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綰抿唇,寧如言低頭眼看她竟真的有了猶豫的樣子,眉頭一皺,看著姜陌南一點情面都沒給,當面就拒絕:「不必了!」
姜陌南最喜歡跟人嗆,就算他自己也不同意這樁沒趣的婚姻,但在回絕之前,還是要先弄回點什麼,類似於面子和樂趣。
「少校回得這麼快做什麼?我不敢說自己是全世界第一,可你放眼Z市,有比我姜陌南更適合寧綰的男人麼?她想要在Z市立足不被欺負,除了投靠我,還有其他選擇嗎?嗯……如果寧叔叔是我老丈人的話,那對於他是否會早點出來的事我當然就會更上心了。」
「總之不行,我不會同意這婚事。姜伯父,我希望你們能明白,我只有綰綰這一個妹妹,所以希望她能夠嫁得好,而不是隨便選個人就草草結束。」
坐在沙發上的姜瑤瑤都要撐著腦袋睡著了,看著他們很無聊地說:「爹地,二哥,不就是小事嗎?要不要討論這麼久?二哥你不喜歡她就不要浪費時間了!爹地,二哥做的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有什麼好生氣的,賠他們錢不就完事兒了!」
要是真的讓寧綰嫁到他們家來,她不瘋了才怪!
看到她她就渾身不爽了,怎麼能日日夜夜都對著她那張裝可憐的臉?
她不是男人,她才不會上當!
「錢?」寧如言出聲,「在姜小姐看來,綰綰的清白,是用錢就可以換來的嗎?那麼姜小姐的意思是,綰綰和有一種職業的人一樣?我看姜小姐根本就不是來道歉的,我看不到一點歉意!與其如此,不如連戲都不要做了,不要再浪費各自的時間!」
姜坤立刻說:「瑤瑤不是這個意思,如言,你別跟她計較,她小孩子,不會說話。」
寧如言為寧綰出頭,姜瑤瑤一聽聲音立時就小了許多,唯唯諾諾的。
雖然還是很不滿,但當著寧如言的面不敢太放肆,扭扭捏捏地嘀咕了一句:「什麼清白……早就被人破處了……」
「瑤瑤,你說什麼?」姜坤看起來似乎還不知道的樣子。
姜瑤瑤加大了聲音說:「爹地你還不知道?二哥沒和你說嗎?二哥就是被寧綰給欺騙了,以為她真的和其他女人不同,怎知她小小年紀早就與其他男人廝混,連女孩子最重要的處女膜都已經被破了,她還好意思在這唱無辜呢!依我看,就是她用她虛假的一面去勾引二哥的,否則她也不漂亮,一向喜歡美女的二哥怎麼會好端端地就看上她寧綰了?」
「這……」姜坤看起來有些為難了。
寧如言兩兄妹也不知道姜坤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演戲,所以也不說話,看姜坤要怎麼說。
本來姜陌南似乎是要再說些什麼的,必然不是什麼好聽的話,只是這時,寧綰按耐不住了。
站前一步,幾乎是直勾勾地盯著姜瑤瑤的。
她本可以憤怒地指責她,但姜瑤瑤沒說錯,唱可憐的效果或許會更好。盯了她一秒,視線便模糊起來,淚花在眼眶中直打轉。
「姜瑤瑤,我是否從前就被人破了身子,這是你要關注的重點嗎?我被人強姦了我還要去大街上敲鑼打鼓去告訴所有人我不潔了,是這樣嗎?你若想看我的笑話,你說便是,我只有一個要求,只要你救得了我爸爸,我就是給你做牛做馬任你欺負我也不會有任何一句怨言。」
「我——」
姜瑤瑤詞窮。
她什麼時候這麼說過了?
寧綰說著,觸及了心傷,眼一眨淚水就滴下來,當著幾人的面就用衣袖擦:「我是否早就被人破了處,竟是判定後來強姦我的人是否有罪的判定,而他是否對我實施過性暴力,是否讓我在精神上受到過多的刺激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這世界是瘋了嗎。」
她雖然在哭,眼淚落個不停,但卻字字鏗鏘有力。
「姜伯父,對不起,別說我看不到你們的歉意,現在即便你們肯,我也不願意接受!」寧綰看過去,使勁憋著,「姜小姐怎麼看都不像是來道歉的!哥哥說得對,你們其實還不如不來!這幾天我一直在盡力去忘掉那些事,你們偏偏要來再提醒我去回顧一次,到底是什麼居心?我累了,姜伯父可以帶著你的一對寶貝離開了嗎?」
她本非池中物。
看著這樣的寧綰,寧如言的雙眉緊皺了起來,正想伸出手將她拉回來,誰知她說完之後就主動轉了過去,一頭栽進他懷裡嚶嚶直哭。
「哥,讓他們走!我不想看見他們!」
「綰綰——」
寧綰任性起來,直跺腳:「讓他們走!走啊!也太欺負人了!爸爸媽媽不在,只剩我們兄妹二人,就可以讓人這樣子任意欺負了嗎?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了。」
其實她當然知道,天理這東西,這個骯髒的世界上從來就沒有過,只不過是一些無知的人的無聊遐想罷了。
有些東西,你不去爭,是永遠都得不到的。