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金子來了呀。」夏語彤背後的門忽然從裡面被打開,一身淺灰色休閒家居服的蕭慕白一臉慵懶笑意的站在門口,衝門外的金子熱情的招呼著。
「哇——」金子驚叫出一個單音節後,像突然被人在嘴裡塞了半個雞蛋一樣,再無下文。
似笑非笑的蕭慕白則慵懶的打著哈欠,一副將醒未醒的誘人眼眸微咪,「金子是…剛好路過?」
「我——」金子的刑警身份也不是吃素的,眼珠急轉幾下就貌似明白了屋內發生的事情似的,忙不迭的點頭,「路過,路過,純屬於偶然的路過…」
「門口的風大,你冷不冷?」說話間,一件溫暖的外套披在她肩上,「金子也不是外人,你不用連外套也不穿就跑去開門的吧?」
夏語彤用手捂面,她絕望的想,蕭慕白今天絕對是故意的。
「就是,就是,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客氣的啊,你們繼續、繼續…」金子一臉曖昧的沖夏語彤恣嗓謔笑道,「嘿嘿…良辰美景,春花秋月,乾柴烈火 …」
「請問——,好心的美女作家,你還忍心打擾一對情人的二人世界嗎?」
「不不不,絕對不忍心,我可是最有成人之美的君子啊…」金子慌忙退出門外,並把所剩不多的好心腸努力表現出來,伸手拉過門上的把手,又伸進去半個腦袋,叫了一嗓子「春宵一刻值千金,莫使良辰美景虛設……」
門在夏語彤身後砰的關上,等她反應過來,二話不說,直接把睡袍的袖子擼了起來,目所能及的地方,一副新買的網球拍映入眼簾,她順手撈起來,在手裡不停的敲著,向那個故意製造曖昧氣氛刻意讓人誤會的始作俑者逼近。
「嘿!嘿!你聽我解釋嘛…」蕭慕白無辜的高舉雙手,唇邊依然是堆滿心情好到極點的淺笑,「剛才的情形,我不是有意那麼講的…」
「哦?」一句不是『有意』,並未使夏語彤憤恨的心得歇,瀲麗眸波內,惱意尤為明顯,「解釋,繼續解釋…」
「我是故意加刻意那麼講的…」蕭慕白不退反進,慢慢的向她走近,唇角微微翹,眉毛稍稍彎,仿如在雲淡風輕的午後遭遇一道和煦的陽光,想瞬間讓她的心頭舒展,溫暖如此強烈卻又如此溫馨,就像是初識的那個午後,朦朧而又真切。
她甩甩頭,心裡暗自慚愧,在這種興師問罪的情形下,還能這麼想的,她算不算第一人?「你…你知不知道,毀人不倦可是要下地獄的!」
他嗤笑出聲,悠嗓輕歎,「沒有你的世界,好像和地獄也沒什麼區別…」
她咬牙切齒,「你…你入魔了啊…你站住,再過來,我就揮球拍了…」
「揮吧,身上的疼比心裡的輕多了…」看她左躲右閃,他心情好的出奇,「我已多情為你入了魔,就罰你傾這一世來度我吧…… 」
「……」忽然間,她心底軟了下來,喉嚨裡,歎息若有若無。「別鬧了……」
「我沒有鬧啊?」他無辜的拉住她的手,「我只是,想拉你去…」滿眼壞笑的對著餐廳的方向一努嘴,「去吃飯……」
胡亂的吃過看著都心情複雜的晚餐,她安靜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的瑞典頂級音響的音效很好,原音波形裡所有最細微的音色,都忠實地得到了充分釋放。
但正是這種最完美的聽覺效果,才讓她本就複雜煩躁的內心,更加的為難、不安。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原本放著押尾光太郎的卡農,卻被Westlife的World Of Our Own替換,樂音婉轉悠揚,瀰漫在整個寬闊的空間。
「你什麼時候又喜歡聽西域男孩的歌了啊?」蕭慕白端著剛做好的水果拼盤走過來,聽著忽然改變的音樂,他不經意的笑道,「這不是愛爾蘭國家隊以點球遺憾敗給西班牙隊以後,Westlife當時唱的一首迎接歸國的球隊的歌嗎?」
她抬首望了一臉笑意的蕭慕白一眼,掩飾的拿起遙控器,對著電視隨便選了一個鍵打開,「你還不走啊?」
「走?」蕭慕白放下果盤,擠到她身邊坐下,一臉訝異之色的問道,「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你讓我走去哪裡啊?」
說話間,他已慵懶的躺在了沙發上,並把頭放在了她的腿上,揚起的清亮眼眸,柔媚眼神盯著她,她的長髮披散下來,低垂著眼瞼,似乎沉浸在不知名的世界裡,長長的睫毛彎成誘人的弧度,神情淡然如水,彷彿是花間淡淡的輕霧,若有若無,若飄若散,美得空靈,美得恍惚。
「如果你還沒有喪失記憶的話,你的家應該是在五公里之外的桃花源吧?」推了推賴在自己腿上一動不動的人,她沒好氣的吼道,「你沒骨頭啊?在別人的家裡,你是不是要自重一下啊?」
忽然間,她眼睛一花,眼前蕭慕白的臉竟然和仲愷的臉混為模糊畫面,她焦躁的心越發不安起來,心跳加速的厲害,連十幾米外一直斷斷續續看的電視連續劇『甄嬛傳』,也完全不曉得裡面的人物對白,到底是在講什麼。
他雙眸裡再度閃起令她心動的星光,薄唇半彎,「我們結婚吧!」
「你開什麼玩笑?」她猛地站了起來,不料想,腿上躺著的人,速度比她更快一步,下一瞬,強力驟然襲來,令她跌入他懷內,他在電閃間將她轉身,柔軟唇瓣壓了下來,她極力掙扎,躲避著他如雨點般落下的吻,「討厭!你放開我!」
他猛然將她橫腰壓在沙發上,「我不想放。」
扣緊她十指如願吮上她的唇,與她深深糾纏,他火一樣吟喘,「你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多久。」
不管她如何掙扎也避不開他的熱吻,他的體熱隔著衣物依然將她燙得無力,掙扎的意願被一點點吻成了柔弱放棄,最終在他呢喃的話語裡心神全然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