礦產,鐵礦和煤礦都是十分稀少的,尤其是煤礦,可以說是根本就是一點都沒有!而我手裡既有鐵礦又有煤礦,我需要做的,就是打點好帝國這邊的關係,以及路上那些綠林好漢的關係。至於聖國那邊,我認為風險會很小,他們不但不會將我抓起來,反而還可能會將我視為上賓。為什麼?因為他們缺少這些東西,而且是十分迫切的想要購買更多!」
「道理是這麼一個道理,但是你怎麼去打理帝國這邊的關係?難不成你還要指著普拉領主跟著你一起走私不成?他可是個獸人!」
韋索很是深意的笑了起來,將老酒鬼嚇了一跳。
老酒鬼看著韋索的笑意,頓時覺得自己可能是猜對了,這個混蛋小子真的想要和普拉一起去走私!「你瘋了是不是?如果你真的這樣去和普拉領主說的話,你一定會被普拉領主直接砍掉的!他可是獸人,賣給聖國東西,這在帝國法令上可是大大的死罪!」
「凡事總是例外,而我喜歡去做不可能的事情。也喜歡把不可能的事情變成可能。」韋索心意不改,這讓老酒鬼很是擔憂。爺孫兩個在房間裡一直聊到晚上,而具體的內容無非就是韋索給老酒鬼灌輸做事就需要有敢於冒險的勇氣,正所謂富貴險中求。而老酒鬼則是更為深刻並且一遍又一遍的給韋索分析著事情的利弊,告訴韋索,他這樣做,是一定會被砍頭的!兩個人爭執不下,而老酒鬼浪費了半天口舌之後,最後卻還是同意了韋索的想法。於是韋索晚飯沒有在家裡吃,而是去街上的酒館裡宴請了領主普拉大人。老酒鬼的晚飯也沒有吃,並且和韋索前後腳出門,不知道去了哪裡。
普拉笑哈哈的虎臉算不上難看,因為韋索早就已經看習慣。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即便一件東西再過於醜陋,看的多了,也就不覺得有多麼的讓人感到驚悚了。韋索認為自己可能就是被自己的習慣而習慣的,所以即便普拉在自己的耳邊小聲的說著一些城池裡見不得光的趣事,韋索也都會跟著哈哈的大笑,一點都不會露出任何的厭惡之色。
酒過三巡,韋索讓普拉將身邊的侍衛都趕到了外面,整個包廂裡只剩了兩個人。
「韋索啊,你今天剛回來,就把我邀請到了這裡,而且沒有帶上克爾羅,想必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商量吧?咱兄弟兩個沒必要這般的客氣,我也不少你這頓酒,有什麼事情你到家裡直接去找我和我說就是,哪裡還需要這般的麻煩?」前面介紹過,普拉對韋索很是喜歡,加上韋索的刻意討好,使得兩個人很快便是稱兄道弟,成為了一對好基友。此時普拉所說的,並非是客套話,而是真心實意的心裡話,認為韋索找自己,肯定是有事相求,大可不必跑到這裡來專門宴請自己。再者說,韋索這小子是個人族,自己是獸族,和他在一起吃飯喝酒,還需要上兩種飯菜,實在是麻煩的很。
韋索對於普拉的親近感到十分的開心,笑瞇瞇的說道:「老哥哥,我今天的確是有事相求,之所以沒有將克爾羅找來,那是因為這件事情少一個人,就少分一些。你也知道,兄弟我有好事情,總是會先想到你的。」
普拉高興的瞪大自己的虎眼,眼睛裡貪婪的目光毫不遮掩:「兄弟,你有什麼好事要和哥哥分享?快點說出來,快點說出來。」
韋索一陣好笑,總覺得自己這對話搞的好像是梁山好漢似得,一口一個兄弟,一口一個哥哥的。
「眾所周知,大獸城裡您是領主,但是實際上您的財富,卻不是這個大獸城領地上最為富有的。這一點,應該沒錯吧?」
普拉聽到這個事情,稍微的有些不滿,當然並非是針對韋索不滿,而是自己心裡鬱悶。自己是這個領地上的領主,於情於理,都是應該是這個領地上最為富有的。因為這個領地都是自己的。但是很可惜的是,因為大獸城領地地理位置很重要,而且又有帝國的駐軍以及教會的存在,所以在財富上,自己當真不是最為富有的。「這種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是兄弟,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難道你打算讓哥哥成為領地上的首富不成?」
「正是這樣!」韋索很是自信的笑著說道。
「到底是什麼好事情,快和哥哥說一下!」
「我們走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