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聽到的人是一百個人就有一百個心裡不信。不過信不信無所謂,一場軒然風波卻這樣被平息了不是?
夏司令雖早已退休,不提那些忠心念舊的部下今日的地位和榮耀,單兩個仕途順暢的兒子都還穩坐師長和副軍長的位置不是?雖一時性起砸了號稱江南最大的茶樓,江南的上至官員下至媒體竟競相失聲。今天的爆炸新聞,除了兩位極為般配的金童玉女鬧緋聞搶眼球,竟無一人揭報此事。
不知道的還以為茶樓老闆人脈極廣,嫌利潤蒸蒸日上的茶樓太過賺錢而勞軍隊大駕給義務拆除了呢。
總之,此事就像達成共識一般,若滴水入海,沒有泛起半絲波瀾。
只是,夏司令家裡卻多了一位年紀相仿的老者,氣度頗為雍容清雅,和霸道火爆的夏司令正好是相生相剋的那種,不論夏司令態度多惡劣,攆人的手段多冷血,來人就是不慍不火,一來二去,無奈的夏司令只好躲進了軍區療養院。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夏語彤的家裡,聞召趕來的金子和安安對著鋪天蓋地的新聞卻表情不一。
金子是笑得抱著肚子在沙發上打滾,笑完對著夏語彤就是一頓譏諷嗤笑「你家蕭大美男堪比老狐狸啊,我就懷疑他是蕭家神秘鑽石男,不然哪有長那麼相似的人啊?也就你這木頭腦袋相信,啥重名重姓的巧合啊?現在印證了吧?哼……上次在蕭氏還敢招搖撞騙說是去聯繫業務?呀呀呸,你該好好審審他,裝低調玩神秘是啥動機嘛」
激動得口乾舌燥的金子略一停頓,喝了口果汁又接著洋洋灑灑的高談闊論「這下你家蕭慕白玩出爆料緋聞了吧?你們這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絕代雙傻,還跑去超市買菜?擺明就是給人圍觀當免費偶像劇欣賞的嘛,嘿嘿,雖然你們本無意與眾不同,奈何你們長相穿著實在太出眾啊」。
夏語彤對金子的冷嘲熱諷早司空見慣的毫不在意,不是這個反應,她就不是落井下石的金子。
一貫柔弱的安安卻激動的反駁金子,「給去年的莊稼澆水有意思嗎?蕭總根本不是你說的那類人,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事實。你該譏諷的人是厚顏無恥硬貼上去的凌筱筱。」
金子一把攬過安安,研究地盯著安安異常激動的臉,摸摸她的頭,「安小美人……你該不會對凌筱筱恨到想剝皮抽筋的地步了吧?」
安安似乎覺察了自己的失態,忙垂下柔弱的眼眸,掩飾地說「哪有,我只是覺得某些女人臉比鞋底厚。」
夏語彤瞥了她們一眼,沒有說話,她覺得安安的怒氣很正常,凌氏姐妹不是曾因自己而借劉永希的手刁難過安安麼?她在想,是不是該向某人……開口?
安安突然低聲歎道,「我覺得,所有人之間的關係,可能會因這次媒體爆料事件來一次大逆轉。」
夏語彤眉一挑,「什麼樣的逆轉?」
金子挑唇謔笑,一臉曖昧的比劃著,「就是……突發性的感情疾病唄。喏,像禽流感一樣,波及面極廣極廣。」
安安一臉的似笑非笑,眼神有些詭秘。
金子忙攬著安安的肩膀緊張道,「吶,安小美人,就算再流行感情疾病,你也要對那位姓姚的有免疫力啊,他傷害你一次就夠了,不要再弄得自己失魂落魄噢,不然在單位會更難立足,試問,哪個上司會喜歡一個,因為愛情而喪失理智變得幼稚又毫無判斷能力的下屬呢?」
夏語彤衝他們不滿的拍了一下手。「現在是說我的事情,頭痛死了。」
金子曖昧的嬉笑不止,「你和蕭慕白,本就是郎才女貌、兩情相悅、光明正大的完美一對嘛,有啥好頭疼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想碰都碰不上呢。」
在金子的一番高論下,夏語彤煩躁的心稍稍平息。
她給陳蕭翰打了個電話,沒有避談留宿一事,只是請他相信自己的自律,又請他安慰溫蒂,並讓他轉告溫蒂,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等查清原委,自己會給她一個交待。
送走金子和安安,夏語彤無視小區外那些鬼鬼祟祟的記者,驅車回父母家。一路上她只想到了一句話為托詞,並且,她深信父母不會追究並相信自己。
夏語彤一走進家門,正圍坐在客廳對著報紙議論著什麼的夏伯雄和葉敏、夏伯翰和田牧歌,錯愕,震措,疑訝,怔忡,迷惑……
不過須臾之間,四人臉上,表情轉換令人目不暇接。
『啪……在失手打翻那當屬水晶精品的茶具後,葉敏的成穩儀態破壞乾淨,「說吧,你想怎麼解釋?」
沒等夏語彤開口,田牧歌就急著打圓場「慢慢問,應該是誤會。」
「姆媽,你的音量不用那麼高,還是阿姆聰明。」夏語彤討好地靠著田牧歌坐下,拿起不知道是誰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笑嘻嘻道,「想知道詳情?」
「你……」葉敏咬緊牙根,「不要嬉皮笑臉,都是你爺爺把你慣壞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還關機?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語彤擺出一副嬉皮笑臉,「咳,事情嘛很簡單,就是一場……誤會,被人胡說八道的誇大了而已。」
「誇大?誤會?你爺爺不是因為你被人欺負會砸了茶樓?」夏伯翰頗為奇怪夏語彤的解釋,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是…小題大做了?
「咳,不知道是那個無聊的人冒充我朋友的名義打給爺爺的電話,至於告訴爺爺那些,什麼到辦公室鬧事、搶男朋友之類的,全是之虛烏有的胡說八道。好了,我餓的胃都疼了,有沒有吃的?」夏語彤不願再談,開始使起了殺手鑭。從小到大,這招百試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